第10章 哪门哪派
祁祟安上辈子已经当过一次皇帝,即便猜到那个奇怪女人的目的,也并没有觉得有什么胆战心惊之类的,反而猜测起其中缘由。
其实祁祟安上辈子对那个位置并不是特别热衷,祁祟安的母妃在的时候,他一开始想的无非就是自己能早点长大,在成年后能离开皇宫独自开府,做个闲散王爷。
后面母妃死了,他经历种种磨难,他本是一个睚眦必报的人,不可能放过那些人,后面祁朝出了一些事,而他就这样一步步,不知不觉走到了那个位置。
后面很多人说他凶残,残忍到手足兄弟都不放过,可是他们也没一个拿他当过是手足兄弟啊…
那个大人送来的那么厚的好几本书,浅显得有教幼儿认字的千字文,包含几本算数等等,这些他倒是能看懂。
还有一些他从未见过的,写着歪歪扭扭的文字看不懂的书籍,甚至还有一本讲心计谋略的,翻了翻竟然还有像是武功秘籍一样的书,里面的小人做些各种奇奇怪怪的动作。
不知健身操是哪门哪派的功夫?
就算书本上写的东西,祁祟安目前看不懂,甚至还有一些里面的内容会让祁祟安觉得匪夷所思,但是没关系,一遍不懂就多看几遍。
汉话里说过,书读百遍其义自见。
他也开始练习那本健身操上的动作,几日下来,祁祟安好像真觉得自己体态比之前轻盈了不少。
有一次他练习的时候,正撞见她回来,她就在不远处看着,祁祟安莫名紧张还以为她会来指点一二什么的,却老大的她之前还在几步之外,一眨眼就到了祁祟安身前,她离自己很近很近。
近到祁祟安一动不敢动。
而祁祟安至今都还是不知道,到底出于什么样的缘由,那个妖才会待如此他之好,她为他做得实在是太多了,这让习惯他人冷眼的祁祟安都不知道如何回报才好。
他只能根据自己猜测再结合她送给自己的那句【向上】两个字不停揣摩,信息太少,如果真的像祁祟安猜测的那样,她希望自己夺嫡,那么说不通的,她又能得到什么好处呢。
怎么想都想不出头绪。
当然,祁祟安也不是没问过,他刚醒过来的时候,甚至他还在地窖的时候,他被她救出来的时候,好几次他问问了。
祁祟安那时候说话还不流畅,但还是坚持问,自己能帮她做什么?他想知道她的目的。
只是对方一直沉默以对,祁祟安每次问的时候,那个女子都不会回应,只会像应付小孩一样赠他一颗糖,再揉揉他的头。
这样的动作,把他搞得像是一个为了讨糖吃才故意那么说的小孩一样。可祁祟安并不是,他知道对方不想回答以后就没有再询问了。
祁祟安也一直记得,在他眼睛能看见以后,他亲眼目睹那位的长相,他当时是真的完全愣了好一会儿。
披肩而下的银发如上好的绸缎,光是看着都似乎在泛着若有似无的光,她并未挽发,任由发丝披散着,却从未见丝毫凌乱。
五官精致得如同画中人,皮肤白到看不见血丝,她眼尾有一抹隐隐的斜红,这让她看上去更像一个魅惑人心的女妖。
她好像很喜欢换衣裳,初见面是白色衣裳,隔一会儿又换成红色,偶尔还会穿一些过分大胆且奔放的衣服,是祁祟安从未见过的服饰。
会露出纤细的胳膊,和雪白的小腿什么的,每次祁祟安眼睛都不敢乱动。
明明她的童年鹤发是如此的反常,包括她的一些行为举止超出常人范畴,有时候甚至会很吓人,但是祁祟安就觉得真的很好看。
同时因为祁祟安能够看到了,自然也清楚每次对方出现和离开的时候,的确就是突然不见的。
时而身形渐渐淡去,就好像隐身一样,时而就骤然消,这样也直接说明,对方的确非人。
其他人见到妖鬼出现会是什么样想法,祁祟安不得而知,但是他自己的反应是——没有反应。
就算那位真的是妖是鬼是邪祟,那又如何?她救了他,这总不是假的,以及这么久的相处也不是假的,更何况她待他如此好……
世上的那些有血有肉的活人又未必比冷血的妖鬼良善几分呢。
上辈子祁祟安和母妃生活在后宫之中,太年幼的记忆已经不怎么记得了,但是祁祟安早慧,还记得一些模糊的影子。
记得宫里那些娘娘们人前对他笑呵呵的,人后偷偷掐他,骂他。那时候皇帝几乎不怎么去后宫,膝下的孩子也少,哪怕祁祟安不受宠,但明面上也还是皇子,她们把气都撒在幼年的祁祟安身上。
她们的指甲又长,掐一下要肿好久。
那个把她救出来的女子手指甲也不算短,但是就从来没有让祁祟安感觉到不舒服,祁祟安之前眼睛还看不到的时候,只能大略的猜测她在做什么。
知道她来了,便朝着她的方向“看去”。
“你来啦。”
他试图这样和她打招呼。
她会回应他,会过来先摸摸他的头,再戳戳他的脸,然后祁祟安就会听到她的声音,她像在和他说话,又像在自言自语。
[崽崽也太乖了吧!每天都给妈咪打招呼!]
听得久了,祁祟安也知道哪些词是再说自己,哪些是在说她,而且她说话时并没有张嘴,但祁祟安就是能听到她讲话的声音,只不过是偶尔。
她会说:【我崽今天一如既往的可爱!】
有时候也会说:【干!可爱!截一张截一张!】
有时候像在对别的什么人说话:【你看你看,我崽可爱吧?长得又好看还特懂事!真是妈咪的好大儿!】
那语气里莫名骄傲甚至让祁祟安本人都觉得有些有些羞赫,一边觉得他并没有她说的那样好,一边又忍不住偷偷心情愉悦。
真好。
老天爷对他也不算很坏,给他新生,又把她给自己带来了,那时候的祁祟安好像也明白了他重生的意义,或许就是为了……遇到她吧。
当然那位女子也不是时时刻刻都在的,有时候她会消失一会儿,祁祟安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有时候消失一会儿,有时消失很久。
她不说,祁祟安也就不问。
她有时候也做做一些莫名其妙的动作,比如突然再原地跳两下?比起从大门进来,她好像更喜欢爬墙,会在有墙角的地方站很久,以及院子里有课树她会一直在树前看很久。
【我还说卡个bug呢,明明昨天都卡进去了,今天怎么就不行了。】
【奇怪,这游戏竟然不可以砍树,要致富先撸树啊。】
卡什么?不懂,还有她想砍树做什么?祁祟安也不太懂。
不懂没关系,祁祟安拿着斧子就要去帮忙,也不管那颗树是什么树历史多么悠久,但是他是想帮忙,但第二天那位大人又对树不感兴趣了。
那位大人有时也会给他梳发,其实他这个年纪还不可以带发冠,他还没到束发的年纪,但……算了她高兴就成,反正祁祟安在这偏僻又少人烟的冷宫,看也只给她一个人看。
有时候只是把头发简单扎起来,但她兴趣来了也曾经给他编辫子,给他戴像女子那种发饰,每当那时候祁祟安只能默默叹口气。
算了……她高兴就成。
往日的经历让祁祟安即使睡觉也不会睡太沉,就算睡觉的时候也不会睡太沉,被子滑落他当然知道,他自己翻个身就盖上了
但是这次在他动作之前就已经有人替他拉上了。明明是一双冰凉的手,可是在划过祁祟安手臂时却能让他感觉到温暖。
不会有别人,只有那位大人。
那天晚上祁祟安久违得做了一个美梦。
梦到了母妃还在的时候,那时候母妃还没失宠,他们还没搬进萃清宫,那时候宫里还有很多伺候的奴才,他们都恭恭敬敬的垂首立在一边,祁祟安那时候刚从爬过渡到走,还不是很稳,每走一步都摇摇晃晃,而梦里年幼的他想要被母妃抱,他朝母妃的方向跌跌撞撞走去。
其实记忆中也有无数这样的场景,只是每一次,哪怕祁祟安跌倒在地,甚至哭泣,那时候母妃都只会在旁边看着,恭敬的叫他:“殿下,您要学会自己爬起来。”
她不让那些奴才们去扶他,对着小小的祁祟安重复着:“您要自己站起来。”
次数多了祁祟安也知道要自己爬起来,没人会扶他,而这一次梦里的母妃竟然将摔倒在地的小祁祟安扶起来了。
她把幼小的祁祟安抱着怀里,一边轻柔哼着不知名的歌谣,一边轻拍他后背。
周围所有人和物都化为虚有,只剩下抱住祁祟安的女子和祁祟安自己,他感觉整个人惬意极了,他睁眼想去看‘母妃’的样子,却发现抱着他的那个女子面上笼罩着一层厚厚的浓雾。
怎么也看不真切。
他很想看看是谁,可怎么都看不清。
就在这时候他听到了她对他说话的声音。
“崽,快睡吧。”
那是是很轻快的声音。
那……并不是母妃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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