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十章

天空剧烈地燃烧着，地面断裂上升，无数的人在原地抱头尖叫，一个红披风的男人在废墟中升起，他的背影透露着苍凉绝望，两束红光直射向前方，世界被一股白光吞噬，渐渐堙灭……

        塔妮丝从梦中惊醒，她的大脑好像厨艺糟糕的人做炒饭，被塞进了好多乱七八糟的东西。

        她在哪？她爬起来环顾四周，一间安静的病房，周围有一些监护仪器，人呢？人都哪去了？塔妮丝狗腿使不上劲，她现在饿得发慌，装了一脑门疑问。

        “睡美狗，你终于醒了。”布鲁斯花花公子版的嗓音从监控头里冒出来，塔妮丝有气无力地嗷呜一声，她现在连启动阿玛亚的力气都没有。

        “别乱动，你的松鼠王子估计马上就来为你效劳了。”布鲁斯接着说，他已经见识过“超级松鼠”的速度了，每天晚上都被迫“接待”坚持偷溜出来看望沉睡小狗的堪萨斯高中生。

        话音刚落，塔妮丝的病房门就被敲了敲，她已经感应到熟悉的标记了，她呜了一声，克拉克推门走了进来，他还带着那幅有点呆的黑框眼镜，看见塔妮丝正睁着圆润熟悉的亮晶晶狗眼看着他时，表情从皱眉忧虑变成了开心欣喜，他从背后拿出一束扎得不太整齐粉红色的郁金香，放在床头柜上，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摸了摸塔妮丝的软绵绵的头。

        克拉克的精神力无言地向塔妮丝开放，她默契地开始吸收恢复自己。

        “那头黑狼和马歇尔去哪了”塔妮丝的声音在克拉克大脑里响起，“就是那个长得像ai合成的炮灰路人甲金发男。”

        “他逃进那个缝隙里了，弗雷德里克去追他了。”克拉克耐心地给塔妮丝垫了枕头，好让狗趴的更舒服一点。“那头黑狼，我想你应该猜到了他是你的亲人。”

        “他打不过马歇尔吗，他没有狠狠地揍他吗？”塔妮丝确实猜到了，不过现在她更关心罪魁祸首的下场，他居然敢打她，她妈都没打过她！

        “揍了，实际上……”克拉克犹豫着，他知道塔妮丝其实是个很记仇的小狗，很久前他们在镇上碰见过那种喜欢没事找事的男人，他嘲笑当时还毛绒绒蓬松一坨的塔妮丝像一头长毛的猪，他刚要理论，塔妮丝就像炮弹一样发射出去撞上了对面的鼻子，那个男人捂着流血的鼻子走了，之后每一次塔妮丝看见他都要让他做一个关于自己变成猪的梦。

        “这是他的牙齿，我感觉你应该想看的。”克拉克掏出一张手帕打开，里面躺着三颗血液凝固的牙齿，“他的脸绝对被打到ai也识别不出来了。”克拉克也想上去揍两拳，弗雷德里克让他离那个缝隙站远一点，马歇尔挣扎着把缝隙扩大一圈，最后他们两个都消失了。

        塔妮丝看着马歇尔的牙齿，想象了一下他的脸，感觉舒服多了，等等那她的“牙齿”呢？她视线一下子从手帕移到克拉克脸上。

        “弗雷德里克说让你等他，他会解决了马歇尔带着东西回来。”克拉克心有灵犀，回望着塔妮丝，诚恳说到。

        一个白色头发的漂亮女孩慢慢从空中浮现坐在了床边，塔妮丝的精神力恢复的差不多了，她侧头望向克拉克。

        “你请假了吗？”她突然问了一个不相干的问题。

        “没、没有，塔塔，我那天不是故意来迟的，那个时候弗雷德里克刚好出现在你的飞船附近……我跟他交谈费了点功夫。”克拉克有点结巴，事实上，在听到他说自己是飞船主人的朋友时弗雷就差点揍他了，他传达出塔妮丝需要他帮助时，他们两个才没动起手。

        “我没有问这个，我是说你跟玛莎乔纳森他们说过吗？”她看了看自己半透明的手，忧虑地叹了气，希望那个弗雷带着线索快点回来。

        “我跟玛莎说，我每天去外面找找你的踪迹，他们应该是信了，你走了之后他们都很难过。”包括我，克拉克也侧头看着塔妮丝的脸，从一开始第一面见到她到大概半年前看见塔妮丝长大后的样子，他一直把她当作一个同龄的女孩，而不仅仅是一只调皮狗狗。

        他们互相看了一会，阳光慢慢地在墙面上移动，塔妮丝狗嘴突然打了个喷嚏。

        “你怎么想着带束花过来？这个花粉弄得我鼻子痒痒的。”

        “抱歉。”最后那个歉字消失在风中，克拉克迅速拿着花束消失，空着手回来坐下了，“这是地球人探望病人的礼仪。”他再次诚恳地说道。

        “好吧，谢谢你克拉克，我感觉我已经好多了，所以我能去吃点东西吗？我好饿。”塔妮丝皱着眉，她让自己的人形消散了，打开了阿玛亚，“布鲁斯！我饿了！”

        “谢谢你还记得这里背后还有个人。”布鲁斯的声音从监控头后面传过来，“刚才那是什么外星动物联盟特殊交流方式吗，我只看到了一只超级松鼠在自言自语。”

        “饿了，吃的。”塔妮丝无视了布鲁斯的疑问，可想而知她至今都没有跟布鲁斯交换过朋友标记，自然也不会跟他深入谈过这方面。

        “……马上。”布鲁斯的声音消失了。

        阿福很快推着餐车进来了，都是塔妮丝爱吃的，这是这位慈祥的管家感谢狗狗救过自家少爷一命的表达方式。

        塔妮丝坐起来大快朵颐，一个氪星人和一个地球人都带着笑意看她表演吃播。

        吃完了，塔妮丝摸了摸圆滚滚的肚子，她大概吃了七八个成年人的量，这真的是一个普通家庭养不起的程度。克拉克认真地向阿福进行道谢，谢谢韦恩家的帮助。

        塔妮丝撇撇嘴，克拉克还不知道布鲁斯是怎么坑到她的吧，她一定是以为布鲁斯好心把东西给了她，然后被坏人抢走了。

        “蝙蝠侠确实是个‘好人’。”她进行按例的吃饱了饭就开嘲活动。

        “是的，还要感谢蝙蝠侠，是他说可以把你放在韦恩庄园休养……”克拉克继续一本正经地说。

        “什么蝙蝠侠说的？”塔妮丝狗脸懵逼。

        “他说你、布鲁斯·韦恩和蝙蝠侠现在是三位战略一体合作关系。”克拉克转过头说，阿福在一旁微笑不语。

        塔妮丝被克拉克的好糊弄震惊，真不愧是她的朋友，布鲁斯在搞什么东西，她正要开口——

        突然耳朵一动，有什么人来了。克拉克也感觉到了，他站了起来。一个黑色中长发，发梢带着卷的穿皮夹克的高个男人走了进来，他还穿着紧身皮裤高帮靴，内搭低v领白t恤，一双黄褐色的眼睛眼神凌厉，面孔野性不羁。

        “小妞，感觉还不错吧”他一开口就打破了那种要打人的气场，流露出一股玩味不羁，“自我介绍一下，我是你的叔叔，弗雷德里克·洛佩兹，这是你爸留给你的牙齿，拿好。”

        他把牙齿干脆利落地丢给了塔妮丝，没有一句多余的废话，塔妮丝快速揣到了两个爪爪下面，她对弗雷印象还不错。

        她继续抬头看着那双颜色只比自己深一点眼睛，激动地抖了起来，她已经看到变回人的曙光了。

        弗雷从眼神中读懂了塔妮丝的渴望，他开口说道。

        “接下来是家庭会议，地球人和氪星人闪开。”克拉克和阿福没有异议地走了出去，克拉克走之前对塔妮丝眨了眨眼，意思有问题联系他。

        “差点忘了这个。”弗雷一抬手，房间失去了电力，他开始用一种低声咆哮发音，塔妮丝居然能听懂，“我知道你有很多想问的，我先告诉你我能说的。”

        “你爸还没死，差不多等于在坐牢，终身□□的那种，你妈那边情况我不知道，我们这边的人都恨不得她死了，你会发现我是对你态度最好的那个。”他冲塔妮丝笑了笑，摇了摇手里的信号接收器，是妈妈做的。

        “我们有个家族事业，在这个地球上，每个人负责管理几个时空，别误会，只是偶尔清清那种不合适宜的出现，没什么大不了的。你爸当时是我们所有人的管理者，我们的族长，他当时负责跨圈执法，我们大多数只在一个世界不动，他到处跑，明白吗？然后，就碰上了你妈，有了你，然后就把自己搞进门里了，他犯了错，导致时空发生了混乱，我们没人能解决这事，实际上我们现在还在收拾这个烂摊子，所以你得小心点，我们现在的族长菲洛梅一直想亲手撕了你妈。”

        他一口气说了一大堆，听的塔妮丝云里雾里，她有很多不理解的东西，比如什么平行时空？什么是门？还有爸爸犯了什么错？妈妈从来没提过她的族人还有想撕了她的。

        “我要怎么才能变回人？”塔妮丝选择直接问了自己最想知道的答案，她发现自己也自然而然地发出奶声奶气的咆哮。

        “这个嘛……”弗雷摸了摸下巴，“只要你被家族接纳就行。”

        “那我要怎么才能被家族接纳……”希望不要是改姓，卡维尔可比洛佩兹好听多了。

        “被族长认可。”弗雷干巴巴地说。

        “你刚才说过族长想活撕了我妈，对吧？”塔妮丝的奶音都颤抖了。

        “如果你不怕，可以让我试试，我见过你爸和菲洛梅做过好几次，非常简单。”只是我不确定是不是同样有效，弗雷心想，族长的事他也不明白。

        “你在家族里地位怎么亚？”塔妮丝严肃提问。

        “绝对的二把手。”弗雷自信回答。

        “那你来吧，弗雷德里克·洛佩兹。”塔妮丝这个当狗的日子是一天也过不下去了。

        “叫我弗里克叔叔就行。”弗雷看着塔妮丝清秀的毛茸茸狗脸，她长得有真的几分像他哥哥。他变成了一头黑狼，缩小了体型，回忆着记忆，念出一句长长的塔妮丝只能隐约听懂几个词的话。

        然后，突然张嘴咬了塔妮丝的爪子一口。

        塔妮丝努力感受着，什么变化都没有发生。很明显，弗雷失败了，她沮丧地摇了摇头，耳朵背到脑袋后面呜呜起来。

        弗雷用狼嘴安慰地拱了拱她，变回了人形。

        “别伤心，我们去找菲洛梅，我会说服她的。”弗雷努力在自己可爱的侄女面前表现的胸有成竹，但塔妮丝已经不太相信他了。

        “你知道她在哪吗？”塔妮丝怏怏地问道。

        “当然，她离这比我可近多了。”

        他们走出房间，大厅里布鲁斯和克拉克正在聊天，主要是克拉克在回答各种问题，塔妮丝终于打起了一点精神，跳上沙发，把克拉克挤到一边。

        “看来你的变身不太顺利，小狗。”布鲁斯端起咖啡微笑到，他已经了解到不少外星人知识，难道外星盛产傻白甜？

        “不要叫我小狗！”塔妮丝呲了呲牙，她转头看向克拉克，还是没有把布鲁斯的身份说出来，因为克拉克一直在一条做普通人的路上，这也是乔纳森希望的，如果克拉克需要站出来，一定得有个恰当的时机。

        她用自己埋下的暗示威胁了一下布鲁斯，只要布鲁斯没有达成把牙齿交到她手上的条件，这个暗示就会一直在，其实对他的性命不会有任何威胁，不过以他多疑的性格一定会非常难受。

        布鲁斯捏紧杯子把手，思考着完成条件的一百八十个计划，塔妮丝扭头对克拉克说自己要跟弗雷走了。

        “我会变回人再来找你，好吗？”她认真地说，飞船依旧托付给克拉克，等她变回人，她就要再试试启动主系统，那背后一定有什么问题。

        克拉克没有说话，点了点头，摸了摸塔妮丝的脑袋。

        “太感人了。”布鲁斯站起来意思着拍了拍手，“阿福，我们一起把客人送出庄园吧。”下次得再想个办法把塔妮丝引过来。

        “不用。”弗雷把塔妮丝叼到自己的背上，在空中划出一道缝隙消失了，他还留下了一沓美钞丢在桌子上。

        克拉克也站起来，局促地笑了一下，接着也原地消失了。

        “……该死的外星人。”布鲁斯咒骂一句，转身继续联系起朋友，他一定要想出办法让韦恩庄园的大门不再常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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