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十五章

旺达张开双手，红色的光晕在空中腾起，在昏暗的房间映红了三张脸。另外两个正是皮特罗和塔妮丝。

        她联系不上教授和博士，时间紧急，塔妮丝决定让这里勉强算上认识的另一个会魔法的帮忙，提供了妮娜的个人喜好清单后，她说服了快银。

        通过她收到的那个信号打开两个时空之间通道，这是她唯一想到的办法。

        “我不确定这是否可行……”旺达的魔法和博士不是一种体系，但她还是愿意帮个忙。

        空中慢慢撑开了一圈黑洞，塔妮丝握紧双拳，为了避免出现意外，她把牙齿托付给了队长保管，并联系弗雷尽快赶来，她全神贯注地用精神力捕捉着混乱的时空中那个她第一次降落的小镇。

        “谢谢你们，等我回来。”她一头跳了进去。

        剩下房间里的姐弟对视了一眼。

        “我们是不是该劝她先做个计划什么的？”

        “看来已经迟了。”

        塔妮丝从空中落上，熟能生巧，四肢完美着地。周围一片风平浪静，她的飞船呢？

        她现在就在藏飞船的那颗树下，犹豫了一下，先自己爬了上去。

        树上，飞船也看着好好的，就像她走时一样，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塔妮丝迷惑不解，她再次检查手环，无法启动，她进入飞船，检查主系统。

        轻易启动，她的手还搭在主控板上，一股强大的精神力直接控制了她。这股力量如此熟悉，塔妮丝震惊地无法反抗。

        妈妈！

        她不停地在意识里呼喊，惊喜意外，甚至还有恐惧，因为她感受到的意识如此混乱，根本不像她最后一次感受的温和平静。

        体内之前阻止她变身的力量飞速冒了出来，禁锢住她，她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身体操作飞船发送了定位信号，那些卡维尔星人会找到这个时空来的，“她”想干什么！

        “她”直接跳下树，走向肯特家的方向，塔妮丝在潜意识里疯狂挣扎起来，不论“她”要做什么，她都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她”走到了门口，克拉克已经感受到了有人接近，他同样看到了走过来的“塔妮丝”。

        他先是疑惑地顿了顿，因为“她”面无表情，随后微笑起来。

        “塔妮丝？是你吗？你长得可能比较像你爸爸，不过还是很……呃啊！”克拉克的标记让“她”轻易掌控了他，“她”要杀了他，为什么，不！

        塔妮丝依旧能看到听到克拉克，她凝聚全部精神力试图挣脱枷锁，在克拉克痛苦的呼吸声中拼命尝试。

        “嘿！你在干什么，离我的儿子远点！”乔纳森和玛莎冲过来试图阻止，“她”动都没动，就让他们倒下去了，克拉克的眼角渗出泪水，塔妮丝已经虚弱到意志也无法维持人形，小狗泪流满面。

        那些闪着光的时光变成灰色，她的内心堕入黑暗。

        在难过时她总是希望妈妈能来帮她，现在她陷入绝望，却是她最亲近的人给的。

        塔妮丝还剩最后一个办法，她可以冀望有人解救她的意识，克拉克等不起了，这一系列思绪过去不到一分钟，但未成年的氪星人无法抵抗。

        她要自爆自己的精神力，至少可以摧毁她脑海内的标记，让克拉克有喘息逃离的机会，塔妮丝还残留着希冀能唤回妈妈的意识。

        小狗悲伤地看了最后一眼克拉克，她太明白克拉克的性格了，乔纳森玛莎出了事，他一定会认为全部是他的错，甚至可能还会痛恨自己为什么要收留她这个狼心狗肺的外星人。

        她现在甚至无法开口说话，说抱歉，都是她的错。她不该鲁莽冲动，不该不思前因后果，不该毁了她最好的朋友的生活。

        塔妮丝的生命开始燃烧，记忆里一双双温柔抚摸过她的手散成烟雾，她已无能为力。

        她的命或许都无法从“妈妈”手下换回克拉克的命，但她绝不能看着他去死。

        克拉克无力地半跪在地，汗水打湿了额发，“塔妮丝”只是一只手搭在他的肩上，一脸平静地站着，他的意识却在不断被摧残。

        他无声地嘶吼着，努力想站起来查看父母的情况，他现在都无法使用自己的力量。克拉克用尽力气抬头，摇晃中看到“塔妮丝”的双眼，她流泪了。

        在这个时刻，克拉克终于短暂感受到了自己的精神世界，塔妮丝留下的标记，那条小白鲨，嘭地炸开，消逝了。

        塔妮丝离去了。

        克拉克的力量回来了，他猛地掀翻了“塔妮丝”，“她”踉跄后退了几步，身体摇晃着。他冲到父母身边，还好，还好还有微弱的呼吸。

        “塔妮丝”身上禁锢她的力量，因为“她”的自爆剧烈波动起来，整个时空开始被影响。

        一匹巨大的棕狼把“她”按倒在地，怒吼一声。

        “妮可，你怎么敢？！”

        她没想到塔妮丝的妈妈会如此狠心，连自己的女儿都能利用，她的爱太疯狂了，塔妮丝是无辜的。

        光圈终于出现，博士和教授出来了，他们紧皱着眉头，没想到卡维尔星人来了招声东击西，以为是他们要再一次毁灭变种人时空引起混乱，没想到是妮可居然要影响这个即将变成主要之一的时空。

        教授内心沉重，他看着被菲洛梅制住的“塔妮丝”，她的精神混乱得他无法插足，他们必须马上转移她。他以为妮可是站在地球这边的，但显然她现在已经变了。

        那个还会吐着舌头笑着的小狗，被门折磨了十五年还没放弃的罗的孩子，她怎么舍得。

        “我已通知了所有有空闲的族人赶来，这里先麻烦你们。”菲洛梅叼起“塔妮丝”离开了，她得留下罗的幼崽，时间是唯一的机会，而只有她能做到。

        戴安娜从天而降，神奇女侠已经感受到不祥，时空已经开始混乱了，早在之前她的时空就因为变种人时空的危机产生过缝隙，现在这股力量把缝隙撑开了，他们极有可能与其他时空相撞。

        她表情严肃，时空相撞对超能力者的影响没有多大，因为他们的同位体之间不能融合，但对普通人来说会直接导致同位体融合，意识不够强大的人会发疯崩溃。

        即使她是神的女儿，她守护的依旧是这个普通人占大多数的世界。

        她和奇异博士并肩作战，痛击着前来想继续制造混乱的卡维尔星人，教授保护着他们的精神力，直到一匹一匹巨狼赶来，它们迅速加入战场，弗雷已经知道了塔妮丝身上发生的事，他来得太迟了，就像没救下哥哥一样。

        他冲在前面撕咬着敌人，红着眼睛咆哮着。克拉克安顿好昏迷不醒的父母，顾不得自己身份暴露，加入了战场，他从来没杀过人，要维持正常人的生活，他至少得活在一个正常的世界，他的世界被变故摧垮得太快了，塔妮丝死了，他的双眼通红。

        他的眼睛直射出红光，即将射穿一个卡维尔星人的身体。查尔斯不能让冲动的暴力毁了这个男孩，他还没到那个地步。

        他现在没有余力控制，只能大喊，塔妮丝还有机会复活，那束红光快速转头，差点扫到他的轮椅，查尔斯毫不怀疑克拉克将是这个时空的中心人物，不让他走入歧途是应当的，正道同样艰辛，他也直面过同伴的死亡，知道这有多难，而克拉克还没有成年。

        “冷静，孩子，她还有机会。”教授滑到攥紧拳头的克拉克身边，战斗终于结束，卡维尔星人不能直接杀死地球人，他们的目的只有引起时空混乱，巨狼们把他们的精神力摧垮后，离开带走他们送去流放。

        “她被带到哪里去了？”克拉克急切地询问弗雷，他只认识他一个，对于所有其他人都不报以信任。

        “我们的家乡。”弗雷听到了教授的话，但他不确定，因为塔妮丝是个混血，她能否复活只能看老天爷保佑，他感觉自己的心被狠狠地揍了两拳。

        克拉克差点脱口而出带我去，但他不能放下乔纳森和玛莎，他只能用尽力气拜托弗雷有任何消息都带给他。

        弗雷曾和塔妮丝聊天，说起那对快要破产还在一起创业姐妹，还有那对高矮搭配永远一起办案的侦探和助手，他们都是普通人，但他们的友谊同样支撑起了时空，塔妮丝当时歪头一笑着说如果父母的事情解决，她也想维护世界，她和克拉克会是最好的搭档。是啊，他还得保持自己可爱的侄女未来的搭档不要心碎，他们还有希望。

        他郑重地点点头，和其他人一起离开了，他们走之前修改了附近的人记忆，确保克拉克还能平静地生活。

        他一个人回到家，门还开着，他忘了关上，世界已经安静下来，博士看过他的家人，说过一天就会醒来，他坐在沙发上，桌子上有一张合照。

        是一年圣诞节拍的，他们一家和塔妮丝在圣诞树下，他蹲着揽着塔妮丝的脖子，她头上还带着个滑稽的圣诞帽，乔纳森和玛莎的手放在他的肩上，每个人（狗）脸上都挂着热情洋溢的笑容。

        他取下照片，似乎还能听到那一天的欢声笑语，他放开自己的能力，能听到无数家庭的欢声笑语，而现在他的家静得只有呼吸。

        克拉克沉默地坐在沙发看着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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