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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生病


夜渐渐深了,洁白的月光透过窗纸洒进来,顾雨只觉得浑身像是火烧一般,脑中迷迷糊糊的,身体忽冷忽热,梦里全是他,她以为自己可能要死了,此刻的顾雨什么都不想,只想见一见她喜欢的人,不断地梦呓着:“沈炼,沈炼……”

        春糖睡在外间,听到动静,掀开床帐一看,顿时心一惊,连忙伸手去摸她的额头,滚烫滚烫的,立马喊道:“秋棠,秋棠。”

        秋棠睡在另一间,离得不是很远,听到春糖在喊她,立马穿好衣服推门进来,就看到春糖拿着打湿的帕子给娘娘拂着额头,眸光一沉:“我去叫太医。”

        乾清宫内响起“砰砰砰”的敲门声,王承恩公公打开门,看了看天才后半夜,脸色不好地问:“大半夜敲门干嘛,不要小命了。”

        敲门的内侍俯在他的耳边说:“景仁宫的娘娘病了。”

        “啊”王承恩错愕了一声,这位可是皇上心尖上的人,赶忙跑到里屋回禀:“皇上,皇上。”

        朱由检幽幽地醒过来,揉了揉眉心:“早朝到了?”

        “没有,是景仁宫的娘娘病了。”王承恩轻声地回禀着。

        朱由检一下就清醒过来,倏地掀开被子,快速地穿上鞋子,连衣服都没有来得及穿,就跑出了殿外,王承恩赶紧拿过他的衣服,在后面追着喊:“皇上,把衣服穿上,免得冻着。”

        朱由检快速地穿过衣服,脚下的步子就没有停过。

        他一辈子活的小心翼翼,活在吃人的深宫里,根本见不得光亮,而顾雨便是那阴森可怖的深宫里无意被捕获的一束光,自己则是那个得到上天垂怜拥抱住光的人,可是当他们相遇了,那光便却是别人的,是他自己强行把那束光束缚在他身边,而那束光却越来越暗,甚至要消失不见。

        一时间,杂乱无章的心绪在他耳边炸开。

        景仁宫里灯火通明,太医把完了脉:“无事,娘娘就是受了风寒,还有心中的忧愁不断,才会高烧不止。”

        朱由检一听才放下心来,摆摆手:“快去煎药。”

        太医躬身退了下去。

        朱由检瞧着顾雨苍白的小脸,眼里着起的光又暗淡下去,默默地坐到床边,落寞地捧起她的手,一脸沧桑地问:“朕就让你这么不喜欢。”

        连日来,朝堂之上的压力让他直不起腰,他沉默的坐在床边上,眼里充满了不舍地盯着她。

        他就像个水中捞月的猴子,一把一把地抓空,一次又一次地不肯死心,带着卑微的祈求。

        王承恩叹口气地摇摇头,提醒道:“皇上,早朝时间到了。”

        朱由检沉默了一会,收了收心绪,脸上又重新扣上波澜不惊的面具,扫了一圈殿内的宫女,语气冷森森得说:“她若出了什么事,你们都得给她陪葬。”

        他是主宰生死的帝王,那充满着危险敌意的语气,令人背脊发寒,殿内的宫女们赶紧跪下回道:“是。”

        春糖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喜欢是真的喜欢,可是喜欢的方法不对,再喜欢也是枉然。

        黑沉沉的夜,仿佛是无边的浓墨重重地涂抹在天际,连星星的微光也没有,一个黑影翻跳了进来,春糖眼皮一掀,划过一丝阴狠,可面上依然乖巧地盯着来人,黑影拉下面纱。

        春糖一时没蹦住情绪,惊呼了一声,眼底的阴狠并未完全收住,黑影冲她竖起一根手指,摇了摇

        头,“嘘”了一声,春糖默默地退了出去。

        她虽清瘦憔悴了些,但比他胡思乱想的凄凉惨状要好甚多,沈炼握住顾雨的手贴在脸上,摸了摸她的额头,不烧了。

        他和丁修被魏忠贤安排在大内侍卫里面,脸部做了稍微易容,一般人是看不出来的,听太监们说她生病了,他就心乱如麻,差点露出马脚,今天晚上他和丁修值夜,踩好了点,就偷偷溜来看看她。

        她在睡梦中,似乎也在不安地皱着眉,眉目间忧愁逼人,她的眉头似乎皱的更紧了,他望着她的脸,楞了楞,心里涌起说不出的悲怆与眷恋。

        顾雨整个人病得稀里糊涂的,口干舌燥的同时还觉得有人在追她,整个人都紧绷着,心里脑里想的都是他。

        一丝熟悉的气息扑鼻而来,让原本噩梦缠身的她,找到了一丝方向感,她浑身乏力,嗓子眼疼的厉害,想看看这熟悉的气息是不是他?

        一睁开眼,她发现自己躺在他的怀里,身子软绵绵的没有劲,梦呓地说:“也只有在梦里才能见到你。”

        说完就不停地咳了起来。

        沈炼拿过身边的茶杯,扶着她慢慢地喂着她喝水,温热水润的茶水送到嘴边时,她就像是久旱逢甘霖一样地张开了嘴,水喝进喉咙里,感觉嗓子舒服多了。

        “慢点喝。”

        一道低沉的男声从耳边响起,声音和夜色一样温柔。

        顾雨有些发懵,真的是他,不是在做梦,楞楞的瞧着,还有些不知所措。

        沈炼瞧她傻兮兮的样子,眼底闪过一道光,声音轻轻的在她耳边说:“小雨,是我。”

        顾雨眼眶忍不住变得红红的,已经看不清前面的人,扑到他怀里。

        小姑娘又哭了。

        不是完全失态的号啕大哭,而是抱着沈炼的脖子楚楚可怜的低声抽噎。

        很委屈,很难过,也让人很想疼惜!

        沈炼心下一动,便也那么做了,看着她烧得红扑扑的小脸,俯了身,亲吻着她的额头,烧终于退下去了。

        顾雨泪眼朦胧地迎着他的视线,羞怯主动凑近他,一下一下啄着他温热的唇,就是这个味道让她在梦里百转千回地寻找。

        她就像甜头一样,不断地引诱着他,再多一点,再多一点,他想要她,手已经伸出去,理智强行回笼,还不行,他贪婪地吻着她的樱唇,心里发出近乎□□般叹息声,压下心绪,注视了她片刻,一言不发地给她整理好凌乱的寝衣。

        这种时候越是清醒,心里就越是难受,多年的清心寡欲让他自诩圣人之风,如今看来也不是那回事。

        顾雨摸着他的胡渣,眸子里蒙着一层水光,她也知道现在不能任性,他是冒着生命危险才来看她的,眸子里漾着他的身影:“炼哥哥,你陪我睡会,你好久都没有陪我了。”

        以前有多嫌弃他的怀抱,现在就有多想念,连见上一面都是奢侈,甚至还要掉脑袋。

        看着她满脸喜意,他也不自觉划开唇角:“把药喝了再睡。”

        顾雨一看那黑乎乎的药汤,委委屈屈地撅着嘴儿瞧着他:“我不想喝,太苦了。”

        沈炼温柔地看着她,手指轻轻地拨弄着她脸颊边上的长发,明亮动人的桃花眼雾蒙蒙的,看起来又无辜又可怜,端过药碗:“你的烧刚退,一定要喝。”

        顾雨闻言艰难地吸了吸鼻子,瘪着小嘴儿,跟个受了天大委屈得小孩子似的,端过药碗一饮而尽。

        一口一口的喝,还不如一口气把它喝完。

        看她一副壮士断腕又害怕的小模样,倒是惹的沈炼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了,真真有种给自己娶了个宝贝女儿的错觉!

        沈炼拿过帕子给她擦了擦嘴角的药汁,便搂着她躺了下来。

        小丫头安安静静的缩在他怀里不动,眼睛滴溜溜四转:“沈炼,你怎么进来的?”

        沈炼轻声说:“说来话长,现在我是侍卫,你只要记住,我就在不远处守着你就好。”

        在看到小姑娘的那一刻,沈炼浑身的疲惫一扫而光。

        摸着她的眉眼,温柔地说:“好好活着,不要胡思乱想,我守着你。”

        一想到他就在前朝,顾雨的心就定了下来,甜甜地点点头,药劲习卷而来,小胳膊抱住他的腰,便窝在沈炼怀里打着盹儿,她努力睁了睁眼,可还是看不清,最终抵抗不住药劲沉沉的闭上眼睛陷入黑暗。

        沈炼轻轻地起来,在她额头轻轻地落下一吻,

        小姑娘微微动了动,背过身去睡,恋恋不舍地给她盖好被子。

        顾雨你让我有了念头,有了奔头,让每天都有了意义,也让我有了活着的意义。

        趁着夜色悄悄地走了。

        丁修瞧着他闷闷不乐的样子,以为小姑娘不行了,着急地问:“顾雨怎么了?”

        沈炼看着茫茫夜色,伤感地说:“好了,春糖也很好。”

        “好了就行,我还以为小姑娘不行了呢。”丁修的心算是放了下来,要是小姑娘有个三长两短,春糖也活不了。

        沈炼的胳膊肘狠狠地顶在他腰上,他才不行了呢,没搭理他,便去寻夜了。

        丁修疼的抱着腰,过河拆桥呀,他还给他望风呢,有没有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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