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目竹书族
路上死一般的沉寂，偶尔传来三两声悲鸣的鸟叫宣判着顾南笙的下场。
“躺着。”
这个一个破烂不堪的草屋，墙上地上还有着干涸的血迹。有一个破烂的石椅，石椅上更是一言难尽。
顾南笙露出了厌恶的表情。九阎月却看着这表情笑了出来，顺手将他的袖珍小剑丢给了他。
“阿笙啊，躺着。难道要本王亲自动手？”
“啧，你赢不了我。”
九阎月听到这话瞬间笑了。将扇子抵着下巴，紫眸深深的看着他。
“听说过生臺还是老的辣吗？”
“阿笙只听过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替老人。”
九阎月听这话，将扇子尖端对准了顾南笙。笑眯眯的说道。
“阿笙啊，条件不够？如果不够，那本王再加一条：护沈家那小子的安危十年。”
顾南笙手中紧握的雕刻刀稍微松懈，他顿了顿，立马又将袖珍小剑蓄势待发。
被调查不是迟早的事吗？杀还是不杀？同意还是答应？他并不想在这儿杀人，不是因为害怕。是因为麻烦。若九阎月死了，望舒国定然不会放过他。但若是同意了……
“阿笙还需要一些条件，你先放下扇子。”
九阎月收回了手，爱惜的整理了一下他手中的扇子，继续若无其事的把玩着。
“它叫渊九……说说你的条件吧。”
顾南笙警惕的没有打消，仍然对着九阎月呲牙咧嘴。
“九王如此聪慧，想必调查了阿笙的身世。”顾南笙银灰色的眸中闪着光。
“阿笙想灭了沈奕报仇。”
“哦？”
九阎月勾了勾唇，再次抬头瞥了他一眼，笑了。这算什么？敌人找本王合作？这敌人似乎……
“懂，本王能帮的肯定帮。上座吧，与本王玩场游戏。”
顾南笙坐上了那把破石椅，九阎月很是绅士的为他擦了擦。
“游戏规则：本王上些麻醉草药，挖出你的眼睛。在挖出你的眼睛期间，你未睡着并且能和本王对话。那就可以在此期间问本王任何问题。”
九阎月用手轻轻地抚摸了一下他的额头，很轻很轻似乎只有一阵暖风轻抚。
“多少个都行。”
“真是恶趣味。”
九阎月笑了笑没再说话，将草药敷在顾南笙的眼睛上。冰冰凉凉的……令人感到困倦……
但顾南笙还是可以忍受。
“星白是被顾家主杀害的？”
九阎月顿了顿，将草药扒开，撑开了顾南笙的右眼……谁一上来就给家君定罪？
“嗯。”
顾南笙猜对了。在他小时候，顾家主教他刺杀时，要尽量瞎了敌人的眼。一是不让敌人看见他的真面目，二是让敌人不看见自己惨死的模样，因为惨死很残忍。所以在顾府灭亡后，他差点弄瞎一个孩子的眼睛。
“什么感受。”
顾南笙带着点嘲讽的笑，看见自己的杀夫仇人的儿子就在眼前，会有什么感受？九阎月如顾南笙所想的沉默了，过了好久都只有刀子割肉的声音。最后，他淡淡的开口。
“大火是深渊。”将我最后的占有物吞噬。
“问点别的，私事不回。”
九阎月恢复了一如既往的音色，边割边止血，只是紫眸中黯淡了许多。
“要眼睛用来做什么？”
“养蛊。”
“目竹书族与你有何关系？”
“上下属。”
“为什么要屠目竹书族？”
“……他们像畜牲一样苟活何必呢？”
“为什么这么说？”
九阎月将右眼割了下来，放入了储存液中。很迅速的敷了一把止血的草药，晕开。另一只眼睛也敷了一把麻醉的草药……
好困……顾南笙早就感觉到了困倦。他从小就对药物很敏感，不能排斥药物，所以他常常被父亲大人嫌弃……
“是因为目竹书人眼睛养蛊，肉养身，骨头做汤。他们的确是人，但更是上等的药材。长的美丽深受皇族医师和贵族的喜爱。被贵族看上，好的荣华富贵一身吃穿不愁，坏的被卖丨身当玩物；被皇族医师看上，只是无尽的做药工具。”
九阎月顿了顿，似乎怕他听不懂，再次补上一句。
“做药和生产药物的工具。毕竟目竹书人生殖能力较为强大。”
“……”
顾南笙有些震惊，但很快恢复正常。但听见九阎月再次补句，他又不淡定了。
“目竹书人男性也可生丨殖，只不过只有内部才知道此消息。所以大多数被送出去的‘药品’都是女子目竹书人。”
完了……他可是被一个十三岁男孩干到哭的目竹书人……
“一半普通人一半目竹书人……”
“也可以生丨殖。”
“沈……”顾南笙有些无法思考了，右眼看不见左眼有点光是很难受的。但他似乎保不住着最后的一点光了。草药散开的似乎很慢，却很有效。
“……阿笙？”
九阎月轻声呼唤，睡着了。九阎月不紧不慢的割下最后一刀，再次熟练的止血。随手抓着旁边的布料，撕开连着草药绑住了顾南笙的空洞双眼。九阎月看着脸色发白的顾南笙，突然轻轻俯身亲吻，很轻很轻的一下，笑了笑。
“真乖，以后乐绛国是本王的；你也是本王的。”
“够了吗？我帮你引诱，你放了我，也放了我的族人！”
九阎月看着从黑暗中走出来的小宵，那眼神似乎要将他的肉狠狠的剔下来。然而九阎月并不害怕，慢条斯理的抚摸着顾南笙的额头、脖子、喉结……
“晚了。”
“什么……”
“地上的血迹，你带得回去吗？”
小宵猛的拿起刺刀，向着九阎月刺去。九阎月转过身，展开扇子就这样轻轻一挡。隐卫很快的加入两人的战争，擒住了小宵。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为什么！！！”
小宵满眼通红，满心绝望，疯狂的叫喊着。
“为什么！！！为什么！！！我们目竹书人哪里对不起你！！”
他狠命挣扎，声音委屈又愤恨不平，尖叫绝望。九阎月没什么表示，将自己的手擦净捂住了顾南笙的耳朵。
“明明郡主她对你这么好，还将自己唯一的儿子许配给你……”
“世界就有如此多的不公。你不够强，却指责别人为何如此强势，却不知此人经历的许多才成如今之人。”
九阎月抄起顾南笙的屈膝地，将他抱在怀里。
“打道回府，杀了他，扔到老地方。”
小宵还在尖叫，九阎月已经走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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