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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米兰和樱之面面相觑,在她们的追问下于是我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大致说了下。米兰瞅着我直摇头,叹气道:“你自己都说他这个人不好惹,你干吗还跟他翻脸?我跟你说,他这个人还真是不好惹,你最好别得罪他,他收拾你是分分钟的事!”

        “我怕他啊!”

        “不是怕不怕的问题,关键在于你们现在已经撕破脸皮,他可以毫无顾忌地对你和耿墨池下手。他这个人手段很厉害,最后吃亏的一定是你。”

        我眨巴着眼睛看着米兰,不以为然,“他能把我怎么着?”

        米兰耸肩,一针见血,“他可能不会把你怎么着,他毕竟还是维护你的,何况对你还有那种心思,我觉得你应该担心的是耿墨池。”

        “为什么?”

        米兰挑眉,“你说呢?”

        这阵子我都很少见到耿墨池,演出迫在眉睫他忙得不可开交,我当然不便去打搅他,听说他吃饭都是由服务生送到房间的。我去酒店看过他一次,偌大的套房进进出出的人那个多啊,我连话都跟他插不上。米兰的话让我颇有些不安,第二天我特意挑了中午的时间去酒店看耿墨池,顺便给他带点吃的。一进房门我就感觉气氛不对,每个人都阴沉着脸,耿墨池坐在沙发上一语不发,他的经纪人韦明伦不停地在打电话,心急如焚的样子,像是出了什么事。

        我诧异地打量他们,“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耿墨池沉着脸,没说话。

        韦明伦一屁股在沙发上坐下,叹气,“我们的演出被叫停了。”

        “啊?”我吓一跳,“你说什么,叫停了?”

        韦明伦点点头,一脸懊恼,“说是我们的手续不全,可我们明明拿到了批文的,所有手续都符合程序,走流程都走了好几个月,突然就说不行了,莫名其妙!”

        “怎么会这样?”

        “谁知道呢?”韦明伦急得直挠头,“演出没几天了,现在突然叫停而我们的票早就售罄,如果退票我们将面临巨额赔偿,主办方可以起诉我们,我们是违约方!”

        “赔就赔吧,反正事情已经这样了。”耿墨池起身,心情很不好。

        “墨池!赔钱是小,关键是信誉损失那是金钱挽回不了的,如果这次演出泡汤,我们以后很难再赢得公众信任,这才是最麻烦的!”韦明伦想死的心都有了。

        我愣愣地看着他们,完全是一种本能,脑子里飞速旋转,瞬间就意识到可能跟某个人有关系,除了他,我想不出还有谁有这样的本事可以让好好的演出突然叫停,明摆着是要耿墨池栽跟头!我心里顿时乱得不行,唯愿这只是我的猜测。我故作轻松地安慰他们,“没事,估计是哪个地方搞错了,我托人帮你们去问问,文化这口我还是比较熟的。”

        明知道这样的安慰没有作用,我还是想缓和下气氛。没想到耿墨池还不领情,不耐烦地跟我摆摆手,“你回去吧,这事轮不上你管,我会处理。”

        “哦。”于是我不再多言,这个时候他心情烦,我还是少惹他为妙。

        回到电台,我越想越不对,想给祁树礼打电话,却发现号码早前被耿墨池删除,我联系不上他。没办法,我决定亲自去问问。我寻到祁树礼公司的写字楼,在他办公室等到天黑也没见着他的人,我只好打道回府,不想刚下楼就看到祁树礼的座驾缓缓驶来,我忙上前拦下车。

        祁树礼果然在车内,我敲车窗,“你下来,我有话跟你说。”

        没想到祁树礼纹丝不动,放下车窗,表情显出少有的冷酷,“找我干吗?”

        “你下来!”

        “Sorry,我还要赶个应酬,现在没时间。”

        我索性直接问了:“耿墨池的演出被叫停的事是不是你干的?”

        祁树礼呵呵一笑,态度倨傲,“这个问题我拒绝回答。”

        那就是他干的了。

        但这个时候我不能跟他闹僵,激化矛盾于事无补,到时候倒霉的又是耿墨池,我只好压下满腔的怒火,好言好语地说:“Frank,你有什么不满冲我来,耿墨池跟你无冤无仇,你犯得着这样吗?”

        祁树礼冷笑,“无冤无仇?他跟我是无冤无仇吗?我弟弟是被他老婆害死的,这个仇还不够吗?”

        “你这是悖论,那他也可以说他老婆是祁树杰害死的!”

        “那你还跟他在一起?”

        “Frank!”

        “我现在没时间跟你扯这些烂账,你让开!”

        “我不让,有种你从我身上压过去!”说着我就绕到了车前,摆开了鱼死网破的架势。

        僵持的局面已经形成,透过风挡玻璃,我看到祁树礼跟坐在副驾的助理低声耳语了几句,助理点点头,掏出手机在打电话,然后祁树礼衣冠楚楚地下车来,继续跟我说:“你这个样子没用的,我这个人最不怕的就是威胁,你越威胁我,事情越麻烦,我劝你还是回去。”

        “你到底想怎么样?”

        “离开耿墨池,否则没得商量!”

        “如果我不答应呢?”

        祁树礼耸肩,“耿墨池的麻烦会一个接一个,他不让我好过,我就不会让他好过!”

        “他怎么让你不好过了?你们井水不犯河水,他没有招惹你,现在是你在招惹他!”我的暴脾气一触即发,但我只能忍,忍得我肝疼。

        祁树礼说:“他跟你在一起就是跟我过不去!他老婆害死我弟弟,我不会允许他又拉你下水。考儿,你听我的,他只会给你带来厄运!”

        我嚷起来:“祁树礼,你才是给我带来厄运的人!我所有的不幸都是拜祁树杰拜你们祁家所赐,我的生活已经被毁了,我只想你和你的家人离我远点儿!”

        祁树礼饶有兴趣地瞅着我,“一生气就连名带姓,你对他也是这样吗?”

        “……”

        我不知道僵持了多久,大概不到二十分钟的样子,两道刺目的车灯从身后打来,然后是喇叭声。我扭头看过去,这回是肝儿颤了,耿墨池来了!

        毫无疑问,是祁树礼要他助理打电话通知的耿墨池。

        耿墨池熄火,推门下车。

        夜色中的他身着浅灰色长大衣,朝我走来时有种奇妙的逆光效果,仿佛全宇宙的光芒都在他身上,说不出的潇洒从容。这个男人从来就是光芒四射,即使是在暗夜的街头。

        耿墨池走到我跟前,拉下脸,声色俱厉地呵斥我:“你来这里干什么?”

        “我……”

        “回车上去!”

        我站着不动,祁树礼在边上啧啧咂舌,“对她这么凶干什么,有脾气冲我来嘛。”

        “原来是你干的。”耿墨池似乎什么都明白了。

        “是我。”祁树礼一点儿也不推诿。

        “行啊,背后捅刀子是你们姓祁的干的事。”

        “就事论事,请不要扯上我弟弟,他是亡者!”祁树礼彬彬有礼,气场一点儿也不输给耿墨池。这是我第一次看到两个男人正面交锋,我站在边上都不知道劝谁,根本插不上嘴。

        耿墨池冷笑,“谁愿意扯他!我连名字都不愿意提,一提就让我恶心!”

        “那你还跟我弟妹在一起?”

        “谁是你弟妹?”

        “墨池……”我拉耿墨池,被他甩开。

        “闭嘴!”他将我推到边上。

        祁树礼继续挑衅,“耿墨池,你面对现实吧,考儿是我弟弟名正言顺的遗孀,当然是我的弟妹,我有说错吗?既然是我弟妹,当然就是我祁家的人,身为她兄长,我不会允许你利用她来达到你个人目的的,当然你会说你跟她是真感情,你们铁了心要在一起……”

        “废话,我们在一起怎么了,我们还要结婚呢!”

        “结婚?”祁树礼嘲弄地一笑,“就算结婚又怎样,半路夫妻怎么能跟原配相提并论呢,按旧俗,媳妇即使改嫁,百年后还得葬回夫家,换句话说考儿生是我们祁家的人,死也是祁家的鬼!”

        “Frank!”我叫起来。

        祁树礼转过脸冲我笑,“这就对了嘛,我还是喜欢你叫我Frank。”

        耿墨池冲我吼:“回车上去!”

        “我不!”我也火了,但我并没有将矛头对准他,因为祁树礼才是我们共同要面对的问题,这种时候我必须要表明立场。我看着祁树礼,一字一句咬牙切齿,“Frank,你听好了,我白考儿不属于任何人,生不是你们祁家的人,死也不会做你们祁家的鬼,至于我死后埋在哪里轮不上你来管,也许我把骨灰撒河里去呢,你管得着吗?我告诉你,我就是爱耿墨池,我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这辈子我跟定他了!”

        祁树礼的脸色僵了僵,对付这种刀枪不入的男人只能下狠手。

        耿墨池显然没想到我会说出这样的话,他看了看我,眼底掠过柔软的微光,伸手搂过我的肩膀,看着祁树礼说:“听清楚没,你没戏,这个女人我爱定了。我爱她跟她是谁的老婆没关系,她单身我也单身,现在又不是梁山伯与祝英台的时代,你也不用把自己当成正义的化身,什么兄长,自作多情!我和考儿光明正大地在一起,不需要得到任何人的同意!”

        祁树礼并未被激怒,他微笑着看看耿墨池,又看看我,“既然你们都这么讲了,我也不好再多说什么,那我们就等着看好了,看老天爷到底站在哪一边,得不到祝福的爱情是个什么结果我们拭目以待!”说完转身准备上车,顿了顿,扭头又跟我说,“考儿,你会后悔的。”

        “人生哪能事事无悔呢,那多无趣啊。”我将某部电影的台词抛给他。

        祁树礼摇头笑笑,上车。

        夜已经深了,两岸的灯火倒映在江面上,江岸长长的景观道上冷雨飘零,从江面吹过来的风寒意刺骨。我冷得直哆嗦便裹紧了外套,看向身边的耿墨池,他正上下摸索,显然正在找烟。

        “要不要我去给你买?”

        “算了。”

        我于是不再作声,他迎风站着,也沉默。

        大半夜的我们在这儿吹冷风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也许是想让自己冷静吧。不管承不承认,祁树礼说的话极大地刺激到了我,包括身边的耿墨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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