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2章
看着比自己阿爹（的人形）还要老的康熙，小七有点懵，敢情这不是她在人间的便宜爹而是便宜兄？
小七懵，太子就更懵了，本来他就有点听不懂净空大师前一句话是什么意思，听完他后一句话之后，他就更加不懂是什么意思了。
什么叫“你快过来见过你的兄长吧”？
什么兄长？
谁的兄长？
太子低头看了一眼比自己最小的女儿都还要小好几岁的小七，再抬头看了一眼对净空大师的话并不作任何反驳的康熙，他觉得自己好像似乎隐约听懂了什么。
康熙却没有管自己的儿子是什么反应，他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小七身上，他不仅是已经当了父亲，而且也是已经当了祖父的人，所以见过的孩子不少，但是像小七这样生得这般漂亮的孩子却没有见过几个。
而此时这个生得漂亮的孩子却跟初生牛犊似的，睁着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瞅着他看，像是要把他瞅出花儿来一样。
压根就不怕他。
想到这里，康熙的面上漫出了一丝笑意，朝着小七招招手道：“小七，到朕这边来。”
小七确实是不怕康熙，开玩笑，虽然她这个便宜兄长身上有龙气，但也是肉眼凡胎，而小七的本体可是实打实的真龙，所以净空大师的担心，完全不在小七的考虑范围内。
“为什么要我过去？你不可以过来吗？”小姑娘仰着小脑袋看着康熙道。
小七的话音刚落，其他人都暗暗变了脸色，谁都知道康熙并不是一个暴君，但是这并不代表他就是一个温和的皇帝，他或许不会和一个孩子计较什么，但是这样一来，小七难免会在他那儿留下一个坏印象。
净空大师并不知道康熙到底有没有信了他刚刚说的那些话，但是和小七相处过一段时间之后，他是真的喜欢这个孩子的。
因为喜欢，所以净空大师才会怕她得罪康熙，毕竟等她跟他回京之后，康熙若是不护着她的话，只怕她日子再好过也有限了。
净空大师正想开口替小七找补，结果话还没有来得及说出口，就见康熙真的抬脚主动朝着小七那边走了过去。
不仅如此，为了和小七平视，他还特意在小姑娘面前蹲下了。
康熙这个举动一下子就在小七那儿留下了一个好印象，因为小姑娘太小只，康熙不蹲下来的话，她仰着脑袋看他实在是太费脖子了。
小龙女瞅了康熙一眼，论年轻的话，他自然是比不上太子了，但是从他的模样可以看得出他年轻时也是生得好看的，所以即便上了年纪，他也是一个好看的中年人。
而此时这个好看的中年人用一种慈爱的眼神看着自己——这种眼神小七很熟悉，因为她阿爹阿娘甚至其他长辈看她的眼神也是这样的。
小龙女奶声奶气地问康熙一句：“你真的是我的阿兄吗？”
“朕如果不是的话，又怎么会千里迢迢地来五台山一趟？”康熙反问道。
小龙女一听，觉得好像确实是那么一回事，她早在下凡的时候就已经知道她阿爹操作失误了，本来他是打算让她成为乾隆皇帝和富察皇后的女儿的。
她阿爹说了，这对天家夫妻有权有势还爱女儿，她下凡给他们当女儿，肯定不会吃苦受罪。
结果一个操作失误，她没能成为乾隆皇帝和富察皇后的女儿，反倒是成了他们的小姑奶奶——顺治皇帝和孝康章皇后的女儿。
也……行叭。
对这个朝代压根就不了解的小龙女当然不知道这两对天家夫妻的关系有多大的差别了，更不知道孝康章皇后是在顺治皇帝死后才当上皇后的。
对小七而言，同样都是皇帝皇后，给谁当女儿，她也照样是公主，那么就没差了。
直到见到了康熙——她这个在人间的便宜兄长，小七才发现差还是有差的。
比如说年龄什么的。
小姑娘为什么第一眼见到太子的时候以为他是自己在人间的便宜爹呢？无非是她以为她阿爹给她选的父母差不多是这个年纪。
结果……
对于康熙不是自己的便宜爹而是便宜兄长这件事，小七虽然觉得有点意外，但是也并非不能接受。
毕竟小七就有一个比她大几百岁的亲哥，还有一堆甚至大她上千岁的堂兄堂姐，所以康熙仅仅只是在外表上大她几十岁而已。
在小龙女看来，完全不是什么大问题。
不过……
小龙女突然想到一件事，整个人兴奋了起来：“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喔。”
“可不是我逼你的。”
康熙虽然不知道小七为什么这么说，但是见小姑娘突然笑得跟捡了什么大便宜似的，康熙忍不住也跟着笑了起来：“嗯，是朕自己说的。”
“既然你是我的阿兄，那他就是我的大侄子喽？”小七指着一旁的太子兴冲冲地问道。
还没从刚刚的震惊中冷静下来的太子：“……？？？”
这关系她是怎么捋得这么快的？
康熙继续点点头，笑着“嗯”了一声，然后就见小姑娘顿时就乐得笑开花了。
小七能不高兴吗？
没有下凡之前，小龙女不仅在家里是最小的，在家族里也是最小的，所以她就算想要当长辈，也不知道该给谁当。
但是现在好了，一下子平白得了一个便宜大侄子，辈分瞬间蹭蹭蹭地往上涨，小七怎么可能会不高兴？
她都快高兴坏啦。
小姑娘连忙仰头看向太子：“那你应该喊我什么啊？大侄子。”
见小七一脸期待地看着自己，太子：“……”
太子并非没有比他年纪小的长辈，但是小到这种程度，而且还敢在他面前一口一个“大侄子”地喊着自己的，太子长这么大还真的是第一次见。
至于是什么感受？
别问，问就是心情复杂。
太子避开了小七那满怀期待的眼神，生怕自己一个心软，一句“小姑爸爸”就真的脱口而出了，他看向康熙：“皇阿玛，这小……”
太子刚想喊一声“小丫头”，但是想到她的身份，他就把原本想喊的给咽了回去，改口道，“……小七是哪位长辈的孩子吗？”
太子承认康熙刚刚说的话确实是很有道理，如果小七不是他妹妹的话，那么他肯定不会亲自来五台山接人了。
但是问题是太子想破脑袋也想不到小七到底会是康熙哪位亲近的长辈的孩子，毕竟康熙如今亲近的长辈并不多，除了太后之外，大概就只剩下佟国维了。
如果这孩子是佟国维的，那么康熙和她确实是（表）兄妹的关系，可是如果是佟国维的，那么他不会自己来接孩子吗？用得着康熙亲自来？
那这个孩子是太后的？
这个猜测才刚刚从太子的脑子里蹦了出来，就被他二话不说给摁了回去——
罪过罪过，他这样想实在是太冒犯长辈了。
“小七与朕同父同母，你说她是谁的孩子？”康熙反问了太子一句。
那当然是他皇玛法和皇玛嬷的孩……嗯嗯嗯？
顺着康熙的反问理所当然地接下去的太子懵逼了，小七是他皇阿玛同父同母的嫡亲妹妹？
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他嫡亲的皇玛法已经去世四十三年，嫡亲的皇玛嬷也去世四十一年了吧？
那么问题来了——
一对夫妻在去世四十多年之后怎么会有一个几岁大的女儿？
自幼文武双全的太子表示这道算术题他都不会做了，除非……
太子暗暗地倒吸了一口气：“皇阿玛，难不成皇玛法和皇玛嬷还……尚在人间？”
最后四个字太子说得很轻，但是小七还是一字不漏地听到了，听完之后，小龙女：“……？？？？？？”
小姑娘自诩自己是一条文化龙，毕竟她也是读过（几天）书的，但是为什么太子说的每一个字她都认识，连在一起她就听不懂了？
太子并不知道小七心中所想，他现在满脑子想的是难不成小时候听到的传闻其实是真的？
世祖爷其实并没有感染天花驾崩，而是来五台山出家了？至于孝康章皇后则是因为放不下世祖爷，所以特意诈死出宫？
虽然这样解释起来也有点牵强，但是太子想了又想，又觉得这样牵强的解释还是勉强能够解释得通的。
“你觉得可能吗？”康熙反问太子，虽然他知道他这么说，太子肯定会这样怀疑。
但是听到他这么问，康熙还是有点无语。
且不说他皇阿玛作为一个皇帝会不会干出这样离谱的事情，就算他真的想这么干，老祖宗也不可能由着他的。
当年散播这些谣言出来的人，无非就是看大清江山正处在风雨飘摇的时候，想要趁机搞事罢了。
太子：“……？？？”
要是不可能的话，小七是哪儿来的？
是啊，我是哪儿来的？
不止太子觉得懵，就连小七自个儿也懵了，她眨了眨眼睛，仔细看了一眼康熙的天庭，然后发现他确实是父母缘薄的命。
小七：“……？？？”
她阿爹这波失误是不是有点过分大了？
小七以前总听她阿娘说在没有危险的时候，她阿爹就是最大的危险，原本小龙女是不信的，但是现在她信了——
她阿爹要不是最大的危险，他能干出这样的糊涂事儿？
小七瞅了康熙一眼，又一眼，再一眼……康熙除非是一根木头，要不然被小姑娘这么瞅了一眼又一眼的，不可能完全没感觉。
同样瞅了康熙一眼又一眼却始终没有引起他注意的太子：“……”
真的吗？
他不信。
“小七，你是有话要问朕吗？”康熙都数不清这一路小七到底瞅了他多少次了，所以为了避免她被自己的好奇给憋坏，康熙在凉亭里坐下之后就主动问她。
“嗯嗯。”小七跟小鸡啄米似的猛点头，她可有太多的话想要问了。
太子同样也有话想要问康熙，可惜康熙问都没有问他一句，好在他想问的，正是小七要问的：“你真的是我的阿兄吗？”
“这是不是搞错啦？”
小龙女表示别欺负她读书少，但是这么简单的算术题她还是会做的。
“没有搞错，你真的是朕的妹妹。”康熙对小七道，“你想想看，如果不是的话，朕为什么要这么做？”
“那当然是因为我可爱了。”小七理所当然又理直气壮地道，毕竟她伯父和叔父他们还试过组团拐她回家呢。
越想小七越觉得这个可能性非常大，看康熙的眼神慢慢地就像是在看一个ren贩子一样。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太子听到小七的话之后，看向他皇阿玛的眼神也逐渐“七”化。
康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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