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新一代山贼

“慢着，你们是谁，到底想干什么？”赵佶突然站出来，义正言辞地质问中间那个黑衣人，钱老大。
  "我们是何方神圣？呵..."钱老大望着天空，笑声回荡，“居然有人问这样的问题。”他转而对同伴正色道：“看来我们的名声还不够响亮，以后行动必须高调，不然，怎对得起我们这等身份！老二，告诉他们我们的来历。”
  左边那人缓步上前，姿态悠闲，但赵佶却感觉到阵阵强烈的气息压迫，他不自觉地后退几步以避开那股气势。
  老二并未看赵佶，他的视线越过了赵佶，直指远方的山岭。“年轻人，看在你还年轻，我可以原谅你的无知一次。但若你下次再问这种幼稚的问题，别怪我不客气，随时让你消失。”
  “你，你们到底...”赵佶想问“你们到底是何人”，想到可能引发的危险，立刻改口，“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赵佶，快回来，他们是山贼！”赵大刚刚得益于赵佶的救助，此刻忍不住提醒。
  老二瞥了赵大一眼，傲慢地回答：“没错，小子，你还有点眼力，我们就是山贼。不过，我们可不是一般的山贼，我们是新世代的山贼！”
  “啊，山贼！”赵佶心中一凛，他知道凤凰山时常有山贼出没，但他们出现无规律，何时何地都无人知晓。有时他们会销声匿迹一年有余，有时又频繁作乱。有时商旅众多，正是下手良机，他们却无动于衷，有时独行乞丐路过，他们反而会突然现身。
  总之，这群山贼行事毫无章法，也因此更显神秘。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从未有人敢去揭发他们。
  因此，尽管凤凰山上的这伙山贼名声在外，他们的劣迹并不明显。也正因为这样，他们能在凤凰山生存至今。
  然而，赵佶万万没想到，今日竟会撞见他们。
  遇见山贼总归不是好事，赵佶心中颇感不快。
  然而，他迅速从震惊中恢复，艰难地稳住身体，挡在张谦和叶恬面前，怒视着逼近的老二山贼，“原来，你们就是世人所鄙夷的山贼，哼，不就是一群亡命之徒吗，还自称新世代，告诉我，你们是讲究品味和教养的山贼？”
  “哈哈，你说得对，我们就是有品味、有教养的新世代山贼。你怎么知道的？难道是从‘啥都有’网站上看到的吗？嘿嘿，看来我们终于扬名立万了。”老二山贼兴奋地回应。
  "胡说八道，什么高尚情操，修养风度，你们不过是鹦鹉学舌罢了。"赵佶蓦地忆起一年半前闯入梦发轩的五个蠢贼——五虎断门刀，他们也曾自诩为新时代的典范，只不过他们是江洋大盗，而眼前的这些人却是山贼，呵，无论是盗贼还是山贼，本质都一样恶劣，再华丽的辞藻也无法掩盖其丑陋。赵佶深感，原来这些渣滓都这般虚伪！
  "你，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还有人和我们一样有情操，有风度？"老二一脸困惑。
  赵佶朗声大笑，"他们和你们一样，都是危害人间的败类。今天，我便来替天行道，铲除你们这群害虫。"
  山贼老二在赵佶的浩然正气前愣住，他蓄积的气势瞬间停滞，继而狂笑道："就凭你，能替天行道？别忘了，我刚才是怎么说的，我们可是新一代的山贼！"
  "不就是山贼嘛，何必给自己脸上贴金。"叶恬笑容甜美，如同春风拂柳般动人，"说什么新一代，我看，不过是过去的恶霸，山贼，再怎么包装，盗贼始终是盗贼。"
  "这，这......"面对叶恬令人酥软的笑容，老二一时语塞。
  "不，不！夫人所言有误。"钱老大的三弟缓步上前，声音轻柔，像是生怕吵醒熟睡的婴儿，"那些是旧时代的强盗、恶霸，与我们新一代的山贼毫无瓜葛。"
  "请问，这两者有何区别呢？"叶恬微笑淡然，目光定定地看着三弟，仿佛一个渴望知识的小女子。
  "区别大了。"面对如此温柔的提问，三弟的声音微微上扬，"旧时代的山贼，杀人越货无恶不作，而我们新一代，是有底线的。"
  "盗亦有道？"张谦忍不住插话。
  "正是如此，这是我们与他们的根本差异。"三弟一本正经地说，"因为我们只劫货物，不抢钱财，只抓人，不杀人！"
  "劫了货自己变卖，与抢劫有何不同？抓了人任其自生自灭，岂不是比直接夺人性命更残忍？这就是你们所谓的底线吗？"叶恬蓦地收敛笑容，冷冷地盯着三弟，"你说是也不是！"
  三弟在叶恬的注视下，心虚起来，无助地望向钱老大。
  钱老大冷哼一声，疾步上前，"没错，这就是我们的底线，爱信不信。告诉你们，今天就是要抓你们，然后让你们自生自灭！我们是山贼，就不讲道理。兄弟们，给我上！"
  "等等！"张谦猛然喝止，"谁胆敢轻举妄动，我先斩断这人的脉络让他五内俱裂。"他手中的斩龙刀微微加力，即使刀未出鞘，百变金刚已感觉胸腔似被巨锤狠狠撞击，忍不住喊道："钱老大，有何话说，咱们可以好好谈！"

  "老大，我们该怎么办？"老二老三齐齐望向钱老大。
  钱老大并未回应，而是缓步迈向赵佶。每一步落下，坚硬的山路便留下一个寸深的脚印。当他踏上第三步，众人眼前一亮，他手中突然多出一把闪烁寒光的剑。
  这剑长约四尺，剑身宽阔，剑尖隐隐透出血色的痕迹。
  "百变，你为我们的事业付出了生命，你安心，你的牺牲不会白费。我钱老大在此向你保证，定会抚育你的孩子长大，若需要，我也会照料你的遗孀。"钱老大没有看百变，平静而机械地说着，但每一句话都像雷霆般震撼人心。
  张谦看了看叶恬，不解地问："这家伙是不是巴不得百变早死，这样他就可以名正言顺地照顾他的家人了？"
  叶恬笑容灿烂，"谦哥，你别这么爱八卦行不行！"
  百变脸色大变，竭力嘶吼："啊，钱老大，你，你怎么能这样对我，我，我要回去告发你！"
  然而，钱老大依旧无动于衷，"很好，百变，如果你能回去，我乐意接受你的控诉。"
  在钱老大冷漠的话语中，百变彻底绝望。他无助地看着乌老二和龚老三，"乌老二，龚老三，你们不能像他那样啊。"
  尽管百变金刚声泪俱下，但乌老二和龚老三却充耳不闻。此刻，他们手中也各持一剑，剑尖直指叶恬和赵佶。
  "师父，师娘，让我来对付他们，你们快走！"赵佶手持三才天剑，施展"倦鸟归林"，剑尖抖动，分别刺向钱老大三人。
  这一招正是送死剑法中以一敌三的精妙之处。赵佶料想，虽无法伤及三人，但只要能阻挡他们，师父和师娘就有机会离开。
  然而，赵佶的剑忽然滞涩，仿佛刺入了黏稠的胶水。他察觉不妙，身形一转，带动天剑向左旋转，使出送死剑法中的绝招——"回气杀"。
  这一招"回气杀"，赵佶运用得流畅自如，既保护自己，又暗藏攻击的妙计。张谦和叶恬暗暗点头，同时喝彩。
  "不错，很不对劲——"张谦和叶恬的喝彩还未来得及完全脱口，便不得不改口。因为他们震惊地发现，赵佶的天剑只是微颤一下，随即又静止不动，而钱老大等三人的利剑却闪烁着冷光，一同向赵佶刺去。赵佶感受到如山般沉重的压力，那一刻，他连呼吸都困难，更别提收剑防御了。
  然而，赵佶并未惊慌，反而心境清明。因为他早已不是第一次面对这样的场景。一年前，苏白初次踏入梦发轩的那个夜晚，他在梦中反复承受这份山压和死亡的威胁，三百多夜的噩梦让他习惯性地喊出了那句标志性的话。只是这一次，梦境不再是虚幻，而是残酷的现实。
  "咪咪，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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