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琉璃之心，脆弱如斯 上

"没错。"  蓝瑟秀美的脸庞上掠过一抹淡淡的绯红，"孩子，你可能不会相信，当时我和你赵伯母，还有青青的导师匡芹芹，被尊称为‘风尘三仙子’，是我们那个时代的传说。”
  "风尘三仙子？"  苏白心中想道，原来蓝瑟前辈与赵伯母，还有青青的导师，这三位风尘三仙子，定然是让万千生灵倾倒的人物。尽管如此，他仍有些疑惑："不过，我听青青说过，她的老师名叫匡扶正，我还以为她是为了维护正义呢？"
  蓝瑟轻轻一笑，"匡扶正，这调皮丫头给自己取的名字真是别出心裁。哎，或许那些过去的事对她影响太深，她才给自己取了这样一个饱含岁月痕迹的名字吧。好吧，先不提这个，让我来讲讲你赵伯母当年的故事吧。"
  苏白微微点头，明白有些秘密蓝瑟是不会轻易透露的，于是说："凤姐，请讲，我洗耳恭听。"
  蓝瑟突然转向苏白，问道："孩子，你觉得你赵伯母美丽吗？"
  苏白一怔，"当然，赵伯母如今依旧魅力四溢，想当年，她一定是风华绝代的佳人。"
  蓝瑟微微一笑，"你说得很对，风情万种可能是对她最贴切的赞美。她确实令众生痴迷，自她少女时期，庄先生就为她深深沉醉，之后曹先生对她情愫纠缠，山竹一见钟情，再到魏明伦的矢志不渝，呵呵，我们这位赵大仙子真是个情感丰富的人儿呢！"
  苏白虽对赵秋水的某些往事略有耳闻，但所知仅是皮毛，就连她和老庄的恩怨，老庄的讲述也含糊不清。后来，老庄的阴谋使得故事戛然而止，因此苏白对这一切也只能半知半解。赵秋水与曹京华的过往，更是寥寥数语，一片空白。现在，蓝瑟要揭示那些尘封的记忆，他怎能不充满期待。
  "那一年，我记得是一个风雪交织的午后，那天我和芹芹一同来到镜湖。因为秋水在与庄先生分开后，常常独自一人在镜湖畔发呆，甚至不止一次独自前往琉璃台，我们担心她会想不开，走上那个无法回头的台阶。
  "琉璃台，琉璃台，上去容易下来难！我们与她情同姐妹，自然不愿失去她。
  "因此，那段时间，我和芹芹轮流守护着秋水。然而，再怎么小心，也防不住那一天，风雪肆虐，秋水趁我们不备，独自离开了。
  "我和芹芹只能冒着风雪赶往镜湖，然而却没有找到她的踪迹。
  "那一刻，一股不祥的预感笼罩着我们，我们俩惊呼一声，直奔琉璃台，立刻划船向那神秘之地驶去...  ...
  "在那时，我已突破至光影回照的境界，芹芹则沉浸于隐匿之境中期，这样的修为在那个时代已堪称罕见的强者。然而，要穿越狂风怒号、雪花纷飞的镜湖，抵达那梦幻般的琉璃浮岛，无疑充满了极大的挑战。
  "一念及此，秋水的安全让我们尤为忧虑。在我们三位风尘仙子中，她的境界最低，当初遇见庄先生时，她仅步入隐匿初阶。这些年，虽有所精进，但也仅达到隐匿之境中段。以她现在的修为独自穿越风雪中的琉璃台，其凶险不言而喻。
  "于是，我们竭力驾驭小艇，期望尽早抵达琉璃台，将她安全带回。
  "然而，镜湖上的风暴狂暴无比，我们使尽浑身解数，小艇却寸步难行。不仅如此，与风雪的抗争中，我们的灵元消耗迅速，若持续下去，恐怕会被无情的风暴吞没。但我们并未放弃，哪怕只剩最后一缕神识，也要拼尽全力救出秋水。
  "就在此刻，前方海平面上，一艘巨轮破浪而来，逆风前行，很快靠近了我们。
  "巨轮上高挂着象征曹氏家族的‘曹’字大旗，令我们立即联想到中原的曹家——曹京华的家族，那曾是中原无可争议的领袖，但他们鲜少涉足我们江城地域。那时，我们未多加思索，奋力向巨轮划去。
  "巨轮缓缓驶近，我们弃舟登上了庞然大物，随后，传奇学者曹京华的身影映入眼帘。他身着如雪白衣，风度翩翩，如世间罕见的俊杰，让人一见难忘！
  “曹京华，金光大道的尊者！”苏白心中惊叹，这个名字响彻天际，然而他的面貌却是个谜。当代的几位顶尖强者，甚至是四大亚圣，都曾有过交集，唯有这位金光大道始终如神龙，只见其首不见其尾。
  "没错，那时的曹先生，人尽皆知是一位博学的学者，他在量子领域提出的能量场不对称守恒定律享誉国际。但无人知晓，他竟是位登峰造极的光影回照强者。
  "曹京华矗立在游轮甲板之上，任由狂风肆虐，雪花翻飞，他的目光坚定而执着，足以令每一位少女心动。至少我当时是这样认为的，而芹芹自登上巨轮的那一刻，视线便不曾从他身上移开。
  "我略显克制，礼貌地朝曹京华点头致谢。他询问我们在如此恶劣天气中驾舟出行的原因。我简述了赵秋水的情况。他十分豪爽，当即下令全速驶向琉璃浮岛...  ...
  在遥远的奇幻大陆上，我察觉到曹公子毫不迟疑的举动，便猜测他或许与我们一样，是一位修炼者。然而，以我目前的境界，任何寻常的强者都无法逃脱我的灵识探测，可他，竟如幽灵般无迹可寻，这令我深感震撼。原来，他的修为远超我的想象，强大得不可思议。

  心中不禁对他产生了深深的敬畏，唯有这样的修炼巨擘，方能解开那错综复杂的量子魔力场均衡法则。而他竟将学术与修炼推向了极致，实乃世间罕见的奇才。
  “如此一想，我对这位曹公子的敬意油然而生，哎，苏白，你别多心，我可不是芹芹那般肤浅，我只是敬重他的品格而已。”苏白暗自微笑，心想，凤姐啊凤姐，你越解释，反而越让人误会呢。
  蓝瑟瞥了苏白一眼，知道他在揣测，便轻轻叹了口气，继续讲述：“那时，豪华游轮上满载着船员，他们都是普通人，我担忧琉璃台的秘密会暴露。岂料，曹京华朝身边之人微微一挥手，那人便引领所有人退至后舱休息，只留下我们三人驾驶游轮。
  “待众人退入后舱，我目睹曹京华随意一挥手，巨大的舱室上方浮现出一层淡淡的金色帷幕。那是他以极致之力凝聚的类似结界的屏障，尽管他的修为尚无法形成真正的结界，但已足以屏蔽普通人的感知，这种境界在当时堪称空前绝后。
  “芹芹和我震惊之余，对这位曹公子更加崇敬有加。
  “于是，我们三人合力操纵游轮，向琉璃台进发。说是合力，其实几乎全靠曹京华一人力挽狂澜，芹芹更是痴痴地望着他。
  “在曹京华的驾驭下，游轮迅速抵达琉璃台下方。当琉璃台闪烁的晶莹光芒映照在镜湖之上，我们终于看见秋水独自立在台下。
  “她的眼神空洞无神，从她的眼中我读到了绝望，也看到了坚毅。很明显，她在风雪交加的夜晚避开我们，就是为了踏上这条不归之路。
  “终于，秋水准备跨步登上高高的琉璃台。
  “此时，我们还相隔甚远，只能绝望地齐声呼喊，“秋水，你不可以——”
  “或许是狂风吞噬了我们的声音，又或许是秋水根本没在意，她依旧坚定地走向琉璃台。
  “一步之遥，琉璃台下的走廊与真正的台面仅仅一步之隔，但这一步，却是生与死的界限。
  “那一刻，芹芹和我不禁发出绝望的悲鸣，“秋水，你不可以，你这个傻瓜——”我们的呼唤显得那么无力，那么无助，眼泪不自主地涌出眼眶...
  正当此时，我们的视线被一道闪烁着神秘光芒的白色幻影割裂，犹如白色灵光穿透狂暴的风雪，开辟出一道裂隙，直指未知的领域。
  "接着，我们都瞪大了眼睛，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奇迹。在我们陷入绝望之际，曹大公子竟如羽翼神祗，飞越数百尺，稳稳地降落在晶莹剔透的琉璃台下方，迅速抱起秋水，借助反弹之力跃至一旁。
  "这一切发生得如此猝不及防，我们震惊得无以言表。而曹大公子已带着秋水回到我们身边。他淡然一笑，‘两位仙女，你们的朋友安然无恙，但她，她的袖子呢？怎会消失不见？’
  我们望见曹京华怀中茫然的秋水，她的衣物似乎在某个瞬间被琉璃台的奇异力量撕裂，几乎赤裸的她，肌肤如雪，在雪光的映照下更显动人。
  芹芹和我都笑了，为秋水的新生，也为曹京华那份尴尬而又不失风度的神情。我们都清楚，秋水踏上琉璃台的刹那，那强大的异界引力已将她的衣物完全吞噬。若非曹京华的力量强大，秋水或许早已深陷其中，连同曹京华也无法幸免。他们或许是历史上首对从琉璃台的魔爪中逃脱的勇者。想到这里，我和芹芹都不禁背脊发凉。
  秋水在死劫中幸存，我们原以为她会责怪我们。然而，苏白忽然笑道：“前辈误会了，我相信赵夫人绝不会责备你们。恐怕那时，她已经被曹大公子的超凡魅力深深吸引！”
  蓝瑟微微一笑，“你这小子，心思真是敏锐，如同亲历其境。确实，自秋水睁开眼的那一刻，她的眼神就停留在曹京华的脸上，那眼神炽烈如火，连我与芹芹这些旁观者都被她炽热的情感灼伤。芹芹长叹一声，悄悄转过头，因为她知道，她与曹大公子之间的情缘就此断绝。苏白，你别笑，我们姐妹情深，自然不会像俗世女子那样争风吃醋。因此，芹芹选择了孤独终老，也许她的决定是对的，但又有谁能理解她当时的痛楚呢？”
  苏白轻轻叹了口气，虽然未曾亲身经历过生离死别的痛苦，但他从明小娟、青青和曹露云身上感受到了爱的温度，因此他深知匡芹芹的选择实属不易。
  蓝瑟深深地看了苏白一眼，继续道：“之后，我们一起离开了琉璃台。一路上，赵秋水始终依偎在曹京华的怀抱中，我们都明白她是在装傻，庆幸的是，曹京华并未拒绝。我们自然也就不再多言。曹京华甚至将自己的白色长袍解下，披在了秋水身上...  ...”
  "于是，秋水时常低语，声音如同冰霜下的微风，‘我好冷，紧拥我！’，‘你，不可离我而去！’芹芹与我都感到了心跳的炽热，但曹公子却陶醉其中，回想起来，那段过往犹如魔咒般纠缠。假使那时曹京华能婉转拒绝，或许秋水也不会如此执着于他，又或许，是他被秋水那超凡脱俗的美貌所倾倒。总而言之，他们迅速陷入了热烈的恋情，而芹芹和我仿佛成了多余的存在。因此，我们并未等到豪华航船靠岸，仅在风雪稍歇时，便乘着来时的小舟远离了他们。秋水后续的故事，想必已向你娓娓道来许多了。"

  苏白提及："赵夫人只提她在古老要塞度过了三年中最美的光阴，却没有透露为何最终离开曹家的秘密。"
  蓝瑟轻轻一叹："她选择沉默，或许是不愿触及那段回忆吧。自芹芹和我离她而去，我们便再未与她联络。后来传言，曹家公子新婚，新娘正是秋水，那次婚礼低调至极，甚至未曾通知我们。芹芹对此极为愤慨，自此她隐居在万山丛中，不再涉足尘世。而我则踏入了梦境深渊，直至近来，转瞬便是我们的十年渡劫之期。我听闻三湘快刀门崭露头角，隐约感觉到世界的平静即将被打破，于是我决定走出梦境深渊。至于小琪琪，我在偶然间于一座孤儿院遇见，见她天赋异禀，便带在身边。这些年有她陪伴，也为生活增添了不少乐趣。直到那次在此地遇到你和曹小姐。其实，我本有意出手相助，但我们五大强者暗中有个约定，不会无缘无故互相敌视，所以老庄可以对我视而不见，我对他也只能默然处之。呵呵，其实我们五人，说到底，都是世间罕见的异类。"
  苏白微微一笑，蓝瑟口中所说的五个异类正击中关键。五大强者，除曹京华外无人目睹，其他人哪一个不是奇异的存在呢？就像眼前的蓝瑟，她隐匿数十载，除了每十年的渡劫会出现一次，其余时间深陷自己的梦境之中，这难道不算异类吗？然而，正是这种古怪成就了他们成为世间的强者，这或许也是一种独特的异类吧。
  尽管如此，苏白现在最关注的依然是赵秋水和曹京华为何最终离开古堡的根本原因。他小心翼翼地问道："凤姐，如今几乎可以断定，中原曹家离开古堡的原因，源于普修斯那个家伙在建造时暗中设下的禁忌..."
  蓝瑟轻轻颔首，眼中闪烁着奇异的光芒，“我曾听闻，曹家能成为世间显赫的家族，皆因其始祖与海外的神秘力量有所交汇，具体详情已成谜团，唯有那座屹立在黄土高原腹地，辐射四方的古老要塞群，见证了这一切。这座要塞的崛起在百年前犹如惊雷一响，那时中原大地动荡不安，群雄争霸，而这座要塞群成为了各方瞩目的焦点。曹芸金，当时的曹家长老，以其独门秘法‘沧海桑田’傲视群雄，于乱世之中开辟了一片属于自己的天地。自那以后，曹家的旗帜便在这片大地上飘扬不息。”
  苏白心中充满了敬意，“曹家的始祖竟如此伟大，但为何如今曹芸金大人却鲜为人提及呢？”
  蓝瑟轻笑道：“曹芸金大人对曹家的建树功不可没，但奇怪的是，在家族声势如日中天之际，他却悄然离开了人们的视线，恐怕除了曹家的核心成员，无人知晓他的去向。”
  “哦，这岂非是明智的退隐之举？”
  “退隐，呵呵，若他像其他强者那样公开宣布退出，世人自然会如此理解。但他却是神秘地从公众视野中消失，仿佛一夜之间，他就从人们的记忆中消逝得无影无踪。”
  “可他当时已是众人关注的中心，他的离去怎可能未引起注意？”
  “你说得对，这也是最让人费解之处。他起初高调地活跃于世间，正因他的强权，曹家才能统领中原诸势力。那时，各方势力纷纷汇聚黄土高原，围绕古堡建立起庞大的贸易帝国。曹芸金也时常在各势力间现身，人们都记得他最后的公开露面是在杜家加入联盟的庆典上。”
  “杜家，莫非就是杜逸飞的家族？”
  “没错，正是杜逸飞一族，他们的祖先与曹芸金交情深厚。不过，杜家当时也是财力雄厚的豪门，因此一直保持着独立。但见曹家影响力日益壮大，单凭杜家难以独善其身，于是选择了加入曹家联盟。那次事件后，曹家的声势更加如日中天。然而，曹芸金却在这时选择了隐退。”
  “隐退，应该是逐渐淡出的过程吧？”苏白不禁发问。
  “确实，因为谁也没料到曹家长老会退出江湖，所以无人往这方面猜测，直到一年后，他仍未露面，人们才起疑，而曹家给出的解释含糊其辞，称曹家长老为了追求至高无上的圣境，自此闭关不出。”
  "这借口太过脆弱，恐怕无法平息众议的洪流吧。"
  "的确，自曹家宣告曹芸金退隐的讯息后，各路势力蠢蠢欲动，宏大的中原曹家似乎正逐渐瓦解。尽管现任家主竭力周旋，终究未能逃脱宿命的枷锁。"
  苏白默默地摇头，一个大家族一旦失去核心支柱，想要保持辉煌几乎变得遥不可及。
  蓝瑟接着道："于是，中原曹家艰难维系，然而到曹京华的时代，世界格局倾向沿海，中原的荣景不再，曹家也只好将势力转向海滨。如此一来，那座古老的要塞显得更为孤立无援。"
  "原来如此，凤姐，这可能就是你说的，古堡的衰落既是意外也是定数。"  苏白深感万千，"我想就算不是那个丧命者处心积虑地在古堡设下禁忌，曹家也无法永远驻足那里，这是历史的洪流，浩浩荡荡，无人能挡。"

  蓝瑟同样感叹："是啊，当年曹芸金开创了他的绝世秘法——沧海桑田，又怎能料到，他中原曹家终将经历沧海桑田的变迁？这或许是他最深的嘲讽吧。"
  苏白内心却有些微妙的疑惑："凤姐，我怎么觉得曹家家主当年是在借力于那个丧命者呢？"
  "嗯，你的意思是……？"
  "凤姐，你想，凭曹芸金的雄心壮志和深远洞察，他必定预见了曹家的未来，不会永远束缚于黄土高原。但他也许明白，简单让后人撤离是不可能的，所以他会暗中与那个丧命者交涉，在古堡埋下禁制。不过，现在看来，普修斯梅米似乎也瞒过了曹芸金，私下布下了四方八门阵，更可气的是，他把千年的奇珍——落凤剑深深藏在古堡的生命线中，导致四方八门阵提早发动。古堡也因此变成了让人谈之色变的幽灵城堡。只是我不明白，以曹家家主的修为，他怎么会看不穿这一切呢？即使他希望曹家顺应时代潮流，也绝不会让整个黄土高原的基业毁于一旦吧。"
  "苏白，你说得对，其实这也是我们五人中，除了曹京华之外，一直困扰我们的谜题。尽管我们多方推测，却依旧一头雾水。当然，这些都在我们的修为未突破之前发生。那时曹京华已臻回光顶峰，庄先生和宁先生与我一样，处在回光中期，而姬小霞，即银色涟漪，才刚晋升回光初期。"
  在遥远的艾泽瑞尔世界，苏白从未得知银色波澜的真实姓名，只知道宁宏祥亲切地唤她为小霞，却不知其姓氏，更不确定“小霞”是否为她的秘境称号。此刻，蓝瑟的话语让他豁然开朗。
  蓝瑟继续低语：“不过，小霞的灵悟在我们这几位旅者中无人能及，正因如此，她才能在短短数载间赶超我们，成为世间屈指可数的强大法师。呵呵，又离题了，还是告诉你关于秋水和曹京华的故事吧。”
  苏白聚精会神地聆听，心中明白，一个遥远的奇幻故事即将揭示其神秘的面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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