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奇怪的竞价
“没想到还有面试！”
“是啊是啊，我还以为都能收呢。”
“一天二百！哪有那么容易？”
“听说只要一个人。”
“啊啊啊，我好想被选中啊！”
“谁不想？工资高，老板体贴，而且一个月就涨工资！”
……
江雨柔听着身边的讨论声，心中充满了彷徨。
她是一个家庭十分贫困的女生，今年刚读大一。
为了不给家里增加负担，她决定自己挣生活费，这才出来找兼职。
过程意外的顺利，一个穿着黑外套的男人提供了一份听上去特别美好的工作。
发传单，一天只要四个小时，工资竟然有两百。
她当然不相信，但高昂的报酬还是吸引她跟了过来。
看看又没损失，万一是真的呢？
抱着这种想法，她跟随黑外套男来到了这里。
在来的路上，她还碰到了两个发传单的人，和黑外套男一样，都是什么东哥的手下。
他们看上去都很开心，还炫耀自己的收入，同时劝江雨柔跟着东哥干。
不知不觉间，她心里的疑虑消散了大半，开始变成期待。
她期待这份工作，期待成为“东哥“的手下，期待着每天的二百块钱。
但是万万没想到，竟然还要面试！
她还没得及思考合理性，身边这四个人的讨论声就占满了她的脑海。
这是她在来得路上，黑外套男又拉的四个人。
只收一个！
竞争！
这种紧张感立刻冲散了江雨柔心中的疑惑，她先是彷徨，然后开始警惕。
要胜出！
她将全部心思放在了一会的面试上，不断想着该怎么表现自己。
“嘿，各位！”
正在这时，苏川靠了过来。
江雨柔下意识的抬头。
看上去很帅，但他好像是东哥带来的，会不会更容易被选上……
察觉到江雨柔眼中的警惕，苏川有点想笑。
当这个女生想要竞争的那一刻起，就已经完全落入了圈套。
因为这四个人和眼镜男他们一样，全都是托。
他们存在的意义，就是给“客户”制造紧张和竞争感。
苏川有些佩服，口罩男这些人还真挺厉害，步骤一环扣一环，稍不留心就会陷入其中。
可惜，他有系统，专门用来监测谎言。
十分钟很快过去，口罩男睁开了眼睛。
“时间到！开始面试！”
他随便指了一个托：“你先来！”
托故作紧张的走了上去：“你好，东哥，我想获得这份工作。”
“嗯……”口罩男摸了摸下巴，“你的优势是什么？”
“我是汉州大学学生会的成员，有丰富的组织管理经验，还有……”
“不错，下一个！”
又一个托走了上来。
……
四个托的面试很快结束，江雨柔越听越心惊。
这几个人和自己一样，全都是汉州大学的大学生，而且都比自己年龄大！
不仅如此，他们还都有各自的特长，比自己优秀多了。
江雨柔不禁升起颓然的情绪。
“下一个！”
口罩男看着苏川。
苏川立刻走了过去。
“东哥，我是苏川，很想获得这份工作。”
口罩男装模做样的道：“你有什么特长？”
“……”苏川想了想，“我打游戏挺行的。”
口罩男干咳两声：“这对发传单可没什么帮助啊。”
“东哥。”苏川道，“发传单而已，不需要什么特长吧？”
“肤浅！”
口罩男提高了音量：
“发传单就没难度了吗？你要能做到快、准、狠！”
“要快，在别人没反应过来时就塞进他们的怀里！”
“要准，确保一群人里不漏发一个，做到人人有传单！”
“要狠，大车小车电动车，连轮椅都得贴上我们的传单！”
苏川：“……”
他不禁暗想，这货以前不会真是发传单的吧？
口罩男挥挥手：“你先下去等着吧。”
苏川走了下去，还装出了一副颇为焦急的神情。
“下一个！”
江雨柔忐忑的站在口罩男面前。
“东……东哥，我是江雨柔，汉州大学大一的学生。”
口罩男问道：“你有什么特长吗？”
江雨柔小心翼翼的道：
“我……没什么特别擅长的，但是吃苦耐劳，工作多一些也没关系。”
口罩男点点头：“我知道了。”
他站起身，目光直视着一个托：
“既然这样，那我选择的是……”
江雨柔知道自己已经落选，露出明显的失望之色。
苏川则还是装出来的焦急神情，静静的等着好戏上场。
“等等！”
果然，另一个托开口了：
“东哥，我出五百块钱，希望能获得这个工作！”
什么？还能这样？
江雨柔心中一跳。
五百块钱，三天就能回本，还是特别划算……
“我出六百！”
另一个托立刻接道。
“停！”口罩男假装发火，“这是面试工作！你们掏钱干什么？”
“东哥！”第一个出价的人赶忙道，“我只是用这种方式，表达我的诚意！”
“是啊东哥！”第二个出价的道，“我们是自愿的！”
“你们！”口罩男一脸为难，“你们本来就都很合适，这样我岂不是更难选？”
“我出八百！”
第三个托开始了。
“我出一千！”
江雨柔还没回过神，这四个托已经炒到一千了。
一千，也就是五天工资，但这个学期很长，何况一个月后就能涨到三百，到时候更……
江雨柔几乎是下意识的喊道：“一千六！”
全场安静了片刻，四个托和口罩男若有若无的瞟了她一眼，眼中充满兴奋。
鱼上钩了！
“我……我出一千七！”
另一条“鱼”苏川说话了，一脸痛下决心的样子。
“一千八！”
“一千九！”
托自然不会中途放弃，他们要彻底压榨江雨柔和苏川的底线。
“两千！”
“两千一！”
江雨柔的面色逐渐苍白。
交过学费之后，她总共就剩两千五百块钱了！
这是她一学期的生活费！
要不要此刻拿出来？
不拿的话，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她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的喊道：“两千五！”
口罩男和托们用眼神交流了一下，他们也看出来这已经是江雨柔的极限。
“我出三千！”
苏川也作出孤注一掷的表情，大喊着竞价。
“三千！”
江雨柔面色煞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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