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011（5）
没约到徐什，那一周，林栀夏的心情都不太好。
乌丽丽知道这件事，感慨了一句：“徐什这么不念旧情？不过也对，都过去这么多年了，移情别恋也是很正常的。”
乌丽丽说完，发现自己好像在林栀夏的伤口上撒盐了，她小心翼翼看了一眼林栀夏，好在林栀夏好像已经免疫了。
“那你打算怎么做？还继续吗？”乌丽丽有点好奇。
林栀夏略微思索一下后，点了下头。
要她放弃，还有点早。
“我都还没吻过他呢，我能放弃？”
“咳咳。”林栀夏语出惊人，乌丽丽冷不丁被呛了一下。不过林栀夏说的也是事实，这么多年，她就是空想想呢，也不知道怎么熬过来的。
“那你什么打算？”乌丽丽更好奇了。
林栀夏摇摇头说：“没想好，再说吧。”
那段时间，林栀夏除了工作以外，就是想怎么“征服”徐什。
徐什定期来看他朋友的哥哥，正好给了林栀夏“偶遇”的机会。
林栀夏每次都在他经过的走廊上等他。
那天徐什又来医院看望病人，林栀夏靠墙站在走廊上堵他，等他路过时，叫住他。
“徐什。”
徐什还是那副爱理不理的样子，林栀夏也习惯了。
幸亏这几年林栀夏已经练就了比猪皮还厚的脸皮。
林栀夏跟上去，让他送自己一程。
这回，徐什不像上次那么好脾气，拦住她上车：“不顺路。”
“我说顺路就顺路。”说着，林栀夏要去开车门。
徐什用力拉住她胳膊，脸色比阎王的脸还黑：“说了不顺路。”
林栀夏顿了一下，说两句玩笑话：“你要去哪？不会是去什么不该去的地方吧？”
没想到，徐什还真应了声嗯。
林栀夏倒是没预料到，愣了一下，大大方方说：“那正好，我也去见见市面。”
林栀夏是无赖到底了。既然他不肯答应她一起吃饭，她就跟定他了。
徐什大概看出林栀夏的决心，不跟她较量了，索性让她上车，带着她一起去。
一直到了目的地——一家会所门口，林栀夏才明白徐什什么意思。
哦，原来是要来这种灯红酒绿的场所。
林栀夏还是确认了一遍，回头问徐什：“你和人约了这儿？”
徐什没有作声，解开安全带要下车，下车前对林栀夏说：“今天没有人送你回家。你自便。”
“没问题。我在你车上睡觉，你ok吗？”林栀夏眨着眼睛看他。
徐什毫无波动地吐了两个字：“随便。”
林栀夏：……
林栀夏看着徐什走进那家会所，她抬头看看会所的牌子，再看看从里面出来的人，无一不大腹便便，油光满面，一脸猥琐。
林栀夏感叹，徐什品味什么时候这么差了。
再看看那些老总们带着那些穿着暴露的女孩出来的猥琐样，林栀夏都懒得多看一眼。
她在车里打游戏打发时间，打定主意要等徐什出来。
打了几局游戏，又想到徐什一会儿不会也带着什么女郎出来吧？
不至于吧……
就算不喜欢她了，也不至于这么低俗吧。
林栀夏的心情七上八下的，打了好几局游戏，总算看到徐什出来了。
还好，是他一个人，没有什么小红小绿的。
林栀夏的顾虑消除一半。
徐什上车来，见林栀夏还在，似乎有点意外。
林栀夏跟她打声招呼：“嗨。”
徐什面无表情地上车。
他一上车，车里弥漫出一股劣质香水味。
林栀夏本来就有鼻炎，一下子没忍住，打了个喷嚏。
徐什给她递了张纸巾。
连打几个喷嚏后，林栀夏的鼻子总算适应了。
她转头看看徐什，想看看他衬衫上有没有什么口红印什么的，好在，什么都没有，干干净净的。
香水味大概是从别人身上沾到的吧。
林栀夏这么安慰自己。
她刚才这么一观察，才发现徐什比以前硬朗结实许多。
徐什开着车，不知道要去哪。
林栀夏多问了一句：“我们去哪？”
徐什一板一眼道：“我有个饭局。你一会儿自便。”
林栀夏点点头，自便就自便，刚才她不也是自便吗？
说到这个，她有点好奇，他刚才去干什么了。
于是跟他闲聊起来：“你刚才干嘛去了？”
徐什不欲与她多交谈，所以没有回应，林栀夏也就没再说话。
一路到了下一个目的地，他还是跟刚才一样，准备下车，林栀夏也很娴熟地趴在窗口与他告别。
“早去早回啊，我在这里等你。”
脸皮之厚，林栀夏自己都有点惊讶了。
徐什没理她，转身要走。
刚抬脚，后面追上来一个人，叫住徐什。
“哟，徐什，来这么早？”
林栀夏好奇，转头看看那人，大腹便便，贼眉鼠眼，看上去应该也是来参加饭局的。
徐什绅士地笑了一下：“没事就早点过来。钱总也不晚。”
那位钱总眯着小眼睛，看看徐什，又看看林栀夏，不怀好意道：“呀，你怎么能一个人去，把这位美女留车上呢？这可太怠慢了。一起去啊，反正都是熟人，没什么不好的。别客气。”
林栀夏：……
显然，这位钱总好像误会什么了，大概也不是误会，只是想个徐什难堪。
被这位钱总这么一说，徐什眉头微微蹙了一下，好像在思考什么。
难道他是怕自己不答应？
林栀夏看看徐什，又看看钱总，也逢场作戏起来：“钱总是吗？徐总经常提起您。我是徐总的同
学，今天正好有点事找他，怕我去了，你们不能畅所欲言。”
那位钱总眼睛眯得更小了，一看就是想趁机搞事情，果不其然，钱总十分大方地说：“哎，都是随便聚聚。徐什，叫上你这位朋友一起去？”
钱昊君都这么说了，徐什没有拒绝的理由。
他笑了笑说：“钱总先上去，我跟我的朋友商量一下。”
“好好好，待会儿见啊。”钱昊君笑眯眯走开了。
徐什看着钱昊君离开，这才转头看看林栀夏，想了想，还是不要带她上去了，免得一会儿钱昊君出什么阴招，于是，他转头对林栀夏说：“你还是在这里待着吧。”
林栀夏一听，不乐意了。
她摘下安全带，轻快地跳下他的越野车说：“人家钱总都邀请我了，你还是让我上去吧。”
说罢，不管徐什同不同意，林栀夏已经大步向刚才钱昊君去的方向走去了。
徐什拦不住林栀夏，只好随她去。
上了楼，林栀夏才发现，这里这么私密。
不似刚才的灯红酒绿，这里的隐私性很好。
林栀夏跟着徐什去了一个包间，还没进门，就听见里边有人说话，以防一会儿自己说错话，进去前，她拉了拉徐什的衣角。
徐什一愣，回头看看林栀夏。
林栀夏机警起来：“今天到场的都是些什么人？我有个心理准备。”
徐什看着林栀夏，仿佛在说刚才不是还天不怕地不怕吗？
林栀夏等徐什说话。
半晌，徐什才说：“一切有我。”
有徐什这句话，林栀夏就放心了，反正，再不济，她当哑巴总没错的。
她跟着徐什进门，里面已经烟雾缭绕。
徐什和林栀夏一进门，里面七八个人倒是转过头来看他们。
过了一会儿，一位坐在沙发上的男子忽然笑着开口：“徐什，稀奇啊。钱总说你今天带了女伴，我们还不信，没想到真带了。”
徐什朝那人笑笑，倒是大大方方的介绍：“白总，这位是林栀夏，我的朋友。”
徐什到哪都不忘强调林栀夏的身份，普通朋友。
林栀夏已经有所准备，得体地打招呼：“白总，您好。”
“您好您好。”
徐什大概是最后一位到的人，人到齐后，大家入座。
今天的聚会，也就是这帮人随便聚聚。
但席间，林栀夏隐约知道了，那位钱总为什么对徐什有敌意，原来，钱总和徐什在争白总的生意，正打得火热，白总呢，也态度不明，让他们俩斗。
生意场的你争我斗，就是这么黑暗。
林栀夏光听着都觉得累。
而且，林栀夏听出来了，徐什胜算不大。
于是，林栀夏趁大家不注意，悄悄在徐什耳边小声问了句：“白总跟白信薄什么关系？”
徐什听到白信薄三个字，明显愣了一下，有点惊讶地看看林栀夏。
林栀夏得意起来，又小声说：“你想要这单生意吗？”
徐什还是没说话。
林栀夏眼睛里闪过一道光，偷偷地说：“这样吧，要是我帮了你，你请我吃顿饭，怎么样？”
徐什听完，似乎更惊讶了，看着林栀夏不说话。
“行，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林栀夏微微一笑，没等徐什拦住她，她已经倒了一杯酒，叫了对面的白总一声。
“白总。”
林栀夏的这声“白总”让喧闹的包间，一下子安静下来，所有人齐刷刷看着徐什和林栀夏，看他们要做什么。
徐什也不知道林栀夏要做什么。
林栀夏故意站起来，微微扯了一下袖子，露出手腕间的银镯，然后端起酒杯对那位白总说：“初次见面，我也敬您一杯。希望您以后多多关照。”
都是些再普通的客套话。
但徐什看白总的神色忽然严肃起来，担心林栀夏说错话，想救场，没想到白总开口说：“林小姐和我二叔认识？”
一句话，让在场的所有人都神色莫辨起来，大家似乎都很惊讶，林栀夏居然认识白信薄。
白信薄已经隐退很多年了，但依然让人闻风丧胆。
林栀夏只是笑笑，不经意地说：“原来白叔叔是您二叔，我说看您有点面熟。”
一句白叔叔，不用再多言。
白又行听林栀夏这么亲昵地尊称家里的长辈，自然和林栀夏亲近了一点。
白总哈哈大笑起来，看着林栀夏手上的镯子说：“你怎么说服二叔把他亲手打的宝贝给你的？我跟他要了好几次，他都不肯给，原来是给你了。”
林栀夏一听，摸了摸自己的桌子说：“他钓鱼输我的。”
“原来如此。早知道我也跟他去钓鱼了。”白总笑得更加肆意起来，整个人都舒展开来，也没了刚才的严肃。
有了这个开端，白又行一直来着林栀夏在聊天，一直到白又行有事要先走，林栀夏和徐什送白又行走。
走的时候，白又行还亲切地对徐什说：“徐什，下周我家里宴客，你带着小夏一起来啊。”
白又行这么说，徐什也只好应着，恭敬地说：“一定。”
“小夏，一定要来。”
“好嘞，谢谢白哥。”林栀夏小嘴也跟着甜起来。
白又行高兴得合不拢嘴。
徐什和林栀夏目送白又行离开后，林栀夏转身，得意地对徐什说：“别忘了你的承诺。”
徐什咂咂嘴，问林栀夏：“你怎么认识白信薄的？”
总算听徐什问起自己的事，林栀夏又心酸又得意。
心酸的是，他居然问的是这个，得意的是，他总算开口了。
林栀夏思索片刻，打了个哈欠说：“我还以为你对我的事情都不感兴趣呢。下次吃饭告诉你。晚点我把我下周的安排发你，你看时间安排。”
“吩咐”完事情，林栀夏丢下徐什，扭着脖子，心情大好地上了徐什的车。
占下风这么久，终于扬眉吐气了一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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