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四章 拼个高低
这些都是老夫人的主意，赵姨娘只是一个执行者，要说不进主坟，全府只有老夫人不够资格。
“嗯，小姐说的对，奴婢这就派人去传消息，最好能将全帝都的人都吸引到咱们侯府大门外。”翠荷欢呼雀跃道。
不管赵姨娘生前做了多少坏事，最后她也落得应该有的，凄凉的下场。况且赵姨娘之所以嚣张，还不是老夫人在背后撑腰，要说罪魁祸首，那就是老夫人。
顾氏娘俩所有吃的哭，全归结于老夫人的祸害。
翠荷离开之后，季潇潇便前往赵姨娘的灵堂，这件事她必须要给季腾飞商量。
相信经过这一事，季腾飞对季允鉴的恨绝对少不了，若是日后季允鉴的私生子认祖归宗，季腾飞一定会更家记恨季允鉴这个厚此薄彼的冷心父亲。
反正季腾飞和季允鉴这对父子已经反目成仇，干脆就反的彻底。
只要季腾飞真的答应这么做，那么季候府这个家，他恐怕是回不了了。
季潇潇到灵堂的时候，季腾飞正神色忧愁地坐在赵姨娘的棺材面前发呆。
心死大于默哀，这恐怕就是季腾飞的心理现状吧。
季潇潇步履轻盈地走到季腾飞的身边，生怕惊扰了死者的亡灵，她恭敬地朝赵姨娘的棺材深深地弯腰鞠一躬， 这才对季腾飞道：“你再这么发呆下去，你的娘恐怕不能走的安生了。”
“什么意思？”季腾飞立刻猜中一定会生别的事，他的心里素质早已经在一连串的打击中锻炼出来，做事再也不会急躁了。
“小燕这个贱人已经找上老夫人。”季潇潇面色凝重地说道。
“二姐要我怎么做？”季腾飞二话不说，当即配合季潇潇。
“我要在放下颜面，在大门口给你娘哭丧，顺便闹的人尽皆知。”季潇潇话里的意思，就是告诉季腾飞尽量往大了闹，最好博取所有人的同情，让百姓戳季允鉴的脊梁骨。
“好，我明白了。”季腾飞腿脚不便地坐在轮椅上，季潇潇给他出这个计策，他当然要好好把握，大家不是都认为他是个残废，没有用了吗？
他就努力站起来，坚持住，让大家看看他顽强的毅力，看看他能行，也看看他的父亲究竟何等的狠心，抛弃妻子的。
“这么做，等于你跟父亲反目成仇了，你决定要这么做吗？”季潇潇好心地提醒道。
季腾飞坚定地点点头，他知道做了这个决定，就等于跟父亲作对了，可是既然他不仁，作为儿子又何需有义，至少他能够为娘争得一个安置的好去处，至少他还是个孝子。就凭娘这辈子为他做过的努力，他也要奋力一博。
“我不怕他，大不了我流浪街头，再也不回这个冷血无情的家。”季腾飞眸光一凌，像是下了个最大的决定，就算他不这么做，没有了娘，没有了父亲和祖母的疼惜，他一样会过的猪狗不如。
“很好，我看好你，你放心，我既然煽动你这么做，自然不会对你坐视不理，你放心去做。”季潇潇肯定地鼓励他道。
“谢谢二姐。”季腾飞知道，季潇潇帮他，是因为她心里同样憎恨父亲，季允鉴将季潇潇作为援，交女送到睿王爷的床，她应该恨的。
恨有时候能够成就一个人，正因为这份执着的恨意，才能够支撑一个人变得强大起来，所以季腾飞尽管勇敢去做自己，季潇潇期待他的成长，期待他可以成为一个有担当的真正男子汉，而不是靠以往那些小聪明去嫉妒别人。
季腾飞跟她不仅有共同的敌人季允鉴，更有共同的敌人，太子欧阳奕。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她们理应团结起来，一致抗敌。
小燕姨娘苦口婆心地劝了老夫人一番，终于把老夫人说的松动了，这她才安心地从老夫人那告辞。
困难需要一步步攻克，她做事向来谨慎，要想尽快将赵姨娘的事敲定，除了季允鉴，老夫人之外，还必要拿下夫人这一方，季潇潇跟她反着干，只要她拿下夫人，季潇潇必定束手无策了。
放眼整个季候府，季潇潇孤军奋战，势单力薄，处处受制，她还怎么跟自己斗，过不了几日，她就想办法将季潇潇打发嫁人，这季候府以后就是她一个人的。
小燕姨娘心里有个疑虑，那就是以夫人这种人傻钱多的性子，怎么能懂得处处提防她？明明她做的够隐秘了，将所有的罪证都指向赵姨娘，为何夫人不敢相信，反而一口咬定是她无赖了赵姨娘，看来夫人对她有误解。
她是该去夫人那里走一趟。
季潇潇还在教导季腾飞，顾氏一个人在屋里，这时候下人来报，说小燕姨娘拜访，顾氏顿时心里来气，怒道：“叫她不许登我门边。”
“夫人，小姐千叮万嘱，叫您不可意气用事。”香荷适当地提醒道。
顾氏这么一想，顿时沉下气来，平静地呼吸一下，“好，去叫她进来，我倒要看看她又耍什么把戏。”
“夫人切记小心提防。”香荷叮嘱道，她受小姐之托，好好照顾夫人，可不能让夫人再被居心叵测的小人给骗了。
“这次放心，既然知道她是个什么人，我还不至于傻到听信一个坏蛋的说辞。”顾氏定了定心神，这才不耐烦地对香荷摆了摆手。
“夫人安好。”小燕姨娘一进来，便毕恭毕敬地朝顾氏行了一礼。
“坐吧，找我什么事？”顾氏态度还算客气，不露声色地打算看她耍什么招数。
“是。”小燕姨娘顺从地坐下，暗暗打量着顾氏，发现她脸竟然带着一丝不屑与嘲讽，当下心中一个激灵，顾氏已经开始提防她。
这下，她说话更要万分小心了。
“夫人，小燕还是为了赵姨娘的事而来，这赵姨娘在季候府害了您这么多年，而且证据确凿，您为何偏偏还向着她？难道您真的是菩萨心肠，一点不记恨她吗？夫人如此大度，小燕佩服，只是您也该为自己这半辈子讨个公道啊。”小燕姨娘说的情真意切，听起来像是站在顾氏的立场，一切都是为顾氏考虑。
“公道？赵姨娘人都已经死了，要那个公道做什么？我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另外一个心怀不轨的心在季候府兴风作浪，视而不见吧？”顾氏冷哼一声，丝毫不相信她说的话。
小燕姨娘闻言一惊，顾氏竟也会拐弯抹角，指桑骂槐了。
“夫人，您何出此言？难道您真的相信赵姨娘临终时，栽赃嫁祸给妾身吗？妾身指天发誓，在季候府绝无二心，小燕初来乍到，原本丰着孝敬夫君，夫人，伺候婆婆的宗旨。侯爷又对我恩重如山，我怎么会昧着良心，做出扰乱侯府不宁的事来。夫人莫要相信赵姨娘的一派胡言，她那只是死到临头的顽强抵抗而已。”
“哼，有没有你自己心里清楚，若你没有做伤天害理的事情，你为何急着催侯爷将赵姨娘不按礼法下葬？你敢说这不是你煽动侯爷的？”顾氏狠辣地瞪着小燕姨娘，一副早已经将她看穿的眼神。
“夫人，我没有在侯爷面前说过赵姨娘的半分不是，死者为安，侯爷和老夫人这么做，也是因为赵姨娘行为不轨，怕她的事败坏了季候府的声誉，所以这才打算早一日让她入土为安啊，小燕还请夫人体谅侯爷的良苦用心，不要再跟侯爷闹矛盾了，再这么下去，小燕将万分自责，良心难安。”小燕姨娘柔声说道，那装模作样的委屈，让顾氏看了就觉得火大。
“说来说去，你还是想将一切罪名推到赵姨娘头上，好哇，你既然不肯认错，又来我这里做什么？是不是想看看，又该怎么对我下手呢？”顾氏眉目一挑，那气势全开的样子到真令小燕姨娘胆颤了颤。
“夫人，您为何对小燕偏见这么大？试想赵姨娘在府里祸害您这么些年，你既然都知道了，还肯轻易原谅她呢，我又没有做对不起您的事，你这是何苦呢？小燕知道您怕我抢了侯爷的心，担心侯爷偏向我。小燕向您保证，日后我绝对在侯府安守本分，尽量避着侯爷不见他，这下您可以放心了吧。”小燕姨娘眼圈立马就红了，那莹莹带泪的眸子任谁看了都我见犹怜。
可惜，顾氏已经知道她别有居心，早就狠下心不去信她。
“花言巧语，不管你说的天花乱坠，我就是认定这次是你嫁祸给赵姨娘害我的，告诉你，只要我顾蕙兰在府一天，你的日子就休想好过。”顾氏说的斩钉截铁。
小燕姨娘没想到顾氏说的这么直接，当即有些接受不了，她低声下气过来与她和好，她却将自己拒之门外。好，既然谈不拢，那便拼个高低好了。
“夫人，既然您决意不肯接受我，那小燕便不在这里碍您的眼，小燕告辞。”
小燕姨娘脸色难看地告辞，她知道顾氏已经铁了心，想要拉拢顾氏这条路走不通。
小燕姨娘对顾氏心生暗恨，愤然离去，所以路上走的急，根本没有看到身后的季潇潇。季潇潇走进顾氏房间，果然见顾氏一脸怒气。
“母亲，这个女人来做什么？”季潇潇脸色不善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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