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一章 先入为主
小燕姨娘快速起身，整理一下仪容，脸上摆出一个相宜的微笑，往外面走了几步。
这时候季允鉴便推门入去：“小燕这几日都不主动去看本候了？”
“侯爷赎罪，小燕因为那件事，已经被下人们戳起脊梁骨，所以不敢出门，想着等风声过去了，才去看望侯爷的。”小燕姨娘低眉顺目地解释道。
季允鉴好一招先入为主，他这么多天都不来看自己，一进屋就责怪自己不去关心他。
小燕姨娘一想，立刻委屈的红了眼圈，柔柔弱弱地说：“侯爷恐怕都忘记小燕了吧，这么多天都不见你的人影。”
被小燕姨娘这么一说，季允鉴立刻笑呵呵地说道：“都是本候大意了，最近事多，这不一有空便来看你了。来让本候好好瞧瞧。”
说着便上前拉住小燕姨娘的手，她的手指冰凉，季允鉴不禁惊讶道：“怎么手这么冷？虽然说开春了，可早晚天气还是有些凉，要注意照顾好自己，多穿些衣物才是。”说完，便冲她身边的下人冷声道：“都是怎么照顾小燕姨娘的？一个个都不想留在季候府了。”
屋子的下人吓的惊慌失措，顿时跪在地上：“是，奴婢们疏忽，奴婢们这就去拿衣服。”
小燕姨娘便柔柔说道：“侯爷千万别怪罪她们，都是小燕自己不要多穿的。”
季允鉴可不是来为难下人的，见小燕姨娘不追求，他便作罢了，摆摆手道：“你们都下去吧。”
赶走了屋子的下人，季允鉴便不再是高高在上的模样，只见他一把抱住小燕姨娘的细腰，流里流气地说起甜言蜜语：“想死本候了。瞧手凉的，快让本候给捂捂。”
季允鉴说着，就将小燕姨娘的小手揣到自己怀里，再满眼怜惜地看着小燕姨娘道：“脸色也这么白，是不是最近没有吃好？看都瘦了吧。”
“多谢侯爷关心小燕，小燕觉得吃的还好。”小燕姨娘顺势靠在季允鉴怀里，羞，涩地摇了摇头，“只要能跟在侯爷身边，小燕就知足了。”
“等本候忙完最近的事，就让森儿认祖归宗，再也不让你受委屈了。”季允鉴信誓旦旦的说道。
这么一说，小燕姨娘立马感动的泪眼汪汪，就差感激涕零了，“侯爷，小燕不委屈，知道侯爷有这份心思，就是让森儿一直在外，小燕也不会为他感到委屈。”
“说什么傻话，本候的儿子，岂能一直流落在外，无名无姓。快了，很快本候将然他进府跟咱们一起团圆。”
“是吗？”小燕姨娘赶紧抬起头看着季允鉴，真是太好了，只要儿子一进府，她在府里的地位，将不仅仅是一位遭人白眼的姨娘。
她是府里唯一一个儿子的母亲，是将来季候府的主母。
“不相信本候？”季允鉴轻轻拧眉，“咱们的儿子，自然要回到季家，继承季家的家业。”季允鉴再次搂紧了小燕姨娘的细腰，柔声说道：“等本候的事情处理完，就是森儿进府的日子。很快了，你要有耐心等。”
“侯爷，小燕有耐心，小燕不急，反正森儿是侯爷的儿子，就算一直不进府，这也是改变不了的事实。他身体里流淌着您的血液。”
“嗯，你真是个温柔体贴的好女人。来，让本候好好疼爱你。”
说完，手臂将小燕姨娘打横一揽，直接朝内室走去。
床幔里人影晃动，娇喘连连......
丫鬟守在门外，听着屋里的动静，面红耳赤的同时，还为自己的主子得到宠幸感到高兴，主子能享受荣华富贵，做丫鬟的也能跟着沾光。
小小的侯府后院，小燕姨娘受宠的事很快便传开。
下人们说的有声有色，还背后小声议论，说顾氏就是一个傻子，跟侯爷之间冷战，这不是明摆着将侯爷推向小燕姨娘的房间里吗。
香荷陪在夫人身边，自然免不了要为夫人的事操心，她手下的丫鬟很快将此事告诉了香荷。
香荷心里暗恨，好一个没有良心的季允鉴，跟夫人打冷战，夫人整日以泪洗面，茶饭不思。他却没有半分悔改，还搂着小燕姨娘风流快活。
这对夫人太不公平。
香荷立刻将季允鉴逍遥的事说给夫人听，顾氏听了忽然嚎啕大哭起来，香荷没想到夫人伤心难过到极点，她一时也手足无措，便寻思找来小姐劝一劝夫人。
季潇潇换下进宫时的装束，正打算梳洗一番。这时候香荷求见。
“让她进来。”季潇潇心中疑惑，母亲见自己一定有事。
顾氏进来时眼圈红红的，说话时有浓重的鼻音。
母亲这是心情不好，找自己来哭诉了？
“母亲，您这是怎么了？”季潇潇诧异看着沮丧的顾氏问道。
“哎。”顾氏话还没说，先叹息了一声，“潇潇，母亲这日子真的没法过了，呜呜......”话还说过三句，人已经开始抽噎起来。
季潇潇忙紧张的问：“到底怎么回事？母亲快先别哭。给女儿说说，哪个不长眼的家伙惹母亲生气，看女儿等会怎么帮你报仇。”
“还能是谁？还不是你那没良心的父亲，这个打负心汉，跟我吵闹了这么长时间，不仅没有哄过我，还开心地夜夜找上小妾风流潇洒，他眼里到底还有没有我这个妻子？”顾氏不死心地说道。
搞了半天，顾氏对季允鉴还心存念想，不过经过这一事，看顾氏不彻底死心才怪。女人在爱情里，永远都是傻子，就好像男人要跟女人分手时，女人必定要傻傻地问一句：你究竟有没有爱过我？
爱过与没爱过，有实质性的区别吗？到头来两人总是要分开了，知道真相后或许人更痛苦，倒不如狠狠地给他一拳，就此拜拜。
男人都是铁石心肠，一旦不爱你了，就能潇洒的转身，可是女人就一定要挣扎，难过一段时间，彻底清醒后，才能继续今后的路。
“母亲糊涂！父亲这辈子对你都是虚情假意，你为何还心存幻想，女儿身为小辈，本不该说母亲，可是女儿实在不忍心看母亲像一个傻子一样，被人愚弄下去。我奉劝母亲，早一点彻底对他死心。”季潇潇恨铁不成钢地数落母亲。
顾氏这次没有发脾气，自知理亏的听着，要是换成以往，她早掀桌子走人了。
“我......我也不是真的为他负心而难过。我是在我的后半辈子怎么办而着急。你现在被赐婚给睿王爷，马上就能嫁人了，可是母亲一个人留在季候府，家里还有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小燕姨娘，母亲真怕你走后，我......呜呜呜......”
季潇潇一听，原来顾氏是担忧这个，忙哄道：“女儿嫁给谁，都不会把母亲留在家里任人欺负的，女儿会派人保护母亲的。”
“可是......时间长着呢，你护的了一时，护不了一辈子啊，况且......小燕这个贱女人，竟然跟季允鉴有了十几岁的野种，我今天才听说，你父亲很快就要让那野种认祖归宗......你可知道一旦这个野种进门，将意味着什么吗？”顾氏这次真的急了。
一旦小燕姨娘的儿子进府，那么她将在季候府横行无阻，她是季候府唯一有儿子的功臣，老夫人和季允鉴都会宠着她，她会变得更加肆无忌惮。
没有了赵姨娘，她就凭着这个野种，很可能欺压在顾氏的头上撒野。
“父亲真打算这么做？我没还嫁人呢。”季潇潇怒冲冲地说道，她心里在想，太子这还没即位呢，他难道就真的不怕国公府找他算账。
还是他已经有十分的把握和胜算，已经不再畏惧国公府了？
“不行，女儿在嫁人之前，坚决要把小燕这个女人弄出季候府，更不能让他的儿子认祖归宗，否则整个季候府岂不是白白拱手让人。”季潇潇坚决的说，顾氏白白守着季候府活了半辈子，不能最后落个凄凉的下场。
这不公平！没有天理！
“可是，你能怎么做？”顾氏太了解季允鉴的为人了，为了季候府后继有人，他一定会让野种进府的。
“母亲，办法是人想出来的，我们总不能现在就妥协吧？如果你心里已经认输，那么将来你必定软弱，被小燕这个贱妇欺负到底。”季潇潇怒其不争地训斥道。顾氏不能再优柔寡断下去，一定要狠下心来。
“母亲，是别人不仁再先，你不必良心不安。”季潇潇鼓励道。
顾氏现在才明白，为什么赵姨娘和小燕姨娘都能受的恩宠，原来都是她们手里有儿子这张王牌，而她只有潇潇这个女儿，难道要怪她命运不佳吗？
“我......就是心里气不过，难受也不知道腾飞这孩子上哪了，那野种入府，原本属于他的一切，不是要被抢走了吗？本来我没有儿子，已经将全部的希望都放在腾飞身上了。可是，腾飞现在一走了之，对季候府不闻不问的，我真怕他永远不回来了。”顾氏脸上写满了浓浓的担忧。
“母亲，你为什么总是将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腾飞若是有良心必定回来看你。若是没有良心，他不回来你没有一点办法。难道你还派人将他找出来，抓回来吗？你必须要靠自己，再说你不是还有我这个亲女儿吗？别人的孩子总没有自己的孩子靠的住吧。”季潇潇辩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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