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六章 一哭二闹三上吊
顾嬷嬷看着可怜兮兮的张嬷嬷,心里不由地一片感慨,同样身为下人,命运却大不相同,自己的主子为人正直,待人真诚,是那种别人敬我一尺,我敬别人一丈的人,她对主子忠心耿耿,所以主子待她如亲人。
而眼前的张嬷嬷,跟着人面蛇心的老夫人,除了要帮老夫人干坏人,得罪人之外,就只剩下算计,她老了落个凄凉的下场,这不过是她的报应。
“顾嬷嬷,我知道从前对睿王妃多有得罪,但我也是情非得已,谁想给自己竖立敌人呢。作下人的哪里敢违抗主子的命令,老夫人不想要二小姐好过,我只能尽力讨好奉承老夫人。我承认,我不是个好人,我活该老了不得善终。可是我早已经弃暗投明了,上次我还给二小姐报信了,求您看在我改邪归正的份上,帮帮我吧。”张嬷嬷说到这里,眼圈一红,眼睛里立刻噙上了泪花。
张嬷嬷现在真是后悔不已,以前她都听老夫人的,想尽办法为难顾氏和二小姐,让现在的睿王妃以前过着无比艰难的生活,现在二小姐飞上枝头,摇身一变成了王妃,心里肯定怪她帮老夫人为虎作伥。
她羡慕地看着端坐着的顾嬷嬷,同样是一位年过半百的老嬷嬷,可是人家老了也不害怕没有依靠,哪像自己,曾经红极一时,最后却要狠狠地摔下来。
顾嬷嬷是个有仇必报的人,怎么会因为张嬷嬷的低头认错,就对以前的事既往不咎。她就那样冷冷地看着张嬷嬷在她面前博同情,却不为所动。
“张嬷嬷,你的处境我着实为你可怜,可是我也只是一位下人,在季候府更说不上话,你来找我怕是找错了人。”顾嬷嬷淡然的说道。
“哪里会,您头上不是还有王妃吗?只要王妃出面,老奴一定能在季候府安然度过余生。”张嬷嬷终于说出来此行的目的。
想让王妃出面,怎么可能,王妃现在的身份尊贵,哪里是寻常人轻易求见的了的。
“张嬷嬷,不是我说难听的,你是老夫人身边的一等的下人,老夫人跟王妃这么多年不对眼,你们做过那么多对不起王妃的事,怎么好意思求王妃给你做主呢?”顾嬷嬷毫不留情的一语戳道。
张嬷嬷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好半晌才缓过来,说道:“老奴知道以前对不起王妃,可是老奴想来想去,除了求王妃,也找不到别人来帮我了。我保证,只要王妃这次开恩帮了我,我一定会在季候府好好伺候夫人的。”张嬷嬷以退为进的说道。就算季潇潇嫁了出去,可是她的母亲还在季候府,顾氏心思单纯,想要在季候府平安过完余生,怎么都要小心地方小燕姨娘的。而顾氏根本不是小燕姨娘的对手。所以她的身边的确却一个得力能干的下手。
“这件事,容我禀告王妃之后再做定躲吧,你且回去等消息。”顾嬷嬷终于松口了,张嬷嬷说的不错,顾氏根本斗不过小燕姨娘,她想要在季候府安享晚年,只能先除掉小燕姨娘这个人,张嬷嬷在季候府跟着老夫人这个人精生活了大半辈子,对那些弯弯绕早已经练到炉火纯青的地步,如果她真的肯投靠夫人,那么对夫人来说,也不是件坏事。
张嬷嬷出来的时间不少了,得到顾嬷嬷的应允之后,她赶紧告辞回去了。
顾嬷嬷后脚就到王妃面前,将张嬷嬷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给王妃听。
季潇潇听完,眉头轻轻一拧,就知道小燕姨娘这个人动机不纯,不过没想到她下手那么快,自己才刚嫁人一个来月,这小燕姨娘就憋不住了。
“小燕姨娘敢在老夫人眼皮底下动手,说明她已经失去耐心了。”季潇潇说道。
“是啊,老夫人精明了一辈子,最后却要输在一个妾室的手上,这就叫家贼难防。”顾嬷嬷轻声嘲讽道。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老夫人怎么都想不到小燕姨娘进府为的就是图谋季候府的家产。就算季候府已经是个空壳,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好歹也有肉吃。”
“季候府怕是要变天,小姐您得要想些办法才是,不然夫人在季候府没有好日子过啊。老奴听张嬷嬷说,季候府好几个管事的下人都被小燕姨娘给换成了她的人。”顾嬷嬷担忧的说道。
“嗯,我是得替母亲打算一下。”季潇潇幽幽的说道。
小燕姨娘想要代替老夫人,成为季候府的管家人,那也要问问她季潇潇答应不答应,要说季候府这偌大的院子,和田产,要管也该是顾氏来管,一个妾室想要越俎代庖,也太异想天开了。
“王妃,老奴认为,我们是要插手季候府后院的事,但是现在小燕姨娘不敢轻易碰夫人那院子的人,说明她对您有所忌惮。张嬷嬷以前狐假虎威,私下底没少给夫人和您使绊子,现在她知道来巴结您了,老奴还不乐意让您帮她呢。要不是看在她还有点用,老奴想着干脆让她被小燕姨娘赶出去,流落街头算了。”顾嬷嬷恨恨的说道。
“现在张嬷嬷才知道来求我,那些季候府的下人果然也就张嬷嬷脑袋清明,知道弃暗投明,母亲身边若是有她作为帮手,日后我也好省心一些。”季潇潇心里也认同张嬷嬷的说法,这种墙头草的人最会为利益所左右,她想找个依靠,就一定会好好伺候顾氏。
“你派几个人好好监视着季候府的一举一动,小燕姨娘先在季候府折腾吧,只要不妨碍到母亲,她最好把季候府折腾的乌烟瘴气,这样母亲日后接管季候府,下人们才能认清楚,跟着哪个主子能吃肉,跟着哪个主子要遭殃,如此才能尽忠职守,好好效忠我母亲。”季潇潇算计了一下,才说道。
失去才知道珍惜,下人们同样如此,让她们生活在担惊受怕,水深火热的环境里,她们才能心有余悸,待日后才能懂得跟着顾氏才能过太平日子。
“是,老奴这就去办。”
顾嬷嬷刚把主子吩咐的事安排妥当,下人就慌慌张张地来报,说下人住的那院子里出了大动静,让顾嬷嬷赶紧过去看看。
顾嬷嬷立刻问道:“怎么回去?”
不是那俩贱蹄子住在下人那院子吗?难道是这俩贱人又在搞什么把戏?顾嬷嬷连口水都没来得及喝,便急匆匆的往那院子走去了。
刚走到院门跟前,便看见屋子外面围着一圈子的下人,在那里指指点点,交头接耳,里面还传出来小葵那悲天呛地的哭声:“啊......我不活了,这日子没法过了。”
顾嬷嬷疾步走过去一看,便看见小葵不知道何时在房梁上已经拴上了长长的白绫,脚丫子正踩在板凳上,看那架势一副不想活了的样子。
顾嬷嬷顿时脸色一黑,这贱蹄子果然安生不了几日,现在竟然玩起了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把戏,她不就是想把王爷给惊动过来吗?哼,在这里寻死觅活什么意思?
她这么一闹,全王府的人该怎么看王妃,还不把王妃说成心胸狭窄,容不下王爷恩人的坏女人吗?
再这样下去王妃的一是清明不就这贱蹄子给糟蹋了,她现在上吊给大家看,好啊。
她伸脖子啊,顾嬷嬷今个就看着她会不会真的把自己给勒死。要是小葵最后没死成,看她顾嬷嬷怎么折磨她,叫她生不如死。
顾嬷嬷怒声呵斥道:“让开!”
围着的下人立刻作鸟兽散,纷纷躲的远远的瞧着屋里的动静。小葵见顾嬷嬷来了,当即一脚踢开了脚下踩着的凳子,她这次破釜沉舟,放手一搏了。
是生,就享受荣话费贵,死便一了百了。
顾嬷嬷见小葵真的把凳子踹开了,当即三步并两步走到小葵身子底下,使出功夫一个飞身便把小葵从白绫上扔了下去,小葵早已经被勒的脸红脖子粗,两眼直翻白,嘴里也止不住咳嗽起来,“咳咳......咳咳......”
怎么说小葵在下人们眼里都是王爷部下的遗孀,她要真眼睁睁看着小葵自尽,那王妃的名声可就真的毁于一旦了,小葵死不要紧,不能连累了王妃。
小葵早就跟绿萝商量好了,只要顾嬷嬷不出手相救,绿萝也不会真的让小葵那么死去,况且小葵已经给自己做了万全之策,那根白绫上早已经被自己动了手脚,只要她拉住一根隐藏着的绳子,那白绫就会从中间断开,她自然也死不成的。
小葵还在喘着粗气,她这次算是置之死地而后生了,还没来得及哭演下一场戏份,顾嬷嬷就怒气冲冲的走上来,冲着小葵啪啪两个耳光,小葵直接被打的目瞪口呆。
她顿时止住咳嗽,蒙圈的看着顾嬷嬷,她都险些死了,怎么顾嬷嬷还不慌张。
反而上来就给自己两耳光,难道她真的不怕自己死了,她和王妃没法对王爷交待吗?
“哼,你想死,给我死王府外面去,找个没人的地方随便怎么死,在王府里就是死,都由不得你做主。”顾嬷嬷咬牙切齿的怒道。
“顾嬷嬷,你们简直逼人太甚,我小葵就是做鬼都不会放过你。”小葵不甘地瞪回去,她原本以为顾嬷嬷救下她之后,会对歇斯底里的她有所忌惮。
没想到,顾嬷嬷根本无动于衷,看来姜还是老的辣,她这个计策又要失败了。
小葵正想着该如下进行下一步,谁想到顾嬷嬷直接喊道:“来人,将小葵给我带下去,给我绑到柴房,关上她三天三夜,不许给她吃饭。”
“你敢,你凭什么这么对我?我要见王爷,我要见王爷。”小葵骇然地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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