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一章 打回去

“太后娘娘，是睿王妃不懂规矩，冲撞了臣妾，臣妾只是想要桂嬷嬷教教她礼仪规矩，谁知道睿王妃不肯接受，居然撒开腿就跑了出来，您看她这慌慌张张的样子，实在有失体统啊。”贵妃娘娘刚才嚣张的气焰立刻烟消云散，在太后面前俯首做低，毕竟贵妃娘娘想要在后宫立足，就要靠皇帝的恩宠。

所以她不能得罪皇帝，更不能做出令皇帝不高兴的事来，她的儿子还没有登基。

“皇祖母，潇潇没有不懂规矩，是贵妃娘娘太咄咄逼人了。”季潇潇柔柔地哭泣着，那哽咽的样子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看的皇太后一片心疼。

“母后，臣妾身为长辈，不会无缘无故地去为难一个小辈，睿王妃她出嫁之前名声就不太好，听说在家里目无尊长，不孝敬父母祖辈就算了，臣妾就怕她将这一身的臭毛病带到皇家来，影响咱们皇家的风气啊。”贵妃娘娘可不肯承认自己有错，季潇潇在季侯府什么样子，她早就一清二楚，根本不怕皇太后派人查证，反正季候府的老夫人跟季允鉴都不会向着这个忤逆不孝的季潇潇。

“皇祖母，您看，贵妃娘娘已经听信了谗言，对潇潇已经先入为主了，无论潇潇在她面前多么乖巧听话，她始终看潇潇不顺眼，幸亏潇潇没有成为贵妃娘娘的儿媳妇，否则岂不是没有活路了？”季潇潇边说，边哭的更可怜了，两行清泪无声的花落，那柔弱可怜的模样着实令人看着心疼。

皇太后眼里的寒光立刻更甚了，她狠狠地剜了一眼贵妃娘娘，平日里在后宫里嚣张跋扈就算了，毕竟后宫的那些女人的确需要个有能力的女人才能震慑住，不为非作歹。可是季潇潇又不是后宫里的女人，她没必要处处针对季潇潇啊。

况且，她的儿子太子曾经还惦记着季潇潇呢，这点事宫里的人都知道，她老太婆岂会不知，刚才季潇潇还说自己幸亏没有成了太子妃呢。

再说季潇潇为人善良，治病救人，品行端庄，这些事情她太后娘娘可是亲身体验过的。她这辈子阅人无数，早就看出季潇潇是个心术正直的好人。

哪像她，整日里想着狐媚的招数迷惑皇上，要不然就是背后使绊子整治各个妃嫔。

皇太后理都不理贵妃娘娘，反而怜惜地伸出手来，搀扶上季潇潇的手臂，柔声道：“潇潇不哭，贵妃娘娘难以相处，这些在后宫已经广为流传，你以后进宫只管来哀家这里便是，少去她那里。”

皇太后是老糊涂了吗？哪里有她这么教养后辈的？贵妃娘娘在心里腹诽，可嘴上却不敢这么说，“母后，您不能偏听睿王妃的片面之词啊，臣妾只是站在长辈的角度，想要教导她而已，谁想她不服训教，还顶撞于我，母后，请你主持公道。”

“哼，公道？哀家说的就是公道。”皇太后今日可不是没事在御花园闲逛的，她就是得知消息，贵妃传唤了季潇潇，她特意在这附近溜达的，为的就是怕贵妃为难季潇潇，毕竟欧阳睿跟太子之间的斗争已经浮出水面。

她爱屋及乌，心疼欧阳睿这个孙子，自然就心疼季潇潇这个孙媳妇，何况季潇潇还是她看上的好女孩。

“母后，臣妾知道您偏心睿王爷，可是奕儿也是您的孙子啊。”贵妃娘娘干脆挑明了说，手心手背都是肉，她就不明白为什么皇太后就如此厚此薄彼。

“哼，哀家偏向谁，不是无道理的，你们扪心自问做过什么，就明白哀家为何如此偏心。”皇太后及不留情面的数落贵妃娘娘，虽然她没有明说，但是话里的意思还是说贵妃娘娘和太子做的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根本没有逃过她的眼睛。

此言一出，贵妃娘娘立刻愣怔了，她做的事都隐私的紧，这老太婆怎么会知道？

难怪老太婆能在先帝那一代脱颖而出，没有手段可成不了太后，不过她知道又如何？如果有证据，她早想办法让皇帝一脚踢了自己，说到底她也不过是猜测而已。

这么一想，贵妃娘娘立刻装作迷惑道：“母后，臣妾不明白您何出此言，不过臣妾实在不想因为睿王妃的事，影响了我们的和气。如果母后觉得是臣妾不对，那臣妾便向睿王妃道歉好了。”

说罢，贵妃娘娘便惺惺作态对季潇潇微微弯了弯腰，算是道歉，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今日当着太后的面，她便绕过季潇潇这一回，不过这笔账她可记下了。

皇太后也不想跟贵妃撕破脸，毕竟中间还有皇帝这个儿子，多少念点太子这个孙子的情面，皇太后也就不追究了。

“哼，以后在后宫给我消停点，哀家还想清净几年呢。”皇太后威严地训斥道。

“是，臣妾记住了。”贵妃娘娘乖顺地点头。

季潇潇一看这架势，她脸上着着实实挨了桂嬷嬷一巴掌，这一巴掌可不能白挨吧，既然太后都替自己出面了，那她何不再多换取太后点怜悯心，好为自己讨回个公道。

“皇祖母，是潇潇不懂分寸，没有按照贵妃娘娘一贯的规矩说话，惹恼了贵妃娘娘，潇潇在这里跟贵妃娘娘陪个不是，还望贵妃娘娘大人大量，不要跟潇潇计较。还有桂嬷嬷，一把年纪了，她打的潇潇这一巴掌，潇潇承受的起。”季潇潇受了桂嬷嬷那么狠厉的一巴掌，脸颊早已经红肿大高了，她脸上还挂着两行清泪，看起来甚是楚楚可怜，她以退为进，这番话说出来倒显得她从容大度，而贵妃娘娘却是斤斤计较了。

季潇潇明里暗里似乎都说到桂嬷嬷，皇太后何等聪明，知道孙媳妇受了委屈，不能跟贵妃娘娘撕破脸，但是总不能不给她讨回一个公道，令动手打她的下人逍遥法外吧，皇太后立即声音一扬，命令道：“来人，桂嬷嬷以下犯上，竟动手打了睿王妃，看在她伺候贵妃娘娘的份上，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给哀家重行五十大板。”

桂嬷嬷一听，顿时吓的“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皇太后下的命令，谁敢违抗，她也不敢朝贵妃娘娘求情，只能乖乖地，心惊肉跳的等待挨板子了。

季潇潇一手捂着发烫的脸颊，一边用狠厉的眼神狠狠地回望了桂嬷嬷一眼，好似在警告道：出来混的，迟早要还的。

这边的事也算告一段落，季潇潇跟着皇太后去了她的寝殿，她老人家拉着季潇潇问东问西，拉了半个多时辰的家常。

“潇潇啊，你受委屈了，这贵妃在后宫越来越无法无天，哀家早就看她不顺眼了。这点账早晚跟她算回来。”皇太后怜惜替看着季潇潇那水光点点的含泪双眸，以及那红肿的脸颊安慰道。

当初欧阳睿带季潇潇来她宫里，她早已经看出皇孙喜欢这个女孩，现在真的成了他的王妃，却在宫里受了这么大委屈，回去她那皇孙不生气才怪呢。

“皇祖母，潇潇不委屈，贵妃娘娘在宫里横行惯了，是潇潇不懂察言观色，不知哪里得罪了她。皇祖母已经为潇潇讨回公道，潇潇感激不尽，还希望皇祖母不要被今日的事情惊扰才好。”季潇潇柔声说道。

皇太后更是满意地看着眼前明艳动人的少女，道：“太子跟睿儿之间早晚有个结论，贵妃之所以针对你，实则是恨屋及屋，要不是当年她们......哎......这个太子之位本就是睿儿的。现在他只不过是想要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证明自己可以，哀家支持他。奕儿真是随了贵妃，心术不正还狠辣无情，天下怎可交到这种人手中？你父皇对睿儿的态度也很明确，不过，这也正好是让睿儿锻炼的好机会，如果连太子这个难关都过不了，将来怎么面对文武百官，天州百姓？”

皇太后苦口婆心地跟季潇潇推心置腹，当年贵妃暗害欧阳睿母女的事，她也只是点到为止，因为没有证据，她也不能乱说，更不能在小辈面前说三道四，议论她人是非。

皇帝对欧阳睿的心，季潇潇也能看的出来，她理解皇帝的难处，毕竟太子已经被立这么些年，如果轻易换人，估计会引起满朝文武的猜忌，更会让皇帝背上有失公允的骂名。

当年的事，季潇潇不知道，但是从太后的口气里能够猜到贵妃娘娘和太子对他做了伤害很大的事，虽然她不是男子汉，但也懂得有仇不报非君子的道理。

因为跟欧阳睿的相处中，季潇潇能够感觉到，他并不是真的在意那个皇位，而是他背后背负的血海深仇，令他不能不这么做。

“皇祖母，潇潇明白父皇的良苦用心，贵妃娘娘在后宫嚣张跋扈这么多年，身后势必有一定的势力，潇潇不想给睿王爷添乱，所以以后潇潇绝不再单独应贵妃娘娘的召见了。”季潇潇乖巧的说道。

皇太后点了点头，语重心长的提醒了季潇潇许多深处宫里的危险，季潇潇附声应合，之后又为皇太后检查了一下身体，这才离开皇宫。

从跟皇太后的谈话里，季潇潇得知，皇太后不是碰巧路过贵妃奶娘寝殿，而是每次她被贵妃召见，皇太后都会派人查看着贵妃的一举一动。

听到这个季潇潇内心太感动了，她爱屋及乌，时刻保护着自己，说明她心里多么在意欧阳睿这个孙儿。

皇太后说贵妃势力很大，究竟有多大，她根本不知道，欧阳睿也从没给她说起过，所以她觉得这些事情还是要靠自己去打听才行，而打听的地方也只有国公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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