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孤海的鲸
在南云国帝都不远处的一条小山脉里，有着好几座依山而建的高耸阁楼，清山绿水环绕，环境十分的优美。
今日，这个地方又醒来了一批新人，是一群七八岁的孩子，男男女女共计十余人，他们的衣着有得体的，有亮丽的，也有残破的，所以他们都来有些不同的家境。
十几个好奇的孩子跟随者一位面无表情的中年人走进这个类似于世外桃源的地方，这一群人的到来同样吸引着这里的其他稍微比他们年长一些的孩子。
在一处的阁楼的阁楼阳台处，也有一群年纪稍微比他们大三四岁的孩子或站在围栏后面，或趴在围栏上，都张望着那群新开的人。
一个盘坐在围栏上的少年平静的看着楼下不远处竹林小道上那一群好奇的人，淡淡的说道：“又可以欺负新人了。”
在他旁边一个冷酷的少年没有理会这个人的恶趣味，静静地看着新开的那一群人，而就在这时候，那群人中一个纤细的女孩也望向了这边，水灵灵的大眼睛眨了一下。
......
这里不仅有如剑一样锋芒毕露的阁楼，更有大大小小错落在阁楼群山之中的校场，校场上每一天都有一群年纪不等的少年和青年在比试着，有欢呼声，又惊呼声，也有嘲笑声。
“师哥，我能不能和你切磋一下。”一个十一二岁的女孩穿着淡黄素衣，手中反握提着剑，有些紧张走向一个冷酷的少年说道。
冷酷的少年看着前来人，是她，平静的内心中掀起一丝的波澜。
“你会受伤的。”少年平静的说道。
“不怕。”
“跟我来。”
“好。”女孩高兴雀跃的跟着少年来到一个人迹稀少的校场。
少年拔出自己的短剑，指着那个能让他冰冷内心掀起一丝波澜女孩。
女孩深呼了一口气，拔出自己的配剑，脸上紧张和兴奋的表情瞬间收敛，像完全换了一个人：“师哥，请赐教。”
说完，女孩就提剑划了上去。
“叮”的一声，少年把女孩的剑击飞，在半空中转了好几个圈圈，然后钉入不远处的坚石地面，而少年的短剑刺过女孩的脸颊，割落了几根青丝。
“你输了。”少年冷漠的脸颊看着距离不到自己一尺距离的女孩，淡淡的说道。
从开始到结束，两人不过交手三次，女孩便落败了，这不是女孩的实力太弱，反而在她们那群同龄人中算的上出类拔萃的，只是少年太强大罢了。
“谢师哥指教。”
两人分开后，女孩平复了一下心情，对着冷酷的师哥做了个礼节。
冷酷少年点了点头，也没有对她做出任何评价，不是他不屑，是他从来不做这样的事情。
少年收剑，转身离开，女孩在他后面追问道：“师哥，以后还可以和你切磋吗？”
少年顿了一下脚步，没有回答，而后还是默默地离开。
“不说话我就当师哥答应了。”女孩天真的笑着，只是少年没有看到。
“师哥，你叫什么名？”
“鲸。”
“我叫鸾。”
......
每个阁楼高矮不同，样式不同，作用也不同。
今年的剑阁选剑有两位弟子登上了最高的那一层，在这个地方，所有人都知道，剑阁的最高层有着为数不多好剑，只有被阁主青睐的弟子才有资格登上顶楼。
在万众瞩目期待的目光中，这两位被阁主期待的弟子从剑阁里走了出来，各个好奇的，又从没我在登上过顶楼的师兄弟们都伸长脖子瞧这这两位师哥或者师弟的人，他们各自背着的或提着的剑。
他们只是观望，却没有谁主动的靠上去，因为这两人都不好相处，一个人如其名，性格暴烈，一个沉默寡言，宛如冰山，除了少数的几个人愿意接近他们，其他人都是非必要，都相敬如宾，两人在那些人眼中就是另一个的存在。
待众人都瞧不出所以然，索然无味的散去之后，一个少女兴致勃勃的来到两人的跟前。张着好奇的大眼睛仔细发亮着其中一人手中的短剑。
短剑没有剑鞘，只是用一个有些陈旧的布条包裹着剑身，直漏出暗红色的剑把，那暗红就像成年累月被血水浸泡过一般。
“鲸师哥，能不能让我看看。”女孩期盼着，毕竟这把剑是从顶楼带出来的，确实很羡慕很好奇。
青年把剑递给了少女，少女小心翼翼的接过剑之后，慢慢的掀开布条，等短剑的真身漏出来之后，少女瞪大眼睛惊讶着：“这怎么是一把生锈的剑？！”
青年没有解释。
“不对。”少女刚才乍眼看去确实像一把生锈的短剑，但是仔细一瞧，那不是锈迹，而是像锈迹的暗红深浅不一的花纹，像鳞像云，说不出的朦胧之意。
花纹是挺好看的，就是样子大致看来不怎么样，而且这剑没有锋刃，好生奇怪，但少女也不会看轻这把剑，毕竟这把剑之前是在顶楼的。
“鲸师哥，这剑叫什么名字。”好剑都有名字，少女把剑重新包裹好还了回去，虽然有些贪恋，但这样的东西不属于自己。
“赤龙。”
“听着挺霸气的一个名字。”少女点了点头。
“师妹，怎么不问下雷师哥我？”一同从剑阁出来的另一位青年朝着自己的师妹问道。
“雷师哥想告诉我自然会告诉我，不想说的话，我问了也白问。”少女对着这个其他师哥师弟都敬而远之的师哥翻了翻白眼，若是其他人，早就被这个师哥打上一顿了，只不过她一说完就躲到了鲸师哥的身后，因为这么多人当中，只有鲸不怕雷。
少女刚开始也是惧怕他的，曾经向他请教过一次后，被他教训得哭不出声来，只是这个师哥和鲸师哥走得很近，说是两个很要好的朋友，不是，他们经常以彼此作对手，从来没有手下留情过。但说他们是敌人，也不对，两人有种惺惺相惜的感觉。
少女和鲸师哥走得近，自然而然就和这位雷师哥打交道过很多次。
“是的，师妹问了，师哥我也不会告诉你。”雷师哥说完背着剑匣走了，气得少女直在后面跺脚。
......
“鲸，鸾师妹自废武功叛出剑阁了。”雷背着剑匣来到剑阁林的一处瀑布中，对着正在瀑布石头上打坐冥想的鲸说道
鲸没有说话。
“既然喜欢她，当初为什么不开口，等她爱上了别人，自己却又因为她封口不言。”雷冷笑道。
“阁主让人去找她了。”雷说完这句话就离开了这里。
这一天过后，鲸，离开了剑阁，没有留下只言片语，从此再也没有回来过。
.......
在南云国的某处，大雨稀里哗啦的下着，在泥泞的土地上，这里不久前发生过一场激烈的战斗，两个交锋的人影，一个斜我短刀，像个战神的屹立在大雨之中，而另一个，手持短剑，支撑着身子，单膝跪在地上，剧烈的喘息着。
“我知道你为什么而来，但结果已经摆在面前了，你还是回去吧。”持刀男子收好自己的短刀离开了这里。
不久之后，一个撑着油伞的女子来到了还跪在地面的男子面前。
女子看着筋疲力尽被淋透的男子，眼神百般复杂，千万无语都只汇成一句话：“鲸师哥，回去吧，为了我不值得。”
男子深呼一口气，缓缓的站了起来，看着眼前这个许久未见的女子，像是把她的样子印在自己的脑海里。
男子离开了，拖着疲惫的身影离开了，消失在倾盆的大雨之中，只留下身后撑着油伞的女子，一个眼角流着泪水的女子。
.......
在一处大宅院的院子里，一个睡在躺椅上憔悴的孕妇，看着被她邀请来的男人，凄惨的笑了笑。
“大夫说了，如果我坚持生下孩子，那么我就会死，一命换一命。”孕妇虚弱的说道。
“他走了之后，我也想带着孩子离开的，但孩子是无辜的。”女人停顿了一下，难以启齿的开口说道：“师哥，这可能是我最后一次叫你师哥了，我知道你为了我做了很多事，今生无以为报，只能等来世了。”
“只是，师妹还有一件事想师哥帮帮我。”
男人没有说话，女人一如既往当她是默认了。
“帮我照看一下我的孩子，不求别的，让他安稳成.人就行了，可以吗？”女人祈盼又自私的看着眼前这个没有说话的男人，但为了自己的孩子，她还是说出了这句话。
男人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女人把一块玉佩交给了男人，说道：“等他长大了再交给他。”
最后男人拿着那块玉佩离开了，今夜是他最后一次和这个女人见面。
那女人果真如大夫所说那般，生下孩子就离开了这个世界。
那一天，那一晚，在某个山林里，一个喝得大醉的男人哭得嘶声裂肺，这是他第一次哭泣，也是最后一次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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