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四章:棉花大哥
婢女伏地,看起来和南鸩羽年龄相仿,言语间似乎有所忌惮,语气怯生生的,连带着肩膀也抖得厉害。
新地人很怕鬼,小小插曲瞬间四两拨千斤,引起了一阵喧哗。
“我滴个乖乖,据说小孩子很通灵的,这鸩公主,不是真的不干净吧?”
“这几天网上疯传的视频,你们都看了吗?”
“看到了看到了。水晶棺硬生生被雷劈碎,雾蒙蒙的,鸩公主突然诈尸坐起,咦,太诡异了。”
女眷中有人似是早有所备般,放出昨天的视频。南鸩羽耳朵微动,若是没有听错,该是南家旁氏,她的姑母南承云。
这南承明,还真有意思。竟然还敢主动挑事?
“喂,你们有没有发现,这鸩公主虽然看着还是冷冰冰的,却总感觉和从前判若两人”
“莫不是,备什么不干净的附身了吧?”
“附不附身,都不是什么善茬。据说就因学校某个贵女的耳坠,和她头上戴的饰品相像,便硬生生将那人家的耳朵撕碎,血淋漓的,太可怕了。”
“对对对,我也听说了。好像还在学校选侍男,选中的也不知道受了什么折磨,一个个都自杀了。”
议论声越来越大,南鸩羽兴味寡淡的斟了杯小酒,一脸惬意。
心想:本公主还真是借尸还魂,怎么着?
“大胆贱婢,还不将小王孙快快带回后殿!”国王喝斥一声,晦暗不明的扫了一眼悠闲品酒的南鸩羽。
“是,陛下。”见王上不降惩罚,婢女松了口气,赶忙将小王子带走,神色慌张的看了南鸩羽一眼。
“参见王上。”侍女起身刚走,崔侍官便带着十几个小侍官,捧着大大小小的礼盒,谄笑道:“南家家主,派人送来了寿礼。”
“嗯。”国王淡淡应了一声。
侍管掐着嗓子,频频用余光打量南鸩羽,又道:“说是家中刚办完白事,自己受了重伤,夫人也生了怪病,二女儿更是不适。
怕,怕昨日替鸩公主挡了雷劈,走了霉运,不敢给王上您添晦气。更不敢,拿国家气运开玩笑,故,只派人送了寿礼过来。”
南鸩羽唇角微勾,心里觉得很有意思。先叫小孩的哭声惹得人心惶惶,又叫旁氏添油加醋,再借侍官提出国家气运,倒是心思缜密。
只是,连国家气运都敢提了,这南承明,倒是不惜给自己惹来一身骚,也要搅浑一滩水不成?
“混账东西,休得胡言乱语。”国王闻言,面色阴沉无比。这江山,可是他辛辛苦苦才坐稳的,不管是谁,休想撼动他的皇权半分。
向来清正廉洁,凡事都以国家命脉为主的位相蓦地开口。“王上,昨日南部发生了罕见洪灾,不仅冲毁好几处信息中心,还引发民怨。
另,有一不明火种,如乌云笼罩在半空自燃,水浇不灭,风吹不动,落地之处都砸出了巨坑,引起大片恐慌。这种种异象,莫非真是国家气运受损,故而”
“位相。说话注意分寸,小心失了身份。”国王不怒而威,微眯的丹凤眼中满是警告,。那不明火种,国王比谁都清楚,还有人敢将心思动在他头上,莫非,真当自己昏晕不成!
“崔侍官,传令下去。南承明既然有伤,那便在家好好养着。一年之内都不要再来面见本王了!”国王明显生气。
南鸩羽喝茶的动作一滞,倒是没想到王上如此英明。只是,这英明到底是生了一颗公正玲珑心,还是,他在怕什么呢?
虽然没有抬眸,但是殿内重要人物的表情,南鸩羽已经尽数揽入眼底。在位相提到不明火种时,国王的眸底明显闪过一丝防备。
“王上恕罪,微臣失言了。”位相匍匐行礼,语气却是释然。若非为了那不成器的儿子收拾烂摊子,他断不会开口搅入着混局,得罪时老还惹国王不悦。
“关于南部的事,时老,你怎么看?”国王的眼中含着若有似无的审视。
“启禀王上。老夫向来不信鬼神,此事已派人去查探了。”老爷子微微颔首,语气平直,国王的神色却更加晦暗不明。
时老竟然去查了?若是被他查出什么,依照现在军权、政权、和世家家族分离的局面,恐怕会坏事。
国王暗自思忖:看来,动作还得再快一点。在时老查到什么之前,便将军权政权和经济大权统一在手里。
国王的眸子里滑过一丝暗芒。老爷子却忙着护犊子,瑞风眼一眯,朝崔侍官道:“老夫倒想问问,这南家何时出了个新家主?
老夫怎么记得,王上亲命,待鸩公主成年后方可继位,难不成崔侍官能替王上做主,提前让别人上位了?”
侍官连忙跪下磕头,“王上赎罪,小人一时不慎说错了,小人这就掌嘴。”
“啪啪啪”侍官生怕老爷子一生气将他千刀万剐了,不停掌嘴,看的位相脸上青红一片,带头议论的妇人也死死低头。
老爷子却不买账。“崔侍官,既然收了好处。不如帮老夫问问南家,为何乘老夫不在,就要将我宝贝外孙活活装棺下葬,可是欺我时家无人?!”
“元帅饶命,小人与那南家绝无半点瓜葛,还请您明察。”崔侍官鼻青眼肿,却不敢停下半分,一巴掌接一巴掌的掌掴自己。
老爷子神秘莫测,在整个古国威望极高,此刻如此咄咄逼人,哪还有人敢多嘴半分,个个噤若寒蝉。
南鸩羽忍俊不禁,眨巴着眼睛给老爷子斟了一杯茶水,“爷爷威武。”
“灰刃,办事不利啊。”突然,鬼魅的暗影摘掉金边眼镜,露出一双阴寒的血瞳,莫名对灰刃发起了难,瞬间引得一众好奇。
白光笑笑,无奈道:“老爷子叫你去救人,你天打雷劈的唬人就算了,怎还叫咱家小公主背锅?”
“原来那雷是将军劈的啊,我说那天的雷怎么劈的威武又帅气。看来,是我们误会鸩公主了。”众人恍然大悟,语气之花痴听的南鸩羽嘴角抽搐。
灰刃将手臂随意的搭在坐椅上,狂道:“怎么,有意见?”说罢环视一周,幽幽道,“某些人坏事做多了,本将劈道雷替天行道而已,怪我咯?”
“还有那倒霉催的二小姐,从小就病怏怏的晦气,嫉恨心倒挺重。难不成别人都像她那样晦气,心里才平衡?”
灰刃说完朝南鸩羽抛了个媚眼。却见那没良心的丫头不仅不感恩自己帮她,还恶狠狠的瞪着自己,颇为古怪。
被南鸩羽咬牙切齿,满脸凶煞的样子盯着,灰刃如坐针毡,立刻收眼坐正,垂头不语。
南鸩羽则愤愤的咽了口茶水。她说呢。怎么第一次来到新地时,明明万里无云的天,突然就被一道滚滚天雷给劈成了一块冒烟的焦炭,原来是他!
随着三大将军的开口,在宴女孩哪还把持的住?
一个个面露桃花,心潮澎湃的看着三位将军,“好帅好酷,啊啊啊,我可不可以都喜欢。”
“快醒醒。反正哪一个都是得不到的爸爸。”达官显贵却心照不宣,愤慨道:“南家人前盛宠鸩公主,人后却活活将人下葬,简直目无王法。”
“就是。可怜这孩子无父无母的,想来性情刁蛮也是情有可原。”
他们作为古国权贵精英,自然能够抓住重点。再加上老爷子威名远扬,国王也不信谗言,三大将军又才貌卓绝,怎能不画风陡转。
大殿内的气氛再度恢复活跃,南鸩羽却百无聊奈,跟老爷子打了声招呼,便出去透气了。
城堡外已大黑,路灯微微凄黄。她踱步走出了王宫,遥遥望见一轮圆月,站在高大的宫墙,目光空空的望着墙内披满冷霜的银杏,有些出神。
“咻。”突然,一股肃杀之气从四面八方传来,南鸩羽眼风凌厉的朝那气势扫去,时间瞬即静止不动。一颗诡异的子弹,却在静止的时间碎片上急速旋转。这说明,速度快到超越了时间。
南鸩羽好奇凑近看了看,子弹的外形酷似dna螺旋体,周身急速旋转生成的气旋无比霸道,像是随意就能将人分解成一滩肉泥。
“哐当。”南鸩羽微微抬手,子弹随着她的动作,软绵绵的冲向宫墙。坚固的墙面瞬即坍塌大片,将墙内的月下银杏暴露在眼前,地上已是一个巨坑,可见其威力之大。
“竟然能在固定的时间截点上还有如此杀伤力。”时间恢复流动,南鸩羽不禁暗叹。
“嘶~”霎时,一匹红棕烈马朝她疾速而来,又在一步之遥间骤然倒下,发出“轰”的一声。鲜血,染红了大地。
南鸩羽错愕的看着烈马,不由好奇新地科技水平如此之高,到底是谁作战还用马?!
“别动。”失神之际,一道低沉霸道的男声从头顶压下,宛如阎罗的索命之音。
与此同时,一把冷枪狠狠抵上她的喉部。
南鸩羽微微愣神,不动声色的任由绑匪劫持自己。倒是很想知道,何人如此没有眼力劲儿,就敢挟持他的老祖宗?
“你这女人,怎么这么硬!”
身后的男人倒抽一口凉气,沉音自耳边泛开,冷如万丈冰窟中刨出来的枯草枝,还带着丝丝火药味,彷佛一点就着。
“硬?”南鸩羽挑眉,黑葡萄般的眼珠子咕溜一转,下意识就摸上了自己的胸膛。
“嗯。果然很硬!”顺着衣服的轨迹,南鸩羽才知道白光小可爱给她的日常衣物,通通加了夸克级别的细丝。
这种细丝不仅不会影响衣服的形态,还会自查危险磁场,改变致命物的方向,从而保证主人不被伤到,在发生作用的同时,又坚硬无比,金刚不破。
比起自己这一身坚硬,突然就有些同情身后的棉花大哥。“棉花大哥,你没事吧?”南鸩羽为他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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