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章 不可说（第二更）
最终，没有意外的，萧晓奇没有找到任何有关虚蜃的书籍，他不得不放弃了。
不过，倒是让他找到了一本他感兴趣的书，书名为《论圣道》。
这是一本介绍圣道的书，所谓圣道，也就是成为文圣之道，这可是萧晓奇来到圣哉书院之后最感兴趣的一点。
究竟文圣是怎么修炼出来的？有没有特定的方法，又是如何划分境界的？
可惜的是，来到圣哉书院这么久，也没有人能够告诉萧晓奇有关这些问题的答案。
所以现在只希望这本《论圣道》能够解答他的问题。
“读圣贤书，习有所得者十之一二；习有所得者，人上人者十之一二；人上人者，亚圣果位者十之一二；亚圣果位者，文圣难寻其一！读书虽易，立道难！古往今来，圣不外传，圣贤一途，各司其道，如若一朝得圣，必是读万卷书，历千人道，拾百家慧，成一人圣！圣途渺渺，无路可走，且行且思......”
整本书读下来，萧晓奇的脸色不免变得有些沉重。
他可算知道为什么从没有先生介绍文圣究竟要如何修习了，因为成就文圣根本没有特定的办法，谁也不知道究竟如何才能修成文圣，唯一知道的就是，先有亚圣，方成文圣。
可是，就连修成亚圣也没有固定的说法，读书人的前途，仿佛就是一片白茫茫，没有经验，没有道路，没有方向，一切如同回到最初，全都只能靠自己摸索。
按理说，历代的文圣或者是亚圣，他们必定是了解圣道的，也应该知道如何修成才对，可是奇怪的是，历史上的那些亚圣，他们全都没有透露过半点有关圣道的事，也不传授任何经验，不管别人怎么问都没用，这仿佛是每一个亚圣甚至文圣之间的默契，就是什么也不说！
“居然这么艰难！难怪历史上的文圣屈指可数！”萧晓奇不得不感慨，就如书中所说的：读书虽易，立道难！
创造一样东西远比学习一样东西要难，就如萧晓奇当年创造晶丹术一般，后人学起来倒是简单，但是萧晓奇却是摸索了好些年，甚至花了十几年才将晶丹术演变成一本《奇术》，如今这本《奇术》还没有完成呢，因为萧晓奇的灵力修炼还没有走到头......
而现在这圣道便让萧晓奇再次感觉到迷茫，感觉无从下手！
他之所以能够创造出《奇术》，靠着的是他天生亲近符印的天赋，可是对于圣道，他又能依靠什么？
没有前人经验，没有修炼方向......唯有一点一点摸索？
不！萧晓奇很快又想到什么，“其实也不是完全没有方向吧，为什么亚圣们从来不透露成圣的方法？”
那些亚圣，每一个都是拥有大智慧的人，萧晓奇在想，兴许有人说，亚圣们藏着掖着是因为自私......也许吧，但总不可能全部人都自私吧，所以......
就在这时，外边的一阵动静打断了萧晓奇的思绪。
萧晓奇回过神来，望向外头，他先是听到了一阵不大不小的热议声。
奇怪，这里是柳清书阁，怎么还会有人喧哗？
出于好奇，萧晓奇将手中的书放下，然后朝着热议的声音望去。
他便看到，在外边的长廊聚满了院生。
长廊是柳清书阁特有的建筑结构，就建在每一层楼的最外围，半露天，站在外边可以感受到微风拂过，很舒适，一般都是里面的人看书看久了，然后出来休息放空的地方。
不过显然那些正在热议的院生并不是出去休息的，而是在讨论什么事，此时他们都眺望着某个方向。
萧晓奇不多想，刚好他坐的位置靠窗，便顺着那些院生的视线望去，望向窗外......
这一望，萧晓奇忍不住也惊叹了一声，却见是在柳清书阁后方，智源圣树正在散发着柔和的圣光，值得惊叹的正是那些圣光，竟是能够化作袅袅雾气飘散，朝着四周飘荡开来......
智源圣树的每一片叶子都烨烨生辉，跃然间又仿佛在诉说着一个个丰满的故事，有凄凉的，有悲壮的，也有美好的，快乐的......
远远望去，眼前的智源圣树便是一幅很有层次感的绝世画作，仿佛只能在梦里见到，美得令人感觉很不真实。
很快，智源圣树所散发的氤氲雾气便飘到了柳清书阁这里，柳清书阁顿时也沐浴在圣光之中，读书人们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顿时感觉全身舒畅，心旷神怡！
萧晓奇同样也感受到了其中的妙处，这智源圣树散发出的圣光气息竟有静心养神功效，就只吸了一口气，他便感觉方才看书的疲惫一扫而空，重新恢复到了精力充沛的状态！
不愧是活了千万年的圣树，太奇妙了。
而也正是因为智源圣树突然出现这般异状，才会让读书人们不顾柳清书阁的规矩，大大方方讨论了起来。
萧晓奇听到，有不少人正在就眼前的画面作诗写词，以赞叹智源圣树的伟大，这兴许就是文人之间的雅兴了吧。
同时，也有人在讨论着，为什么智源圣树突然降下祥瑞？莫不是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有人说是为了不久后的以文会武做准备，也有人说智源圣树即将苏醒，可谓众说纷纭。
他们所说的都有道理，不过萧晓奇却是比其他人都清楚这是怎么回事，如果没错的话，智源圣树的情况应该便如同老虚所说的“千年一结果”，即圣树即将凝结智慧叶！
一想起这个，萧晓奇就头大，他到现在还没找到应付老虚的办法呢，要是那条大肥虫又威胁他，让他帮忙偷智慧叶，他该怎么拒绝呢？
“有了！”萧晓奇突然想到，这圣哉书院可不止柳清书阁一个书阁呀，还有天斧的天机阁呢！
而且天机阁专门收集那些比较特殊以及罕见的书籍，说不定会有关于虚蜃的书籍！
越想越有可能，萧晓奇顿时坐不住了，趁着还有时间，要不他就去一趟天机阁吧。
“就这么办！”萧晓奇兴奋地回过头来，没有再去注意智源圣树。
然而，就在他转过头来的时候却是吓了一跳，因为他的桌子前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一个白发老者！
白发老者正在盯着萧晓奇看，眼中充满了探究，这才会让萧晓奇吓到了。
萧晓奇发现，这老者虽然看起来已经年迈，但是眼中却充满了智慧的精光，全身还散发着读书人特有的书生气，应该是一个很有学问的老先生吧。
“老先生？”萧晓奇主动开口打了一声招呼。
白发老先生没有说话，而是对着萧晓奇点了点头，好像还挺欣赏萧晓奇一样。
萧晓奇则是皱了皱眉，这其中应该是有什么误会吧，或许这老先生误以为自己是黄毛小儿了。
“是这样的，老先生，我不是你看到那样的，我其实是咱圣哉书院的院生......”萧晓奇想要解释清楚。
不过，白发老者却是没让他继续解释，而是直接开口说：“说说你对圣道的理解吧！”
白发老先生不苟言笑，说完话直接坐了下来，就坐在萧晓奇的对面。
“哈？”萧晓奇则是一开始有些反应不过来，不过他很快又想到什么，便扬了扬手中的《论圣道》，“你是指这本书？”
白发老先生依旧没有什么表情，只说：“不必拘泥于此，这只是一个引子，大可独立思考。”
萧晓奇这时也不矫情，回答说：“要说对圣道的理解，我就只有三个字！”
“哦？哪三个字？”白发老先生被勾起了兴趣。
萧晓奇这时颇为神秘地说：“不可说！”
这句话，萧晓奇简单明了说出了他读完《论圣道》之后得出的结论。
若是对圣道没有一定了解的话，是听不懂他这句话的意思的，就是不知道这位老先生会不会觉得萧晓奇是在戏耍他。
这时，白发老先生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终于露出了一抹笑意，“有趣！”
他紧接着又问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你是怎么想到的？”
这下轮到萧晓奇感兴趣了，眼前这个老先生竟然听懂自己的话中话，那就说明这个老先生的思想层次已经与自己同步，或者比自己想得更深！
难得遇到一个能与自己想到一起去的人，萧晓奇自当畅所欲言，“是这样的，诸位圣贤前辈并未留下半点经验，令圣道一途陷入寸步难行的困境，所有人都在同一起点，而且还是最初的起点，没有方向，没有道路......”
白发老先生一边听着，一边点着头，顺着问道：“那当如何破除困境？”
萧晓奇则是回答说：“表面上看，的确是困境，但其实，诸位圣贤早已为我们指明了方向！”
“哦？何出此言？”
“很简单，一个问题！”萧晓奇笑道，“为什么每一个亚圣甚至文圣都守口如瓶，对圣道一途只字不提？”
白发老先生这时没有开口，只是饶有兴致地看着萧晓奇......
萧晓奇张口便要说出答案，这时白发老先生却反而阻止了他，“已经够了，不可说，不可说......”
萧晓奇有些诧异，不过最终还是忍住没有说出口。
白发老先生紧接着又说：“好了，现在轮到你问我问题了。”
萧晓奇没有想太多，张口就问：“您是......”
没等萧晓奇问出口，白发老先生又阻止了他，“想清楚哦，你只有一个问题！”
只有一个问题？萧晓奇感觉有些莫名其妙，他还以为他就是随便和这老先生唠一唠，怎么还有问题限制了......
等等！萧晓奇突然想起，这该不会就是苏鹂所说的授业解惑的老先生吧！
白发老先生仿佛看穿了萧晓奇的想法，这时朝着萧晓奇点了点头。
萧晓奇一喜，这样一来，他或许就不需要跑到天机阁去折腾了。
然后，只听他问：“老先生，您知不知道有什么办法可以克制虚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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