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八十一章 无尽本源
半个月后，在一个明媚的清晨，柳清书阁一片热闹。
“嘿嘿嘿，楼上的院生，怎么样，萧晓奇考到哪一层了？”
“不知道，反正没在我们这层了，听上面的说，好像在第八层了！”
“我的天，又一个七星院生，这是继晁逸之后又一个年轻的七星院生！而且他比晁逸还年轻吧。”
“妖孽呀！我听说他还想冲到第九层呢，实在太恐怖了！”
“第九层？这能行吗？咱们书院也就只有文先生能够达到。”
“谁知道呢，拭目以待吧 ”
……
与此同时，在柳清书阁第八层，一场紧张的文试正在进行，而考生只有两个，分别是晁逸，和萧晓奇！
考生实在少得可怜，考官却有不少，只见在萧晓奇与晁逸四周，围着一群老先生。
那些老先生看着萧晓奇与晁逸答卷，时不时会满意地点点头，更有甚者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仿佛从萧晓奇他们的答案中找到了他们一直在追寻的道理。
相比之下，执教文黎生反而是最淡定的考官，他正坐在前方喝着茶，静待最终的结果。
如此两刻钟之后，萧晓奇率先完成答卷，晁逸也不差，比萧晓奇慢了一步，两人几乎在同时完成文试。
柳清书阁的苏鹂执事小心翼翼地将两份答卷收起，收的时候还不忘调侃萧晓奇一句：“这一次可写了名字？”
萧晓奇淡然一笑，“那是当然，不过写与不写都一样，诸位先生想必能分得清谁是谁。”
苏鹂轻轻点了一下头，然后便将两份答卷递给了总评卷人文黎生。
接过两份答卷之后，文黎生收起了随意，然后开始认真阅卷……
光是评卷，文黎生便是花了一刻钟时间，还和其他几位先生讨论了一下，仿佛评阅这两份考卷也不是什么简单的事。
“结果出来了。”一番讨论过后，文黎生开始宣布结果。
所有人聚精会神地看着文黎生，好奇萧晓奇与晁逸会考出怎样的成绩，如果是甲等，那就已经很了不起了，因为到了第八层，很少会有让考官眼前一亮的答案，也就很少会有特甲等成绩，如果有，那绝对是一个了不得的人物。
这时，文黎生对着众人说道：“经过我与书院几位知识渊博的先生一番讨论……我们并不能得出一致结果。”
没有结果？那还宣布什么结果？众人疑惑。
萧晓奇与晁逸反而淡定若闲，他们的这份淡定反而更像是对自己的自信。
文黎生接着说道：“前面的答案我们一致认为是完美的，不过到了最后一题，我们几个各持己见，当然啦，并不是对好坏各持己见，而是我们都有各自的见解，最终，我们认为，能够引发我们思考的答案，算得上是绝佳的答案，所以恭喜两位，获得特甲等成绩！”
“特甲等！哇，这个厉害了！”周围的院生惊讶不已。
“这第八层可好久没出现过特甲等考卷了，如今一出居然出了两个！”
他们倒是没有怀疑这个成绩的真实性，毕竟评卷人是书院最德高望重的几位先生，没得作假！
“恭喜你呀，空空！”萧晓奇对着身旁的晁逸笑道。
晁逸则是叹了一口气，然后对萧晓奇说：“我恭喜你才对，你真的让我很意外，在我印象里，你是第二个让我如此佩服的人！”
“哦？那第一个是谁？”萧晓奇很好奇。
晁逸故作神秘，只说：“第一个是我的启蒙老师。”
在第一次见到萧晓奇时，晁逸打死也不相信，居然会有人用了一个月不到就考到了第八层来，这一切真的如梦如幻！
这时，文黎生走到了萧晓奇两人面前，同时拍了两人的肩膀，“干的不错，你们是书院的希望，继续加油。”
萧晓奇却是长舒一口气，“呼~可算是完成了与您的约定。”
“现在可还不是松懈的时候。”文黎生说道，“接下来你们还有一场考试，那是最重要的考试！”
“是指第九层考试吗？”晁逸问道。
文黎生点了点头，“没错，正是第九层的圣考，为什么称之为圣考呢？因为只要通过第九层考试，你们便能真正步入圣道。”
真正步入圣道！萧晓奇不禁心跳加速，现如今，他也将成为文圣当成了自己的目标。
当时他在圣筑中有体会过，圣人之力是一种很奇妙的力量，它令人强大，也令人思想通透，若想真正看清这个世界，圣人之力绝对是不二之选！
“我们现在能考吗？”萧晓奇问道。
晁逸也是同样的疑问，静静看着文黎生。
“随时都可以。”文黎生说道，“但是我并不建议你们现在就去考。”
“为什么？”晁逸急忙问道。
文黎生却只解释：“你们都还太年轻……在没有把握之前，最好别碰，否则失败过后，会影响到你们以后。”
萧晓奇与晁逸都冷静了下来，的确，现在去圣考太急促了，他们心里并没有底。
至此，萧晓奇在圣哉书院的全部考试便已结束，而萧晓奇也成为了圣哉书院历史上最年轻的八星院生！
等其他人都散了之后，萧晓奇依旧留在柳清书阁，他打算到柳清书阁第九层去看看，他很好奇第九层的书又是怎样的。
而他登上第九层之后，却发现第九层并没有书！
他抬眼望去，并没有看到任何书架，有的只是一根根从窗外延伸进来的枝干，在枝干上零零散散长着一些硕大的叶片，叶片有节奏地散发着微弱的圣光，仿佛在诉说着什么。
“我就知道你会第一时间上来看。”一个声音突然从旁边传来。
萧晓奇扭头望去，却见是文黎生在说话，而文黎生正背对着他，端详着枝干上的叶子。
萧晓奇踏上第九层的最后一阶台阶，问：“文先生，为什么第九层反而没有书？”
文黎生轻笑了几声，这时回过头来，反问：“为什么一定要有书呢？”
萧晓奇眉宇间充满了疑惑，“柳清书阁，自然是存放书的地方。”
“非也！”文黎生笑道，“柳清书阁是记载知识的地方，而能记载知识的，并不只有书。”
“哦？”萧晓奇甚是好奇，隐隐觉得文黎生所说跟着阁楼里的枝干与树叶有关。
文黎生这时朝萧晓奇招了招手，“你来倾听一下。”
萧晓奇不疑有他，朝着文黎生走了过去。
文黎生这时又指了指旁边的一片树叶，说：“你仔细瞧一瞧。”
萧晓奇便顺着文黎生的指引望向树叶……
“好像没什么特别的。”他看到了树叶精细的脉络，但除此之外就没有其他信息了。
文黎生轻淡的声音传来，“看，并不是指眼睛看，你要沉浸进去，透过表象，看每一道脉络，每一个结点，它们都代表着不同的意义……”
经文黎生这么一提示，萧晓奇还真的看到了不同，他看到树叶上的结点成山，脉络成河，那一个个的小光点则是万物生灵，山与河之间，河与生灵之间，生灵与山之间都有着一系列复杂的线……
那些线就像是每一个个体之间的关系线，又或者是因果线，它们共同演绎着不同的故事。
“这些究竟是……”萧晓奇开始跳出个体，将目光放到脉络的因果线上，然后顺着那些因果线开始往源头寻找。
他找到了叶子与枝干的联结处，找到了枝干上，又顺着枝干往前找……最后他找到了窗外，却见那些枝干没有尽头，仿佛穿越了时空，让他看到了昨天的自己，十年前的自己，乃至小时候的自己！
萧晓奇不自觉陷入进去，跟着枝干不断延伸出去，试图寻找到时间尽头……
“萧缘！”文黎生突然拍了一下萧晓奇的肩膀，这才将萧晓奇的意识拉了回来！
回过神来后，萧晓奇不断喘着粗气，直冒冷汗，他突然有些后怕，感觉就像自己的意识刚穿越了无尽时空，搞不好就回不来了！
文黎生淡然一笑，“这就是设置文试的必要性，有些东西，并不是谁都能看的。”
萧晓奇缓过神来后，问：“文先生，这些究竟是什么？”
“世界！”文黎生给出了一个玄乎其玄的答案，又说：“或许可以说是本源！”
“世界？本源？”萧晓奇不断斟酌着文黎生所说的。
文黎生接着说道：“这就是智源圣树被称为活历史的原因，它真的记录了大陆整部历史！在这些枝叶上，主要你有耐心，你就可以找出某一天某地某个人所经历的事，你还可以看清事情的本源，知道每件事的真相，每个人的真面目，甚至是每个人的想法！”
“这太不可思议了……”萧晓奇望着满屋的枝叶感慨道，“这些都连接着智源圣树吗？”
一边问着，他一边望向窗外，这时他却发现，那些树干根本没有连接智源圣树，而是没入了虚空，到窗外就不见了。
难怪在外面看不到有任何枝干伸入柳清书阁，原来不是与智源圣树直接相连的
文黎生这时说道：“不是这些枝干连接着智源圣树，而是智源圣树连接着世界！”
萧晓奇算是体会到了，这些枝叶真的就是一个小世界一样，不，是无数个小世界，包括昨天的世界，前天的世界……
文黎生接着说道：“这便是我们一直在探寻的东西，本源！”
（第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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