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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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忆久了，记忆就失了真。」

        上次出去发现了一家开在巷子里的神奇书屋、莓在那儿淘到了本张爱玲的小说，且是未经译制的中文版，称得上是原汁原味。

        多年来没有使用过的原母语浮现在眼前，和日文里夹杂的汉字不一样、大片汉字偶尔也会有让莓琢磨句意的时候。

        下次去买本词典？会不会有点小题大做了？

        说到底没有使用汉语的语言氛围，再亲切的语言也会变得陌生，打个比方就是最熟悉的陌生人…

        “小莓同学！小莓同学！”

        “啊、是…？”

        两名少女支支吾吾站在莓的桌前。莓思索了一下，二位是同班的小野和佐佐木，平日里总是结伴的好姐妹。和她们应该没怎么交流过。

        小野看看佐佐木，佐佐木有些紧张，组织语言开口道：“我记得你和纲吉他们走得很近对吧？他们和风纪委员打起来了，没关系吗…？”

        和风纪委员打起来了？

        这么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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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谢过提供第一线报的同学后莓拔腿就离开了教室，找了两圈才到了指定地点。

        门上的指示牌写着接待室三个大字，看来是只有客人来了才能使用的地方…风纪委员借用这里倒也说得过去，毕竟头顶上是云雀恭弥，但是纲吉他们出现在这里就…大概是reborn老师下的套？

        顶着飞机头的男人们倒了一地、莓进门的时机刚巧目睹了山本被踢飞撞到沙发上的情形。

        惨烈…莓悄悄比划个十字。

        察觉到脚步声的云雀收拐回头，看到来人是莓的时候不以为意挑了挑眉头：“离群的草食动物在这里做什么。”

        离群的草食动物…，听起来像是在说自己。莓小心翼翼绕过风纪委员们、确认了躺在沙发上的纲吉看起来没什么事之后双手合十苦笑道，“再怎么说也是寄人篱下的，可以的话能请您放过这不懂事的朋友吗？”

        两人倒地、还有一个不知是午睡还是昏迷的学生躺在云雀的接待室的沙发上。原本叫上救护车再通知其他风纪委员来清理一下就可以结束了，但眼前这名看似不合群的草食动物正好挑起了他的兴趣。

        “只是按程序维护风纪罢了。怎么，你有意见？”

        “…我会阻止您的。”

        “想阻止我的话就试试看吧。”

        事后回想起这茬的莓懊悔不已，当初说什么阻止、在对方视角下自己就是个刚处理完事情又冒出来的奇怪的人。这些都是后话了。

        一个上步，莓抽出甩棍直冲云雀的脖颈，后者虽吃了一惊倒也瞬间做出了反应。拐和棍相碰撞发出钝响，站在别处观察这一切的reborn勾勾唇角一脚踹向沙发上的纲吉。

        “哇哦……”

        云雀力量占优势，似乎是有意放水、任凭莓的甩棍僵持在半空。何况他手里提着另一只浮萍拐，甩手打向莓的腹部。

        莓嘴上不说、背地里也是玩双棍的，反应极快地撤步拉开点距离，堪堪被拐的末端撞到腰侧——这已经是很好的结果了，打架这事避免不了疼痛。

        在对方追击上来时莓挑手从左腿侧抽出备用的甩棍，一瞬的分神让格挡也变得勉强起来、莓闷声一声，右手被震得发麻，光是抓紧棍子都变得困难。

        “就这样而已吗，草食动物。”

        莓没有回话，也没办法回话。她看得出来云雀没有再次追击是在放水，但这莫名让她觉得屈辱、倘若提起左手将棍甩起攻击云雀的身体，对方绝对会及时做出回应、而后自己会陷入完全的劣势…

        “这就是你说的阻止？作为草食动物来讲，做得不错。”

        “……三句不离草食动物的您多少有点烦人了。”莓换口气使个巧劲，刻意抽离开招架的手臂想让云雀失去目标。

        没想到她会这么做、云雀一个踉跄让莓找到了些许机会。莓盯准云雀的右手腕敲打过去、发麻的手此时慢了一拍，来不及格挡而被浮萍拐猛敲到了上臂。

        而对方受击的手看起来并没影响到行动，莓左手的甩棍被轻易打落、随后浮萍拐不留情地从旁侧击向莓的脸。

        胜负已分。

        ■

        被reborn折腾醒的纲吉听见铁器的撞击声从沙发上弹起来，眼前的现状让他有点难以理解——小莓在和传说中的风纪委员长对峙、四下看看山本和狱寺都昏迷倒在地上。

        “喂，你要眼睁睁看着小莓落於下风吗？”

        reborn皮笑肉不笑，没等纲吉回话就举起列恩对着他眉心来了一枪：“去死吧。”

        枪声响起、莓的注意力被吸引分散了些，反而引起了云雀的不满：“你，还有闲心去关注别人啊。”

        勉强格挡住云雀骤然转急的攻势，莓因刚烙在身上的伤而倒吸凉气。他说得没错，自己实在是抽不出第二份心思了。

        “到此为止！！云雀，我要打倒你！！”

        吃了死气弹暴起的纲吉腾空跃起，一个飞踢冲向云雀。

        后者的浮萍拐在撞到莓的脸之前及时收住，回眸看了眼位置、顺手抓着莓没受伤的肩臂躲开了攻击。

        “什么跟什么…”场上出现了第二个挑战者，离得最近的莓察觉到云雀的心情微妙的变化。接下来的事似乎和自己没什么关系了。

        收起甩棍放回袋子里、莓反复搓着不听使唤的手好让它快点恢复。几个来回下来云雀压倒性的实力把纲吉打倒在地、趴在地上的人却像拿着第二条命似的猛得站起，朝着云雀的脸上来了一拳。

        仅仅是片刻失神，纲吉又一把抓起列恩变成拖鞋猛击了云雀的头顶。

        莓心想，这场面该载入史册了。踉踉跄跄在窗边捂着头勉强站稳的云雀很快调整了状态，肉眼可见的怒气up：“喂…”

        “我可以宰了你吗？”

        ■

        事情的最后还是由reborn出面阻止、以完全不顾室内人安危的boooom的环节来结束了这事。莓离得远了些倒是没被火药炸到…但还是被其产生的烟雾波及到了。

        咳嗽着拖着几个失去意识的风纪委员拉到门口，待烟雾散去莓赫然发现屋里剩下的人只剩下了自己。

        不对，是只剩下了自己和灰头土脸的云雀委员、还有这些个恍惚间找回意识爬起来的风纪委员们。

        “……”

        “……”

        相看无言，莓大脑宕机、主动去扶起倒下的沙发…单座的那个。

        “我会帮忙清理现场的…非常抱歉。”

        “交给他们就行了，回去上课。”云雀插兜站在大开的窗户前，浮萍拐也不知道收到哪儿去了。看那若有所思的表情想必是对深藏不露的reborn充满了兴趣吧。

        莓低头拍拍落到衣服上的灰、但白衬这种东西岂是拍一拍就能清理得干净的：“没关系，老师上午才说了有事要处理所以留了两节自习。”

        “哦呀？所以你要当着风纪委员的面翘课？”

        “是的，还要当着风纪委员的面帮忙清理事故现场。”理直气壮搭了云雀的话，过了几招的莓明白过来、如果不是自己作死的话云雀恭弥应该并不会对女生动粗。

        …话虽如此，现在就算要回去也得先去医务室。手是可以灵活使用了，但刚刚被打的部位还在隐隐作痛。莓去抬倒在旁边的长沙发、试了几下也只能够达到拖动的程度，遂放弃。

        云雀看着少女在那边做无用功不由得觉得好笑，他本人没有动手的想法，抛下句“随便你”便不再多看。不过还是在联系草壁找人过来的时候特意补充了句“有劳力，不用过问。”

        ■

        草壁到现场的时候风纪委员们也醒的差不多了，他一眼看到拧着抹布水的外国女生时有些惊讶、想到短信末的「不用过问」还是闭上了嘴。

        有关这名学生的问题还是要压住好奇心、另找时间再进行确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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