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半路杀出个俏丫鬟
全场的所有人鸦雀无声,满眼都是错愕和不解。
在场的富家‘才子们’,自己有几斤几两都清楚,卖诗词也不可能买这种千古名篇。
就算想出风头,至少也买个男人的诗词,稍微能搪塞过去的。
这明显是饱经风霜的女子写的诗,从当当藩王笔下冒出来,还‘雨送黄昏花易落’?
你说一个藩王好好的当吉祥物不好吗?还要亲自下场,这等娘炮之举,是藩王干的事儿?
唐文礼和李宗楠等人知晓魏昀身份之尊贵,从以前的默默无名到现在的花花公子,一直不善文墨。却没想到魏昀突然做出此等举动,更没想到魏昀连抄诗都不会抄。
全场沉寂已久,若不是魏昀的身份摆在这儿,不少的才子佳人都开始冷嘲热讽了。
诗会是文雅之地,买诗本就为人不耻,以前小打小闹蹭名气也罢。像这种王侯亲自下场,这么名目张胆的还是开天辟地头一次。
不知这岄王是年少不知事,还是为了在三州显贵前出风头。
唐绾清身为魏昀曾经的师傅,饶是清冷的性子,此时也臊的红了脸,扶着桌子站起来:
“岄王殿下!身为藩王当把心思放在政务、军伍之上,请移步,有要事相报于殿下。”
这话是给魏昀的台阶,让魏昀赶紧走,众人可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
可魏昀今天过来,就是找骂的。
魏昀做出不知悔改的模样,走到大厅中央,摊开手环视一圈儿:
“诗会人人可赋诗作词,本王写了首好词,凭什么不能说出来?”
你写了首好词?
全场才子佳人差点被这句话憋死,用了极大的毅力才没骂出声。
在场的几百号人,又不是瞎子。
谁看不出这词是一个‘缠绵执着又有着悲惨经历的女词人’写的?
你岄王魏昀身为一方藩王,一代天骄,和‘缠绵执着又有着悲惨经历的女词人’半点边不沾。
你要买诗抄诗,想要出风头,至少炒个靠谱的啊?这模样肯定是被那女词人阴了还不自知。
买诗被当堂指认出来,可是遗臭万年的下场,魏昀死不承认非说自己写的也在情理之中。
可唐绾清给了台阶不走,非要跳出来当靶子,可就太不识抬举了。
真以为贵为岄王,在场就没人敢说话?
案头之后,几位老儒生直接就拍案而起,怒声道:
“胡言乱语,你当是在坐的都是大字不识的三岁小儿?这首词是你写的,难不成你还女扮男装这么多年?”
“你父王在世时,见到我还要礼让三分,你个未及冠的稚子,也敢这般侮辱诗词两字。”
“哈哈哈······”
在场终究有人憋不住笑了,不少官家小姐偷偷瞄着一身白衣的魏昀,暗暗嘀咕:
“长的比女人都漂亮,女扮男装也说不定······”
几位老儒生出口,脸色便是一僵,心中倒无所惧,仔细打量魏昀几眼,似是在确定是男是女。
郡守李宗楠脸色十分古怪,抬了抬手:
“岄王殿下是男儿身,这词······嗯······”
嗯了半天,也不知该说什么才能帮自家王爷解围,暗暗的想着,王爷为何如此糊涂啊。
大厅中嬉笑不断。
魏昀见火候差不多,按照预订的方向发展,自然是摆出面红耳赤的做派,倔强的开口:
“词就是本王所写,你们都不许笑!给本王闭嘴!”
一群老儒生还没见过如此不知悔改之人,他们‘畏死不言非勇也’尚可犯颜死谏帝王,更何况是年轻而无威信的藩王,怒声道:
“你说是你写的,何人能证明?”
魏昀一时语塞,做出哑口无言的模样,眼睛望向别处,一副就是不承认抄诗的做派。
大儒们更生气了,又是一拍桌子:
“何人能证明!”
魏昀依旧无言以对。
便在众人看笑话的时候,一道语气轻柔但坚定的声音,忽然在高台上响起:
“我能证明!”
大厅中倏然一静。
魏昀死不悔改的脸色一僵。
华灯满堂,熙熙攘攘的龙凤阁大厅中,随着这道包涵正义的微弱声音响起,变得鸦雀无声。
所有人把目光移到显贵们就坐的高台上,却见一个婉柔女子端端正正的站在原地,眼中还有几分气愤,显然是觉得在场的文人不该辱人家清白。
李宗楠皱了皱眉:
“羽裳,你作为岄王府的人,你能证明什么?”
羽裳仪态端正的福了一礼,面向诸多瞩目的才子佳人:
“我以皇天在上起誓,先王在天上作证,这词本就是我看着岄王殿下所写。”
在场的才子佳人左顾右盼,不知道该怎么和这位姑娘解释,恐怕是个被魏昀的花容月貌迷昏了头的小丫鬟,不看情况就瞎起哄。
魏昀是不是抄的,他们能不明白?
而此次事件的主人公魏昀,则是心惊胆战的望着半路杀出来的程咬金,恨不得在羽裳的小屁股上打两下。
好不容易才背上‘窃诗’的名头,眼看就要大功告成,你跑出来凑什么热闹?
老儒生见羽裳提出异议,便蹙眉开口:
“你当真要用这么严重的话维护你家王爷?你如何替他证明?”
世人首敬天,次敬先人。
羽裳有恃无恐,正想把自家王爷魏昀的老底都抖出来,证明魏昀不是个纨绔王爷,而是个‘文武双全、年少老成、城府极深、前途不可限量的’大才子。
不过魏昀察言观色的本事很厉害,瞧见羽裳的模样,便晓得她要掀老底了,当机立断,上前开口道:
“罢了!羽裳之心本王尽知,但这词确实是我抄的,不敢让羽裳发此重誓。”
随即拉着不解的羽裳,快步的离开了诗会。
“哗——”
魏昀此言一出,满座都是错愕之声。
抄诗死不改口,众人其实也没有办法,当场承认可就坐实了‘窃诗’的骂名。
不过众人虽然不耻,但魏昀敢作敢当,大大方方承认,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
人家贵为藩王,买首词过来玩玩,亲自下场虽不和礼数,但也让诗会增添几分色彩。被揭穿当场承认,也算拿得起放得下,人家又不靠这个吃饭,没必要揪着不放。
大儒们见魏昀干净利落的承认错误,连带着李宗楠和唐文礼松了口气轻轻点点。
这事也算有了始终,众人不再提起。
同样上座的唐绾清,眉头依然紧缩。在她的印象中,魏昀自先王出事前,受先王之命一直跟随她学习经史。算起来是唐瑾桐的同门师兄。
唐绾清从来不认为魏昀是欺世盗名之徒,他也不需要。羽裳的话,更添几分此词是魏昀所写的确信,没有人会对天不敬,对先人不敬。
唐绾清想到此处,吩咐一边的唐瑾桐送封信到岄王府。唐绾清琢磨着刚才魏昀的诗词,不觉得痴在其中。
······
高大的岄王府后院,魏昀的房中,传出几声‘啪啪’的声音,是手打在了某种柔软处发出的声响。
“你知道错了吗?”
羽裳此时被按在魏昀大腿上,又吃痛屁股挨了几下打,杏眼中已经有了水雾,马上就要掉下来。
但羽裳一副宁死不屈的样子,用力抬身,瞪着魏昀:
“我没错,这首词本来就是王爷写的,他们那样说你······”
不等羽裳讲完,魏昀气愤的打了一下。
“哎哟”
“你让我今天的所有努力全浪费了······”
羽裳微微侧脸,嘴上依旧言辞犀利:
“王爷,凭什么凶我明明有真才实学,却不愿意和那些人多费口舌解释。我为王爷正名,王爷却这样对我······”
说着眼泪滑了下来,从宁死不屈变成了视死如归的神情,就像是说你打死我,我也没有错。
魏昀明白羽裳爱哭的性格,看着腿上俏丫鬟的娇弱的模样,多大的气早就消了。
魏昀把羽裳扶正,让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看向眼前边哭边泣的俏丫鬟,伸出手抹掉眼中的泪水,柔声道: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羽裳可明白这个道理?”
羽裳心性纯真,但思绪却不慢。一边抽泣着,一边点了点头。
“我是列土封疆的藩王,封地西南三州,大齐一共九州,我得其三,手握十五万西南军,算不算木秀于林?”
羽裳神色一滞,慢慢回过味来,弱弱的道:
“王爷是想藏拙?”
魏昀松了口气,板着脸:
“现在你知道错哪儿没有?”
羽裳微微点头,不过很快蹙起眉毛,小声嘀咕:
“王爷直接说不就好了吗?羽裳又不是不明白事理······”
魏昀眼睛微眯,手‘啪’的一声抽在臀儿上:
“我给你说了一路,是你死犟······欠抽是吧······”
羽裳一声惊叫,眸子中除了水雾,带着几分羞恼,又不敢打回去,只能贴在魏昀的身上,紧抓着他的双手。
知道羽裳明白了此中道理,本想放她下来,但是被羽裳紧抓双手,闻着羽裳身上的幽香,慢慢的享受了起来。
羽裳怕魏昀乱来,却等半天不见动静。突然察觉到,自己正跨坐在魏昀身上,头深埋魏昀的怀中,自己还抓着他的手。
念及于此,忙慌着挣脱魏昀的怀中。
魏昀却抽出手,把她安定下来。脸上做出很凶的模样:
“以后再给我惹麻烦,把你脱光了扔床上,让你日日夜夜给我暖床。”
羽裳脸色一红,抿了抿嘴:
“王爷千金之躯,岂能说这种登徒子才会说的言语······羽裳不会给你惹麻烦的······”
魏昀闻言笑着点了点头,想是刚才可能把俏丫鬟打痛了,把手放在臀儿处,轻轻揉了起来。
羽裳像是触电般从魏昀身上弹了起来,逃的似的跑了出去。
留下一句:
“王爷你就是想找个理由使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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