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调戏
“……你验过了吗？”应疏罗问。
“自然。”君月令说。否则他根本不会承认这个小东西，也不会把他带回来。
应疏罗一想也知道君月令不可能撒这种谎，估计这人表面冷静，内心已经和他一样三观炸裂了。
原以为没有比逼迫宿敌跟他双修，一觉醒来没跑掉，还和宿敌面对面更尴尬的事了，然而事实证明，没有最尴尬，只有更尴尬。
两人面对面沉默不语，应疏罗还好，看不见君月令，自认肯定没有君月令更尴尬。
“那个……”
“你……”
两人同时出声，又同时停住。
“你先说。”君月令道。
应疏罗深深呼吸一口，十分不要脸道：“你看在咱俩的孩子面上，把昨天的事忘掉吧。”
君月令：“呵呵。”
应疏罗头皮微炸，道：“你不会想要你儿子小小年纪就没爹了吧！”
“呵。”
“你呵什么，我告诉你，别以为我会愧疚不好意思，”应疏罗十分缺德道，“再说，你好像也打不死我。”
君月令额角跳了跳，努力平心静气，他没想过要把应疏罗怎么样，毕竟昨天虽然因为应疏罗给他下药在先，逼迫他做了那样的事，但……他确实是在理智尚存时说的帮他。
但现在听到应疏罗如此振振有词的话，真的很难不让人想弄死他。
见君月令没说话，应疏罗咽了咽口水道：“而且，我可是究极上品沉香骨，你也不亏。”
多少人想要跟究极上品沉香骨双修都求而不得……应疏罗越想越觉得君月令根本不亏，越发问心无愧。
然而他只考虑了君月令亏不亏，却根本没考虑过君月令想不想。
君月令气极反笑道：“应疏罗，你要不要脸？”
“我不要。”应疏罗果断拒绝道。
“……”没有人能打败不要脸的人，除非你比他更不要脸。
其实应疏罗想错了，君月令可亏大本了。他和应疏罗双修后，内境里的木桥断了，房子塌了四分之一，冰雪山脉融了五分之一，应罗罗长得更大了。
他的修为境界虽然直线上升极快，并没有因无情大道的破溃而衰落，但这不是幸运，而是噩运。因为他的境界越高，无情大道崩裂后的反噬越重。
应疏罗就是加快他无情大道破溃速度，加重他反噬的助燃剂。
君月令闭了闭眼，再睁开眼睛时，又恢复了无波无澜的神情，他转移话题道：“我把臻阳花果实采来了。”
应疏罗愕然，然后又皱起了眉；“你要臻阳花果实干什么？”
君月令继续道：“我会把眼睛还给你。”
应疏罗原本以为君月令最毒男人心，要把他的臻阳花果实抢了，想让他瞎一辈子，还想着怎么把东西抢回来。结果听到他的这话，怔了怔。
“你会这么好心？”应疏罗质疑道。
“我把眼睛还给你，你让鹿灵把我们的契给解了。”君月令平静道，“两次救你，在加上给你采补了一次，应该够还那五年你所谓的感情和养育了吧？以后我们互不相欠，那个契也该解了。”
应疏罗安静地听他说完，轻轻笑了起来，他含笑道：“不愧是你啊，在你心里，感情也是能等量替还的。”
君月令听着他的讽刺，心里有些不舒服，不悦地蹙起眉来，他还想说什么，却听应疏罗又开口了。
“也可以。”应疏罗点头道，“眼睛换解契。”
傻子才解契。应疏罗毫无心理负担心想，解了契，君月令岂不是毫无顾忌地杀他了？他倒不是怕，而是他为什么要白白丢掉能够牵制住君月令的东西呢？傻子才会嫌护身符多。
再说了，他根本不知道鹿灵在哪。
小奶团子早就在君月令怀里睡着了，君月令一手抱着小崽子，一边将芥子玉叶收回来，应疏罗就在旁边等着。
“喂，这小崽子有名字了吗？”应疏罗懒洋洋问道。
“没有。”君月令收好芥子玉叶后便率先向前走去。
“哦……”应疏罗慢吞吞地跟在他后面，沉吟了片刻道，“那他得姓应。”
那灵泉化人，必不是什么俗物，为了防止君月令将小崽子策反成他阵营的人，后面长成逆子弑爹，应疏罗觉得有必要开始掌握小崽子的主动权。
君月令停住脚步，转头看他，“为什么？”
其实君月令这话没带什么意思，但在应疏罗听来，君月令是在说“凭什么”，想跟他抢小崽子的冠姓权。
“我家有皇位继承，所以他必须得跟我姓。”应疏罗扬眉霸道道。
君月令嘴角抽了抽，说：“随你。”
“就叫应疏月！”应疏罗果断拍板子道，“反对无效。”
君月令看够了这人的霸王行径，转头继续走路，一时无言。
“喂，我好歹还给你加了你的‘月’字。你不要不识好歹。”应疏罗两三步跟上他说。
“你果然是能看见我。”君月令突然说。
应疏罗：“……那又怎样，你不服报凤翎司啊。”
“你之前还让我背你，抓你的手带你走。”君月令道。
“能不能别说得这么暧昧？而且是你先主动的！”
君月令冷哼了一声。
“我……”应疏罗脚下磕了一下，差点往前栽倒，好在君月令伸出一只手拦住。
君月令又蹙了蹙眉道：“你是只能看见活物？不，不是看见，是感知。”
应疏罗扯出一个微笑，假惺惺夸奖道：“你真是个大聪明。”
想要换眼睛虽说不容易，但也并没有多难，只要找到境界在金丹以上的医修便可。
所以君月令直接带着应疏罗去了乔家的医仙馆。
“自然是要回我原装的眼睛。”应疏罗道。
“那你的眼睛在哪？”乔玉树问。
君月令望向面前的大夫，道：“在我这儿。”
“啊…你们，”乔玉树严肃地看着君月令，确认道，“你是自愿的吗？”
君月令：“自然。”
“如此感天动地，感人肺腑，催人泪下的真情！”乔玉树不知道脑补了什么东西，一秒落泪，然后抹着眼泪感叹道。
应疏罗幽幽道：“大夫，你的戏能不能少一点？”
君月令无语了片刻，拿出保存良好臻阳花果实，道：“然后将这个装在我眼眶上。”
“这是？”
“无须多问。”君月令淡漠道。
“哦……”
此时他们正在乔家医仙馆的二楼某个病房待着，君月令在换眼睛之前就让小崽子化作一抹水纹印在自己手臂上睡觉，故而小崽子现在正乖巧安静地睡着。
“喂，我的红绸带子呢？”应疏罗问。
换了眼睛后还不能马上用眼睛，还需要适应一段时间，所以应疏罗还是闭着眼睛，然后下意识地想拿红绸带绑上，这才发现他的红绸带早就不见了。
君月令默了一瞬，道：“不知道。”
“你怎么会不知道？前几天可是你拿我的带子绑我的手，你不知道还有谁知道？”应疏罗奇怪道。
如果应疏罗能看见，就能发现在他说完那话后，君月令的耳朵根就红了。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君月令抿了抿唇，不自觉侧头否认道。
“你不记得了？”应疏罗问。
应疏罗知道自己给君月令下了多少药，所以也知道君月令不记得药效发作后的所作所为是正常的，因此他醒了之后也没指责君月令那几天像失去理智的野兽一样将他翻来覆去地弄。
不过也有点遗憾，要是君月令知道向来冷静自持，冷漠淡然的自己怎么对他发疯，一定会懊恼得撞墙。应疏罗遗憾于不能看到君月令撞墙。
其实虽然君月令那几天的记忆杂乱模糊，但也还记得一点，尤其记得当时自己对于应疏罗的想法——真欠。
但是他自然是不会将这个羞耻的想法说出来，他咬了咬牙，默默念了几句清心咒，尽量把这个刚浮上来的怪异想法压下去。
应疏罗脑中想法转了转，忽地笑了，故意用暧昧的语气道：“你知不知道你多过分啊~”
同时也不能用眼睛的君月令：“……”
“你用我的红绸带子把我的手绑起来诶。”应疏罗往君月令方向挪了挪，突然抓住他的手，凑在他脸侧道，“你知不知道你好像入魔了一样，疯狂地……”
君月令吓了一跳，被抓住的手快速抽出来，面色已经不受控地红热了起来，“放开我！”
应疏罗轻轻挑眉，笑吟吟道：“无法面对失控的自己吗？多有趣，惊澜仙君对想杀的人竟然难以自控，还对他这样那样。”
“还叫他宝贝儿诶~”
“别说了！”君月令受不了似的突然将应疏罗摁倒在床上，捂住他的嘴。
见君月令这个难得激动的反应，应疏罗内心的小人儿三百六十五度翻了好几个跟斗，笑得要死，丝毫不介意君月令此时的举动。
天知道把一个向来淡漠冷清，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的人逗成这样，他有多快乐。
“是你下了药，还能这般无耻地说出这些话。”君月令恼怒道，“你真不要脸。”
“呜呼~我就是不要脸。”应疏罗拉开捂嘴的手笑道，“那么，对这么不要脸的人做出那种事的你，又很要脸吗？”
“我说了是你下药——”
“人家真正守男德的君子中□□都宁死不屈，就你嗯……”应疏罗话语戛然而止，但后话不言而喻。
君月令压了上去，咬牙切齿低声道：“知恩不报，还戏弄人。”
“应疏罗，你是真的欠。”君月令压抑着心里翻涌而起的冲动，冷冷道。
应疏罗的嘴角僵了僵，因为他好像能领悟君月令语中的言外之意，欠什么？
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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