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三、

“千野涵，木叶46年由木叶村南方某小村落至田园国分基地，同年接受咒印一，无任何战斗能力。木叶47年，接受咒印二，无任何战斗能力。木叶48年，失踪，疑似年初乱斗死亡。木叶49年至56年，均无记录。”药师兜左手拿一文件夹，右手抽出一张纸，一字一字地念得相当仔细。读罢，他笑着望向少女，“千野涵，我倒是有点佩服你，竟然心甘情愿在这种地方偷偷藏匿十年。”

        被唤作千野涵的少女听那资料时一直发愣，直到兜第二次叫出她的名字来方猛然回过神，眼神微凛，丝毫不理会他的话，缓缓将指甲靠近佐助的动脉，冷声道：“说好的自由呢？你们若不遵守约定，纵使拼得鱼死网破也不会让你们好受！这个男孩就是日后接替地牢里那个白发男孩的吧？”千野涵冷声一笑，似是抛却所有恐惧，“对大蛇丸大人来说，相当重要吧？”

        她无惧地抬头望向大蛇丸，对上那双金瞳的刹那，登时感到一阵窒息，嘴角的笑意变淡，未待多想她即刻咬破舌头强迫自己清醒，依旧一眼未眨地同大蛇丸对视。她知晓此刻的她犹如走在半空的钢丝中央，虽然极为危险但丝毫不可退缩，丝毫不可！

        “呵，有意思。”大蛇丸放缓杀气，笑道，“没有丝毫战斗能力也敢在我面前这样虚张声势，不过瞧着你有趣，暂且留你一命，能留多久，就是你的能力问题了。”他回头望一眼兜，“你去把佐助带走，检查一下有无大碍。”

        兜应一声，向屋内走去，千野涵将佐助禁锢在身前，中指的指甲扎破表皮流出一道血来，她竭力控制住略显不稳的手，“你别过来！”

        兜无奈停住脚步，戏谑道：“大蛇丸大人难得打算放你一条活路，你应该感恩戴德才是。你以为，即使你现在将佐助掌握在身边，大蛇丸大人就来不及救出佐助再杀掉你么？奉劝你一句，最好不要挑战大蛇丸大人的耐性。”

        千野涵陡然想到昨日大蛇丸在地牢之中散发出的气场，犹如电击，方意识到现下大蛇丸所表现出的杀气连那时的一半都到不了，他若想杀掉她，恐她早已魂归故里。念及此，她终是无力地缓缓放开手，眼看着兜俯身将佐助抱离自己身旁，一种深深的无力感登时袭来，咒印的形态缓缓消失，身心俱疲。她心下一笑，人为刀殂，我为鱼肉。

        兜走后，大蛇丸缓步上前，一步一步走进千野涵，虽然每一步走得都很慢，但是每走一步威压便加强半分，当走到少女面前时，她已满身冷汗，连手指也不敢动半分。“你在地牢中生存的手段就是方才对佐助用的那个忍术？”

        原来他们很早便已站在门外，她艰难地点一下头，“控制清扫战场的人忘却我，控制布置牢房的人将我安排在牢房中，如此便可在其中久住且无人发现，毕竟每一批人都是不同的，不会发现我。”

        “每次乱斗，你也是用这个术？”

        少女再次点头，“若是弱者攻击便控制他们离开，若是强者攻击便控制弱者保护我，方可逃脱。”

        大蛇丸一句一句问，千野涵一句一句答，远远望去似乎构成一个诡异的平衡。千野涵将这个术的所有细节均告知大蛇丸，也将自己是感知忍者的事同他说了。最后，大蛇丸轻笑道：“真是可笑的理由，你不想出来竟是因为不想死得那么早，不过你说的很对，出来的那些人基本上没有活下来的。”

        千野涵闻言，心凉大半，果真是他们都死掉了？那如她这般弱小的人，怎么能跟他们相提并论，怎么会有机会活下来？此刻大蛇丸对她有兴趣，似乎还不想即刻杀掉她，但是她丝毫不会战斗，不是忍者，也错失训练的最佳年龄，不会对他有帮助，十天后呢？百天后呢？当大蛇丸对她失去兴趣，该怎么办？

        她想到一个冒险，虽然极为危险，失败兴许就会即刻毙命，但此时被惊吓到的她依旧胡乱地想做出一个冒险，事后当她冷静下来后，无论如何也想不到那时的她为何做事那般无脑，险些将自己赔进去。

        “大蛇丸大人，”她缓缓起身，同大蛇丸贴得相当近，她将右手背在背后，当大蛇丸看她时，右手飞快结印。没错，她是单手结印，这一点她并未向大蛇丸告知，因为她，想控制他！

        如此近的距离，控制力将以几何倍数增长！不刻，由于巨大的反作用力她喷出数口鲜血，眼角、耳朵、鼻下，均一滴一滴留下血水，距离还不够近！她艰难向前迈步，每向前一寸七窍的血均会喷出一次，但是她仍旧锲而不舍地一寸寸移动，这次虽是自她有生以来最痛苦的施术，但脑中却是前所未有的清明！她无数次在心中呐喊，再移一点就好，一点就好……于是一步一步，脚下异常坚定，喷涌的血花时不时落在脚边，一朵朵，永不凋零。

        似是上苍也看不下去，终是给她一丝胜利的曙光。

        “你的名字……？”

        “大蛇丸。”

        见施术成功，少女欣喜若狂，但由于实力相差巨大，不知什么时候术便会解除，她要抓紧一丝一毫的时间！

        “为何要抓那么多人进行人体试验？”

        “为了开发禁术。”

        “开发禁术是为了什么？以那么多人的生命为代价，值得吗？”

        “自然是掌握世界的真理，虽然一开始……”

        “一开始？”

        “一开始是为了让父母复活。”

        “成功了吗？”

        “嗯。”

        “那……你见到父母了吗？”

        “没有……”

        “为什么？”

        “我……不敢……”

        少女闻言，登时感到一股淡淡的忧伤，“为什么不敢呢？”

        “我怕他们会怪我，怪我杀害那么多木叶人的生命，怪我毁灭他们想保护的木叶村，怪我杀掉猿飞老师……”

        千野涵叹口气，陡然发现自己的查克拉貌似将要告罄，控制力也在可感受到的下降，她拼劲全力又往前走出一步，疼痛似乎已经麻木，“你已经见过父母了……他们没有怪你……你……有这么多的成就令他们相当自豪。哦对了……你……没有见过一个名叫千野涵……的少女，现在……你需要会实验室去，那里有……你的工作，走之前……你需要说出离开基地的路线……”

        此时少女脚下的地面已经形成一个小血洼，她面色惨白，原本白嫩的面颊上此刻俱是鲜红的血水，显得异常可怖诡谲。

        当一切事都已办完、旋门而入的兜看到这一幕时，惊呆在原地，旋即大声叫道：“大蛇丸大人！”

        千野涵恍惚间听到‘啪’地一声，仿佛是自己的神经，也似乎是自己的查克拉，下一刻，便感到腹间传来极度剧痛，似乎内脏在一瞬之间移位，伴随着耳边的呼啸声，这股由腹部传来的强大力道将她打飞至房间另一侧。

        大蛇丸回过神的一瞬间便气愤地将控制他的千野涵踢开，由于千野涵的查克拉同他相差甚殊，并不能完全控制他，故而他是能记起方才进行的对话的！“既然你那么想死我可以成全你。”大蛇丸的声音传入她耳中时，已包含极其浓重的杀气。

        不过即使是没有杀气的洗礼，千野涵也是起不来的，她本非忍者，在地牢里的十年不但未做过任何强化，还令身体虚弱许多，故而身体素质还不如一名普通人，遭受如此大的攻击，没有即刻毙命已是万幸。

        见大蛇丸一步一步走来，满眼红色的千野涵模模糊糊地辨认出大蛇丸以离自己仅有两三米远时，艰难地以手肘支起身子，“你若这样杀人不眨眼，你死去的父母定会伤心的！想着怎么会生出个你这样的恶魔！”

        由于剧痛她已经有些说话不过脑子，若是换做平时以生存为先的她此刻定是不会说出如此刻薄的话的。

        大蛇丸蹲在如血人一般的千野涵面前，嘴角的笑容愈发残忍，狠狠挑起她下巴的同时似乎能听到颈椎的嘎啦声，“多谢关心，不过，不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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