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二十五、

说起杀人方法，千野涵见得可就太多了，就算不是故意要记，但耳濡目染之下她被迫记下来的方法数量绝对是个很可观的数字，不说在座的宇智波佐助和铃木幽助，就是连药师兜都不能说比她更了解。

        千野涵呆呆地歪了一下头：“那个，其实我只知道动作但不太会用语言描述，要不……咱们比划比划？”

        佐助一边帮她将已涂好药的手缠好绷带，一边徐徐摇头：“不用了涵姐，一来你的身体不太好，二来我也不愿让你总想起这些，毕竟，那也不是很好的回忆吧。”

        “嗯……那倒是，不过也就刚开始的时候不太好，之后的日子变得很平淡，就也没什么了。哈哈，你知道吗，本来我是那一批里年龄最小的，后来待着待着，突然发现比我年龄小的居然冒出来一堆，你说说，多无奈啊，按这样的人员流动量我也不敢找朋友，因为他们一定会死在我前面啊，这万一关系刚处好，过两天人就没了，唉，多伤心。”千野涵回过神来，眸中的无奈还未来得及收回，猛然意识到自己又开始瞎想了，她轻轻勾了勾唇角，闭上双目，未受伤的那只手抬起按在眉间：“抱歉佐助君，我不该跟你说这些，都过去了，我也没必要再去想。”

        佐助轻轻捏了捏千野涵的手掌，绕过受伤的手指小心地将它放在她的腿上：“我也不知道怎么去安慰你，但是涵姐你要知道，即使不在那里，只要还身在忍者世界，你说的这些都不会消失的，死人是再正常不过的一件事。”

        “可是，我……不是忍者。”千野涵放下手臂，紧咬下唇，登时掩藏在心底的情感若泄洪般流出：“我想回家，佐助，我好想回家，有爸爸妈妈，有哥哥，还有一个未出生的弟弟或是妹妹，我还没见过他呢，他们肯定都认为我死了，这么多年一定会特别伤心的。”

        “我……也想回家。”千野涵一惊，倏然感到佐助的声音有些异样，她仔细一回想就明白到底是为什么，不禁大感后悔，对家乡的思念倒是被这一吓冲淡不少，宇智波全族被灭的时候，他也就七八岁吧，比她当初还小的年纪就经历生死，也是怪可怜的：“额，佐助君，我拜托你一件事好不好？”这种事可是劝不了，她只求说点别的岔开这个话题，唔，对了，正好，还可以这样。

        刚将手探入口袋，偶然回眸间看到铃木幽助毫无存在感地站在门口，冷冷地望着她，心下一惊，暗道自己大意：“佐助君，这件事情很重要，我希望你能让你的小跟班出去等候。”

        门口的小跟班一听，当即不乐意了：“你干什么，有什么事情不能当着别人的面说吗？一看就没打什么好主意，佐助大人，属下要为您的安全着想，还望您不要听她的，居然还想赶我走，肯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猫腻。”他向前几步，言语异常犀利，却也没真敢挡在佐助身前。

        稍稍蹙眉，宇智波佐助隐隐挡在铃木幽助与千野涵中间：“没事的，就按涵姐说的，你出去吧，不用浪费时间劝我什么，就算涵姐真的需要我做一些比较麻烦的事情，她也不会害我的，只有我愿不愿意而已。”

        铃木幽助无奈，缓缓退出门去，临走前颇有深意地瞟了一眼二人，终是没有再次开口。

        见铃木幽助出去，她忙小跑过去关好门，又拉着佐助往房间内部走，见距离已到听壁脚也听不到什么的时候，她与佐助拉开一小段距离，短暂地心下一思量，她便从刃具包中拿出一团小纸包，仔细剥开后露出一根不知是什么金属制成的针：“你看，这是对我解毒来说很重要的东西，非常非常重要，但它如今放在我身上不安全，你也不要问为什么，就是如果有人问起你这根针的事，任何人，包括大蛇丸大人，你都要说不知道，绝对绝对绝对不能把这根针交出去，你可以做到吗？”她小心翼翼地重新包回纸包，佐助立刻伸手接住，她突然想起什么，即刻又道：“还有一件事，把它放在任何地方都可以，但不要放在你身上，最好放到一个你触碰不到的、非常安全的地方，注意不要被它扎到。”

        “我需要用它做什么吗？”佐助似乎觉得自己抓住了什么，但并不能确定。

        千野涵摇摇头：“不需要，你最重要的事情，就是任何人问起你的时候只说不知道就可以了。抱歉佐助，虽然说不想将你掺和进来，但我很惭愧，到最后还是利用了你。不过可以向你保证的是，我一定会活下来的，放心。”

        为不打扰佐助修炼，千野涵以还想继续逛逛为由拒绝佐助想将她送回房间的想法，故而来时什么样走时也变成了一样，走廊内铃木幽助默默地跟在千野涵身后，一张脸黑成锅底，一路上一言也未发。

        “我说你啊，”千野涵嘴角一勾，回身瞥了他一眼，“说来也奇怪，你跟佐助君见面也没几天吧，怎么护短成这样，你是他老妈子吗？”

        铃木幽助扭过头去，看也不看她，依旧不置一言。

        千野涵无奈地抬起手：“实在厌烦你就回去吧，没有你幽灵似的在我后面跟着我还能舒坦点，对你我都好，如果想对佐助君有个交代的话，这样的回答也够了，怎么样。”

        “我不。”这个白发受气包终于说出自二人出门后的第一句话：“我发现，如果跟在你身边，对于佐助大人还能更安全点，毕竟如果你想做什么有害于佐助大人的事，我就能及时制止了。”

        “呦，那我怎么好意思呢，您还是赶紧回去当老妈子吧，不巧姐今天心情不好，等什么时候心情好了，兴许还能陪你多玩一会。”

        “你对佐助大人的威胁这么大，就不信我偷偷杀了你吗？”

        千野涵明显感到身后有一股阴冷的气息，但她却也没多少恐惧，背着他停下脚步张开双臂：“好，有本事就来吧，但是你要考虑清楚……不管你想从佐助君那里得到什么，杀了我，只能万事休矣了，孰轻孰重我想不用我多说。而且……”她阴恻恻地转过一半身子，斜着眼瞥他：“小子，奉劝你一句，以后想干什么，还望能藏得深一点，看人眼色揣摩心思的事姐干的多了，你若走错一步，不怕大蛇丸大人看出来么。”

        “用不着急着否定，这里也没有外人，我只想告诉你，想走的长久，就暂且把你的小心思收起来，管好你的手脚和眼睛，哪些能做，哪些还不能，无论如何，先在脑子里想清楚。”千野涵放下手臂，再次背对着他，继续向前走去，她不担心铃木幽助会继续跟着她，这个人估计会被她的话吓好久吧，先前谈及大蛇丸的时候她看到了他的眼神，本来原因只有五分猜测，说出来之后却觉得自己的猜想大概对了不少。哦！对了，她回身，见铃木幽助阴晴不定地望着她，她徐徐开口道：“说句实话，咱们两个的目的其实并不冲突，你也不需要防着我什么，咱们各取所需如何？”

        “怎么个取法？你连自身都难保，又能干什么？”

        千野涵微微一笑，没有一口回绝就说明有戏：“你是没去过别的基地吧，所以不太了解我，那我先来自我介绍一下吧，我叫千野涵，曾经是大蛇丸的实验体。”

        听到‘实验体’三个字，千野涵明显能感觉到他的目光有些轻蔑：“哦，你不用说下去了，你知道这个基地主要是做什么的吗，就是进行大批量的实验体实验，你们的地位如何，未来如何，我比你们清楚的多。”

        千野涵瞳孔微缩，哂笑道：“你是不是得了短期失聪症，没听见我说的是‘曾经’吗？”

        “有什么区别吗？不要占用我宝贵的时间了，如果你现在还想活着，就转身给我滚，我会等你死的时候向佐助大人报告的。不对，不行，你既然能猜到我的目的，就绝对不能活着走出我的视线……”

        “你看你这人，说话这么毒真的好吗，我话都还没说完呢，自己一个人怎么戏那么多，要姐姐我教你怎么说人话吗？”言罢，只见对面之人蓄势待发就要冲过来，千野涵也不惧，依旧气定神闲地再次开口：“告诉你，我是咒印第三形态实验中，存活的第一个人，也是唯一一个哦，但我知道这个对你来说也许还不够份量，所以我再加一点，”千野涵上扬的嘴角满是笑意，却并未入眼：“我也是大蛇丸大人的女人。”她缓缓踱步至铃木幽助面前：“你是不是要问，既然是大蛇丸大人的女人，为什么他不救我？原因很简单，你也应该知道的，对于他来说实验就是一切，尤其是现在的紧要关头，女人可以有很多，然而实验却无法被替代。说起这个我也很伤心啊，但是……但是呢，如果我这次拿到解药，就依旧是他的女人，是除了药师兜以外、能和他接触最多的人哦，那么这个身份，这个距离，你觉得会否可以帮到你呢。”

        这时他们已经面对面，千野涵感觉到她的话已经起了作用，于是贴的更近，轻声道：“只要你今明两天帮我紧盯大蛇丸的动向，我就有办法从他那里拿到解药，这个忙，你要不要帮我呢？”

        这已经是距他们从水之国回来的第四天，同时也进入千野涵生命的最后三天倒计时，昨天和铃木幽助谈过之后，最后得到的回应就只有一个点头，想起这个，千野涵不禁笑起来，这小子恶狠狠的话说得那么溜，好听话却一句也不会说，就这个样子连朋友都没有，怎么干大事啊，

        咦，敲门声。千野涵忙停止乱想，起身去开门。

        “佐助大人让我过来看看你，顺便让我把晚饭给你送过来。”就着开门的缝隙，铃木幽助嗖地一下钻进屋内，脚下一抬便将门关上。

        千野涵笑盈盈地接过托盘，一边吃一边听他的汇报。

        “……今天大概就是这样，大蛇丸大人的实验依旧没有突破性进展。”如同背诵一样，铃木幽助机械地报告着今天发生的事情。

        千野涵咽下最后一口汤：“他和药师兜说话的时候有没有提到我？”

        “这个……我记得提到了，但我估计你不太想知道。”小跟班的语气终于变得不再那么程序，夹杂着不解与怪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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