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7章
少女由剑而择。
传说中的亚瑟王拔出了石中剑,自此开始了他的成王之路。
少女与剑,不知道是善良的少女被剑所选择,还是少女的决心使她寻求着剑的帮助。
命运在她的人生上,写下了这份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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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视野中再也没有了怨灵的身影之时,野原花手中的剑逐渐化作光粒消失。
她炸了眨眼睛,像是在有些不习惯的样子,手在半空中握了握。
不知道为什么,比起手中空无一物,她更习惯于剑在手中的感觉。
明明她在本丸内部做文书工作的时间更长来着……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种感觉还真是奇妙。
大脑明明是清醒的,她清楚的看着自己眼前的一切,理智地辨认着自己斩杀的怨灵的品种,斩杀的念头却一点点地蚕食着她所有的想法,身体仿佛脱离了自己的控制一样
……不,这么说好像不太准确,那感觉更像是身体在凭自己的本能在行动着,而自己则好像是一个局外人,只能旁观着自己的身体不断斩杀着眼前的怨灵。
而这份想法,这份思考也是在停下来,大脑重新开始运作之后才出现的。
大脑无法主导身体。
野原花将手伸到了自己的眼前,就在刚刚,这只手中还握着一把剑。
自己的异常源于那把剑。
不是什么很难得出的结论,毕竟所有的异常都是在拿到了剑才开始的。
只是,自己身体的情况也不像是被剑牵引着走的样子。
尽管她深居简出,很少能有使用这把剑的机会,但在夜深人静之时,她总会召唤出这把剑,一遍又一遍地打量它。
这柄剑宛如自己的一部分,召唤它,使用它,是刻印在自己身体之中的本能。
野原花甚至冥冥中能感受到。
我是它,它是我。
挥舞它斩杀恶灵更是吃饭喝水一样熟悉,仿佛这件事已经做过了成千上百遍一样。
根本无须怀疑那把剑,它的纹路,触感,重量,乃至砍下去时的破空之声都如此熟悉。
不是剑的问题,那便是自己的问题了。
自己失去的记忆,一定与这件事分不开干系。
野原花从之前便萌生出的,对记忆的渴望和好奇,在此刻又一次被加强了。
我是谁?为什么我会对使用剑如此得心应手?是什么样的情况才会需要自己对这样的武器熟悉到这个地步?
野原花甩了甩头,将脑袋中的其他想法甩了出去。
现在想这些也没有用,且不说目前最重要的是任务,眼下自己再怎么急于寻找记忆也无济于事。
先不提这个,这是到了哪里?
与先前的树林不太一样,野原花眼前出现的正是灯光璀璨的大都市的模样。
看来是追着怨灵一直走出了树林的样子啊。
尽管知道任务的地点是大正的帝都,但她可从来没涉及过地理这方面的知识啊。
“呐,狐之助,你知道我们……”
啊。
话说到一半,野原花想起来了。
自己好像是告诉狐之助,让它在原地等待自己来着?
野原花有点头疼,这下麻烦了啊……她都能想到狐之助久等不来自己时焦急的样子。
只是……
自己刚才可是一路暴走过来的,自然不可能记下过来的路线,再加上又是树林深处,现在去找恐怕也不太能找到回去的路了。
野原花叹了口气,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当下最要紧的事情是自己的住宿问题。
既然是城市的话,旅店什么的肯定是有的吧?
野原花在自己贴身的衣兜里掏了掏
既然是出任务,钱包什么的肯定是要准备好的。
没关系,她可是有好好补习过的!
“不好意思,请来一间房!”
野原花将自己的钱放到了柜台上。
老板娘是个慈眉善目的老太太,闻言便抬起头来。
“来了……啊呀,”穿着和服的老太太眯了眯眼睛,“小姑娘,是你要打尖住店吗?”
她又把头探出柜台看了看,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你的家人呢?只有你一个吗?”
“啊,是这样没错!”
“小姑娘啊,不是我这个老婆子啰嗦,帝都这阵子可不清净啊,连发疯的人都多上了好几倍呢!你一个小姑娘家家的,独自在外行走可不安全。”
“发疯的人?”
野原花踮了踮脚,把身子往前探了探,一副好奇的样子。
“是啊,应该是被什么脏东西上身了吧,我上次还看到有个人在街上直接发了疯,哎呦,那叫一个乱的呀,也幸好有巡逻的军人在……哎呀呀,我和你说这些干什么。”
老太太敲了敲自己的头,一副说多了话懊悔的样子。
“所以说啊小姑娘,要是和家里人闹矛盾了,还是听我一句劝,尽快回去吧,这帝都现在可不是什么好地方咯,和家里人能有多大的坎过不去的呢?现在的小孩也真是,自从洋人来了之后,这想法我是一天跟不上一天了……”
老太太眯着眼睛坐在柜台后面,一边絮絮叨叨地说着,一边在柜台上摸着野原花放的钱。
“这帝都物价也不便宜,新奇玩意儿也是越来越多,我这个老婆子也差不多该是入土……”
嗯?
这触感不像是平常的零碎钱啊。
老太太的眼睛有点不太好了,虽然也有什么叫做【嘎辣撕】还是什么,总之是差不多的读音的洋玩意儿在卖,但是她一是不怎么能接受得了新奇事物,二是也没有那个闲钱,丈夫早逝,儿子在更中心的地方打工做事,她在帝都的边缘开个小旅馆,让外地来的住住,也能混个温饱。
旅馆的灯光有些昏暗了,她也懒得叫人来更换,左右是没有那个闲钱,半截入土的人了,能活着就算不错。
她把手里的钱币凑近了瞧了瞧,又愣愣地咬了咬。
“是金子啊……”
那小孩,到底是什么来头……不会是哪家的大小姐来体验生活的吧?
哎不对不对,自己这小破旅馆,住宿哪儿用得着那么些钱!
“小姑娘!快拿回去!老太婆我这旅馆用不着这金币!……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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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我带路真是太感谢您了!”
另一边,上到二楼住宿房间的野原花正在对一个年轻女子鞠躬道谢。
“没什么,我这边才是,非常感谢您能入住。我们这里又小又破,还望您多多包涵。”那女子也对着野原花微微弯腰,恭恭敬敬的态度,并没有因为她是小孩子就轻视她,“那么,如果没有什么事的话,我这边就先失礼了。”
“啊那个,等一下!”
在女子准备拉开门出去时,野原花拉了一下对方的衣袖,说道:“我听楼下的奶奶说,帝都最近好像不太和平的样子?可以的话,能和我说说吗?”
“嗯……是有这么回事没错。”
女子右手捧住自己的脸颊,似乎是有些苦恼的样子。
“虽然帝都向来是灵异多发的地区,相关的传说也很多,但是像最近这么多的也很少见。各种妖怪经常会突然出现,破坏建筑物之类的都是小事,这些妖怪性情残暴,还常常有人受伤。因为这事,最近来帝都的人也减少了,我们也很发愁这件事呢,据官方说是鬼之一族的人搞得鬼。真是的,他们什么时候能不折腾我们这些老百姓了呢。啊,但是巡逻队的军人会解决这些事情的,有马大人和片雾大人都是很厉害的人物,听说他们还会请来那位传说中的神子大人来帮忙,哎呀,真是可靠呢。”
神子。
野原花还记得自己任务的目标,协助神子解决帝都的异常。听起来应该就是解决在帝都横行的怨灵了。
“那发疯的人又是怎么回事?”
“这……我就不怎么清楚了,听说是会无差别地攻击过路的人,真是可怕呢。”
怨灵,和发疯的人。
送走了在旅馆工作的小姐姐,野原花点上油灯,便席地而坐,开始思考起了自己的任务相关内容。
毫无疑问,任务肯定是和这两者有关系。
怨灵是自古以来就经常在帝都出现的,并不算是奇怪之处,这样的怨灵在古代更常出现,记载上说的是,妖怪中也性情各异,既有座敷童子这样的无害妖怪,也有一些为祸人间的大妖怪,而随着开国和科技的进步,这些妖怪到了近代便会渐渐消失,最后有记载的年代应该就是大正年间了。
但是对不上,这里的疑点在于帝都出现的妖怪们都是毫无理智且异常残暴的存在,从感知上来说也并不像是活着的生物,这是其一。
其二便是妖怪的数量。
太多了。
理论上来说,到了大正年间,妖怪就会淡出人类的视野,就算能见到,也应该是少部分人且数量非常稀少,不可能像现在这样大范围为祸人间。
最后第三点,就是这个发疯的人。
不知道为什么,野原花对这个发疯的人非常在意。
帝都的生活压力再大,也不可能集体逼疯那么多的人类,无差别进行攻击这点也和刚才的【妖怪】们的状态很像。
只是二者之间有什么联系,她就不是很清楚了。
野原花在心中将调查发疯的人这件事也写在了自己的计划里。
等明天一起调查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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