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白(一)
“以前都是骗你的,现在你也长大了,我要告诉你一些真实情况,希望你不要怪我们。你妈她本来是汉族,你的外婆外公还有你妈的娘家人也都还活着,只不过有些亲戚隐性埋名,而你外公外婆拿着拆迁房的费用去了国外,你妈之所以那么拼命,就是为了证明给你外公外婆看的,但是你妈借着工作的名义去了国外寻找至亲也是无功而返。”沈江波看着女儿沈秀说出了藏在心里的那段往事。
沈秀呆呆地站在楼道里。
医生推着麻莉走出了ICU,盖着一块白布,沈江波抽泣着,在沈秀的拉扯下,看着麻莉被推进了太平间,打算第二天运回老家进行埋葬。
“你是沈江波吗?”一个穿着绿色反光背心的交警问道。
“我是!”沈江波回答道。
“是这样的,我们在处理这次交通事故时发现了死者的一部手机,装在一个透明纸袋子里,应该没有进水,可能对你们有用,留着吧!”说着交警拍了拍沈秀的肩膀,消失在了医院的角落。
虽然说是两口子,但是手机密码也不知道,沈江波搀扶着沈秀一起回到了家。
沈秀知道情况后觉得不可思议,不明白父母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
“我们这个地方大伙思想比较保守,我跟你妈虽然受了教育,但是面对现实也得做出必要的妥协,我们是想保护你,让你不要被外人看在眼里,骂在心里,虽然我们的爱情不被街坊四邻认可,但是爸妈从来都没有放弃过你,因为你永远是我们的骄傲!”
“永远的骄傲?你们有没有想过我最大的骄傲是什么?我的骄傲是你跟我妈一直都好,不管你们是怎么认识,中间隔着多大的阻力,但只要你们的爱是真的,就没有人将你们拆散。虽然时常见不到我妈,也见不到你几次,可我的生活费永远不曾缺过一分,生活条件比别人家的孩子都好一些,这些都是你跟我妈给的,虽然我以前有过抱怨,抱怨没有正常的生活,不能像其他孩子一样,看着父母归来!”沈秀哭着鼻子。
“都是我们对不起你,我应该把这些告诉你的,但是你妈从来都不同意,你外公外婆就是因为我们两的事彻底断绝了来往,我们结婚那会,也是给街坊邻居说家里没有亲人,你妈那时都不知哭成了啥样,早晨陪着家人以笑脸,晚上就是活生的一个泪人,后来的话,我就故意躲着你妈,让她疏远着我,不要因为我而放弃了家人,有次她被我气走了,回来的那一段时间不是很依赖我了,就自己逼着自己学了很多知识,其中包括考研究生去了国外,但是并没有找到你外婆你外公。”说到这里,沈江波哭了。
“初中那会,我确实抱怨过,抱怨过你跟我妈把工作当成全部,现在想想自己真的太不懂事了,我是叫身在福中不知福啊!”说着沈秀眼泪模糊了双眼。
“那你为什么不向我讲清楚?”沈秀哭着。
“我也想啊!但是能有什么办法?你爷爷奶奶在你出生后就不要你妈了,但我们没有离婚,你妈后来去了国外”沈江波说着。
“但是你千万不要记恨你爷爷奶奶,他们这样做也不是他们的本意,只是街坊……”
“你就知道街坊,街坊邻居跟你过日子吗?他们会给你女儿生活费吗?他们会时不时地关心你女儿吗?他们会问我妈的情况吗?我想都不吧,你为什么就不能坚持自己的意愿呢?”沈秀抹掉眼泪质问道。
“可能你现在不知道,等你再大些就知道了”沈江波停下哭泣声认真地对女儿沈秀说道。
“我现在就知道,而且跟你说,我找了一个汉族”
沈江波瞪大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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