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尘世烟火
白衣女子睁眼,发现自己躺在一张破旧木板搭成的床上,一间竹篾编制四处漏风的破房子里,她撑起身子,从木板床上坐起来环顾四周,“我是谁?这里是哪里?我怎么什么都记不清了?”
一个穿着灰布衣裳的中年妇人闻声推门而进,这妇人面带慈祥,看着三四十岁的模样,笑容却让人顿觉好感,妇人一边上前扶着她,一边又略带几分担心地问道:“姑娘,你醒了?你睡了可有一两天了,我见你一个女子孤身躺在山林里,怕你有危险,便把你背回来了。姑娘家中可有亲人?这些天没有你的消息,怕是要急坏了。”
“我”女子努力从脑海中搜索关于自己的一切,可无论怎么想都是一片空白,她心中不安极了,她捂着胸口,心里空荡荡的,好像有什么很重要的东西忘了,不禁眼睛也红了一圈。妇人见状以为自己提起女子的伤心事,便也闭口不提,连忙招呼女子去吃饭,“我见姑娘身上没有血迹伤痕,脸色也不似得病,估计是疲惫所以睡久了点,想着姑娘睡了两日,便也饿了,粗茶淡饭,还望姑娘不要嫌弃。”
与妇人交谈一番她才知道,她名蒋氏,丈夫早亡,膝下无子,这村子没几户人家,其他的这些年陆续都搬走了,如今这山上方圆几里只剩她一介妇人独自生活。“姑娘,说了这么久,不知怎么叫你呢?”白衣女子望着窗外叽叽喳喳飞过的小麻雀,心中一念,“婶婶便叫我雀仙吧。”
念及蒋氏的救命之恩,雀仙无处可去,便留了下来和蒋氏在这山间野地的竹屋中生活。慢慢下来她才了解到,原来这里是云国边境的一个偏僻小镇,此处名叫蒋家村,离镇上有五六里路,虽如今村上无人,但为了活计,蒋氏也会偶尔到镇上去卖些绣品换几个铜钱过活。
云国开国的圣上是马背上打的天下,当今国君身上也流着英勇善战的血统,当年也有过跟着先祖四处征战的岁月,虽为君多年亦难改其直率之气,因此朝中也一直奉行重武轻文的策略,朝堂之上大半为武将,当今也一直有一统的雄韬伟略。蒋氏有次带着雀仙去镇上的时候,还听镇民说起在离这在几百里外的北边,云国在驻扎一批士兵正和邻国在打仗呢。
雀仙不会打猎,女红也不甚会,只得每日去林中挖些蘑菇野菜,部分菌子留到自家吃食,大部分晒干了卖给镇中的茶楼,换得的铜板她买了些家里用的布料和米面,其他的钱便交与蒋氏让她收起来,蒋氏膝下无儿无女,虽雀仙来路不明,但到底念着她心肠好又温顺,心里慢慢地也已经把她当半个女儿看待。因而雀仙时不时地给她三五的铜板,她也乐呵呵地说替她先存着,日后有事再问她便好。
就这样平静地过了一段日子,雀仙到镇上的时候也有发觉镇上的乞儿和难民似乎多了起来,她找茶楼里的小二打听,才知晓原是北边与邻国的战争打起来了,打起仗来哪有好活的,附近的村民都呆不下去了,有些流民就跑到这边的镇上来,茶馆的东家是个难得的好人,念着流民中有妇孺和孩童,也开了布施的摊子,定时发些粥米馒头。雀仙平日无别的事要做,便也报名去摊子帮忙派粥了。
雀仙跟蒋氏说了此事,蒋氏虽是担心,却也没有反对,只是叮嘱着她多注意安全。
雀仙这日一边派粥一边听镇上的百姓们说起,云朝有个通臂将军,号令千军,威武不凡。
“何止啊!通臂将军从小兵到百夫长,从百夫长到千夫长,从千夫长到副将,再到将军,只用了短短三年时间!”“将军还从没有打过败仗!”“看来这次肯定会打赢邻国那群土匪们!让他们不断骚扰我国边境百姓!赶他们回去吃泥吧!”“哈哈哈哈哈!!!”
“通臂将军”雀仙也不知道是何种原因,自从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就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内心也觉得充实起来。莫非她以前与这将军有识?想到这她不禁摇头一笑,喃喃自语一声,“我只是一个乡野村妇,又怎么会与此等贵人有瓜葛呢?许是我以前认识的人中有个同名的人吧?”
蒋家村到镇上虽是不远,但一来一回也要两三个时辰。跟蒋氏商讨了,便于落脚,借住在山下一间简陋的茅草屋,这茅草屋是当年蒋家村人。如今已荒废无人使用。
她派粥的同时也时常会打听北边的战事打得如何,虽然不认识那位少年将军,但生为云国人,还是不愿听到一星半点将军受伤的消息的。
有人悄悄问她说:“你一个姑娘家每天打听边疆的战事做什么?那边虽是战事不断,但总是我云国赢得多,放心吧,反正打不过来我们这山沟沟鸟不拉屎的地方来呢!”
她叹了口气,没说什么,日常除了去山上采菇之外,也跟着镇里的游医学了辨别几样简单的药材,偶尔看到,也会采回来低价卖给医馆。看着北方南下的流民越来越多,雀仙也时刻祈祷着真心希望这场战争能尽快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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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国边境,一支队伍浩浩荡荡地出发,军队的将领身披金色战袍,头戴金冠长尾雉,骑着赤红战马,手握剑柄,意气风发,身侧的大大映着“云”字的战旗高高飘扬,漠然地看着对面在烈日下的敌军,丝毫不怯。
将领身后的是数千精锐的步兵,战鼓“咚咚咚”地响起,将领高呼一声“兄弟们!冲啊!”话毕将胯下战马一踢,快速地冲向敌方,身后的士兵立马一呼百应,冲着喊着上前将手中长矛往敌人身上重重一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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