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费思量·久别重逢
秦卿支吾了半天，才应了一声:“大人，小名儿……就不必再喊了……”
月沉微微侧了侧头:“怎么？我不上易容倒是我错了？你怎么结巴成这样？还有你这个腿和眼睛，干嘛把自己弄成这样？”
秦卿下意识就想站起来解释，但没站起来就被月沉摁回去了:“我提前说一声，你这腿要是想好就别乱用灵力。你在想什么我都知道，她不知道你已经成了这样。”
“……大人。”
“嗯？”
“她不知道最好……只是，大人，我这条命是师尊换来的，如今成了这副模样算不算对不起师尊……”
“你好好活着就是对你师尊他最好的报答。另外，你这头发也不说染一染？看着挺令人心疼的。”
“这是我自愿的，如今这幅模样都是我自己弄成的。”秦卿微微抬了抬眼，露出一点点金瞳，“我什么都不干预，还是为了让自己记住。这一切都是我自找的。发生的什么都是我咎由自取。”
“秦子衿！”月沉饶是再好的脾气也生气了，“你没错啊……我说了多少遍了……这一切，你没错……”
秦卿没有接话。
重明连忙打圆场:“大人，主子她不是一直都是这样，出了事就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您别生气。”
月沉叹了口气:“也罢……”
秦卿慢慢递给她一块碎了的玉佩:“大人，你给我的这个，我去找师兄之前捏碎了……她不会找到我吧？”
月沉接了过来，手中紫光一闪而过，玉佩又完好如初:“喏，还能用。”
秦卿接了过来，认真地系在腰间:“大人应该不止是来看看我现在怎么样了吧。”
月沉打了个响指:“聪明。”
“那大人有何吩咐？”
“刚刚来那几个小孩，你把他们最近的一劫算出来，不需要露面，传信给他们也行。”
“大人您这就强人所难了……”
月沉有些不解，皱起了眉头:“这不就是你随手的事……”她猛然想起什么，有些憋不住想笑，“那不是有重明嘛，动动笔的事给你难的。”
秦卿表情尴尬:“哦……秦卿定不负大人所托之事。”
一天后，令狐墨好收到了秦家人送来的信，她很是不解，登门拜访门童却道:“淮姑娘推家主出门说上坟拜祖去了，估计没个百八十年回不来。”
令狐墨好疑惑:“你们秦家拜祖这么久的吗？”
门童无奈:“因为据说秦家代代相传称上次家主这么说是神界初辟那会儿……这不是大前天刚回来，又走了……”
令狐墨好:“？？？”还可以这么玩？
她离开时还听见门童在小声自言自语:“家主这次回来就断了腿失了明……下次再回来还不知道把自己弄成什么样呢……”
令狐墨好缓缓打开那张叠的整整齐齐的信纸，纸上是寥寥几行难懂的梅花篆字。
她看不懂啊……
高人就是高人，写字都让人看不懂。
请了好几个人，才发现，难懂的不仅是字体，还有内容:“劫起花河，情在皇城。云落昔年，海湮无踪。”
几日毫无头绪。
直到有人忽然想起来:“乐照的别名不就是花河城吗？”
乐照也有过一段美丽的□□。据传很久很久以前，乐照有一个男子知道心爱的女子喜欢荷花灯，便在夜晚为她放了许多荷花灯在乐照城侧的河中。那么多的花灯在水中飘着，足足让整条河成了花河。所以乐照后来也被人叫做花河城。但是那个男子和女子后来怎么样了没有人打听到。
令狐墨好接了一句:“那皇城说的是……风苑？”芜荒皇城，风苑。令狐墨好一点也不想提这个地方。毕竟自己的父母就是从那里出来的，但现在……她不想提。
令狐墨玉忽然插了一句:“姐，那这后面两句是什么？皇城一定是芜荒的皇城吗？依照秦家主那神神道道的样子，应该不会这么简单吧？”
令狐墨好果断收起了信纸：“改天再讨论。”
这一收，就是一直收到过年。
直到秦家的代理家主秦帆原想着常年失踪的家主既然还会在回来时见人，就在过年时来拜访听到这个顺带瞄了一眼。算了一下，这才算是没那么难懂了。
秦帆原只说了几句话：“以我拙见，家主这是说让您家派个女性亲属去画瑕的皇城流锦，那有她的命数。如不照做，此劫难避。”后面他没再说下去，道了一句“剩下的天机不可泄露。”便告辞了。
后面的太复杂，他道行不够算不出，怕再说下去估计就要遭天谴了。
令狐墨好表情复杂：“去……流锦？女的？玉儿？！”
令狐墨玉情知令狐墨好不会让她去，但代理家主都这么说了，她只得悄悄收拾起了行李。
果不其然，令狐墨好当夜就发现了:“今天初三，你就要走？”
令狐墨玉有些局促:“过完十五……”
令狐墨好很平淡:“过完二十。”
令狐墨玉:“行……诶？姐？你同意了？”
“不同意又怎样？‘如不照做，此劫难避’，我再不舍也不能拿你做赌注。我就你这一个妹妹。”令狐墨好像是有些不舍。
令狐墨玉没有说话。
二月二十，令狐墨玉才到了流锦。这一个月没别的，光迷路迷了半个月，都走到苗疆了才发现方向错了。”
画瑕地处中原，而流锦是画瑕的皇城，这里十分热闹。唯一一点就是画瑕里的妖和芜荒比起来太少了。果然是妖界和人界的区别。芜荒里的妖排斥人类，画瑕的人降妖。这两方，不知何时才会种族矛盾没那么尖锐。
令狐墨玉用秦家女眷的户籍过了关卡入了城。她这是初来乍到，不知道要怎么在此落脚，便拿出了秦帆原给她的说是秦卿留下的东西，留了字说要给她能用上。她打开了那个锦囊，里面是一块玉佩，做工很细致，看起来有点旧但没什么年代。玉佩的中间刻着一个比较大的“云”字，还有很小的几个小字“天命峰峰主，秦若秦子佩”。
秦若？！天命峰峰主？！那不是秦卿的哥哥吗？！秦卿把这个给她是什么意思？
她发现锦囊中还有一张纸，上面是她根本看不懂的字。完蛋，这字比姐姐那张还难认，听说秦卿写的字别人看不懂，这不会就是秦卿写的吧，跟画符似的，生怕别人看出来她在写什么东西。
最后是个刻章的人认出来了:“哎小姐你这可找对人了，这是九叠篆，内容很简单，‘来天耀宫，我在一年后的天耀宫中等你。’”
令狐墨玉付了钱，来到了天耀宫的山门脚下。她有些不解，让一个妖去仙门，秦卿到底要做什么？
那看门的道士见了她，倒很友好，问她来此作甚。她拿出了那块玉佩，两个道士立刻变了脸色，恭恭敬敬地请她去见宫主。令狐墨玉有些紧张，紧紧握着千幻灵那块两个拼在一起的玉佩，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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