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升温
滴滴滴滴滴——
被简单重复的闹钟声音吵醒，戚文嫣睁开眼睛，身边的白书璇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醒来了，她背对着戚文嫣，头发高扎在头顶，露出纤细的脖颈和肩膀，早晨清冷的日光勾勒出她完美的轮廓。
“你醒了，昨天晚上实在是抱歉。”白书璇转过头来，将被子捧到胸口，红着脸道歉。
戚文嫣将自己的换用校服递给白书璇，“可能有点长，不过先穿着吧。”
白书璇尝试穿，衬衫遮住了她的大腿根，短裙穿成了中裙，西装也整整大了一圈，唯一合身的大概只有领带。
“太感谢了！”白书璇深鞠一躬。
“你脸怎么这么红？烧还没退吗？”
“不，不是，已经退烧了。是因为衣服上有你的味道。很好闻。”白书璇结结巴巴地说，“我洗干净明天还你。”
好闻吗？第一次听到有人这么评价。戚文嫣不置可否，大多数人都认为她的信息素闻起来像是上个世纪的古寺，淡的时候清心寡欲到仿佛下一秒就要出家，浓的时候又充满攻击性让人头晕目眩。
任谁听到都会觉得白书璇在恭维，并不算过分热情又没有额外企图的夸赞听起来也不令人讨厌。
穿着那样不合身的衣服进了班里，昨夜痛哭过的痕迹还残留在脸上，白书璇身边理所应当得围了一群人。
“天，谁欺负你了！”田莉愤愤不平地拍着桌子，“给我们家璇璇伤心成这样。这身衣服是怎么回事？”
“没有啦，只是一点小事而已，不重要。”白书璇不动声色地说，“你上次想买的拼图挂坠回来啦，不过没有《日出印象》，我就擅自换成了《睡莲》，没有关系吧。”
“哇，太感谢你了！”
“我下午带来。”
话题自然而然的叉开了。
临上课的时候一瓶眼药水连同一张小纸条从后面的同学传了过来。
白书璇看了一眼纸条，随意揉成一团扔到垃圾袋里，将眼药水挤出几滴滴在卫生纸上，然后便放在桌子的一角，可以说是听之任之的态度，再没多动一下。
看到戚文嫣的目光投向眼药水，白书璇出声解释，“是田莉传来的。如果让她发现我没有用的话她会担心的。”
“滴一点吧，眼睛很红。”
白书璇露出了困扰的表情，“是吗？我不太会滴眼药水。”
“不太会？”
“就是药水滴下的时候会忍不住眨眼睛，药水就都挤出来了……眼睛很红的话我还是试一下。”
她左手撑着眼皮，右手一边颤抖一边缓慢向眼睛方向移动，用力挤压，药水准确无误地落到了脸颊上。
白书璇又尝试了好几次，不是落在其他地方就是被控制不住的泪水悉数冲出眼眶。面对数学压轴大题从容不迫的白书璇居然会与眼药水搏斗，戚文嫣嘴角忍不住上扬，从白书璇手里接过眼药水。
“我帮你滴。”
白书璇坐在座位上，扬起脸，努力挣大眼睛。戚文嫣轻轻抚上她的眼睛，手指上缠绕着棉花般的触感，温热的呼吸喷到了自己的手臂上。
“不要紧张。”感到白书璇在小幅度颤抖，“还是你不喜欢我的触碰。忍耐一下，马上就结束了。”
“没有。”
眼药水顺利滴入。白书璇不停地眨着眼睛，蝴蝶一样的睫毛上下飞舞着。
和朋友何崎在食堂吃午餐的时候无意中提起滴眼药水的事情。
两人从同一个幼儿园，同一个小学，同一个初中一起升入这所高中，是无话不谈的好朋友，前世两人甚至工作后也经常联络。
“真的吗？”何崎支着脑袋，“就算不会滴眼药水也没什么吧。”
“很奇怪。”
“哪里奇怪，我也不会滴，怎么不见你关心我？heartbroken！”何崎捂着心口，身体夸张地前后扭曲，“你们最近好像关系很好的样子！”
“没有吧。”戚文嫣矢口否认。
她怎么会和杀害自己的凶手关系好。可转念一想，也不能随意将杀人的大帽子扣在别人的头上。
仅凭信息素的气味和发色还有白色发卡就能判断白书璇杀人吗？未免太过武断，或者是自己记错了也说不定。
何崎食指放在嘴唇边，一副思考的样子，“你还和我说你们一起喂猫什么的。你不是不喜欢猫吗？”
校园里养了两只猫，一只黑猫一只橘猫，每天都有人喂，油光水滑，胖到跑都跑不动，懒洋洋只会晒太阳，在戚文嫣看起来应该饿上几天。
只是觉得白书璇带着手套俯下身子喂猫的样子很可爱，两只猫在戚文嫣的眼中也顺带着可爱了些许，于是头一次去便利店买了根火腿肠投喂它们。
“我总觉得那个女生很……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何崎面露犹豫之色，她左右环顾，然后神神秘秘地凑到戚文嫣身边，“我只和你说，你别告诉别人呀。”
“什么？”
“我上次看到她和小黑抢火腿肠。”
“抢火腿肠？”听起来十分荒谬。
“对啊。火腿肠好像只拆开一点，小黑正用牙咬着包装，白书璇用猫条把它诱惑过去，然后把火腿肠拿走了。”
“大概是什么时候？”戚文嫣想起了自己喂给黑猫的火腿肠。
何崎敲敲脑袋，“呀，只记得她抢火腿肠，什么时候记不清了，大概是昨天上午？”
昨天上午，那就没错，是她喂的。
“可能是因为火腿肠对猫的身体不好。”因为是自己喂的，不好意思当面指出，于是背后悄悄拿走。这样想确实是那个能记住全班同学生日的女生能做出来的事情。
“是这样吗？”何崎将最后一筷子米饭送进嘴里，“对啦，这个周末我们去九龙山玩飙车吧，第一名奖金这个数！”
她伸出两根手指晃了晃：“两千万！”
“不好意思。要去参加文学社的活动。”
何崎不悦，整张脸像吃了酸东西一样皱在一起，“你就实话实说吧，和白书璇约好要去图书馆看书！实在难舍难分把她带上一起去呗，总之你如果不来的话我拿不到奖金我就会大发疯的！”
带着白书璇一起去，总感觉和那种地方格格不入。可是也很难拒绝何崎。
抱着矛盾的心情同意了。白书璇看起来格外兴奋。为了防止意外发生，特意嘱咐她多打一点抑制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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