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老的吵
各说各有各的理。
老皇帝平日里是见惯了两家毛病的,只好传人前去查个究竟。
很快侍卫去返,事情确如楚修儒所言。
老皇帝听完侍卫的禀告,神色已不悦,“梁鼎和!”
“微臣在!”
他沉吟片刻,道,“事实在此,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皇上,臣实在冤枉啊……”
“冤枉……”楚昭冷笑,“我本以为梁大人只是急色,现在莫不是脑子也坏了,平白无故喊冤,你若是冤枉,拿这世上之人皆是清白!”
梁子修沉默几许,道,“皇上,这是蹊跷啊。”
他话音刚落,一旁的楚修儒便道,“子修,你这蹊跷来蹊跷去的,不就是不想认这事吗,一把年纪的人了,怎么这般的不知羞,错了就是错了,只要这小崽子诚诚恳恳的磕头认错,我楚家自当大度不计较。”
梁子修气得头都快冒烟了。
这爷俩的嘴皮一个比一个厉害,老的刁小的奸,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胡闹,堂堂一个户部尚书,岂可给她下跪!”
“好笑!堂堂一个户部尚书,竟做出如此令人不齿之事,实在是有失官颜,这样的人又如何能够管理一部,既然如此,不如今日就削去他的官职,以平我楚家今日之火!”
“楚修儒你欺人太甚!”
“梁子修你生儿不教实在臊得慌!”
“你家那孙子又好得到哪里去,成天净跟我儿唱擂台!”
“我家的孙子是不好,可好歹是个人,你生的又是什么,我呸,连个东西都不是!”
“你!”
“哼!”
“好了!”老皇帝怒道,“你们两个在这御书房里吵吵闹闹的成何体统!”
他一发怒,御书房内果然静了下来,一人一边,互不理睬。
老皇帝无奈摇头,拿他两个实在没有办法,看向谢遥,道,“谢遥,你想如何处置这件事?”
他话音一落,屋内人的目光便一下子都落在了她身上,谢遥惶恐,恭敬垂手行礼,“一切全凭圣上主持公道。”
梁子修听到这句话,不由眯了眯眼。
这话看似是让皇帝自行发落,可实际上却是含义,希望皇帝能做一个明事理的皇帝,给她一个公道。
老皇帝哪里听不出来,道,“朕让你说你就说,今日朕定然会给你讨一个公道。”
谢遥微沉吟,抬手道,“既然皇上让谢遥开口,那谢遥就听命,今日他行此举动,实在是失了户部尚书的身份,又掉了梁府的家风,这事若传出去,只怕日后人人都会以为当朝二品官员、梁王之子都是不着边的浪子。”她顿了顿,继道,“不如就依楚阁老所言,罢了他的官职?”
“你好……”梁子修一听此言,正欲说话。
“子修!”老皇帝不咸不淡的瞥去警告一眼。
梁子修只好忍耐着住了嘴。
老皇帝是真没想到她真的敢顺着楚修儒的话讲,目光微眯,想着果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老的小的再加上新来的,都是一条路数。
“他好歹也是梁王的嫡子,是堂堂的当朝二品官员,就这样罢职,有些过分了吧?”他问道。
谢遥毫不避讳的望向一旁的楚修儒,见他点点头,便道,“既然如此,那谢遥还是听凭圣上裁决好了。”
“但此时也不能就这样轻易揭过,毕竟你的身份特殊,楚昭也说了,你是他二十三年来第一个放在心尖上的姑娘,朕若是不给他一个满意的交待,那他可就真的要撂下刑部了,他撂下刑部不算,你的爷爷说不定还真扒下这身朝服,两手一摊躲清闲去。”
众人静静地听着他说这些话,皆知晓他这是心中有数了。
那到底,他会如何处置这件事呢?
谢遥低垂着头,默默的想着。
“这样,俗话说来而不往非礼也,既然他先不讲理打了你,朕看你这脸上的伤,便让你还这两巴掌回去,再让他同你道歉,如何?”
谢遥愕然抬头,“打回去?”
“自然是打回去,不满意?”
“不不不……谢遥满意。”
就是不知道这两巴掌还回去,以后她出门会不会性命堪忧。
她这么想着,便道,“皇上,要不然还是换一种吧?”
“怎么?又不满意了?”
“不不不。”她急忙摇头,“谢遥只是怕,这两巴掌还回去,以后我在京城就待不住了。”
“你是担心日后他怀恨在心蓄意报复?”
谢遥沉默着点头。
“梁鼎和!你听到没有?”
地上跪着的人神情难以形容,不情不愿,“臣听到了,臣保证,不会做出此等事情。”
“若你做了呢?”谢遥扭头问道。
他忍!
“若我做了,便让我不……”
“若你做了,便让你梁家人丁不长。”
“你敢咒我梁家子嗣!”
“这只是你自己起的誓言,若你不违背,又何惧?”
皇帝默默地看着她咄咄逼人。
梁鼎和咬着牙,“若我出尔反尔,便让我梁家人丁不长!”
谢遥听他说完,垂手行礼,道,“皇上,这两掌,我想让楚阁老代劳。”
“准了。”
谢遥便退到了一旁去。
楚修儒站到梁鼎和跟前,背对着老皇帝,梁鼎和显然第一次如此受辱,脸色已是十分的铁青,赴死般的闭上眼。
“啪!”一声重重响声,梁鼎和的左脸顿时五个手指印。
“啪!”又是一声响,梁鼎和的右脸顿时又是五个手指印。
两掌……
“啪!”第三声。
“楚修儒你做什么!”
梁子修怒着上前护住身子已经有些摇晃的梁鼎和,“你打三掌是什么意思?”
楚修儒摇着手臂,显示着那一只手现在很疼,闻言,一脸不好意思的道,“看到他那张脸,着实是适合扇巴掌,一时忍不住,一不小心就多扇一巴掌。”
梁子修七窍冒烟,压着怒火道,“皇上,若无其他事,那老臣就先带着小儿下去了。”
他行了礼,见座上的人挥了挥手,便带着梁鼎和退下去。
就在这时,一旁的楚修儒突然刻意的咳嗽了两声,谢遥看去,他示意的朝门口抬了一下眼色,电光火石间,谢遥道,“梁王且慢。”
门槛旁的二人听到她说话,不知她又要做什么幺蛾子,回头头来,皆是一脸不耐。
谢遥道,“皇上,关于钟书一案,我有些话想问一下梁王。”
老皇帝闭着眼,点头默许。
梁子修道,“何事?”
“请问梁王,府上可有一位门客,名唤庄晏。”
他思躇片刻,道,“确有此人。”
谢遥又问道,“那梁王可知,钟书钟大人,便是被他所杀的。”
“哦?”他语气有所迟疑,似乎是在消化谢遥的话,而后道,“不知,不过现在知道了。”
谢遥微微一笑,“梁王公事繁忙,不知道是情理之中,不过这个庄晏,我听说他与你的儿子私交过密。”
梁子修眯起眼,“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想说,是鼎和指使庄晏杀害了钟书?”
“不敢。”
“那你是什么意思?你可知随意污蔑朝廷命官是什么罪名?”
“梁王息怒,我并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庄晏身为梁府门客,挂在梁家门下,今日却做出此等恶行,梁家,难道没有一点责任吗?”
“什么意思?”
“据我所知,庄晏这些年凭借着梁府门客的身份,行了不少肮脏事,当然我知道,这些事并不是梁府授意的,可是你们既然让他挂着梁府的身份,却没有对他进行多方约束,这才导致了今日钟书惨死,所以钟书之死,梁家是不是也有责任在?”
“你想如何?”
“不敢。”她颔首低眉,“一切,还请皇上明断。”
老皇帝站起身,沉叹一口气,唤道,“梁鼎和。”
梁鼎和便又跪到了地上,“微臣在。”
“钟书一案,谢遥说的有理,若不是梁家放纵门下客,他又怎么会如此肆意妄行,这案子梁家要担大责,今日起,贬你为户部侍郎,罚俸半年,你可认罚?”
“微臣……认罚!”
“退下吧,行了,都退下去吧,听你们吵吵闹闹的,脑仁疼的慌。”
“微臣告退。”
“微臣告退。”
谢遥这才扶起地上跪着的楚昭,五人前后出了御书房的门。
梁家父子走到前头,未给一个好脸色,甩着脸离开了。
日暮渐渐。
楚修儒望了一眼天,扭头道,“丫头,今晚去府上陪我喝两杯?”
谢遥点头,“谢遥听阁老的。”
他看起来心情甚好,迈着步先离开了。
谢遥扶着他上了马车,放下车帘,隔绝了车外的凛冽。
谢遥想到他刚刚跪了那么久,有些担心,伸手便去抬他的脚,楚昭伸手去阻止,皱着眉问道,“做什么?”
“大人,让我看看有没有淤青。”
楚昭打开了她的手,道,“没规矩。”他瞧着她脸上有些淡了的指印,揽过她坐到自己身旁,伸手去触碰,刚一碰到,便见她往后缩了缩,楚昭以为是伤疼,不由心疼,正要安慰她,却见谢遥自己蹭了蹭脸,道,“大人,你的手好凉。”
楚昭看了她一眼,也不在意手,问道,“还疼?”
谢遥摇头,“初挨时疼,现在辣感过去了,也不觉得疼了。”
楚昭想起今日找到她时,不有一阵后怕,万幸她无事,伸手抚了抚她的头,安慰她,也是安抚自己。
“大人……”
“恩?”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猜的。”
“猜的?怎么猜的?”
“中逵去礼部找到了吴路,我正好出宫,听到消息,赶回刑部,一问发现你不见了,公事当前,你必定不会无缘无故的不见,便猜到你出了事,沿着家中到刑部的路一路追问,有人描述了你的模样,说你被人强迫带走了,思来想去,这附近最近的,便是春风楼了。”
原来是这样啊。
“大人果然聪慧。”谢遥笑道。
她发丝散乱,掉下开一络,楚昭看了一会,干脆伸出手,将她发束拆下,谢遥发丝瞬间披散一片。
“大人?”谢遥不明所以的看着他。
楚昭坐着,却依旧比她高出一个头,双手插过她的发丝,往上一络一络的梳理。
头皮与发丝间,他的触碰时轻时重。
谢遥被迫靠近,微低垂着头,目光朝上望去,却只看到喉间的微微凸起。
这是?
她有些好奇,伸出手,慢慢靠近,按了一下,蓦的,楚昭刚拢好的发丝顿时又披散下来,谢遥正疑惑怎么回事,却听得他嗓音微变,道,“你在做什么?”
秉着不懂就要问的心思,谢遥好奇道,“大人……这是什么?”
她不知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说着又伸手碰了一下,只见那处凸起上下滚动了一下,他警告道,“别乱摸。”
他声音着实有些怪异。
谢遥似懂非懂,点着头,手却很不老实的刮了上去,手腕很快被箍住,她抬起头,对上出楚昭有些奇怪的目光。
其实也不算奇怪,她不曾一次见过这样的目光。
“从哪里学来的?”
“哪里都没学,就是觉得好玩,它怎么还会自己动?”
楚昭不说话,只是盯着她看。
谢遥心变有些虚了,说道,“大人,真的不能碰啊?”
他沉默了一会,说道,“能。”
谢遥知道这个能字,是不能的意思,因为楚昭的神情已经有些不一样了,可就是很奇怪,她明明察觉到不对劲了,却还是犹豫着,又或者被他纵容着,伸出另一只未被他牵制住的手,自上而下刮过,伴随着她的动作,那一处果然又动了一下,她甚至于能感受到皮肤之下的轮廓。
随即便被他一把揽入怀中,按在了小榻上。
谢遥声音小小的,“大人,您要做什么……”
“你说呢?”他嗓子已经哑了。
“大人,外面有人听着呢……”
“他听不见。”
“青天白日……”
“天就要黑了。”
车外风寒瑟瑟作响。
他松开了对她的箍制,转而伸手捂住她的眼,一切归于黑暗,谢遥有些紧张,却又带着期待。
很快,唇上落下一个冰凉的吻,轻而缓,很快热而烈。
不知怎的,谢遥今日格外的顺从,虽然往日她也是顺从不已,可今日更加,顺从的依着他,回应着,双手揽住他的腰身,一切心绪归于云海间,随其漂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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