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账本
“当年为了这件事情，殿下可是连……”
语气戏谑的男性忍者长相并不像雷之国的人，说到这里颇为可以的停顿一下，眼神往佳子的眼睛上暗示。
“都亮出来了，血红血红的，医忍们还得去抢救她。”
宇智波斑早就注意到来人，他不像是能够悄无声息干掉护卫然后靠近他们的人，而且穿着正式的纹付羽织袴，应该是佳子的下属。但是听到了这人的发言让人直皱眉头，实在不太妥当——佳子有意隐瞒自己的血统，却被这个人点出来。
“哥！”奈良正士狠狠地瞪了向他们走来的奈良达也一眼。
护卫都在花园周围布防，随身保护佳子的只有他这个什么都知道的心腹。
但这种机密的事情在揭露之前，能不提就不提。
佳子对着奈良达也同样是一副“你又挑事”的无奈。
她现在倒是无所谓保密了。火之国的攻略开始后，她就不打算严格保密自己宇智波的身份，但是这家伙扯什么她为了艾开眼……
“错了错了！我错了！”
颇为敷衍的回答表弟的呵斥后，奈良达也恭敬地对着三人鞠躬。
“午安，四枫院殿下。还有千手大人、宇智波大人。”
“欢迎来到雷之国，如若不嫌弃，接下来由我来领路如何。四枫院殿下久居天守阁，知道的，可未必有我多。”
奈良达也向着四枫院歪头挑眉二连，要不是够帅够年轻绝对油腻。
“真是放肆。”佳子笑骂道。“这位是奈良达也，教育署的署长，忍者学校还有学生在忍者军的实习，都是他来管理。”
“客随主便，那之后就拜托了。”宇智波斑对这种轻佻的懒骨头天生看不上，这时却主动答应下来。
柱间不知道在琢磨什么，一直沉默着。
“告辞，二位就把这里当成自家，千万不要拘谨。”
佳子带着奈良正士离开花园后，护卫快速包围过来，连着还有作为机要文书的百惠等一众人员。
“什么情况？”佳子加速快步带着一堆人向停放车马的地方走去，奈良达也的到来并不在计划之内，他刚才的意思应该是有紧要的事情必须她亲自处理。
“火之国情况有变。”
太突然了，佳子第一时间反应就是未来大御所夫人出了问题，那么留在火之国宫廷守护未来大御所夫人同时维持局面的人……
“和香子情况如何？”
“暂时没事，殿下请往这边，奥兰希大人在等您……”
花园这边，原本多少已经被佳子带入共情的二人又回到了对雷之国感到陌生的状况，一时间也有些无话可说。
眼前的奈良达也算是个传奇人物，千手柱间和宇智波斑也知道这个人。
甚至可以说，奈良达也是忍者家族必要收集的情报。
据说他在九年前带着几个族人离开火之国，投靠了雷之国的四枫院，也有一种说法是他当时不过一个半大小子，带头的另有其人。因为忍者的孩子普遍早熟，两种看法倒也不好下定论。
反正当时奈良家主奈良鹿明将他们定为叛徒，花了一百万两通缉他们。直到六年前，奈良达也成为正式的雷之国大臣，奈良家才撤销通缉，关于他到底是不是叛徒也没有其他的说法。
“奈良署长？”柱间回忆情报，按照雷之国的叫法，应该是这样吧。
“嗨嗨！”明明那么近奈良达也还是很高兴地挥手回应，明明很有活力的动作，叫他做的有气无力。
“叫我达也，要是想叫奈良大人我也很高兴哦。”
然后也不等两个人回答，奈良达也赶紧转移话题，可能他直到这样容易被人揍。
“这边搞了一年还烂的不行，也不知道殿下为什么把你们往这边带，没被气死吧？”松松垮垮随意挥动着手往北边一指：“咱们去条山驻地，给你们看点厉害的。”
怎么说呢，遇上谈得来的人，旅途的漫长在于总能遇到值得交流的观点，谈的多、走得慢。
遇上看不顺眼的人，旅途的漫长则在于有人嗡嗡不停，让人度日如年。
对于宇智波斑来说，奈良达也是典型的后者。
但对于柱间来说，恐怕就是前者了。
两个人说是去条山驻地，顺路就钻进了条山城的繁华里。
“柱间啊，你要是加入了忍者军，可千万小心点，一旦被发现进赌-场，可是会记过、扣钱，屡教不改还要关禁闭，甚至赶出去的。”
“啊，这管得比我弟弟还严！”
奈良达也挥了挥手，压低声音说：“不被发现不就行了。”
“对，咱们去玩玩？”柱间也配合的压低声音。
“不去不去。”奈良达也连连摇头，继续小声说：“你别看周围平平常常，都盯着我呢。”
“没劲。”柱间也不压低声音了。
坠在两个人后边的宇智波斑终于忍无可忍的说：“要去就赶紧去。”
“哎呀呀，急什么，我可不是带你们瞎逛。”奈良达也解释：“殿下经常说，拥有力量的忍者固然重要，但是如果平常人不能安乐的话，统治不过是随时会坍塌的沙堡。”
“这条山城连接了火之国和雷之国，商人把这里喂的，那叫一个富得流油。”
“我知道你们觉得也就一般般，火之国四通八达，像条山城一样的吃贸易红利繁华起来的城市太多了。”
“我好歹被人从火之国忽悠来的这个穷乡僻壤，哪能不清楚。”
这个人到底站哪边？
宇智波斑有点想问奈良达也究竟是站在哪一边的。
“其实，最后对条山城动手的时候，忍者军不说，朝堂上的反对意见非常强大。”
“条山家富有，火之国暗中支持，影响和火之国的关系，他们养精蓄锐雇佣了日向一族，反正就这样的言论吧。”
“四枫院殿下却说，雷之国必须是完整的一块，她绝不允许裂土封疆的存在。”
这话，可真是意味深长。
事情的结果是富有又精锐的条山家被四枫院的忍者军一碰，就碎了，传闻中的日向家并没有出现。但是，奈良达也并没有强调条山家实际的实力，也不是认为宇智波或者千手能象是条山家一样徒有其表，而是强调不论是多么强大，四枫院都不允许分-裂雷之国。
这很难不让代表了宇智波和千手两个忍者大族的二人多想。
“丑话就这些，剩下的，我得认真工作了。”
这就是你说的认真工作？
奈良达也带着他们在驻地的会议室等待，叫了一群人抱着一大堆账目出来。
拿着算盘就开始给他们算数。
“总的来说，目前没有外勤任务的正式忍者工资按月发放，数额养活一家老小两三个孩子不成问题。”
“要是想买房、定制忍具或者胡吃海喝乱花钱，可以自己申请去危险亿些的外勤岗位，有奖金，不过比外边的委托金少，但是我们情报统一还有人合作，死亡率我个人认为比以前在奈良家低。如果不幸牺牲，忍者军会有一笔抚恤金，家人每个月也能领生活费。”
佳子说过，作为老大最深情、最真挚的话莫过于，你好好干活，我包你成家立业、生老病死。
奈良达也深以为然。
“五年制学校毕业后叫实习忍者，之前在忍者学校佳子应该给你们介绍过。”
“对，跟着老师学习？”柱间捧场道。
“差不多吧，现在搞得乱七八糟，都是因为某位殿下成天把我抽调出去干这干那。”
“先不说这个，他们拿的少一点，生活不成问题，省省还能交个小女朋友。按照学生人数，也会给他们的老师奖金，不过我看大部分人都是冲着带学生优先考虑升职去的，谁愿意天天带着群啥也不懂的小崽子，还要考试。”
奈良达也切中要害的吐槽自己的工作现状，看来虽然天天有加派任务，像块砖头一样哪里需要那里搬，也没有影响他对教育署和忍者军联合管辖的实习忍者了如指掌。
“就这些，有什么想问的吗？”
“没……”前面算数没有什么平方、立方、开根号，完全在正常忍者应有的加减乘除算数水平上，奈何数据量太大，柱间多少已经听懵了。
宇智波斑没有计较数字，而是问了另一个问题：“钱从哪来？”
好问题。
奈良达也同样不太喜欢宇智波斑，可能是天生相性不好，也可能是这种人想得多他就要解释的多，奈良达也嫌累。
但在此时，斑却提出了一个彻头彻尾的好问题，也是必须说明白的问题。
“雷之国。”
“雷之国的钱来自边境商队、商铺、农民、工匠的收税，复杂的很，你可以理解为以前贵族拿到的钱。”
“雷之国每年把收来的一部分钱用来给忍者军发工资、准备制式忍具，叫预算。拿了工资的忍者军平时训练、教学、维护治安、协助县衙或者宫廷办事，出外勤的话有额外经费，也有的是预算里面的。”
出色的总结啊。奈良达也在内心表扬了一下自己，还贴心地问两人：“听得懂吗？”
这个人真的不是故意挑衅吗？
没仇没怨还是佳子的人，脸色阴沉的宇智波斑到底没在人家的驻地开高达。
“听懂了！还是贵族给委托金，忍者办事，只不过这个贵族只有佳子夫人，然后委托金每个月给一次。”柱间像是忍者学校的孩子们上课时一样，高高举起一只手回答。
奈良达也打了个响指，从会议桌上下来：“没错，看来你们已经完美理解了，走吧，去现场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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