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让羌人效忠了吗

另一边，杨秋正率领一万羌兵策马而来，听闻此言不禁冷笑连连：“可笑！真是可笑！这老顽固的儒者，难道你以为两句空洞的话，就能让羌人效忠了吗？”
  然后挥舞着长枪，大声唤道：“羌族男儿们，现在开始你们自由了，跟上我去杀敌！”喊声响彻云霄。而蔡邕座下两万的羌人士气低迷，他们才接受《论语》教导不久，又目睹同胞遇害，此刻在胡萝卜加大棒面前动摇不已。
  突然间，蔡邕从腰间拔出宝剑，朝杨秋厉声呼喝：“羌子们，上前去战斗，杀！第一篇《论语》里的‘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岂能忘却？”
  听到这话，杨秋呵呵大笑着讽刺道：“老头子，别再卖弄你的孔孟之道了，那《论语》连三岁孩童都识读。”
  然而笑声止歇后，他环顾四周，分明感到有些异样的气氛。
  发生了什么事？
  蔡邕手下两万羌人听到统帅这句话，犹如受了催眠，缓缓从坐下起身，他们的眼神中充满着怨恨，犹如野兽一般望向杨秋。
  “吼——！！”一名羌族战士突然高举兵刃，发泄般嘶吼，眼中燃烧着疯狂与嗜杀的冲动，他的同伴们也随之呼应，不顾一切地对准他们从前的伙伴发起冲锋！
  一时之间，杨秋及其部属措手不及，不知该如何应对这种转变。
  羌人怎么会攻击自己人？明明该去对付汉军！
  尽管杨秋部下有所迟疑，蔡邕手下的羌民却毫不动摇，他们怒吼着冲向杨秋。
  “滚开，滚远点！”杨秋举起  ，连续挑翻几个羌人，但眼中闪烁的恐惧越发清晰。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蔡邕不是教他们圣贤的训导吗？他们怎么会变得这般狂躁？简直如同被恶魔附身！
  杨秋竭力突围，然而面对两万敌军，他无法摆脱包围，最终，被数不尽的羌民像野兽般扑上，一阵砍瓜切菜般的凌厉攻势将他斩于马下！
  跟随他的那万名羌族，也在失去三千同伴后，斗志崩溃，弃械跪地投降，结束了这场混战。
  激斗未满半个时辰，杨秋的大军就全军覆没，战场上一片狼藉，  遍地都是。不过其中，除杨秋外，尽皆是羌民。
  见到这个场景，蔡邕仰天长笑，花白胡子在他下颌飞扬，大声喊道：“蠢笨的羌狗们，跟我念《论语》第一句……”
  万余羌民用带有口音的话语，齐声回应：“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
  即便是同在汉军中的邢道荣也为此情景震撼，蔡邕控制人心的能力真是可怕无比。幸亏他是陛下身边之人，若是敌人的话，他定会毫不犹豫先除去此獠。
  随即，在扶风郡的羌人领袖迷唐获知了杨秋大军覆没的信息后，立刻不再犹豫，迅速组织郡内几万人的羌兵，退避他往。
  率领着手底下的四万余汉军，五千儒士勇士及三万羌人兵马，蔡邕顺利攻克了扶风郡。
  接着派信使火速前往洛阳城中的天子刘辨处，传达这份捷报。
  ...
  与此同时，在西部边疆凉州。
  马超一马当先冲入州府内，见到自己的父亲马腾，立即行礼禀告：
  “父亲，韩遂伯父正对那个暴虐的小天子刘辨发动攻击，儿子我请求随行。无论如何，这次定要将那刘辨小儿除去！”
  一旁，徐庶谋士并未开口回应，内心暗思如何尽快派出密探，将情报传递至皇帝陛下手中。
  马腾听到这个提议，猛然拍向眼前的桌子，一把捡起桌上的瓷器猛地砸向马超，大声训斥道：
  “简直是胡闹！马儿，难道你发疯了吗？”
  面对父亲的怒气，马超显得略显惊愕：
  “父亲，您何故如此责备孩儿？究竟哪里做错了？”
  马腾怒不可遏地拔出腰间的佩刀，厉声道：
  “做错什么？我要不看你是我骨血的面子，现在就要斩杀你！要是别人敢这么乱来，我早就一剑剁了他！”
  就在州府内，
  马腾的话语掷地有声，字句间充满愤怒与决绝：
  “马儿，我对你的所作所为深感失望！那羌人算什么，世代受我汉人驱使，有机会便要反叛，脱离我大汉的统治，变成随时侵袭我边界的豺狼！我们的先祖马援将军，正是为了对抗这些野蛮的民族，才一生坚守在西凉！”
  “我们马家所有人也都应效法。即使是我命丧九泉，或是我们马氏全族覆灭，我也决不允许羌狗背叛出来，更何况与之合作？”
  马腾悲愤到难以言表：
  他未曾想到，自己的爱子居然会有这样的荒唐念头！
  和羌犬狼狈为奸？
  他在想些什么？
  一旁的徐庶见此情景，微不可见地点点头。看来，尽管马腾身负叛逆之罪，但在大义上他是坚定且明辨是非的。
  听到这些，身为锦衣华服的马超羞愧地低下头，过了许久才再次抬头回答：
  “父亲训示的是，要不是您的教导，我差点酿成弥天大祸。”
  马腾叹了口气，轻轻摇头：
  “你若是执意一意孤行，即便是我亲生的骨肉，我也不得不狠心制裁。”

  他挥手命令道：
  “去吧，先在军营反省三天，然后再和我说你的心念。以后韩遂这种狡诈小人，断绝往来。”
  正当马腾的话刚落音，传令兵匆忙闯入通报军情。
  “报！”
  “主公，您的义兄韩遂现已抵达州府，口口声称想要见您，并表示有一件极为重大的误会需澄清！”
  “误会？”
  韩遂背弃家族叛变还不够，竟然还想引诱我家的孩子，哪里会有什么误会？
  马腾冷哼，愤慨说道：“这种狡猾的小人，见面干什么？要不是看在过往的情分上，早就一刀将他剁成肉酱扔给狗吃了！”
  刚落言，一阵足音响起。
  马腾抬眸望去。
  韩遂步入学府内，面带似笑非笑的表情：“义兄，你打算用谁的脑袋喂狗呢？”
  马腾暴怒：“浑蛋，给我滚出去！”
  然后连走几步，对着门口的守卫似有所指：“你们这群懒狗是怎么尽职的，竟让一只野犬进来？！”
  韩遂脸色骤然阴沉，却旋即掩饰住，微笑着说：“兄长此话何意？”
  “此次我来，是为了家国之事，最重要的目的是对抗那些入侵大汉的羌人，保卫我大汉的领土。”
  面对他一本正经的模样，马腾冷笑，这家伙是在演给谁看呢？
  怒极转笑道：“哦？还记得那个引导羌人进攻的韩小弟吧？你的主意最得力了。”
  “我现在很好奇，你能提出什么妙计！”
  韩遂叹息，解释道：“当初是我的一时糊涂，一心只为  暴君。结果反而引来狼患，这是我韩遂的责任。”
  马腾寒声道：“既然认识到过错，为何不赔罪道歉？”
  韩遂再次摇头，悲声说：“我很想，可是我知道当前汉朝处在危难之际，我韩遂不能离开。”
  还未等马腾回应，韩遂便双膝落地，眼中泪花闪烁，痛苦地道：“我不曾想那刘辨，那小暴君竟勾结羌人，进攻天水郡，甚至妄图攻略凉州、雍州和司隶！”
  “这暴君竟为一己之利背叛内外，欲将大汉及无数子民推向  的深渊啊！”
  震惊！
  此言一出，马腾猛然从座位上跳起，咆哮道：“他竟敢如此？！”
  “韩遂，你说这番话要有证据，否则我马寿成这一把马刀不会留情！”说罢抽出刀，对准韩遂怒气冲冲的眼神充满了敌意。
  韩遂似乎视若未睹，仍旧哭求道：“义兄，你要相信我，我的话句句属实啊！”
  “我派部将杨秋潜伏于羌人迷唐身边，正是要监视并找到机会除掉他！”
  “谁又能想到迷唐派杨秋攻打汉朝将领蔡邕，当杨秋带着一万羌兵出郡，刚好撞上了蔡邕那老匹夫，接下来的结果如何你大概就能想象了吧？”
  他说得悲痛欲绝，泪水都快从脸上滑落。
  “结果那蔡邕部下居然有足足两万人是羌兵！他一个汉将，怎会有如此之多的异族军队？定然是与那迷唐有密谋！”
  “这蔡邕胆子不小，若不是暴君的小子默许指示，就是我豁出性命也不相信他会如此做！”
  马腾听完，心中半信半疑。堂堂大汉皇帝，真的会犯下这种事儿？
  但话说回来，这家伙的恶名确实如雷贯耳，凭借他的残暴手段，什么事是干不出来的？
  不过，马腾对韩遂的话仍然持怀疑态度。沉默片刻后，他开口道：
  “老弟韩遂啊，只凭这几句话就想让我信服，你还差些火候。”
  “毕竟，蔡邕自己也可以雇请羌人作战。”
  话锋忽然转变，以“老弟”而非原名称呼韩遂，明显是在表示他对对方话里一些的信任。
  韩遂显然察觉到了这一微小变化，擦干泪水，站起身走到地图前，指着标记的地方冷冷一笑：
  “兄长你仔细看看，刘辨那小子的盘算岂止是为了坐拥司隶，更是北进意图吞并凉州，甚至是雍州！”
  “现今李傕已亡，我和你、郭汜，就成了阻碍他刘辨侵吞凉、雍两州的障碍！”
  马腾沉思起来。这个韩遂的观点确有几分道理。
  在一旁的徐庶看到这样的场景，感到有些不对劲，连忙劝说道：
  “主公，可别被一方言论所迷惑。”
  “虽然陛下的确暴虐，但在天道大义方面，他是清楚的。”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全天下的土地都在他治下，无须他引入外敌。”
  韩遂斜睨着徐庶，像是讥笑他似的说：
  “你说的大义？当刘辨逼使十八路诸侯血流漂杵，无辜死者众多时，他曾考虑过何为天理人心吗？”
  “徐庶，你在刘辨手下曾为弘农郡县令，现在却一味维护那暴君小儿，莫非……”
  “是你潜伏下来的细作吧？！”
  ——听见这话，徐庶神色未变，淡淡地说：“徐庶品行纯正，无需为之辩解。”
  “我反倒担忧你会害主上。”
  两人针锋相对，一时争论不断。终于，马腾蹙眉打断争执：
  “罢了，就这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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