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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10章


国庆假期从这周四开始,直到下周三,从下周四开始需要连着上九天的课,但所有人都毫不在意,甚至已经有人整装待发时刻准备着奔向校门外。

        任意初每次都是不慌不忙地收拾,亓秋野天今天也有些不慌不忙,他蹭到任意初身边,说:“小初老师国庆有安排吗?”

        任意初摇头。

        亓秋野立马说,“那你帮我补补课呗。”

        “怎么啦,叔叔又要把你赶出门了?”范林一听,立马转过头揶揄。

        确实是,亓禛桦对亓秋野说了,月考成绩怎么的也得往上窜一窜吧,不能老给人家垫底。

        但亓秋野不能让范林揶揄了去,说:“我就不能想要开始学习了?”

        范林看着亓秋野像看精神病患者。

        “你也别闲着,七天假期,你也来学!”

        范林表情瞬间变化,瞪圆了眼睛道:“我不要!我不认字,字也不认得我!”

        “由不得你,记得来啊!”亓秋野本着自己不好过也不想让别人好过的想法,陈辞闻声回头看戏,被亓秋野把拽过,“一起一起!”

        “?”陈辞成绩处于中游地带,但听到学习还是会犯怵,没想到看个戏把自己也搭进去了,

        任意初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心想他好像还没有答应吧。

        假期第二天任意初、范林、陈辞的手机同时响了,亓秋野给每个人发了消息。

        亓秋野:“大家起了吗?准备出门吧,我妈都准备好迎接你们了。”

        陈侗听说有同学来家里,比亓秋野还迫不及待,问亓秋野他们爱吃什么,爱玩什么,在知道任意初就是那个帮助亓秋野脱困的同学之后就开始叮嘱,“不知道的题目一定要请教他,人家都愿意教你这样的,你可别不知好歹。”

        亓秋野时不乐意了:“您是我妈吗!什么叫我这样的啊!我哪不识好歹了?”

        “我有说错吗?”陈侗戳戳亓秋野脑袋,“反正你对人家好点,别犯浑了。”

        亓秋野认为自己好得很,前些天还陪人家去医院输液呢,他暗自嘟囔一句,“我对谁不好了?”

        虽然亓秋野起了个大早,但三人都是下午才到的。

        亓禛桦在公司有事,只有陈侗和亓秋野家,任意初在路上耽误了一点时间,是最后才到的。

        刚进门,陈侗就热情地招呼他:“终于来了!”边说边带他往沙发边走。

        “阿姨好,路上有事耽误了一下,不好意思。”任意初有些被陈侗的热情吓到了。

        “没关系,来了就行。”陈侗眉眼笑得弯弯,她觉得任意初生的干净,越看越喜欢,从厨房端出刚切好的水果,“吃水果。”

        亓秋野楼上闻声出来,探出个头喊道:“吃什么呢!我也要!”

        身后范林和陈辞也跟了出来。

        “我刚切的水果,任意初来得正巧。”陈侗招呼他们过来,“先休息休息再上楼吧。”

        亓秋野往沙发上一躺,叉起一块苹果塞嘴里对他们说:“是是是,你们快吃!”

        “阿姨,您切的水果真甜!”范林嘴甜道。

        陈辞也跟着:“我在学校吃不到。”

        “阿姨我以后能常来蹭吃蹭喝吗?”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都不用亓秋野开口,把陈侗哄得喜滋滋的。

        “行,都来!”陈侗见任意初一直不说话,问,“是害羞吗?多吃点,阿姨还要谢谢你愿意给亓秋野课呢!“

        任意初一听,突然被长辈感谢有些惊慌,连连摆手:“没事的阿姨,我就当做再复习一遍。”

        ”亓秋野闹得很,以前可从来不愿意补课。”陈桐自顾自地说着,“初中那会儿,也不好好上课,就跟着朋友一起玩音乐。他幼儿园就好动,跟别的小朋友打架赢了,人家都没哭他自己先哭,好像他才是被欺负的一样……”

        亓秋野快听不下去了,他觉得再这样说下去,自己老底都要全被揭开了,反驳道:“玩音乐挺好的!别跟人瞎说。我们上楼了!”说完立马拉上他们三跑上了楼,房门一关,对他们三人吐槽,“再聊下去,连我什么时候换牙我妈都该说出来了!”

        “你什么时候换的牙啊?”范林欠欠地问。

        亓秋野脚踹在他屁股上骂道:“滚边儿去!”

        任意初没忍住笑了:“阿姨真可爱。”

        “我妈就喜欢热闹,你们来她可高兴了,这会儿说不定已经开始准备晚餐了。”亓秋野完忽然想起什么,让他们先坐,他自己下楼去了。

        任意初把背包放在沙发椅上,脸上还残留着笑意,他每天过着千篇一律的生活,很久都没有这么热闹过了。

        亓秋野觉得古文确实是个很难理解的东西,他特别好奇,古人都这么说话吗?真的可以听懂吗?

        “我好痛苦!”

        陈辞拍拍亓秋野肩说:“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

        “我都没老大,就已经开始伤悲了!”亓秋野罢工了,“任意初,你怎么学的?”

        任意初说:“也没有很难,你不能死记,之、乎、者、也、矣、焉、哉,这些都是常用虚词,一般用在句首或者句中、句尾,”边说边在纸上写下,“乎、也、焉、矣、哉,基本上是用来当做语气助词。之,用作代词,代人,代物,代事。者,是放在一个词或一组词后边,起提顿作用,先用‘……者’提出在说明的事物,稍微停顿一下,然后说明或论断。”

        纸上简洁明了地写了用法,任意初递给亓秋野,不知道为什么,亓秋野懂了,他便把这归功于任意初讲得好。

        “再把文中不明白的字词意思记住,翻译成白话文,背的时候就很容易了。”

        任意初说话的时候语调缓慢柔和,用最简便的语句给亓秋野解释了一遍,亓秋野立马有一种能熟练掌握所有古文的错觉。

        “还有就是背古文的时候,你可以试着把它们分块,这部分讲的什么,那部分讲的什么,在脑子里形成好多个区域,背一块移出一块。”任意初停下看了看正在消化知识的亓秋野,说,“我是用的这个方法,觉得还行。”

        范林也听得明明白白,点点头,对亓秋野说:“你可真是白嫖了个家教。”

        任意初没有戳破他们,那些知识点其实算是简单的入门知识,而背书技巧其实可以自己找规律。

        范林学累了,也跟着罢工,突然想起亓秋野会搞乐器什么的,随口便说了起来:“亓哥,你玩这么久音乐,我还没听你唱过。”

        “也不是玩什么音乐,”亓秋野也放了笔,往沙发上一躺,说,“以前初中的时候图新鲜,跟人组乐队玩,后来黄了。”

        “乐队?”陈辞说,“那你在什么位置?”

        “吉他,主唱。”

        范林一听来劲了:“整两句呗!我都不知道乐队是个什么玩法。”

        “行。”亓秋野说着,起身从房间里的隔间拿出一把吉他,又坐回沙发,说,“想听什么?”

        任意初看着亓秋野拿出吉他,骨节分明的手指正在调试音准,这样看过去,亓秋野有一种和平时完全不一样的感觉。

        陈辞说:“随便来吧。”

        亓秋野拨弄了一下琴弦,手指按下——

        “依然记得从你口中说出再见……”

        “坚决如铁……”

        “昏暗中有种烈日灼身的错觉……”

        简单的和弦伴奏随着歌声流出,亓秋野选了一首很老的歌,周传雄的《黄昏》,做了自己的感情处理与停顿,把这首歌的悲伤气氛拉满,亓秋野一唱起歌就瞬间变了样,任意初在一旁听得认真,抬头看着亓秋野,仿佛被歌声拉进一个亓秋野造出的世界。

        亓秋野只哼唱了副歌部分,范林就非常捧场地拍手叫好:“你这一听就是失恋了八百回,绝了。”

        陈辞也问:“你是不是以前谈过什么撕心裂肺的恋爱然后被人甩了?”

        “盼我点好行不行?”亓秋野放下吉他,“我还没谈过恋爱。”

        任意初也跟着附和,他倒说不出什么损人的话,就真心夸赞:“好听。”

        确实好听,亓秋野似乎在唱歌这方面很有天赋。

        陈桐这时敲了敲房门告诉他们该吃晚饭了,于是几人迅速起身,边夸赞亓秋野边下了楼。

        亓秋野曾经对范林说过,“吃饭不积极,脑子有问题。”范林一直铭记在心,吃饭一个劲往嘴里塞。

        陈侗的热情劲儿一直都没有消散,不停地给任意初、范林、陈辞夹菜,惹得亓秋野佯装不满道:“妈啊,您儿子也要!”

        陈侗都没顾得上搭理他,偏头问三人:“怎么样,阿姨做的菜还行吗?”

        范林:“太好吃了!”

        陈辞:“阿姨您手艺真好!”

        范林:“阿姨您也教教我!万一哪天就派上用场了!”

        陈侗被两人夸得开心,揶揄范林:“在哪用上呀?给女朋友做饭?”

        范林脸噌一下红了:“可没有!我还没交过女朋友!倒是亓哥,长这么好看一张脸,居然没谈过恋爱!”

        范林打心里还是个纯情小男生,手都没有跟女生牵过,有一回被女生夸长得好看,脸红了大半天,亓秋野到现在都嘲笑他。

        于是他成功把话题引到亓秋野身上。

        陈侗开始揭亓秋野:“秋野幼儿园就要跟人家小姑娘手牵手了。”

        “那哪是啊!那是我年少无知,瞎说八道的!”

        陈侗继续揭他底:“是啊,还送人家小发卡当定情信物,说要跟她结婚。”

        “妈!您可别说了!”亓秋野急了,忙给陈侗夹菜,希望她停下来。

        边上看戏的三人都快笑趴在桌子上了。

        “然后呢阿姨,”范林看热闹不嫌事大,“然后呢?”

        “然后什么然后!吃你的饭,”亓秋野夹起一块鸡翅塞进范林嘴里,“没有然后了!”

        “哦……”范林把鸡翅啃完接着说,“你被甩啦?”

        陈辞惊道:“不是吧?!”

        陈侗笑着给任意初也夹了块鸡翅,说:“那时候幼儿园毕业,他担心小姑娘以后忘了她,送完发卡跟人家说,收了就是答应了,不能反悔的,吓得小姑娘哭着走了。”

        “哈哈哈哈哈哈……”

        “所以是被吓走了啊!”

        “这也算是无疾而终了吧!”

        亓秋野堵不上陈侗的嘴,就急着想要捂别人耳朵,正巧任意初坐在边上,他赶忙覆上双手,给任意初耳朵捂得严严实实。

        任意初吓了一跳,笑都卡住了,见亓秋野脸又羞又臊,没忍住又笑出了声:“你也太可爱了。”

        笑声充斥着整个餐厅,任意初不知有多久没有被这样逗笑过了,他发现跟这几个人在一起总有说不完的笑,总能让他忘记所有的一切开怀大笑。

        “差不多了啊,你们再笑,我揍你们!”

        范林不怕死,接着说:“以后你可别想再嘲笑我没牵过女生了啊,不然我就把你的事公诸于世!”

        “我们今天不打一架很难收场。”亓秋野起袖子跟范林动起手来。

        陈侗把桌上的土豆饼往任意初面前推了推,随口聊道:“试试这个,没试过这样做,也不知道好不好吃。”说着夹起一块放进任意初盘子里,“亓秋野总缠着我给他做萝卜饼,本来今天也想做给你们尝尝,但亓秋野说你不吃萝卜,我临时改的,你尝尝好不好吃,他刚才还特意提醒我不要放葱,说你不爱吃。”

        陈侗说笑着看着任意初,温声细语地跟他说着话,完全没有了刚才揭老底的样子。

        任意初顿住了,抬头望向亓秋野,他正和范林打得不可开交,你骂一句我怼一句,陈侗也拦不下来,似乎过了好久,他才想起来回答陈侗的问题,说,“好吃。”

        夜色来得越来越早,六点多的天就已经快被黑色染透了,亓秋野把三人送到路口,说:“我们之后还是去图书馆吧,再来我妈都要把我老底揭干净了,我以后还怎么混。”

        陈辞撞了撞亓秋野肩膀,真诚道:“不过确实挺可爱的,”又问范林,“是吧?”

        “是,”范林一想到就要笑,努力克制说,“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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