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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临天下(八)


顾蕴了了一桩心事,由不得心情大好,这日见秋高气爽的,想着前阵子又是大丧又是新旧交迭,上下都忙得通不得闲,大人还罢了,念哥儿与通哥儿必定都憋坏了,尤其念哥儿,大丧后又病了一场,如今虽大好了,人却越发瘦得可怜了。

        遂叫了白兰去哥儿俩住的后殿传话儿:“让奶娘给两位殿下收拾收拾,就说本宫要带了他们逛御花园去,再打发人个去前头问问冬至,午间皇上可要回来用膳,若不回来,咱们娘儿仨索性就在御花园里用了,园子里又是繁花又是绿树的,秀色可餐,指不定念哥儿还能多用半碗饭呢。”

        白兰忙应声去了,不一时便带着穿戴齐整的念哥儿通哥儿回来了,通哥儿还小,正是最依恋母亲的时候,一见顾蕴便“咿咿呀呀”着伸手要抱,顾蕴少不得抱过他娘们儿亲热了一回,才让奶娘抱了他,自己则牵了念哥儿的手,一行人慢悠悠的去了御花园里。

        初秋的御花园与盛夏时差别并不大,所以顾蕴才说‘繁花绿树,秀色可餐’,却比前阵子凉爽多了,顾蕴关心念哥儿的身体,有意将脚步放得极慢,一面笑着柔声问道:“林奶娘去了,念哥儿可都还习惯啊?娘瞧着钟奶娘几个也都是好的,若你觉得哪里不如意了,只管告诉娘,娘自不会委屈了你的。”

        念哥儿到底比通哥儿大上两岁,自不似通哥儿般也就几日功夫,便习惯了新提上来的奶娘,将之前的奶娘忘到了脑后去,闻言皱起了小脸,奶声奶气道:“几个新奶娘都好,只是之前的奶娘,娘,难道就真不能再回来了吗?”

        顾蕴见不得儿子皱起小脸的样子,忙蹲下身对上他道:“林奶娘家里孩子生了病,还病得不轻,念哥儿难道就忍心让他们母子长时间的分离,让她的儿子连在病中都得不到亲娘的照顾不成?你设想一下,你生病时,若娘不能随时陪着你,你心里该多难受?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方是君子所为,念哥儿明白了吗?”

        念哥儿又嘟了一会儿嘴,才点头道:“娘,我明白了,我就是有一点点儿舍不得奶娘而已,既然她儿子病了,我能让人赏些银子去她家吗,若她儿子早些好了,她不就能早些回来了?”

        真是个有情有义的好孩子……顾蕴暗暗满意与骄傲,笑道:“你能有这样的善心,娘当然支持你,回头就打发人办去。”

        却避重就轻的不谈林奶娘以后回不回来的事,转而岔开了话题:“对了,你爹爹前儿与我商量,你过了年就四岁了,也是时候该启蒙了,打算给你配几位大儒,以后日日都去上书房念书呢。我的意思,却是你如今到底还小了些,便要去上书房,也得再等上一年半载的,所以与你爹爹说,且让我先口口相传的教你把《三字经》啊《幼学琼林》啊这些都背会了认全了,再正式开蒙也不迟。”

        絮絮的说了一大通:“所以打明儿起,你每日可就得卯正即起,再不能睡懒觉了,正式念书可不比早前,我想起来便随口教你几句,你能记住当然就最好,记不住也没什么……我虽是你亲娘,该教训你时,也绝不会手软。”

        念哥儿小时候懒得出奇,大了后总是男孩儿,岂能不好动好玩的?偏身体不争气,这也做不了那也做不了的,便开始觉得时间难打发了,听得顾蕴的话,半点没觉得要受拘束了,反而大是兴奋:“娘真的要教我念书习字了?太好了,太好了,我明儿一定打早就起来,断不会偷懒的。”

        顾蕴笑着点点头:“有你这句话,娘就放心了。”

        念哥儿便又道:“那爹爹有说什么时候让我开始习武吗?我一定也不会偷懒,一定早日让自己强壮起来,才好保护娘和弟弟,为爹爹分忧。”

        先帝大丧期间,念哥儿小小的心里已约莫明白自己身为父母的长子,身上与生俱来便担着与弟弟不一样的担子了,所以有此一说。

        孩子才这么小,顾蕴哪里舍得让他就开始冬练三九夏练三伏的,他的身体也未必吃得消,却也不忍心让他失望,只得笑道:“那我回头与你爹爹商量商量去,这事儿毕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办成的,光挑选合适的师父,就得至少几个月的时间了。”

        念哥儿忙道:“那娘要快点儿与爹爹说哦……”

        母子两个正说着呢,胡向安一路小跑着过来了:“娘娘,显阳侯夫人与平西伯夫人求见。”

        这个时候,大舅母与大伯母求见?

        顾蕴先是一怔,继而便约莫猜到了二人的来意,想了想,吩咐胡向安:“直接引了两位夫人到御花园来罢,本宫答应了念哥儿通哥儿今日陪他们一日,午膳也在园子里用的,总不能言而无信。”

        胡向安便忙答应着去了,很快便引了各着一身素淡衣裳,头戴赤银头面的平大太太和祁夫人过来。

        二人先给顾蕴见了礼,见念哥儿通哥儿也在,少不得也给哥儿两个见了礼,逗了他们几句,顾蕴才让人将他们引到了旁边去玩耍,开门见山问起平大太太和祁夫人来:“大舅母和大伯母这会子进宫,莫不是为此番放出去那么多宫眷宫女之事而来?”

        平大太太闻言,先就点头道:“娘娘圣明,我们的确是为此事而来,既娘娘先开了口,我也不拐弯抹角了,娘娘放别人出去也就罢了,连放先帝未曾临幸过的妃嫔们出去也没什么,如何连马良媛几个也给放出去了呢?如今是皇上与娘娘夫妻恩爱,倒还罢了,臣妾说句不好听的,万一将来……皇上有了旁的心思,娘娘可连个挡箭牌都没有啊,连舆论也不会于皇上有丝毫的不利!”

        “而且花无百日红,人无千日好。”祁夫人随即接道,“如今皇上心里只有娘娘,当然觉得娘娘做什么都是对的,一旦……这可就是娘娘的把柄了,那弥子瑕当初给卫君吃自己吃过的桃儿时,难道一开始就真存了不敬之心吗?臣妾才疏学浅,不会说话儿,一时只能想到这个例子,但臣妾断无丝毫对娘娘的不敬之心,只是想以此提醒娘娘未雨绸缪,凡事都留个后手而已,还请娘娘明察。”

        顾蕴自不会与真正关心自己的人生气,皱眉思忖了片刻,才道:“怎么,有人私下说了本宫什么吗?”

        这倒是在她的预料之中,自来防民之口都甚于防川,她倒是没想过有了宇文承川替她出头,旁人便不会诟病她了,可能让平大太太和祁夫人这般急三火四的进宫来劝她,事态必定已严重得至少让她们觉得非走这一趟不可的地步了。

        平大太太与祁夫人对视一眼,嘴角都带出了一抹苦笑来,可不是有人私下里说皇后娘娘的闲话儿,且说的人还不少,说得还极难听,她们两个才会火烧火燎般进宫来了吗?

        却是连日来盛京城中办白事的人家着实不少,先帝大丧期间哭灵病倒的那些个太夫人老太太们,纵家去后立刻便开始悉心救治将养起来,到底岁月不饶人,以致接二连三去了好些个。

        国丧期间禁婚嫁礼乐,整个盛京到处素缟冷清一片,白事却是不禁的,只不敢办得太盛大,以免哪里不慎,就越过了天家的体面而已。

        平大太太与祁夫人自然少不得要各处吊唁,一来二去的,便是旁人知道好些话是万万不能当着她们的面儿说,甚至连传到她们耳朵里去都万万不能的,多多少少依然让她们辗转听了几耳朵去。

        谁让新皇一登基,便做出了那么多有违先例有悖规矩的事来,又是让皇后娘娘入住坤宁宫,一家四口仍与以前般日日厮守在一起过活儿,什么时候想进后宫了就进后宫,连寻常人家的男人都是不到天黑不回后宅的好吗?又是事事以皇后娘娘为先,事事为她出头,甚至为她散尽后宫,指不定以后也不会再充掖后宫,让人是想不私下说几句嘴都难呢?

        何况再端庄的妇人,骨子里也是好听八卦好讲八卦的,区别只是做得明显与不明显而已,如今国丧期间,又不能听戏文观歌舞乃至吃酒摸牌取乐,可不得更专心的嚼舌头了。

        大家无论由哪一件事引起话题,最后都要说到顾蕴身上,以皇后娘娘“善妒不容人,将皇上治得死死的,可真不是一盏省油的灯”此类话儿结尾,当然,再是私下说嘴,也没人敢真把这样大不敬的话说出口,便只拿“规矩”啊“妇德”啊来说事儿,但各人言辞神色间的羡慕妒忌恨,却是怎么遮掩都遮掩不住。

        凭什么皇后娘娘嫁了全天下最尊贵的男人,还能活得这般恣意,这般随心所欲?连她们只是嫁了个全靠祖荫过活,实则什么真本事都没有,成日里只知道养丫头小老婆的男人,尚且不敢这样公然的善妒不容人,只敢私下里磨搓小妖精和贱种们好吗,皇上到底被皇后娘娘灌了什么*汤,能被她迷得这样七晕八素的,什么都由着她,把她都捧到九天以外去了?老天爷也未免太不公平了!

        更糟糕的是,照这样下去,她们的女儿孙女儿们哪还有进宫得宠,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机会,那她们这些年花在女儿孙女儿们身上的心力岂非都白费了?

        所有人都对顾蕴是又羡又妒,便是家风极好的人家的内眷,心里也免不得生出几分歆羡醋妒来,就更不必说那些本就心胸狭隘好说人是非的了。

        说着说着,竟还拐弯抹角的挤兑起顾蕴来:“如今皇后是年轻貌美,又与皇上少年夫妻,皇上当然愿意与她你恩我爱,只守着她一个人过日子,等明儿她人老珠黄了,若皇上还肯只守着她一个人过活,一个新人也不临幸,我们才真真是服了她呢,怕就怕啊,如今被捧得越高,将来摔得越痛,这世上四条路的蛤蟆好找,只肯守着自己原配皇后过一辈子的皇上,可不好找!”

        这些人说得口沫横飞,自谓不会传到顾蕴耳朵里去,便真传去了也不打紧,难道就兴她做,不兴别人说么?关键还有一点,法不责众,皇后总不能把每一个私下说她嘴的人都处置了罢,那她岂不得将大半个盛京的人都给处置了,是嫌自己如今的名声不还够坏吗?

        却忘了盛京城中勋贵姻亲盘根错节,表面看来八竿子打不着的两家人,没准儿从哪边理起来,就是亲朋故旧,以致她们前脚才散了,后脚她们才说的话,便分头传到了平大太太和祁夫人耳里去。

        二人当即气了个够呛,偏当时她们又不在场,那起子长舌妇也不会真蠢到当着她们的面儿就说道到西,让她们连想当面啐她们一脸都不成,只得尽快通了气儿,决定进宫把情况与顾蕴说一说,再劝劝顾蕴,好歹别把事情做得太高调,太不留余地。

        譬如此番放人出去,换了谁会不把马良媛几个留着啊?反正只是白养着,皇上根本不会看她们一眼,根本对自己造不成任何影响,皇后娘娘又何乐而不为呢?

        祁夫人说完,平大太太又立刻接道:“娘娘,别说天家了,连咱们家那样的书香之家,你几个舅舅跟前儿不也有几个老姨娘吗?并不是你舅舅们就真的贪花好色,实在是咱们这样人家,没有这些人不成个体统啊,旁人瞧着也不像,我们妯娌几个早年何尝没想过将她们都打发了的,可去了张三,还有李四,有她们在,还能堵一堵别人的嘴,让别人不至于再送个塞个来,她们也能终身有靠,也算是一举多得了,娘娘要不趁如今还来得及,索性收回成命,将马良媛几个接回宫罢?皇上他终究已是皇上,与这世上任何一个男人都不一样了啊!”

        ------题外话------

        昨天又在卫生间摔成狗了,不然真要发愤图强了,只好等下周了,下周要开新文了哈,到时候亲们别忘记支持哦,么么哒,O(∩_∩)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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