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1章 一个人的独角戏

声音是从左幼晴的房间传出来的，乐瑶驻足犹豫，终是决定进去看看她，当她手握住门把时才发现，门被锁了。而那低嗷声，似乎越来越微弱了，那一声声，触动乐瑶的心弦。

        她突然想到之前左柏潇拖着左幼晴时的情景，还有他命令纳米将她绑在床上，封住嘴巴。一向疼爱妹妹的左柏潇为什么会这么做？乐瑶不解，虽然她一直不喜欢左幼晴，但是，此刻听着低嗷声，她却有些担心。

        乐瑶从郭嫂那儿借了钥匙，当她打开门时，却发现床上什么也没有，她一惊，开了灯，只见左幼晴倦缩在地上，双手被反剪着绑在身后，嘴上贴的胶布，许是因为摩擦或者挣扎的原因，有些松了。眼前这个女孩，哪儿还是往日在时代银座格子间里骄傲自信的左幼晴？见此景，乐瑶的眼睛湿了，而之前对她的厌恶与反感，也在瞬间被抛诸脑后。

        乐瑶叫来郭嫂，两人一起将左幼晴扶起来，撕开她嘴上的胶布，正当她要解开左幼晴手上的绳子时，郭嫂却阻止道：“乐小姐，左少交待过，不能解开小姐身上的绳子。”

        “为什么？”乐瑶发现左幼晴骨瘦嶙峋，双眼微凸，脸颊凹着，看样子颇为吓人。

        郭嫂凑近乐瑶耳边低语着。

        乐瑶听后很吃惊，目光落在左幼晴身上，看着她头发乱糟糟的，整个人狼狈不堪，而她却无能为力，郭嫂的话让她打消了帮左幼晴解开绳子的念头。

        左幼晴突然神色迷离，又嗷叫了一声，胡乱挣扎着，将头往床头上撞去，而后，又倒在地上，她翻滚着，那低嗷声里，有着万般难忍的痛苦。

        郭嫂皱眉不忍心看，拉着乐瑶：“乐小姐，出去吧。”

        “她——”乐瑶心微微收紧，只见左幼晴滚到床边，身子扭曲着，头不停的往床角撞去，不过幸好，那是布艺床，床角全是软软的海锦，乐瑶焦急的问道：“郭嫂，这……她……该怎么办？”

        郭嫂摇头，微叹一声，“她瘾犯了，除了她自己，没人帮得了她。”说着，她硬是拉着乐瑶往外走，“乐小姐，我们出去吧，等她熬过这一阵子就好了。”

        “郭嫂，给她准备点吃的吧，”在门口，乐瑶回头看着左幼晴在地上打滚的痛苦模样，无声的叹息着。

        “她这个样子，怎么吃得下东西？而且犯了瘾的人，六亲不认，乐小姐，你还是回房休息吧，”郭嫂说罢，将左幼晴的房门关上，“你要再听见什么声音，就别出来了。”

        乐瑶在郭嫂的催促下回了房，可到底还是有些担心，坐立不安，隐隐的，她似乎还能听见左幼晴痛苦的低嗷声。而她也有些疑惑，郭嫂虽然平常言语不多，但是，对人却是极好的，有一次豆豆生病，她还半夜起来给豆豆熬粥，可现在，怎么会对左幼晴这样淡漠？

        最终，乐瑶还是去了左幼晴的房间，只见她不再挣扎嗷叫，而是静静的倦缩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左小姐？左小姐？”乐瑶这次没有再请郭嫂帮忙，费了好大的劲，才将左幼晴扶回床上。

        “水……水……”左幼晴头发披散着，遮住了眉眼，她干涸的唇轻轻开合着，声音极低，看样子很虚弱。

        很快，乐瑶便从楼下厨房端来一杯水，扶着左幼晴，喂她喝水。喝完水之后，左幼晴才幽幽的睁开眼，之前那灵动漂亮，带着傲气，目空一切的漂亮眼睛在此刻黯然无神，她看着乐瑶，只是流泪。

        “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什么？”她的模样，让人心疼，乐瑶问。

        左幼晴盯着乐瑶，唇微微颤抖，几秒之后，才点点头。

        乐瑶端着瘦肉粥回来时，已是半个小时之后了，她扶着左幼晴，在她身后垫上两个枕头，然后喂她喝粥。

        左幼晴一直垂着眸，眼底泛着泪。等她吃完，乐瑶又盛了水替她洗脸梳头。看着她干净整齐的模样，乐瑶终是松了一口气，也安心了些。

        “为什么？”一直沉默不语的左幼晴，在乐瑶准备回房时说话了，声音很沙哑。

        “什么？”乐瑶回头看她，见她此刻思绪清醒，倒也放心了些。

        左幼晴笑，可却比哭难看，往日光鲜靓丽的她，此刻却颧骨突起，消瘦得厉害，“我很讨厌你，一直刁难你，你为什么还要帮我？你这样做，我一样不会感激你。”即使变成如此模样，她的话仍旧是尖锐而自负的。或许，这是一个人的品性，是终究改不了的。

        对左幼晴，乐瑶有的只是同情，而她喂她喝水吃饭，并不是想得到感谢或者馈赠，她看着她，平静的说：“即使是一个陌生人有困难，我也会力所能及的帮忙。更何况，你是左大哥的妹妹。”

        乐瑶平静的话却让左幼晴很不爽，她眼底尽是嘲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企图，你不就是就想讨好我吗？哼，乐瑶，你休想得逞，”她的想法已近疯狂：“不管我哥怎么对我，我终究是她妹妹，是左家大小姐，而你，不过是个外人，你别以为你现在住进左宅就是女主人了，我告诉你，我哥这一辈子，就只爱周嘉怡一个女人，其他的人，不过是她的替代品而已，你，也同样是。”

        周嘉怡？是左大哥的前妻吗？可乐瑶并不想去寻根问底。明天她和豆豆就要搬走了，平淡如她，并不想与左幼晴在言语上有任何冲突，更何况，逞一时的口舌之快又有什么意义？她摇头，并不打算再听左幼晴讲什么，转身准备离开。

        被抓，被关进拘留所，被哥哥绑在家里，被她最讨厌的人看见她狼狈的模样，左幼晴的心里扭曲得厉害，见乐瑶并不生气，反而淡漠的要离开时，她厉声道：“乐瑶，你是个失败懦弱的女人，”她最讨厌的就是乐瑶的淡漠，她狂笑：“你这辈子，注定会被男人抛弃的。”

        抛弃？这两个字说中了乐瑶的痛处，她的心，微微的疼，不由得加快了步伐，就在她走到门口转身关门时，却见左幼晴狂言：“你以为你跟云霆上床了，他就会娶你，你就能嫁入豪门吗？哈哈哈，实话告诉你吧，那晚，我给他吃了药，却没想到竟然让你占了便宜……”

        “不过，吃了那种药的男人会失了心性，大脑没有任何意识，所以，他根本不知道跟他上床的女人是谁。”话一说完，心底却是无比的畅快，她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看见乐瑶情绪失控的模样。

        乐瑶一惊，脊背一片冰凉，颤抖着，吃惊的看着她：她给云霆吃了药？没有意识？她突然想起，那个雷雨夜之前，有一位漂亮的女孩来碧园找温云霆，难道，她就是左幼晴？

        见她沉默、吃惊，左幼晴得意洋洋的，继续说：“你以为，你怀了他的孩子，他就会娶你吗？哼，你没想到吧，你写给他的那些信，全被我撕了，撕成一条一条的扔进垃圾篓里了。云霆现在娶了宋思语，就相当于娶了宋氏财团，你以为，他还会回头看你一些眼吗？乐瑶，你别妄想了。我得不到的，你也休想得到。”

        乐瑶颤抖着，全身是从未有过的冰凉，手握住门把，却不敢再继续听下去，砰的一声，将门关上，将左幼晴的狂笑声关在门里了。而她，却落泪了。

        难怪……在小木屋，她跟他说起他们的第一次，他微怔着沉默，原来，他……竟然根本不知道那晚的事？

        乐瑶回到房间，将门关上时，她的背抵着门，默默的流泪，她在心里默默着念着那个原本已经该忘了，可是却一直驻在她心底的名字，原来，曾经对他的恨，竟然只是一场误会，他并不知道他们发生了关系，他也不是为了不愿意负责任才故意不回她的信。可现在，当一切误解解开时，他们却早已经分开，物是人非了。

        若是不知道还好，那样她还可以让自己找个理由恨他，可现在，真相摆在她眼前，她却突然迷茫的失去方向，心底一片混乱。然，终是失去了，乐瑶告诉自己，不要再去想了，再云想，伤心的终会是自己。

        这一折腾下来，已近晚上十二点。

        这一夜，无眠。

        为了不让自己乱想，她坐在了电脑前，鼠标在屏幕上晃动，浏览过的网页很多，但是，却没有一个网页她看进去了的，她的思绪里，仍旧是一片混乱。

        突然，隐身的MSN上有跳跃的图标，乐瑶想也没想的就点击了。

        夜末孤影发来一个微笑的表情。

        看着这微笑的表情，乐瑶混乱的心，却有了一丝专注，“夜末孤影”这个名字很陌生，在她的印象里，并未曾添加过这样一个人。所以，她点击了对话框右上角的叉。可她刚关闭对话框，那头像又在MSN上闪烁。

        夜末孤影【老同学，怎么不说话？】

        老同学？乐瑶迟疑，她的MSN是隐身的，他怎么会知道她在线？而他，真的是她的老同学吗？

        夜末孤影【（伤心）不在吗？唉，原来只是我一个人的独角戏。】

        独角戏？这三个字触动了乐瑶的心弦，她也曾在那段无疾而终的恋情里，一个人扮演着独角戏。突然间，有了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乐瑶的手指在键盘上游走【你是……】

        夜末孤影【（微笑）表情】

        乐瑶点击查看他的资料，他的资料上只显示是男的，也住在Z市，其他的任何信息都没有了，她实在想不起来，加过这样一位同学【你是？】

        夜末孤影【你不记得我了？】

        乐瑶微怔，发了个抱歉的表情。或者，真的是她的同学，只是，她忘了？

        夜末孤影【你难道忘了，我曾送你水晶石？】

        水晶石？什么水晶石？乐瑶一头雾水，发了个问号过去。

        夜末孤影【（掩面）（呜呜）你不会也忘了，我们经常去学校外面的小巷子吃麻辣锅吧。】

        麻辣锅？乐瑶皱眉，她不喜吃辣，更少吃麻辣锅，好像，她中学、大学的学校外面，都没有麻辣锅卖【你认错人了。】

        夜末孤影【（笑）杉杉，别跟我开玩笑了，我可会当真的。】

        这下，乐瑶就真的确定了，他肯定是认错人了【我不叫杉杉，我身边也没有叫杉杉的朋友，我也没有收过什么水晶石，我念的学校外也没有麻辣锅卖，你真的认错人了。】

        夜末孤影【（呜呜）】

        乐瑶摇摇头，关掉了与他的聊天窗口，而后，这位叫“夜末孤影”的头像，没有再跳跃过。

        不过，这一个小插曲，却让乐瑶混乱的思绪稍稍有所缓解，之后，她关了电脑，在床上辗转反侧，在凌晨时才沉沉入睡。

        *

        乐瑶的行李并不多，只一个行李箱就装满了。反而是豆豆的东西，装了整整三个箱子，清晨，司机送她们离开，乐瑶原本打算向左柏潇告别，但是郭嫂却告诉她，昨晚左少离开之后，一直没有回来。

        “妈妈，我们这是要去哪儿？”豆豆倚在乐瑶怀里，她虽然还小，但却特别的敏感，刚刚司机把她的行李搁在车后备箱里让她有些担心害怕。

        昨晚没睡好，乐瑶有些疲倦，她耐心的说：“豆豆，从今天起，你跟妈妈就要搬去另外一个地方住了。”有些事，有些话，她还不知道该怎么跟小丫头说。

        “爸爸呢？”豆豆说道：“妈妈，爸爸也会跟我们一起搬过去住吗？”

        乐瑶抱紧了豆豆，温柔的说道：“爸爸工作很忙，还要经常出差，所以，以后就只有妈妈跟豆豆在一起住了。”

        豆豆搂着乐瑶的脖子，低低的，可怜极了：“妈妈，爸爸是不是不要我们了？”

        “谁说的？”乐瑶一惊，小丫头真的是太敏感的，“爸爸不会不要我们，只是爸爸太忙了，所以不能跟我们一起搬过来。”她捏捏豆豆的小脸蛋：“豆豆只要乖乖的，爸爸忙空了，就会过来看你。”

        “真的吗？”豆豆将信将疑。

        “妈妈什么时候骗过你？”乐瑶笑着捏她的小鼻子：“妈妈好怕像匹诺曹一样长长鼻子哦。”

        小孩的性子来得快也去得快，见到乐瑶的模样，豆豆呵呵呵笑了。

        在车子等红绿灯的时候，豆豆趴在车窗上往外看，突然，叫起来：“妈妈，妈妈，爸爸在那边。”

        乐瑶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目光微微一滞，心弦似乎被什么东西拨动了，轻轻的，跳跃着。

        在距离她们所坐的车七八米开外，温云霆正坐在车子里，那摇下的车窗里，是他如镌刻般的完美侧影，此时他正专注的看着前方。

        “爸爸。”豆豆兴奋极了，大声叫着，她对温云霆一直有种莫明的亲切感。

        乐瑶心一慌，搂住她，她怕他会听见：“豆豆，别叫。”

        可温云霆的目光，却在听见豆豆的声音时，迅速的转了过来，那俊朗的面容，此刻仍旧岑冷着。但他的心却狂跳，因为，他看见了他日夜思念渴望见着的人，他已经好久没有见过她了。可他却克制住自己冲动的念头，故做冷漠的回了头，不再去看她。

        绿灯。

        温云霆的车子飞奔而去。

        乐瑶的心，却被刚刚他岑冷陌生的目光灼伤了，她勉强的扬起唇角，关上车窗，搂着豆豆坐好。她早就学会掩饰自己的情绪了。

        豆豆的鼻子眼睛皱到了一起：“温爸爸明明回头看我们了，可是他怎么没向豆豆笑呢？”

        乐瑶心微微一疼，“这里车太多，他应该没有看见我们。他那么疼豆豆，若是真看见了，怎么会不跟豆豆打招呼呢？”

        豆豆将信将疑的看着她。

        面对孩子如此清澈的眼睛，乐瑶的心愈发的沉了。豆豆很敏感，她不知道，以后还需要对孩子撒怎样的谎，才圆之前那些善意的谎言。

        她的思绪里，又是那岑冷冷漠的面容，可她来不及过多的伤感，司机已经将她们送到了目的地。

        这是一个中档的住宅小区，很大，环境很不错，她们租的房子在二楼，是一间装修很普通的两室两厅，约摸七十多平米，客厅那边，有一个阳台，可以看见小区内的景致。这虽然是租的房子，但是所有的家具都齐全的，甚至，屋内干干净净的，。

        能有这样的环境，乐瑶很满足，这里比她之前跟父亲一起租的房子好很多。司机将她们的行李放在客厅后就走了。

        “豆豆，”乐瑶蹲下，看着女儿：“从现在起，这儿就是我们的家了。”

        豆豆看着四周，于是扑进她怀里抱着她的脖子，其实，有妈妈的地方，对她来说哪儿都是家。

        当一切收拾妥当时，还不到中午，乐瑶拨打左柏潇的电话，她想跟他表示感谢，但是，他的电话却一直打不通。

        午后，豆豆午睡了，乐瑶打开电脑，准备在网上投简历找工作，没想到，刚登陆MSN，却发现昨晚那个夜末孤影的头像在闪烁。

        夜末孤影【（抹汗）】

        乐瑶不解，昨晚不是告诉过他，他认错人了吗？怎么又找她了【你真的认错人了。】

        夜末孤影【我知道。（沮丧）因为一个小时前，我找到了她的电话，和她联系上了。】

        乐瑶【（微笑）】

        夜末孤影【（哭）】

        乐瑶一怔，从昨晚的话里，他是将自己误认为是心仪的女生了，现在他们不是联系上了吗？怎么还会是这种沮丧的表情？】

        夜末孤影【她今天结婚，新郎不是我。（大哭）（伤心）。

        乐瑶的心似乎被什么东西一扯，微微的痛起来，她与他，有同病相怜的感觉，原本不跟陌生人聊天的她，却开解道【爱情不是生活的唯一，不去看，不去听，不去想，就好了。】虽然这样劝着别人，可当初，她却是痛苦纠结难受，终是花了很久的时间才说服自己。直到现在，她都没能真正走出来。

        夜末孤影【你说的我都明白，可我做不到（哭），我一想到她，就会心痛。】

        曾几何时，她也有相同的感受，可她……【时间会沉淀一切，治愈一切伤口的。或许，很久之后，你就会觉得自己现在的想法很傻，很天真。】

        夜末孤影【真的吗？】

        虽然，现在想起，偶尔会伤感，会心痛，但是，乐瑶却很坚强【真的。】

        夜末孤影【你……是不是也经历过？】

        乐瑶沉默，关掉了对话窗口。将脸埋在手心里，她是曾经历过，她曾痛苦，甚至到现在，还在痛苦。而她，没有跟任何人倾诉过，那种憋在心底的苦，永远都是自己一个人的。其实，她也好想找人倾诉，希望有人能陪着她，能开解她，可是，却终是找不到任何人，包括最好的朋友叶惠。只因，她与温云霆的一切，无法显露在阳光下的。

        她抬头，抹去那眼角的湿润，看见夜末孤影的头像仍旧在MSN上闪烁。

        夜末孤影【抱歉……我看你说得很在理，还以为你也曾经历过。（汗）】

        沉默之后，乐瑶的手指，在键盘上飞速的游走【是的，我曾经历过。】

        夜末孤影【（吃惊）（握手）同病相怜。能说说你的故事吗？】

        若是往常，乐瑶铁定关了窗口不再回话，但是，此刻，她却想要倾诉【他曾说过爱我，原本我们打算结婚的，可短短几天，他就变了，可悲的是，他曾让我等他，可他转眼却跟别的女人结婚，而我竟然是最后一个知道他婚讯的人，（悲痛）还有，我在他的婚礼上接到了捧花，多残忍，多可笑。真讽刺！】

        夜末孤影【（汗）他会不会有苦衷？】

        乐瑶微怔，思绪停留几秒，她想到宋思语坐在轮椅上【不知道，或许吧。】

        夜末孤影【你没有问他？】

        她躲他还来不及，怎么会问她？想到之前在红绿灯时他岑冷淡漠的表情，她的心微微的痛着【事已至此，问了又怎样？】

        夜末孤影【你还爱他吗？】

        爱？她怎么会不爱他？乐瑶闭眸，她已经将这个字与他一起藏在了内心深处，终于，她坦诚了【爱又如何？不过是我一个人的独角戏，没有任何意义。】

        过了好一会儿，夜末孤影才发信息过来【如果他告诉你，他还爱你呢？你会回到他身边吗？】

        乐瑶心微微收紧，面对坐在轮椅上的宋思语，她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做婚姻的第三者【不。】

        可接下来，夜末孤影却再也没有说话了，很快，头像变成了灰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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