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初入剧组
晚上十点，梧桐市好又来寿衣店。
一个看起来很干净的年轻人，正专心致志的抚摸着桌上的一匹布，另一个瘦高个坐在椅子上，有些鄙夷的看着旁边举着手机开视频电话的矮个子。
年轻人的动作很温柔，似乎躺在桌子上的不是一匹布，而是他相爱多年的恋人。
但下一秒，他便用剪刀剪开了恋人的皮肤！
似乎对自己的动作浑然不觉，年轻人一边剪着，一边眼睛深情依旧。
吸血鬼面对初拥的时候，应当也是这般温柔而残忍吧。
大概半小时之后，陈一凡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剪件衣裳而已，没想到也是个体力活。
不过这次比上次用的时间快了十分钟，陈一凡对自己的进步颇觉满意。
瘦高个和矮个子都是从事艺术行业的，他们自然能体会到，陈一凡在刚才的半个钟头里，用了多大的功夫。
凡是做一门手艺几十年的老师傅，在工作的时候都会有自己的特点，这种特点一定是常年累积才能形成，是时间在他们身上留下的烙印，是对他们手艺最大的认可。
他们在陈一凡这个，不过二十出头的年轻人身上感受到了那种感觉，那种在自己的工作领域里，自己为王的感觉。
“看到了吗？我就是这样子做出来的。”
陈一凡将脸对准了矮个子的手机，朝着摄像头露出了自己招牌的笑容。
手机里的是湘中博物馆的馆长，他借着摄像头，已经将陈一凡刚才的动作全部看在了眼里。
很普通，和其他裁缝没什么两样，但是陈一凡确实靠着一把剪刀，剪出了素纱衣。
“看到了...没想到真有人能用这么简单的方式做出素纱衣，陈老板....”
“看到了就行了，你们的要求我也做到了，没事请不要来找我了...当然，最好有事也别来。”
陈一凡直接拿过矮个子的手机，将视频给挂掉。
他之所以答应矮个子，愿意将自己做衣服的过程给拍下来，并不是因为陈一凡有多么善良，有多么高的觉悟。
一来，陈一凡知道以梧桐电视台的传播力来说，用不了多久，素纱衣肯定会被更多的人注意到，像博物馆找上门这种事，以后肯定会更多。
这二来嘛，则是陈一凡知道自己做衣服全靠手中的黄铜剪刀，过程没有任何的纰漏，他们想看就给他们看也无所谓。
陈一凡发现剪刀的秘密也就半天的时间，他暂时还不想出这些莫名其妙的风头，万一被人发现，自己在这个世界唯一的金手指恐怕再难保住。
所以他才会答应瘦高个和矮个子的请求，既能够去剧组躲一段时间，又可以暂时堵住像馆长这位有心人的怀疑。
如今过程也让馆长看到了，陈一凡心中恼他多事，不愿意与他过多交流。
高矮两位见自己任务已经完成，陈老板又是从见到他们开始就是一副不太爽的样子，便寒暄了几句就要离开。
临走时瘦高个还一直叮嘱陈一凡，一定要记住他们的约定，得到再三肯定的答复之后，才心满意足的出了门。
记下了电视里这一期《历史》的重播时间，陈一凡心里这才舒坦一些。
第二天一大早，瘦高个就拎着一袋豆浆和几根油条在门外候着了，陈一凡看他这态度，心想这老哥不是欠了那位导演很多钱，就是欠了人家很大的人情。
毕竟也是一个大火节目的艺术顾问，能对自己这么个无名小卒这么恭敬，属实有些不正常。
陈一凡不知道的是，在瘦高个的心中，他早就已经是一个高深莫测的大师了。
清点了一下行李，确定《成衣剪裁三十刀》和剪刀都已经带在了身上，又和王大娘打了声招呼，叮嘱若是有人来找自己，告诉他们自己旅游去了。
“老张，你那个导演朋友到底是谁啊？还有拍的是古代的还是现代的？我到现在还是什么都不知道，你们有把我当自己人吗？”
瘦高个叫张泉，之前只听到矮子和胖子叫瘦高个老张，直到刚才坐上了人家的车，陈一凡才晓得人家的全名，也跟着胖子他们叫起了老张。
“陈老板，你不要着急嘛，一会儿到了那边你自然什么都知道了，现在告诉你，一会儿就没惊喜了。”
“行行行，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是干间谍的，拍个戏还保密，至于吗？”
陈一凡对于老张说一半留一半的行为非常不爽，两个小时的路程上一直在试图让老张多说点，可是这老小子嘴巴似乎被安装了窃听器，每次说到关键时候就自动闭嘴。
断断续续的，除了打听到是拍一部古装戏之外，其他什么有用的也没说。
看到车缓缓开进了梧桐影视城，陈一凡也就断了套话的心，开始像个游客一般，仔细的打量起来。
别说这辈子是第一次，就是在原来的那个世界里，陈一凡也没有见过真正拍戏是什么样子，更何况看老张这个架势，估计自己待会儿还得遇到明星。
一想到这，陈一凡不禁也有些紧张和兴奋起来。
你还别说，一路上各种新奇的东西确实挺有趣，要是陈一凡独自一人的话，一定会下车拍几张照片。
“老张，怎么进来这么久，连个明星也碰不到呢？”
看着路上来来往往的行人，不远处拍戏的剧组，陈一凡有些纳闷的问到。
“陈老板是第一次接触这个行业，所以这样问是很正常的。”老张微笑了一下，以圈里人的样子告诉陈一凡，“现在的明星，要么是在摄影棚里抠人像，要么就是被团团围住，自然也没这么容易就见到的啦。”
“不过也分情况，你也知道的嘛，这行业很残酷也很现实的，谁咖位大谁说话声音就大...”
“要是导演最大，那人人都得听导演的，也没那么多人会偷懒；可要是演员大，那就所有人都听演员的，想几点开工就几点开工咯。”
“有没有那么夸张啊，那我们这个剧组是导演大还是演员大？”陈一凡一脸八卦的问到。
“我们这个剧组嘛...有些独特，导演是和演员一样大的...”
陈一凡刚想继续追问，看见老张对着自己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又将已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车停在了一座四合院的门口，老张把车熄了火，对着陈一凡说道：
“陈老板，我们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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