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宗亲家的小娘子 > 112.第 112 章

112.第 112 章


看到本行字说明订阅比例不足被防盗了,  请在24小时后阅读~  于是这天,  两个人还是一起钻进了暖暖的被窝。

        二人都喜欢睡前聊会儿天,或者面对面躺着,或者并排趴着,  聊困了再睡。

        但这天,  谢迟一躺下身,  就凑过去把叶蝉兜进了怀里,吓得叶蝉往后一躲,  然后被墙壁挡住。

        她眨眨眼:“干什么?”

        “没什么,抱抱你。”他说着又往前挪了两寸,身体和墙壁形成一个狭小的角落,  莫名地让人很有安全感。

        叶蝉懵了一会儿,  然后迟疑地伸出手,  搂在他腰上。

        她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就快了,快到让她说不出话,  原本想跟他聊聊家里新的开销安排,  这会儿脑子里也完全想不起这回事了。

        而他也没说话,就这么安安静静地抱着她,  却衔着笑,一副自得其乐地样子。

        他白日当差操练到底比她要累,  不一刻,  他就先睡了过去。叶蝉闭眼也想睡,  却觉得有点热,  想了想又不忍心推他,  最后伸脚把被子蹬开了些。

        .

        子时,洛安皇宫。

        东宫后宅的正殿,在婴儿剧烈的啼哭声中变得灯火通明。太子妃崔氏抱着孩子边哄边急得团团转,眼瞧着又过了一刻,不得不又喝问一次:“到底怎么回事!御医呢!”

        几步外跪着的宦官连连磕头:“殿下息怒,殿下息怒。已着人去太医院请了,当值的太医很快就……”

        “我问你御医呢!”太子妃喝断了他的话。

        御医和太医不一样。太医院里,太医人数近百,能当御医的只有四个,医术自比寻常太医要高明许多。御医也不是随便就能传来的,需有帝后手令。几年前皇后病故,如今要传御医就只能去请皇帝的手令了,很是麻烦。

        是以早几天,小皇孙刚并的时候,太子妃也不想闹这么大的阵仗。但今晚,他的病突然厉害了起来,这才不得不传御医。

        可近来,陛下对太子多有不满,未免再生事端,太子太傅薛成提出让东宫众人少出去走动,太子允了。晚上宫人要出东宫去紫宸殿禀话,必须太子亲自点头。

        眼下御医迟迟不来,只怕是她差去的宫人根本就没能敲开太子的门吧。

        太子妃克制着怒火:“太子在哪儿?”

        那宦官拼命缩着身子:“还是在……还是在沐氏那儿。”

        太子妃眼前直黑了一阵,为了怀里的孩子又生生撑住。她切齿道:“备轿,我亲自去求陛下。”

        身边的嬷嬷悚然:“殿下!”说着慌慌张张地跪了下去,“殿下,您的身份,三更半夜去面圣……”

        儿媳去见公公本来就于理不合,何况还是这个时辰?

        “那孩子的命就不要了吗!”太子妃突然崩溃地大吼,四下都一静,她胸口起伏数番,才又再度压制下来,“备轿,今晚御医必须来。”

        她说罢便将孩子交给乳母,径自向外走去。迈出殿门的那一刹那,周围黑暗一片,没人看得清她了,她忽而紧紧攥拳,眼里恨得几能沁出血来!

        她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这辈子才会嫁给太子?

        .

        丑时四刻,刘双领悄悄推开门进屋,到床边轻一碰谢迟,谢迟就醒了。

        他不想吵醒叶蝉,便轻手轻脚地下了床,结果洗完脸刚要去屏风后更衣,叶蝉便迷迷糊糊地挣了眼。

        因为身边突然空了下来,她在梦里感觉怪怪的!

        她于是撑身坐起来,看看他就要下床。谢迟歉然一笑:“太早了,你接着睡吧。”

        “睡够了。”叶蝉哈欠连天地站起来,青釉便也带着人进了屋,服侍她盥洗。

        待得他更完衣从屏风后出来,她也去更衣,二人擦肩而过,谢迟突然伸手揽住她,吧唧就又在她脸上亲了一口。

        “你干什么啊!”叶蝉搓着脸瞪他,他嘿嘿一笑,红着脸别过头去,没做回答。

        他就是总想吻她,忍不住,也不知道为什么!好像一看到她,他心里就忍不住地发软了,心跳也总是不对劲,这小知了有妖术!

        知了妖。

        “噗——”谢迟忍俊不禁地喷笑出来。叶蝉直觉他这笑跟她有关,从屏风后探出头又瞪他:“你笑我?”

        “没有没有。”谢迟立刻否认,下意识地往那边一看,又一次唰然脸红。

        她是在更衣中正对着他探出头来的,虽然看不到别的,但能看到一侧肩头。这些日子他们同榻而眠,都是穿着寝衣的,他第一看到少女白皙细腻香肩,竟一下子局促得不知道该怎么办,一切思绪都在大脑里卡了壳。

        叶蝉看着他的神色愣了愣才反应过来,顿时也面红耳赤,触电般地闪回了屏风后。

        然后,她就不敢出来了。

        谢迟进宫当值不能误时辰,不得不抓紧时间自己去用早膳。草草吃完,他看了看屏风后,见她还不出来,尴尬地咳了咳:“小知了,我走了啊。”

        “嗯!你……把门口那件大氅拿上,我过年时做的,昨天才做完!暖和!”她磕磕巴巴的。

        谢迟往门口一瞧,木架上果然挂着一件新做的大氅,用的是黑色的缎子,镶着深灰的毛边,里面棉花估计塞得不少,远远一看就知道很厚实。

        谢迟觉得受宠若惊。

        “谢谢啊!”他说罢从架子上摘下大氅,穿上便出了门。侍卫虽然在当值时要穿统一的软甲,但路上穿什么没人管。

        他要一直穿到天气转暖!

        待得他离开后又过了一会儿,叶蝉才小心翼翼地从屏风后再度探出头来。

        “走了?”她朝青釉动着口型问。

        青釉忍笑:“走了走了,夫人快用膳吧。”

        .

        过了半个多时辰,谢迟进了宫门,彼时离卯时轮值还有一会儿,他就到茶房去歇脚,正好碰上白康。

        “白大哥!”谢迟一唤,白康回过头来,看见他就笑了:“嘿,还没恭喜你高升!”

        “从前还多谢白大哥照顾,日后若有机会……”

        白康一听就知道他想说什么,立刻摆手:“打住打住。这是宫里,瞎许人情要惹麻烦,我不给你添这个乱。”接着压低了几分声音,又跟他说,“刚才御前的人过来打了个招呼,说让小心点。说是……陛下大半夜的把太子叫过来训了一顿,太子到现在都还跪在殿里。两刻前又传出了旨意,今儿免朝一天——陛下向来勤勉,这可不多见。”

        谢迟不禁讶然:“这……为什么啊?”

        白康的声音更低了:“说是皇孙不太好。”

        谢迟一颤。

        当今圣上就太子一个儿子,皇孙目前也就这么一个。虽然太子年轻,日后还会再有别的儿子,可现下唯一的皇孙若出了什么事……

        别说天家了,就是他自己家里,在他父亲去后都紧张了好一阵,生怕他再有个闪失断了血脉。

        这唯一的皇孙若突然没了,满朝只怕都要不安一番。

        谢迟于是在心下掂量清了轻重,谢过了白康,换上软甲就赶去了紫宸殿,等着轮值的时辰。他往大殿遥遥一望,果然一片沉肃,所有人都比平常多低了两分头,身边同样等候轮值的其他侍卫也都把呼吸压得极轻,唯恐触怒天颜。

        临到时辰时,掌事的千户赶了过来,瞧瞧这一班当值的人,点道:“谢信,谢迟,今天你们两个站门口。”

        “啊?”谢迟微惊,叫谢信的那个倒很从容地应了下来:“哎,知道了。”

        接着谢信走过来,径自跟他解释:“陛下气不顺,让宗亲在近处当值,比别人强点。”

        这是御前侍卫里不成文的规矩,考虑的是陛下面对宗亲,总要比对旁人多容情几分——这理由其实并不能说服谢迟,毕竟他头一回面圣就挨了三十板子。

        可他也不能说不肯,只好硬着头皮上。谢信瞧年龄不比他大几岁,但这名字一听就比他长一辈,他便抱拳道:“多谢堂叔。”

        “不客气。”谢信摆摆手,也不再与他多说别的,眼看着时辰已到,众人便一齐往紫宸殿去了,很快就在一派静谧中轮完了岗。

        这种静谧维持了一阵,到了暖红的朝阳在天边露出一半的时候,殿中突然传出瓷器砸裂的声音。

        谢迟依稀听到了皇帝的怒斥:“太子之位形同副君,你却日日沉溺美色,连幼子性命也不顾!若太子妃不亲自赶来求朕,你要这不满岁的孩子熬死在病中吗!”

        语毕安静了会儿,听不到太子说了什么,但皇帝再开口时显然怒意更盛:“你住口!你自己立身不正,休要推到妃妾身上!来人,把他押回东宫去,严加看管。没有朕的旨意,你哪儿也不许去!”

        堂堂太子,就算是要“押”回去,也是宦官恭恭敬敬把人往外请,谢信和谢迟就都没打算动。

        然而很快,却听傅茂川再里面疾呼:“殿下您少说两句,少说两句!侍卫!来人!”

        谢信朝他一递眼色:“走!”随即先一步进了殿。

        陆恒神色一颤:“是。这一转眼……也十年了。”

        皇长子谢迎离世时十七岁,当时的皇次子——也就是当今太子谢远和陆恒都才十一。陆恒因为跟皇家亲近,儿时因为不懂事,也跟着谢远管他叫大哥,后来懂事了也没改,这声大哥就一直叫到皇长子长逝。

        在陆恒心里,一直敬重这位大哥。当下虽然已过了十年,自己实则已经比皇长子离世时的年纪要年长四岁,可他还是觉得这位已逝的大哥处处都是榜样,自己远不及他。

        皇帝沉了一沉:“今年这祭礼,给他大办一场吧,你看着安排。你们兄弟亲近,主祭也由你担。”

        皇帝不能亲自主祭无妨,因为皇长子是小辈,没有父亲跪儿子的道理。但陆恒不禁锁眉:“陛下,太子殿下……”

        “他那个样子……算了。”皇帝苦笑,怕长子在天之灵看弟弟这样会生气,“阿迎今年若还活着,该是……二十七岁。你挑几个二十七岁以下品行端正的宗室子弟去。其他的,着礼部安排。”

        “是。”陆恒长揖应下,抬头见皇帝神色黯淡,又劝了句,“皇伯别太难过,否则殿下在天有灵,也会自责的。”

        “朕心里有数。”皇帝长缓叹息,像是有许多郁气积压在心里。静了静又道,“那个广恩伯……”

        陆恒一愣,皇帝旋即又摇了头:“没什么,你去吧。”

        .

        东宫。

        太傅匆匆赶到的时候,太子还在温香软玉里睡着。宫人催促再三,太子终于起了身,草草地穿好衣服走出寝殿,向太傅一揖:“太傅。”

        “唉,殿下!”太傅薛成已经年逾六旬,一看太子这样沉溺声色犬马就头疼,沉叹道,“陛下年前才对殿下发过火,殿下总该收敛一些。”

        太子倒笑了一笑:“孤有分寸,这是因为昨天上元,才稍放纵了一些。太傅急着赶来,有事?”说罢请太傅落座,让宫人上了好茶。

        薛成叹息:“半个时辰前,陛下传忠王进宫的事,殿下可知?”

        太子一怔,摇头:“不知。不过陆恒时常进宫,有什么稀奇的?”

        “这回是为您兄长祭礼的事!”薛成说着直摇头,“皇长子殿下亡故十年了,臣之前就觉着,今年必要大办。可万万没想到,陛下竟让忠王主祭,还说让忠王选几个比皇长子殿下年纪小的宗室子弟同往,可没提让殿下您去。”

        这话说完,太子也心头一紧。

        这确是不大正常,毕竟他才是皇长子的亲弟弟。兄长祭礼不让他主祭,就算他自己并不甚在意,满朝文武会怎么看这事?天下人又会怎么看这事?

        太子连忙问道:“太傅觉得我该如何是好?”

        薛成锁起眉头沉吟了半晌:“臣也不知如何是好。不过好在时间还有月余,殿下大可再看看。若有机会,主动向陛下提及一二也不是不可以,您毕竟是皇长子殿下的亲弟弟,去为兄长尽心也是应该的。”

        太子思量着连连点头,又好好地向太傅道谢,弄得薛成心情颇为复杂。

        太子虽风评不好,但素来都还尊师,所以薛成一直也没请辞不做这太子太傅。

        只不过,唉……

        若皇长子还活着,太子之位就不会是他的,一切都会是另一番光景。饶是薛成也不得不承认,皇长子比当今太子要明理得多,必能成一代明君,只可惜造化弄人!

        .

        广恩伯府里,叶蝉也忙碌了起来。

        府里多了五百户食邑的税收,大家都可以过得宽松一些,用度份例全要调整,得她来安排。

        她原以为年底再安排便是,因为这税应该一年一算。结果大约是户部官员觉得谢迟有前途,想结个善缘,就说头一年先按季度送来,好让府里宽松一些。

        叶蝉就闷在屋里算了整整一天的帐。她在家里并没有管过这些,上手自然有些困难,好在有刘双领和谢周氏身边的郑嬷嬷来教她,她才不担心出错了。

        算完她发现,日子真的好过了很多啊!

        就拿布匹来说,按原本的俸禄,她这里是每一季八匹布,其中还有一匹粗布、一匹只能做里衣的薄细布,其他能做衣裙穿出门见人的绫罗绸缎一共就六匹。好像是不少,可是夏天的衣服得一天一换啊,冬天棉衣又基本都要穿到春天再拆洗啊,碰上阴雨□□服不容易晾干啊……六匹布做的衣服也就是将将够用。


  https://www.biqivge.com/book/32690/22051959.html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biqivge.com。笔趣阁手机版阅读网址:m.biqivg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