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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6.第 9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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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正院别的地方扣也不成,正院的事儿都瞒不了叶蝉。回头叶蝉一问,准能知道原因。再前后合起来看,  就该觉得是他嫌她吃的多,  给她脸色看了。

        那西院?

        谢迟想了想,  拿起账册翻了起来,边翻边问刘双领:“西院的用度怎么安排的?”

        刘双领一愣。

        打从方才郑嬷嬷开了口,他就好奇爷会怎么解决这个问题。其实让正院少用些点心是最简单的,爷要是没这么干,  就说明他现下对西院上了心。

        现在看来,  爷是打算从西院把这钱匀出来?

        刘双领心里哭笑不得,  不过还是照实回了话:“布是一季四匹,珠钗首饰是一年按五十两银子置办。用膳是……六个菜一个汤,晚上还有个宵夜。”

        他话音落定,就见爵爷方才已紧绷了半天的神色终于松了一下:“珠钗首饰减十两银子,  菜减两个。”

        四个菜一个汤肯定也够吃啊,  谢迟这么想。

        “……”刘双领闷了好半天,  可算憋出了一声“诺”。待得退出书房,  他四下瞅了瞅,叫了个机灵的小厮替他到书房里盯着,  自己往后头去。

        他一路走一路乐,  暗说爵爷心里缺根弦,  对妻妾纷争没数。

        要不然,  哪有这么干的?容姨娘桌上莫名其妙地少了两道菜,  准得问啊,回头下人怎么回?

        就算只说是爵爷的意思,容姨娘准定也觉得有正院在里头搬弄是非。不然,哪有好端端突然扣人家两道菜的?

        刘双领便还是先去膳房传了话——这是爷交待的差事,必须得先办妥。

        然后他继续往北走去,直奔正院。

        正院里,叶蝉正和元晋面对面地咿咿呀呀。

        这些日子下来,元晋跟她慢慢熟了,醒着的时候就爱瞪着一双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嘴巴啊啊呀呀一刻不停地跟她瞎聊。叶蝉每次看他这样都乐,觉得这孩子长大一定特别贫!

        “啊!”元晋挥着小手朝她喊,叶蝉满脸的笑:“啊啊啊啊啊!”

        元晋:“咿——”

        叶蝉快语如珠:“一二三四五六七。”

        元晋听不懂,望着她陷入思索,青釉在这个时候挑了帘进来:“夫人,刘公公来了。”

        “哎?”叶蝉忙说快请,说着与青釉一道出了元晋的卧房,直接和刘双领一起走进了堂屋。

        她落了座,请刘双领也坐。刘双领笑呵呵地说就两句话,说完就走便不坐了,然后一口气将刚才的经过说给她听。

        叶蝉听完,傻了片刻。在这片刻间,她清晰地感觉到自己背上的汗毛一根根倒立起来。

        然后她脱口而出:“他干什么啊!!!”

        刘双领堆着笑:“爷这不是……怕您亏嘴么。您看……”

        “我去跟他说!”叶蝉说着就起座要往外去。她觉得,她吃得多就怪她嘛,容姨娘招谁惹谁了?!

        刘双领赶忙侧身挡她,“夫人,夫人……”他继续堆笑,“您别、别这么去啊。下奴过来,可没叫爵爷知道。您这么一去那就……”

        就相当于把他卖了。

        叶蝉回过味儿来,蹙蹙眉,跟他请教:“那你说怎么办?”他这么一说,她就没法儿跟谢迟直说这件事了,不然横竖都是把他卖了。

        刘双领想了想,欠着身跟她低语了几句,叶蝉忖度了一下,迟疑道:“这……也行吧。”

        .

        刘双领这是给正院卖人情结善缘儿呢。叶蝉没多想,青釉她们几个大丫鬟可看得一清二楚。

        若不然,妻妾斗起来就斗起来呗,跟他有什么关系?

        于是送刘双领出去的时候,青釉多塞了两块碎银给他。刘双领不肯收,而且是实实在在地不肯收,边硬推回来边道:“几句话的事儿。日后还仰仗夫人庇佑。”说罢没给青釉再客气的机会,提步就出了院门。

        他算是瞧明白了。这一妻一妾,瞧着入府的时间是差不多,可在爷心里,已有了天地般的差距。

        夫人这边,爷已经走了心,不管他自己察觉没有,也不管他这心能走多久,反正夫人都能就此立得更稳。

        西院那边呢,说现在在爷心里是个摆设,可能都对不起摆设——摆设还能叫人看两眼呢。爷对容姨娘,那是根本没当回事。

        那他为什么不对正院示个好?再说,正房侧室少点不必要的矛盾,爵爷也省心啊。

        就这么着,刘双领神不知鬼不觉地把事情给说妥了。到了晚膳时,谢迟照例到正院和叶蝉一起用膳,顺道把奶奶送到前头的账册给叶蝉捎了过来。

        然后他先跟叶蝉说了奶奶叫她以后不必多礼的事,叶蝉最初不肯,瞧着还有点紧张,似乎在担心是不是自己近来哪儿做得不周全让奶奶不高兴了?等他把话说明白,她就松了口气,笑道:“那行,那我明儿再去一回,后天就不去了。等到逢年过节再去磕头。”

        接着晚膳端上桌,二人一道从卧房到堂屋吃饭。叶蝉刚坐下,就把桌面上的菜一一扫了一遍。

        而后开口道:“把这个红烧牛肉,还有那个清炒山药端去给容姨娘吧。”

        青釉福身一应,刚拿起筷子的谢迟霍地抬头:“你知道了?!”

        叶蝉转回头,按刘双领教她的话说:“今天中午青釉去取膳的时候,看膳房那边少给了西院两道菜,也不知为什么。回来报给我,我说再瞧瞧看,结果晚上还是少两道,怕是膳房欺负人。”说完才回神般道,“你说什么知道了?”

        “……”谢迟觉得自己蠢透了。

        他扔下筷子扶着额头闷了好一会儿,到底也没别的办法,只好将膳房开支的问题一五一十地说给了她。叶蝉其实已经从刘双领嘴里听过一遍了,不过听他说完,还是有点不好意思:“这跟容姨娘没关系。我……我以后少吃点就是了!”

        她都认认真真想过了,自己这样是不好,以后除了份例内的点心,别的她不吃了!

        反正那也不是非吃不可。她只是馋,嘴里没点味儿就别扭,仅此而已。

        但谢迟斩钉截铁地一拍桌子:“不行!”

        叶蝉一双明眸怔怔地望着他。

        谢迟胸中憋闷,怎么想都觉得是自己没出息。兀自又闷了会儿,道:“用不着。你爱吃就吃,我现在有差事了,不用你这样省。”接着他又跟刘双领说,“告诉膳房,西院那边按原有的份例来!”

        叶蝉哑了哑,原本想继续劝他,跟他说她嫁都嫁进来了,他不用跟她这么客气。但看看他这副样子,她又把话咽了回去!

        他这个样子,大概不止是觉得委屈了她,更是觉得伤了自尊。那她再把那句话说出来,他难免觉得被怜悯,觉得更难堪,还是不说为好!

        这些日子相处下来,平心而论,叶蝉对他的感观还是挺好的。他用功上进有毅力,和她想象中的皇亲贵胄不一样。

        现在看起来,他还有些死要面子——那她就给他这个面子呗?也不是大事。再说,他如果不要面子,估计也就不会这么拼命想出头了。

        叶蝉不太会岔开话题,在冷滞的氛围里尤其不会,就索性直接翻过了这一篇。她给谢迟盛了一碗奶白鸭架汤。

        有这鸭汤,是因为膳房中午时给她上了一碟烤鸭肉,鸭架便放在晚上做了汤。这汤还真必须得用烤鸭剩下的鸭架做,这样汤里才能有那种烤鸭特有的烟熏香味,用普通的鸭肉做就不对劲了。

        她盛完就把汤直接放在了他面前,道了声“我知道了,先吃饭吧”,就一语不发地自己夹起了菜。谢迟还沉浸在为家中境况而生的悲愤里,心不在焉地端起汤喝了一口,心情还真被这又暖又鲜的鸭汤拯救了一点儿。

        他便下意识地看了一眼,看到汤色奶白,葱花翠绿,一点点勾人食欲的金黄油花飘在汤面上,心情又被拯救了一点儿。

        然后他想起来,自己刚才好像拍桌子了。

        他于是偷偷瞅了眼叶蝉,看见她在安安静静地吃饭,脸上倒没有不高兴,可也说不上高兴。

        谢迟不自在地咳了一声:“夫人。”

        叶蝉“嗯?”了一声。

        他带着三分殷勤讨好,给她夹了一个红烧鸡腿:“你别生气啊。”

        叶蝉:“?”她看着色泽饱满肉香诱人的鸡腿傻了。

        谁生气了?她哪儿生气了?刚才不是他在生气吗?

        她脾气多好啊!

        让谢迟、乃至所有宗亲都觉得很意外的是,今日太子竟然颇为谦和,对一众堂兄弟、对忠王都客气有礼,和平常判若两人。

        ——在众人平日的印象里,都觉得太子近几年愈发傲慢,戾气也愈发的重的。

        于是一场宴席从头到尾都颇为融洽,一点若有似无的议论,却从第二日开始,在洛安的街头坊间慢慢地飘了开来。

        是太子着人送到各位参礼的堂兄弟府上的赏赐闹的。

        在洛安城中,赏赐、贺礼里常有文章,众人总要摸清门道才能安心,不然无意间得罪了人都不知道。

        是以过了两天,七王府的世子谢逐,就拜访五王世子谢遇去了。这一双堂兄弟一贯交好,谢逐便也没拐弯,张口就问:“哥,你这边的赏赐里,有茶没有?”

        他说这话时,宦官正好刚把茶端上来。谢遇扫了他一眼,解开盏盖吹着热气淡淡道:“怎么,你那儿缺茶喝?诺,这是皇伯伯刚赏下来的大红袍,一会儿匀你一些。”

        谢逐就不高兴了:“哥,您这可就不够兄弟了。”——我有什么说什么,您在这儿装傻?

        谢遇眉心微跳,接着也没喝茶,就把茶盏放回了桌上。

        他当然明白谢逐指的是什么。

        这次的主祭是忠王,除忠王外,参礼的宗亲一共六个。太子要赏东西,理所当然地给忠王这主祭备了份厚赏,给六个堂兄弟的则都差不多。

        但是,广恩伯府那边,多了一份茶。

        这茶倒不甚名贵,但也颇有些来头。是大概二十几年前,大齐西南边的暹罗开始向大齐进贡,贡品里总有一种暹罗人引以为傲的水果,叫柠檬。

        这东西外皮金黄,里面的瓤是一丝丝的,像是金色的橘子,可味道酸得很,听说能酸得人面目扭曲地捶桌子,根本没法吃,闻闻味儿倒是不错,头几年的就净摆在屋里闻果香味儿了。

        后来暹罗使节来朝,听闻柠檬在洛安竟不受欢迎,痛心疾首,解释说在他们暹罗,是拿这个切片泡水喝的。御膳房就切了切泡水呈进了殿,暹罗使节说,对对对,就是这么喝的——可从当今圣上到满朝文武,没一个人喝得惯。

        据说当时还有个性子直点的武将张口就道:“要喝水,泡茶不好吗?这东西,说味道寡淡又酸得很,说味道浓郁又除了酸没别的味儿,有什么可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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