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一章 伤月关
没头没尾的言语,但秋络宽听懂了,无非就是要他别再想着已故去十年的夜十一了,眼睛在瞬间再次酸胀:“好。”
秋家大车渐渐远去。
“世子爷,您没事儿吧?”古关察觉谢元阳的脸色有些白。
谢元阳摇首:“没事儿。”
古关觉得有事儿,但他也不敢再问,一脸忧色地跟在后面入府。
月关后一脚回府,进了匀阳院,见到一脸郁色守在峰回堂外的古关,他忍着身上的伤疼,问道:“你怎么了?还是世子爷怎么了?”
明显的,后一声他问得小心,声音压低了许多。
“在回来的路上,世子爷的心疾肯定又犯了。”古关肯定地说道,尽管他没有在谢元阳嘴里得到证实,“世子爷说没事儿,不肯请太医。”
“侯爷可知晓?”月关也皱起了眉头,世子爷的病可是整个英南侯府的大事儿。
“世子爷不让说。”古关摇着头,摇着摇着发现月关的不对劲儿,“你这是怎么了?身上怎么有血?”
说着用手戳了下月关肩膀上染满血迹的地方,戳得月关哎呦一声,吃疼地咬紧牙关,狠狠拍掉古关作乱的手指。
古关意识到月关是真的受了伤,且看血迹的量,伤口只怕不小,他顿时紧张起来:“你快说啊,你这是在哪儿受的伤?谁干的?你不是在外面给世子爷办事儿么?怎么能把自己伤成这样?你倒是说啊!”
着急起来,嗓门大涨。
在峰回堂里坐着想事儿的谢元阳闻声,起身来到堂外,恰好看到月关正在捂着古关大声嚷嚷的嘴:“月关。”
古关也是被月关捂嘴时才反应过来自己喊得太大声了,正懊恼着,便听到谢元阳喊月关的声音,他和月关不禁双双看向峰回堂门口。
“世子爷!”
“世子爷?”
谢元阳走近月关,把月关上下打量了遍,目光落在月关受伤的肩头上:“谁伤的你?”
他让月关办的事情,无非就是他在大理寺里的与公务挂边的一些查探,莫非是他手上的案子有他尚未知晓的棘手之处?
月关被问,理应回答,然而此时他却有些说不出口。
古关问他:“你怎么回事儿?是谁伤的你,你倒是快说,咱世子爷肯定不会放过伤你的人!”
被古关这么一问,月关的表情越发古怪起来,看得谢元阳耐心即刻告罄:“说!”
“是!”月关被吓得一个激灵,“鬼雀伤的……”
谢元阳尚未开口,古关先跳了起来:“鬼雀?王大小姐……啊不,莫世子夫人身边的鬼雀?”
“怎么回事儿?你从头说来。”谢元阳缓过来,沉声问道。
问完经过,其实也简单,就是月关在办谢元阳交代的追查有关案情的线索时,与难姑狭路相逢,本以为是各过各的,没想到难姑一个刀光剑影过来,直接把他打懵了。
待到他回过神儿,纳闷难姑为何要对他出手的同时,他也想要还手,结果难姑迎面又丢过来一样东西。
谢元阳接过月关双手递上的纸张,上面仅有一个图案:“五角星?”
五角星代表着什么,阖京无人不知,她让她的人打伤他的人,又给了他的人这么一张图,她是何意?
倘若是向他承认她便是执掌星探的夜十一,那其实没有这个必要,他和她都心知肚明,自上回因假的紫晶珠子见过面之后,两人皆各自有了答案。
那这个五角星图案除了代表星探之外,还能说明什么?
谢元阳暂时想不到答案,古关与月关更是一头雾水。
“好好养伤。”他道。
“喏。”月关领命,很快退下处理伤口。
难姑一回仁国公府,便进絮临院问夜十一:“大奶奶,您要教训下谢世子的人,以达到令谢世子收敛收敛的效果,何不明言?我看那五角星,他未必能看懂。”
她就没看懂。
“你不懂,谢世子会懂的。”夜十一知道难姑没看明白她送五角星图案之意。
也诚如夜十一所言,初初没看明白过来的谢元阳,在当晚睡下之时,看懂了过来。
看懂之后,他一夜难眠。
五角星,代表着星探,而星探,代表着葭宁长公主。
葭宁长公主已薨,逝去的人永远停留在过去,而夜十一此名讳也已经停留在过去,她这是在告诉他,他既已知她便是夜十一,那不管他与她有何恩怨,皆已停留在过去,不该再有诸多纠缠。
她以为他处处关注她,是在意过去的夜十一。
她却不知实则不是,他关注她,不过是因着心悦她罢了。
她不愿他再纠缠他,不惜让难姑出手,重伤月关,是在警告他,告诫他,莫再靠近她,要他自此离她远远的。
翌日,谢元阳告了假,还是病假。
秋络宽想起昨日在车厢里谢元阳犯病的那个情景,等不到下衙,借着外出办差的空隙,他直奔英南侯府。
英南侯早看望过谢元阳,又从太医处得知嫡长孙只是略有疲劳,需多多歇息休养,便也放下心来,待到秋络宽过府,他跟秋络宽说帮着劝说谢元阳两句,公务办案要紧,但自己的身体更要紧,别太拼了。
秋络宽连连应好,很快进了匀阳院。
还未踏进谢元阳的寝屋,便闻到一股浓烈的药味儿,他急急入内:“你说你,昨儿就说让你照顾好你自己,回府就一定要请太医诊诊!你应得好好的,结果呢?古关,昨儿没请太医么!”
古关正想答话,靠在床板上坐着的谢元阳已然道:“与古关无关,是我不让请。”
“你还说!”秋络宽一见谢元阳如此不见悔意不顾自身的模样,当真气儿不打一处来。
“今日请,也是一样的。”谢元阳今日实则并无犯病,故而太医来给他诊脉,也诊不出什么大患来,不过是老调重弹,让他好好休息罢。
他摆摆手,让古关退下。
古关领命,退至屋外守着。
“怎么一样?若是一样,你今日还能请病假?”秋络宽不信,坐在床榻边的绣墩上,开始仔细打量谢元阳的脸色,“瞧瞧你,一脸病容,还嘴硬说一样,早请早好,这会儿也就不会这般有气无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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