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修丹
“那是一位母亲，抱着她的孩子逃离饥荒，我路过那里，一时间玩心大起，我掳走她的孩子，告诉她我在倒刺山山顶等她，全程她必须跪着来，若是日落十分未到，我就把她的孩子扔下来。”
“说罢这些话，我就向倒刺山走去，坐在山顶拎着那个受到吓不断哭泣的孩子，看着天空的云彩，看着太阳落下，听着那令人心烦有些刺耳的婴儿哭泣声。”
“倒刺山的名头也是流传甚广，就和它的名字一样，山坡异常平缓，但是山坡上布满了倒刺状的岩石，在这个地方连野兽都无法生存。”
“坐在那里我开始思考，究竟是痛楚会战胜亲情，还是亲情会战胜痛楚，眼看天阳已经没入了半个地平线，迎着太阳柔和的光芒我只能苦笑作罢，放弃自己心里唯一的那一点期待，女人果然还是为了自己放弃了孩子，就在我打算结果这个孩子的性命的时候，那个浑身是血的女人爬到了我的脚边。”
“那时候的我，本是不会让一个陌生人靠近我的身边，哪怕是一个将死之人也不行，可这一次我动弹不得，这个平淡女人给我带来的震撼，让我的身体动弹不得，这一刻婴儿的哭声还是落下的太阳，我都忘记了，女人抓住我的脚，冲我笑了一下，这一刻我说不出话来，头一次我的眼睛，被某些已经被我抛弃的东西浸湿了，我不知道她经历了怎样的痛苦，但从哪之后我再没有办法，肆无忌惮的对任何一个人下手。”
“最终我也没能救活那个女人，她只恳求我帮她寻到孩子的父亲，而端琳就是那个孩子，端琳期间生过一场大病，我找遍了天下名医也没有办法，直到找到一个叫做烛冉的小鬼，他告诉我的办法，我才将端琳冰封起来，现在才有所好转，而这么久了，端琳还是一副小孩子的样子。”
“烛冉？”
陈澔喃喃着这个有些熟悉的名字。
“老莫你说的是不是医圣烛冉？”
老莫摇了摇头。
“我不知道，后来好像有人这么称呼他吧。”
陈澔咂舌，这么牛逼的人物，居然被老莫称为小鬼。
“再到后来，我带着冰封的端琳四处寻找药物，渐渐销声匿迹，直到十九名自称为圣贤的小子们找到我，接着这个机会我假死与他们手下，终于血修罗这个人从历史上消失了。”
“十……十九个小……小子们？”
“咕咚！”
“内个您说的可是十九圣？”
老莫侧过头。
“你还知道他们。”
“噗！”
陈澔此时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表情和语言已经完全无法表达他内心的汹涌澎湃。
十九圣何许人也，在那个时候，炼魂师人才辈出，象征着大陆力量最巅峰的时候，传说在那个年代，强大的炼魂师已经可以只身离开大地与天空的束缚，进入叫做宇宙的地方，手摘星辰，挥手之间天地却灭。
而这些人里最强大的十九个人，联手都未曾杀掉的敌人，现在就坐在自己面前，跟自己聊天，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
“血修罗！”
陈澔喃喃着，这个名号怕是一辈子他斗忘不了了。
“孩子记住！不论什么时候你都要记住，你是一个人。”
老莫侧过头，淡然一笑。
伸手摸出一只普通的红色木盒。
“你比老头子我善良，头一次教导别人，我也算得上你半个师傅了，没什么拿的出手的见面礼，这修丹就送于你了。”
“什么！”
陈澔张着嘴，这样只存在于传说中的东西就在他眼前，可是他却不敢伸手去接。
老莫冲他点了点头，陈澔颤抖着双手结果。
“吃与不吃，全看你的抉择，修丹不同于杀丹，它主张脚踏实地的修炼，你除了靠自己变强，再别无他法，而它能带给你的只有肉体的无上限，但是你要记住，修丹的生命流逝速度比杀丹要快十倍之多，一但服下它，你就要寻找一切可以增加寿命的东西，，否则不出十年你必死，恐怕这也是丹药的唯一缺点了。”
老莫说着起身站了起来。
“最后我希望你能答应我一件事。”
待陈澔点头，老莫接着说道。
“帮我照顾端琳，这是我现在唯一放不下的事了，多少年我已经记不得了，他父亲也应该早就死了，如果能找到或许端琳的父亲的信息最好不过，若是找不到也就作罢了，只要她能平安过一生，我也就知足了，找个合适的机会告诉她真相。”
“恨我也罢！原谅我也罢，这天地之间，怕是没有我莫行的容身之所了，哈哈哈怪我作恶太多。”
陈澔意识到一丝不对劲，就在这时太阳探出了它的脑袋，带着浓郁的光芒俯视大地。
莫行的脸上浮现出一丝释然之色。
“老莫你……”
陈澔刚想询问他到底想怎样。
老莫回过头看向陈澔，眼中早没有了多少生机。
“修罗行于世，天地悲戚，既天地之间无我莫行容身之地，也罢！老夫去也，哈哈哈……”
老莫亢声大笑，霎时间，九天之雷大作，迎着初晨的太阳，万雷齐降，暴雨顷刻之间洒落人间，不知道是这天地为了洗刷这时间的污秽，还是为了这个心中满怀愧疚的修罗而感到悲哀。
老莫挺直腰板，直视着初晨的太阳，头发迎风而舞，不知道他的灵魂在这一刻有没有受到升华。
陈澔哀嚎一声，冲着老莫的方向跪下。
“师傅走好！”
眼泪和雨水混成一片，陈澔直起上半身，将修丹吞下。
“竟然你信任我，那我就绝不会让第二个血修罗出现。”
暴雨雷鸣之中，陈澔跪于老莫身前一动不动，只是他却没有发现，他胳膊上的纹路，竟在此时闪烁起光芒来。
当陈澔清醒过来的时候，他正躺在一处房间之中，阳光透过窗户照进开，门框上盘踞的植物还在往下滴水。
此刻晴空万里，哪里还看得出来之前，那一副人间末世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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