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2章 真相
“可能你们已经知道了,他不是尹笑,尹笑早已死掉了。”黄宣的说法倒是和陆定一一致。
说到这里,黄宣记起了曾经屡次出现在自己梦中的那个人,可以称作他师父的那个人最后一次出现时对他说的话。他告诉黄宣,黄宣的宿命便是守卫这鸣煞之地,自然也是继承他的衣钵。不过那个人因为早已受伤,并没有将自己全部的传承留给黄宣,黄宣的修为也只能停留在秘宗境界。那个人,便是伤在了突然闯入鸣煞之地的这个怪物的手中。说他是怪物,只是黄宣听惯了师父的称呼,他其实是个怪人,一个可怕的怪人。
黄宣的师父从此再没有出现在他的梦中,黄宣知道,他大概已经死掉了。虽然对长期固守在禁地这个荒凉黑暗的地方并不满意,可是黄宣还是接受了师父的安排。他觉得,这确实是自己的宿命。
偶尔,他还会想到黄沙村的日子。可也只是想想,早已回不去了,且回去又能如何?他也曾一度恨自己的师父,为什么将他引入这条不归路。可是想想黄沙村的村民,想到他们的贫穷、愚昧和凄凉,黄宣的恨就淡了。若是生在城市的显赫家族,从小可以读书,不需要放牛,生活自然是另一方面模样。纵然没有秘者这般久远的寿元,可是也不需要经受秘者这般苦痛的煎熬。可是假设都是没有意义的,对黄宣尤其如此。
黄宣接受了命运的安排。幸好,这个怪人和黄宣师父的较量中也受了重伤,元气大伤。虽然知道黄宣来到了禁地,知道黄宣的身份,可他依然拿黄宣没有办法。黄宣的天赋在禁地可以得到最大限度的发挥。怪人的伤势恢复不好,便无法抓住黄宣。
两个人在禁地之中是经常见面的,同时又有各自的禁区。黄宣发现,怪人有一段时间特别忙,可他窥探不出对方的底细。无论是怪人还是黄宣,都和一般的秘者不同。
偶尔烦躁了,两人还会争斗一场,但都不会以死相拼。黄宣便和他一直周旋到现在,也都默认了对方的存在。不过在心里,都是希望将对方彻底驱逐出去。
“那具肉身是怎么回事?”郭啸天问的时候,看了上官敏、叶留雨和觉慧一眼。他这么问,等于把发现散魂棺的事情暴露了。不过郭啸天知道自己是拿不到散魂棺的,暴露出来也无所谓。若是能够知道更深层、更隐秘的事情,哪怕是得罪了上官敏和叶留雨,也值得。
“你是说黑暗轮回中散魂棺内的肉身吧?我因为一些特殊的原因,无法去那里,不过里面的情形我倒是知道一些。”黄宣仿佛已经看穿郭啸天内心所想似的,发出了一丝有点嘲讽意味的笑声,然后说,“散魂棺放在那里很久了。很久很久之前,有两个秘者曾经来到这里,借用了那个怪人的力量,成为了秘尊,自然也就欠下了那个怪人一笔账。后来他们再度回来,便把自己整个人还给了怪人。”
“那两个秘者叫什么名字?”叶留雨问。
“时间很久了,我也记不太记清楚。只知道一个姓楚,一个陈。”黄宣说。
“北道南山?”包括觉慧在内,叶留雨、上官敏和郭啸天几乎同时喊出了这四个字。提到秘尊,几个人就约略想到了这两个人。当黄宣点头确认之后,除了早已知道大概真相的陈枫,他们四个秘宗都无法淡定了。
“北道南山”,赤霞山脉的传奇,南唐秘界曾经呼风唤雨的顶尖人物,光鲜的背后竟然隐藏着这样的交易,且下场如此不堪,这让视他们为偶像的几个秘宗觉得信仰几乎都被推翻了。
听了黄宣的话,结合残魂传递的信息,陈枫便把散魂棺内的事情理清楚了。黄宣的师父是禁地的守护者,遇到了闯入的怪人后,与怪人拼斗受了重伤,随后将部分传承留给了黄宣。因为传承不全,黄宣的修为只达到了秘宗境界。不过怪人也受了重伤,无法杀死黄宣,双方就在禁地中等待着机会。
楚远山和陈静道最初还是一般秘者的时候,大概偶然之中来到了禁地,遇到了怪人,获得了好处,成为秘尊,但是损失了阳寿和部分神魂,并且与怪人有了什么协定。当他们阳寿将近的时候,便再次来禁地,希望从怪人那里找到延续生命的办法。接下来,应该是陈静道使用了什么手段,导致楚远山被困于散魂棺内。不过陈静道也不会有什么好的下场,他大概与怪人也有一场勾心斗角,但还是被怪人控制,不知道如今成了什么模样。
再后来,陆定一和尹笑来到了禁地。那怪人附身于尹笑,随后离开禁地,四处宣扬禁地中的好处,惹得大量秘者携带他需要的烈阳铁来到禁地。怪人便开始收网。
此时不止陈枫,就算是觉慧等人没有残魂的信息,也能猜出七七八八了。他们纵横秘界这么多年,对于秘界的各种传说和手段都知之甚详,设身处地想一想便知道其中的剧情。想到这里,大家愈发觉得要尽快找到那个怪人,打断他的计划。
行了不多久,黄宣便稍微停了下来,说:“前方便是那怪人的巢穴。你们小心一些。附身之后的怪人,并不是最厉害的。一旦我们把他逼回了本体,他才会展示出我们没有见过的手段。”
前方一片黑暗,当大家的视线逐渐适应下来,才发觉最深处竟然修建出了一座不小的地下宫殿。众人走的通道都是十分逼仄,可是前方的空间却很大,不知道是用什么手段开辟出来的。
陈枫看了眼前的景象,觉得有些眼熟。这些建筑都是红色的,有一种古怪的气势。站在宫殿前方,便有一种置身于血海漩涡的感觉。当他往前走了几步的时候,脑海中突然涌出两个字:“母皇”!他终于想到,母皇所住的宫殿,给他的感觉也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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