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五章 金粼羽战神归来
话说漫山遍野的大火肆虐,浓烟包裹着烈焰四处乱窜,于山间横拉扫荡。
山林间的鸟儿瞬间无枝可依,成群的惊飞,盘旋空中哀鸣不止。地面上奔跑的动物更甚可怜,瞬间淹没在火海之中,烧成一把灰,鬼哭狼嚎间真真是倒了大霉、遭了大殃。
却说云雅站立云头之上,见众天兵不断被腾起的烈焰卷入火海,心里甚是焦灼。
又见那火舌似是直奔山角下的村庄,只道是二妖长年霸于此,说杀就杀,说寡就寡,村民几乎是被祸害得断子绝孙。寥寥几户村民若在被摧残、葬身火海,真是天理难容!
突见云雅脚踩云头,飞身至火海深处,手持一枚碧绿玉佩急呼道:“粼羽,水来!”
但见天空日丽中天,万里无云,妖风突然停滞,火势骤减。
毫无征兆,众山壑、沟渠突然暴涨出水流,湍湍涌来,似是那地河掀起滔天巨浪,鼓开众山石、泥土喷涌而出,所到之处,顷刻火势尽灭,眨眼间,晴空万里的一场暴雨过后,只剩下山岗之上呲呲冒着的白烟。
少刻,那湍急的水流齐齐遁入山下而不见,但觉眼前,烟扬雾障,悠悠荡荡,一众树木与兵将、小妖焦糊之尸体浮于山坡之上。
不一时,众天兵、天将落至地面,营盘已不见,到处一片草木黑灰,似焦炭一般。
见锦城陌被两名伤兵扶着落下云头,似是被烧伤,倒在地面之上。云雅与众人上前将其扶住,察看其伤势,手无一药,心下甚觉难受。
却说此时,突闻阵阵惊呼之声,众兵将不约而同由地面站起,抬头皆仰望同一片天空。但见旌旗招展处,一天将甚是威武,领天兵急急而来。
云雅抬头,见此人到,不觉间潸然泪下。
却说天庭之上,天帝与帝母正在御花园赏花之时,似觉乌烟瘴气,不知从何处生起之烟。忽见老君急急而来,施礼后言道:
“有天将旋极子在殿外求兵,称那太白二妖甚是嚣张,火烧联营后,满山纵火。”
“二妖造孽,甚辱天庭威风,吾之颜面何在?那地利尼自去无动一兵,围而不攻,如今反被火烧联营,真是个饭桶、窝囊废!”天帝怒罢,问道。“卿可有良策?“
“陛下,如今之计,唯有先将大火灭去,再思除妖。天庭怎忍此地一方百姓,无辜遭此横祸!”老君言道。
“传四海龙神,前来听命!”天帝道。
“陛下,且慢!”帝母言道。“想那四海龙神齐聚,必是引暴雨困山,泻天河之水救急。即便是当地百姓未曾葬身火海,怕也难逃水患,吾天庭必是大失人心。闻前次云雅所言,金粼羽身先士卒,摆清虚剑阵击退二妖,又带偏将伊水瑶探妖洞,救下吾天庭失踪千年之神鸿潜,不想伊水瑶被黑蛇精毒杀,金粼羽誓死灭其二妖,此忠心可鉴!”
“回禀陛下,金粼羽自是金海水神,统领天下众水域之神,此时不命其前去灭火,更待何时?”老君言罢施礼。
“传旨,封伊水瑶之侄伊蒙阿为风神,调用天庭,暂居西宫。带金粼羽来见!”天帝若有所思后,言道。
片刻,见金粼羽在前,两名天将在后紧紧跟随。金粼羽行至近前,伏地跪曰:“罪将金粼羽,百拜陛下!”
“金粼羽,你可知罪?”天帝问罢,双眉紧锁。
“吾命你前去除妖,妖未除,损兵折将,令那二妖尽嘲笑吾天庭皆是无能之辈,吾心甚痛!痛你不争!今有帝母、老君保举你为天庭竖威,吾封你为战神,引天兵二十万、天将二千名前去除妖,即刻出发。此番,若再妖未除,损兵折将,必二罪归一重罚!”
“罪将得令,百拜谢君恩!”金粼羽跪地言道。
话说自云雅与帝母如实讲来除妖经过,帝母便悄悄派人安顿好金粼羽起居,心下暗思:“除妖,必是此将!”
且说,此一时,太白山前二十万天兵,二千员天将,落下云头。金粼羽命兵将离原营盘十里外,择平地处安营扎寨。
少刻,见一众伤兵在后、伤将在前,皆满脸焦黑前来拜见战神。见金粼羽上前,一一拭去众将眼角之泪,引众将回营。
却说那媚巳、妃巳,正在吹风放火的兴头之上,眼见着众天兵烧得四散奔逃,跌入火海,哀嚎不断,不禁风中笑得花枝乱颤。
要不怎么称其为妖呢,毫无半点人性,半分怜悯之心,只道是杀人如麻,万物生灵丧其口如草芥,真是造孽呐!
话又说回来,也真是天道轮回,欲令其灭亡,必先令其疯狂,二妖疯狂纵火之下,也引来天庭之锤!
且说二妖正在空中呼妖风、纵大火之时,胆子大到欲将大火引至山下村庄,焚尽当地村民。
恰此时,突见风停,妖火势头骤减,正不知为何?却见一众山壑、山沟处涌出大水将山火灭掉,晴天白日突来一场暴雨,眼见天兵、天将铺天盖地而下,杀气腾腾,心下自是被唬得不轻,忙不跌地逃回了洞俯。
却说金粼羽与众将回营安排妥当后,便来至伊水瑶衣冠冢之地,众将皆跟随而来。
眼见大火焚烧之后,山岗皆如墨染,又遇水流之后,冢已似平地,唯有那一碑还在。遂捧土为水瑶之冢填土。众将无不动容,皆捧土而上。片刻之功,水瑶之冢便如小山丘一般立在眼前。金粼羽在前,众将在后,焚香拜过水瑶,命五十名天兵守至香火燃尽,可回。
金粼羽行至一旁坡地,见众兵将已深挖土坑,一一捡回众多兵将之尸体,摆入坑中。
只道是众天兵先是战死,后又被火焚、水淹已糟蹋得面目全非,甚是凄惨。整理罢众兵将尸骨,金粼羽引众天兵、天将百拜后,手捧一土最先填入坑中,众兵将瞬间将土丘筑起,一排排,星罗棋布,似是战死众兵将之魂灵齐齐归来,百拜在战神金粼羽面前。
却说此一时的旋极子,心头直打寒战,生怕那百十名天兵亡魂引众将士,瞬间从土坑里蹦出来,将他戳成肉酱。
且说那日旋极子至天庭求兵,自是没有见到天帝之面。因火势甚紧急,见到老君,只言二妖放火,火烧联营,其余二话未说。大殿外搓手等候之时,见禀事官前来,传老君言:
“天帝已有安排,命天将旋极子速速回阵前效命。”
旋极子心下自知,并不受待见,便匆匆回来禀报地利尼。自此,且黑且白,这二人就拧成了一股绳。
且说波兰花,眼见云雅手持玉佩,跃身火海深处,口呼:粼羽,水来!其心下便知,云雅手中之物必是金粼羽身上重物。
那一刻,她痛得心胆欲裂,自觉爱得卑微。又思自金粼羽被地火焚烧,中其投下的幽兰之毒,后又黄决死于眼前,不觉痛断肝肠,心知无论如何,与金粼羽无有半分可能。
那日见金粼羽回营后,她自是明白必是云雅舍命救下金粼羽。暂不提其二人之间有多少真情,就凭舍命这一条,波兰花在其面前,自是羞愧得抬不起头来。
这一段时间以来,每每夜里她必是以泪洗面,情到深处,痛苦的海水将其淹没,自是痛哭呜咽不止,悔不该眼见金粼羽被焚,自已却当了逃兵。
她恨媚巳、妃巳,更恨自己。
曾经自诩普天之下,她是最爱金粼羽的人,死了也要爱。然,在生死面前,却浅薄得不值得一提。一种罪孽感,每天吞噬她的心,片刻不得安宁!
且说凭着女人的直觉,她觉得云雅必是有孕在身,她暗下决心:
“能为心中挚爱所做的事,唯有处处保护挚爱的骨肉不被妖人所害,纵是波兰花以一死谢罪!”
此时的波兰花,多么希望有孕在身的人是她,哪怕受雷庭之击,万劫不复,终是比活在懊悔的万丈深渊之中,强上不知多少倍!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许?
波兰花胸中燃起的一团爱情之火,被自已亲手灭个一干二净。
且说夜里子时过半,见中军大帐灯火通明,金粼羽坐帅台与众将议事罢,众将告辞而出。
稍过片刻,金粼羽起身行至云雅帐中,芬冉、芬郁正欲服侍云雅歇息,见金粼羽入帐内,施一礼后,退至帐外。
“云雅,吾今归来,营门外突见你眼角有泪,吾心痛欲裂!”金粼羽言罢,揽云雅入怀。
“粼羽,吾是激动之泪!”云雅言罢,又落下泪来。
“云雅,你看。”金粼羽言罢,拭掉云雅脸颊之泪。
“这玉蝶金簪花,是吾在押天庭之日,见一花开正艳,一蛱蝶翻翻翅膀落之上,甚觉好看,便施法术,溶了一金盘,为你而雕此玉蝶簪花。蝶使花雅,蜂欲花俊,正映你名之“雅”字。”
云雅见金粼羽手持一玉蝶金簪花,插至其发间,心内忽觉欣悦,言道:
“粼羽之心思,甚为巧妙,吾心欣悦!”
若是说起簪花,自然是玉为上,金银次之。但此物却为金粼羽亲手为云雅打造,云雅之心,怎能不欣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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