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对于索尔的身份,  弗瑞一开始持着怀疑的态度。

        弗瑞是神盾局日理万机的局长，每天处理的都是会危害世界和平的大事，多少年风里来雨里去，见多识广,  各种各样的骗局在他面前就跟小儿科似的,  当然不会像伊莎贝拉这种傻白甜,  随便一个故事哄哄就信了。

        最初在收到霍华德的邮件说小分队在带回托尼的行动中还意外找到了传说中的雷神时，弗瑞微微一笑，把这当成了霍华德无伤大雅的小玩笑——这位老前辈一向不靠谱,  像什么带着一帮腰细腿长的模特们去美国白宫参加晚宴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他没少干,  在邮件里搞个恶作剧实在是太平常了。

        不过让弗瑞没想到的是,  老前辈这次竟然真的靠谱了一回——小分队回来报告任务的时候,  娜塔莎、朗姆洛、科尔森以及其他几位特工们都明确提到了一点：双方交火时，伊莎贝拉•斯塔克曾经使用一把可以释放雷电的锤子轰晕了敌方三分之二的人。

        再加上神盾局驻阿富汗的分部将“沙漠里无故出现一把谁也举不动的锤子、引来大批民众参观、最后锤子被一神秘女子带走”的事情上报后,  弗瑞一合计，发现这里面还真的有点儿门道，于是在跟霍华德和托尼商量之后，大家决定先探一下这位“雷神”的底。

        当宇宙魔方这种被封存了将近半个世纪的机密从索尔的嘴里轻描淡写地说出来时,  弗瑞心中终于有了个定位，即使索尔是个冒牌货，他也绝对是个有目的有利用价值的冒牌货。

        “我可以跟你们一起走,  但要带上斯塔克小姐一起,  ”索尔提出了自己的要求：“她必须在场。”

        “这事跟贝拉有什么关系？”托尼正跟酒劲上来了瞎折腾的闺女作斗争,  听到索尔这句话,  他没好气儿地说道：“别以为贝拉雇你当保镖你就能——”

        “她的能力跟宇宙魔方是同源关系，”索尔张嘴就扔出了一颗炸|弹：“我现在没有神力，想要重新封印宇宙魔方，就得靠她。”

        托尼死死地盯着索尔，似乎在斟酌索尔的话有几分可信。

        索尔一脸坦然。

        双方僵持了片刻后，霍华德开口了：“咳……这么多人盯着呢，去看看也没什么吧？”

        托尼猛地转头怒视霍华德：“她可是你亲孙女！”

        霍华德眨眨眼睛：“当然，但你也不愿意贝拉被某种莫名其妙的力量一直缠着吧？想要让她回到正常的状态，至少得先知道她身上的力量是从哪儿来的。”

        “宇宙魔方安置在神盾局的地下实验室里，就在纽约城外，”弗瑞适时地插了一句：“来回车程两个小时，坐飞机更快。”

        托尼明显有点儿动摇，但当他的目光无意中落在茶几角落的一张小名片上时，他忽然皱起了眉头：“等等……你说贝拉的能力和那个什么该死的宇宙魔方是一种力量，那为什么泽维尔学校的X教授会让我们去找他？”

        变种能力和宇宙魔方明显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两种能力吧？

        托尼搂着伊莎贝拉的胳膊紧了紧，将从怀里滑下去的女儿又抱了起来，他满脸狐疑地问：“这世界上拥有超能力的人多了去了，你们都盯着贝拉做什么？”

        -

        伊莎贝拉从醉酒的状态中清醒过来已经是两个小时之后了，她发现时间刚好是饭点，就简单地洗了个澡，穿好衣服准备下楼吃饭。

        刚走到客厅外伊莎贝拉就愣住了——平时略显冷清的斯塔克大厦里竟然坐了一堆人，听到了动静，他们齐刷刷地看了过来。

        “贾维斯？”伊莎贝拉茫然地眨眨眼睛：“这都是谁？来讨债的？”

        神盾局的精英特工们：……

        “小姐，这些是神盾局的特工，”贾维斯老老实实地回答：“他们在等您。”

        伊莎贝拉戒备地放慢了步伐：“等我干什么？”

        “跟宇宙魔方有关系，”贾维斯把伊莎贝拉喝醉了之后发生的事情简单地讲述了一遍：“……就是这样，索尔先生说只有您在场的情况下，他才能断掉宇宙魔方对外释放的信号，所以……”

        所以满屋子的特工们在好爸爸托尼·斯塔克不满的注视下，只得默默咽下了“带着斯塔克小姐让她路上睡”的提议，蹲在一边等待伊莎贝拉彻底酒醒后再出发。

        简单了解了情况之后，伊莎贝拉忽然产生了一种诡异的宿命感，她对贾维斯说：“虽然我总是跟彼得和哈里开玩笑，说如果我们生活的世界其实是一本小说，那我就是书里的女主角……”

        伊莎贝拉路过吧台的时候，听到她说了什么的娜塔莎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心说这小姑娘真是太逗了。

        “……但开始我以为这是本霸道总裁文来着——顺便说一句，我就是那个霸道总裁，”伊莎贝拉叹了口气：“然而没想到啊，这竟然是本现代奇幻。”

        “也可能是科幻，”贾维斯一本正经地回答：“超能力只不过是我们还没有理解的科学——这是先生说的。”

        “我当然知道你把爸爸说过的所有话都记得一清二楚呢。”

        伊莎贝拉在餐厅里找到了托尼和霍华德。

        “贾维斯都告诉我了，”伊莎贝拉赶在托尼开口前偎到了他身边抱住他的胳膊蹭了蹭：“爸爸，我们现在就走吗？”

        “你怎么这么着急？”托尼轻轻地点了点伊莎贝拉的鼻尖，吓唬她：“就不怕外面那些人把你抓起来做实验吗？”

        索尔惊讶地看着托尼——神后弗丽嘉都不这么吓唬孩子了，没想到中庭人如此凶残。

        “不怕，”伊莎贝拉眨眨眼睛，露出个灿烂的笑容来：“有爸爸在啊。”

        开始伊莎贝拉确实很害怕，她能做到别人都做不到的事情，有些时候这并不是什么好兆头，相反会让别人把她当做异类隔离起来，比如在阿富汗时，伊莎贝拉握着雷神锤，周围的人都在用异样的眼光看着她，如果不是有托尼、索尔和死侍在，那些人一定会做出伤害她的举动。

        但后来伊莎贝拉就不怕了，在她见识了奇异博士和X教授的能力之后，她知道自己并不是唯一一个怪胎，当然最重要的一点是，不管伊莎贝拉变成了什么样子，托尼注视着她的目光始终不曾发生改变，他还是她的爸爸，而她也依旧是乖女儿。

        ……好吧，有的时候不是很乖。

        只要有托尼在，伊莎贝拉就觉得自己有勇气面对这一切。

        “老老实实跟在我后面，”一路上托尼都在对伊莎贝拉进行谆谆教诲：“离你爷爷远点！”

        霍华德不满地敲了敲座椅扶手：“喂！”

        托尼不为所动，他继续说：“不要看见什么都摸，我知道你是最听话的，乖。”

        伊莎贝拉对托尼投去一个乖巧地笑容，极大地满足了托尼的心。

        神盾局的实验场表面上就是一片烂尾的建筑工地，留了两个看门大爷每天裹着皮大衣举着手电筒虎视眈眈地来回转悠，隔三差五地驱赶附近那些富有冒险精神的熊孩子们，实际上这片工地下至少有两个连的人在日夜不停地巡逻监视，避免一切间谍机构和组织刺探入侵。

        司机将车停在了一里之外，弗瑞带着大家徒步走过去。

        “这里已经建成很久了，”弗瑞边走边介绍：“安全起见，周围三英里之内没有住宅区。”

        “真的吗？”伊莎贝拉眨巴着大眼睛问道。

        “斯塔克小姐，”弗瑞勉强挤出了一个温和的笑容：“真的。”

        “那是你们员工的车？”伊莎贝拉抬手一指路边：“既然周围没有住宅区，不会有人闲得没事干把一辆新车停在这里吧？”

        顺着伊莎贝拉所指的方向看去，大家发现有一辆漂亮的明黄色科迈罗静静地停在路边。

        没等弗瑞开口发问，好员工科尔森已经查了科迈罗的牌照：“局长，这不是我们的车，张牌照原本属于一辆新泽西州的雷克萨斯。”

        套牌？弗瑞微微皱眉，在这种时候、在这种地方出现了一辆□□，说是巧合，霍华德都不相信。

        “去看看。”弗瑞低声道。

        娜塔莎伸了个懒腰，双手插兜迈开大长腿向着科迈罗走了过去，她前脚刚走，朗姆洛后脚就追了上去，边跑边嚷嚷：“喂！甜心你等等！我错了还不行吗！”

        “松开我！”娜塔莎愤怒地甩开了朗姆洛抓着她胳膊的手，倒退着踉跄两步撞在了科迈罗的车身上，引发了轿车嗡嗡嗡的警报声。

        ——车里没人。朗姆洛透过茶色的车窗向里瞄了一眼，对娜塔莎不动声色地点点头。

        ——周围也没有其他人，正主不在，别演了。娜塔莎眨眨眼睛。

        “啧，那是谁家的车停在这儿了？”朗姆洛拍了拍车顶：“看起来还是新的。”

        “查吧，”娜塔莎绕到了驾驶位，她从兜里掏出了小工具，捣鼓了一会儿，竟然直接把车门撬开了。

        车里十分干净，就像刚买来的新车一样，娜塔莎钻进去快速扫了一遍，发现除了在后视镜下吊着一枚胖胖的蜜蜂吊坠之外，整辆车没有丝毫的装饰品，就连坐垫、椅套都没有。

        没什么收获的娜塔莎把情况简单地报告给了弗瑞。

        “派几个人把车拖回去，”弗瑞简单粗暴地下了命令：“调监控录像，查查究竟是谁把车停这儿了，找出它的主人。”

        科尔森坐进科迈罗里等着其他特工们过来交接，其余人则在弗瑞的带领下进入了实验场。

        大部队走后，周围安静下来，科迈罗的车前灯偷偷闪烁了一下。

        玩手机的科尔森抬起头：“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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