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2 这层关系
“我几乎每天都去画家小屋。而且，几个女孩在画家小屋失踪的时间，都是晚上10点左右。我也是这个时间去的，但是始终没有什么发现。”
安雪说了自己调查画家小屋的情况。
“但是三个人，都是在小屋失踪的。所以，这个小屋一定是有什么我们还没发现的线索。”姜鑫想了想，说道：“要不然，今晚我和你一起去看看。”
“嗯，好。”
安雪觉得姜鑫的专业性是可以帮到自己的，便直接答应了。
姜鑫也没想到她会这么爽快就答应了，抿着唇，和她对视了片刻，不自觉地扬起了唇角。
“好了，我得回那个集装箱仓库，监督一下几个下属的工作，你的情绪一个人可以吗？”
“放心吧，没问题。”
安雪比了一个OK的手势，看着他离开。
很快的，安雪回到了杨婕身边，针对尤明亮的问题，开口道：“怎么样，国际刑警那里有答案了吗？”
“还没有哦，他们跟我们有8个小时的时差，现在才是他们那里的凌晨4，5点钟。”
杨婕解释了国际刑警那里的情况。
安雪长长叹了口气，说：“对方还没有开始今天的工作。”
“嗯。”
“好吧，那就再等等。”
安雪拍了拍她的肩膀，说：“走了，这里的现场和证据都搜到了，收拾一下，准备回警局了。”
“嗯，那我先上车。”
杨婕点了点头，就抱着自己的平板电脑，坐进警车。
安雪也打电话通知了简晶晶和邱云，和她们一起回到警车上，开车回了警局。
大概40分钟后，四人回到专案组办公室。
此刻已经是中午12点多。
安雪看了眼手表上的时间，对着面前的三个下属，说：“大家先休息一下，吃个午饭，调整一下状态，等2点的时候，我们再开个小会，把目前掌握的线索，捋一捋。”
“是！”
三人异口同声地回应着安雪的安排。
很快的，杨婕就起身问道：“师姐，你想吃什么？直接给你打包一份午餐吧？”
安雪略微迟疑了片刻，点头道：“好。”
“那我们两个直接去餐厅了。”
杨婕有手指做了个走路的动作，和简晶晶一起离开办公室。
安雪本以为邱云会和她们一起去的，没想到她抱着饭盒走进茶水间，给自己泡了一杯速溶咖啡，然后回到办公桌前坐下。
“邱姐，你怎么吃起饭盒了？”
“哦，我昨天晚上的饭菜做多了，所以就带来当做午饭吃了。”邱云连忙做了解释，脸上的笑容有点小尴尬。
安雪只看她的神情，便知道她是在省钱，立刻回到办公室，把抽屉里的一盒鱼罐头拿出来，放到她面前：“这是之前白旭放我抽屉的，我本身不爱吃罐头，你帮我吃了吧。”
“啊？”
邱云愣了一下，本想还给安雪的，但是看她已经进了办公室，再看看自己一饭盒的青菜，便没有再推辞。
她开了鱼罐头，很快就把午餐吃完了。
接着，拿了两个桃子，洗干净切块之后，扎上签子，送进安雪的办公室。
敲门之后，室内传来“请进”的声音。
她立刻推门走进去，把手里的小餐盘放到安雪面前：“安队，这是我家院子里一棵桃子树长的桃子，虽然个头比较小，但是挺甜的，你尝尝。”
“哦，好，谢谢。”
安雪停下手上的工作，拿着签子扎了一块桃肉送进嘴里。
脆甜可口，而且非常新鲜。
“嗯，好吃，主要是脆甜，和我们W城的水蜜桃不一样。”
安雪说着，又吃了一块。
邱云点头，道：“对，这个有点像油桃。”
“嗯。”安雪点头，又吃了一块，问道，“你最近是不是又要给菜菜交学费了什么？”
“你怎么知道？”
邱云这话，已经承认了安雪的猜测。
“因为，你只要给儿子交学费，或者买东西的时候，才会这么节省。”
“现在都6月18了，很快就要放暑假了。但是，现在孩子的暑假是不能荒废的。所以，我想给儿子报个兴趣班，学一技之长。”
“你想给他报什么兴趣班？”
“就那个舞蹈，好像是街舞吧。”
邱云笑着解释道：“现在年轻人最喜欢的那种街头文化。”
“哦，这种一个暑期班，学费多少？”
安雪明白现在的家长和孩子，都不容易。
邱云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道：“我一个月的工资。”
“4000？”
“不到一点。”
邱云脸上的笑容有点不好意思，说：“然后，就是下个学期的学费，也要在9月的时候交给学校。所以，暑假这段时间，我手头都比较紧。”
“原来是这样。”
安雪明白地点了点头，从抽屉里拿出自己的饭卡，送到她面前：“这个，你拿着，我本身都不太在餐厅吃东西，放着也是放着，不如你帮我用吧。”
“这不行。”
邱云连忙推辞，说：“安队，你已经非常照顾我了，我不能再用你的饭卡。”
“拿着吧，我知道你还要带菜菜去游乐场，看表演，对吧。”
“你怎么知道？”
邱云的表情有点惊讶。
安雪笑了笑，说：“你办公桌上，有一张游乐场的‘嘉年华’活动宣传海报。”
“哦，这个，我是想带菜菜去一次游乐园，毕竟已经很久没有带他出去玩了。”
“那就好好手下饭卡吧，等以后，你手头宽裕了，再把钱充回饭卡，还给我就是了。”安雪再次把饭卡推到她面前。
邱云听着安雪这么诚恳的言语，也不好意思再推辞，便点头接受了。
“好吧，谢谢你，安队。”
“都是同组的姐妹，客气什么。”
安雪说着，又捻起一块桃肉，送入口中。
“嗯，这桃子真的不错，如果你家多的话，就送我几个吧。”
“这个没问题。”
邱云连忙就答应了安雪的请求。
此时，杨婕和简晶晶也回来了。
杨婕看到安雪办公室的门开着，直接拎着打包盒，走进她的办公室。
“师姐，你的午餐。”她把午餐盒放到安雪的办公桌上，看到一旁的邱云，表情有点惊讶：“邱姐，你也在啊，是有什么是吗？”
“没有，邱姐给我尝她家后院种出来的小桃子呢。”安雪接过午餐盒，直接打开袋子，拿出了一次性餐具，准备吃午饭。
杨婕一看桌上的桃肉，一点都没跟安雪客气，直接拿了一块，尝了一下。
“嗯，挺甜的。”
“是啊，所以，我向邱姐要了五个。”
“那我也要5个！”
杨婕立刻举起手，表示自己也要桃子。
闻言，刚在公共办公室坐下的简晶晶也跑到了安雪面前，尝了一块桃肉，说：“那我也要！”
她们两个真的是一点都不跟邱云客气。
安雪无语地白了两人一眼，正想阻止，就听邱云道：“行，我给你们每人带5个，小静也有。”
……
“这样最好了，公平。”
杨婕笑得很开心，完全没有了之前担心宁梓欣的阴郁。
安雪也就没有多说什么。
很快的，安雪把午饭吃完，就示意大家进了会议室。
“今天上午，我发现的H-9281号仓库，应该是万彪他们用来藏被拐女孩的地方。以我的推测，他们在把女生们送去H市之前，应该会进行一个多星期的‘教育和培训’。”
安雪将仓库隔间的照片，放到投影仪上，说：“可以肯定的是，这个仓库里关过的女孩，绝对不止我们救出来的那5个。”
“所以，万彪他们的死，也算是罪有应得了。”杨婕真的觉得这样的败类，死一万次都不足以平民愤。
“从另一个角度来看，我们也可以肯定，凶手是曾经的受害者，或者说是受害者的亲属。所以，她们用这样的方式向万彪他们复仇。”安雪说了凶手的杀人动机。
邱云点了点头，说：“这个凶手，本身也不算穷凶极恶，至少她放了周浩的女儿，没有对她下手。”
“即便如此，她还是犯法了。”安雪无奈地叹了口气，说：“不管出于什么理由，都必须遵守这个社会的法律法规，没人可以凌驾于这个准则之上。”
“说的没错。”邱云颇为惋惜地叹了口气，说：“如果，这样的人，能够选择信任我们警方就好了。”
“但是，这个凶手真的很会躲。而且，她还用万彪他们的行李箱和车子，处理他们的尸体。”简晶晶忍不住感慨了一句：“典型的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啊。”
安雪说出自己的分析：“面包车一定是在有深海海藻的地方。而这个地方，很可能是凶手的住所，或者是经常出入的地方。”
“之前，周萌萌说过海里的美人鱼，这个凶手应该是从事海底表演工作的女人。”杨婕仰着头看着安雪，希望能得到她的肯定。
安雪点了点头，说：“是，所以，凶手应该是个18到25岁之间的年轻女人。长相貌美，身材姣好，且熟悉潜水和表演性质的工作。另外，就尸体背后的缝合技术来看。我推测凶手不止一个人，除了这个美人鱼之外，还有一个熟练掌握解剖技术的女人。这个女人的年纪要稍微大一点，大概在25到35岁之间，更加的成熟冷静。她们本人，或者至亲至爱的人，一定是被万彪他们迫害过。所以，小婕，你查一下近二十年来，W城的女性失踪名单，看有没有谁的亲人，或者失踪者本人是从事潜水，表演，或者医护工作的。”
“近二十年！”杨婕觉得这个跨度有点夸张。
“嗯。”
安雪肯定地点了点头，说：“因为根据万彪，齐田，刘同和周浩的情况，他们最早应该是跟着华哥做这些买卖的。后来华哥金盆洗手之后，他们就自己继续做着行当。而华哥是20多年前金盆洗手的。所以，从被害人复仇的时间性来推断。这个恨意，可能是从20几年前就已经种下了！”
“也就是说，那个年长的，会医护知识的凶手，可能自己被伤害过，后来得救了。又或者是，身边的亲人被伤害过，然后她是为了亲人报仇。”
杨婕似乎是理清了这里面的逻辑。
“对。”安雪点了点头，说：“不只是年长的凶手，那个从事表演的美人鱼的女人，也是一样。总之，她们可能是曾经的受害者，也可能是受害者的亲属。所以，这个范围还是比较大，需要小婕细心排查。”
“嗯，我会努力的。”
“另外，H市警方已经确定，开车到H市的是孙晓刚，目前他们已经把他拘起来了，不过，他怎么都不愿意坦白接头人的身份。另外，他们还在他的货车上，发现了三个女生，但不是前段时间失踪的那几个。”
说这话的时候，安雪特地朝着杨婕看了一眼。
她会意，立刻就知道安雪说的是没有宁梓欣。
“那被发现了的三个女生，也是W城失踪人口名单中的人员吗？”简晶晶举手提问。
“是。”安雪点了点头，说：“三个都是外地来读书，或者打工的女生，都是两个月前失踪的女生。”
“她们是失踪两个月的。”杨婕心里不由得着急起来，“那失踪一个月的，都去哪儿了？”
“小婕，别这样。”
安雪小声安抚，用眼神示意她控制情绪。
杨婕明白自己是警务人员，不可以感情用事。
“对不起，我只是想弄清楚，他们是怎么分配那些被拐的女生的。”
“你没必要道歉，我们和你的心情是一样的。不过，现在被H市警方控制下来的只有孙晓刚。另外的钱大伟和吴通，又在什么地方呢？”
“吴通接了鹏程物流公司的业务，目前在B市，所以，没有参与这次的运送买卖。”杨婕把自己查到的情况，告诉大家。
邱云立刻提问：“那钱大伟呢？张玉莲说的，伤害她的人，就是钱大伟吧？”
“嗯。”杨婕点了点头，继续道：“钱大伟没有离开W城，但是他没有固定居所，所以我也不知道他在什么地方。”
“电话呢？打不通吗？”
“嗯，一直是无人接听状态。”
杨婕回答了安雪的问题，拧着眉，迟疑了片刻，道：“师姐，你说这个钱大伟，会不会也被凶手抓了？”
“有这个可能，但是他不是喜欢赌钱吗？可能躲在某个盘子里，堵得昏天黑地，还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呢。”
“那要不要让片警把他找出来。”简晶晶觉得如果钱大伟在盘子里，那么片警很容易找到他。
“不要。”安雪摇了摇头，说：“如果真的是这样，只怕凶手也在找他呢。一旦片警出动，不就为他们指明了钱大伟所在之处。”
“那要怎么办？”
邱云略带不解的问道：“如果什么都不做，只是等他现身的话，只怕也会被凶手先前一步找到他吧？”
“所以小婕，等开会结束之后，你找片警要一下钱大伟经常出入的那种盘子，然后我们亲自去搜。”安雪做了安排。
杨婕立刻接下了命令。
“好。”
“除了这个，我们还要查一下最近来W城做演出的剧团，比如音乐剧，歌舞剧，话剧等等。如果说水族馆的海水，跟死者鼻腔内的海藻成分不符合的话，那么另外可能有这类美人鱼表演的地方，就只有剧院了。”
“那么这个就简单了，我们只要查W城大剧院就可以了。因为不管是音乐剧，还是歌舞剧，话剧，都是在大剧院演出的。”
“那就查清楚那个剧团有类似海底美人鱼的表演。”
安雪的这个推断，对于简晶晶她们来说，简直就是一盏明灯。
忽然有种“一语惊醒梦中人”的感觉。
确实，除了水族馆有美人鱼的表演，一些舞剧，话剧，音乐剧，也都可能会有此类表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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