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七章陷害
三人还来不及坐下喝一口热粥。
卫骁翊出门打开房门,周婶一脸慌张走进来。连话都说的断断断续续,说了半天也没有听清楚到底是什么事情。
“周婶,您别急,把话说清楚。”卫骁翊安抚周婶,低沉的男音给人莫大的安全感和信赖感,周婶好歹是镇定了一点,把自己出门,遇到官差质询村民柳清菡的住所的事情仔细告知卫骁翊他们。
“那官差人高马大,看上去凶神恶煞的,一看就是不好惹的,凊菡呐,你到底犯什么事情?”周婶心惊肉跳的说道:“赶快想想是不是得罪什么大人物了?怎么会有官差上门呢?”
“开门!开门!”一阵大力的敲门声响起。周婶一听这声音身子抖了抖,眼神慌张看向柳凊菡,柳清菡笑着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
打开门,门前站着两个皮肤黝黑,穿着缁衣带着大刀的做捕快打扮的男人。严厉问道:“这里是不是柳清菡家里?”
“大人,民妇正是,只是不知道民妇所犯何事?”柳清菡抬头问道。
“罗里吧嗦什么,到县衙你不就知道了,快跟我们走吧。”另一个捕快斥责,正要推搡,被卫骁翊拦住。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包庇犯人可是连坐之罪!”捕快冷笑一声:“县太爷正等着升堂,你耽误的起吗?”
柳清菡怕他们起冲突,拉住挡在她身前的卫骁翊:“相公,你不要冲动,也许是误会呢?两个官爷请多多保函实在是我相公一时担心我,绝对没有要冒犯两位的意思。”
柳清菡扯了扯卫骁翊的衣角,微微摇了摇头示意。
“恩,你这女子还算是明事理,不要再多说了,跟我们走一趟。”另一个捕快听柳清菡这么说,勉强脸色好多了,只是不改严厉本色催促。
“我跟你一块去。”卫骁翊自然要跟着柳清菡一块去。
一路上柳清菡想要跟两个官差打听到底是谁状告她,两个官差都是一脸无可奉告的冰块脸,口风很紧。
到了府衙大堂上,柳清菡才看到另一头的安福贵,顿时心里有所计较。
“威武——”两排的捕快执着长棍敲打地面,大声整齐喊道。随着他们喊话,上方走出一个带着乌纱帽穿着官袍的四五十岁的,方脸的男人。
“堂下何人报上名来。”
“小民是柳溪村人士,姓安名富贵,状告柳清菡昨天带人闯小人民宅,入室抢劫,还对小民和小民的娘子进行私刑威吓。大人可要为小民做主。”安福贵一开口就是喊冤,
“民妇是柳溪村人士,姓柳名凊菡。”柳清菡不卑不亢的说道,虽然跪着,背却挺得笔直。
“柳氏,安福贵告你入室抢劫,私闯民宅和滥用私刑,你可认罪?”
“自然不认。”
“安福贵你所说的可有什么证据?”林盛威严的眼神扫过安福贵。
“这是柳清菡在小民家里拉下的物件。”安福贵双手奉上,林盛让人呈上来。柳清菡看清楚了是自己一直找不到的耳环和绣的帕子。
“柳氏,这东西可是你的?”
“是我的。”柳清菡答的爽快,让安福贵一愣。
“那你可认罪。”
“大人若是只凭这掉落的东西的是我的,便随意定民妇的罪,民妇不能认同。”柳清菡轻轻一笑:“这耳坠子和这帕子最是容易掉的,那下次我捡了别人的东西,状告对方私闯我家,滥用私刑,入室抢劫,是否可以判对方有罪?”
柳清菡这一番逆向思维的话语,简单剖析不合理的逻辑,让门口围着的百姓窃窃私语起来,确实是非常荒谬,怎么能只凭这些判定一个人有罪。
安福贵一听柳清菡随意就被他的物证推翻了,心下有些慌乱,看见人群一抹黄色才勉强镇定下来。
“大人,小民还有人证。”安福贵突然道:“昨日小民的街坊邻居阿俊和阿青都看见了柳清菡和她带的那个凶神恶煞的男人来过。若不是隔壁邻居上门找小民,只怕是早就糟了她两人的毒手。”
“传人证。”林盛眼神示意后,师爷大声喊道。
阿俊和阿青上来,跪下磕头。林盛问了他们好几个问题,无不是指证柳清菡和秦风确实到过匆匆忙忙到安福贵家里,后面却没有从正门出来,可见是从后面逃逸了,他们都觉得很奇怪。
物证可以推翻,这人证可就是板上钉钉了。安福贵心下顿时开始得意了,放心了,眼角瞄向柳清菡,看来柳清菡是难逃这一劫了,不过他也没想害她性命,就是让她多给他赔点钱和进牢房待几天受受教训。
“柳氏,你这般鬼鬼祟祟的举动,你还有什么话说?”林盛惊堂木一敲。柳清菡丝毫没有被吓到。面容依然镇定,柳清菡这般镇定,安福贵心里看着打鼓,也只能安慰自己她不过是死撑着罢了。
“当然有,大人,我要状告安福贵卖酒楼卖了两头,坑了民妇五百两银子,民妇也有实锤的证据,不像安福贵这有这样捕风捉影的所谓证据。”柳清菡掷地有声道:“不过为了证明民妇的清白,也不妨把昨天的路程说一遍,大人也可以找人查证。”
“首先我跟我家小叔子先去了一趟永安街的富贵酒楼,哪知看见有人在里面动工,询问了主事的人,才知道安福贵居然又把自己的酒楼重新卖给别人,民妇一听可不吓坏了,怕安福贵一走了之,让我家小叔子先去逮着他问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也后面匆匆跟来,旁人那个看也是行色匆匆,那可是五百两银子。换谁不心急?”
柳清菡这一番话,虽然没有直接证明自己的清白,摘干净,但是只要她有证据证明安福贵坑骗她,反而能证明全部是安福贵倒打一耙。
“听着还算符合常理。”林盛摸了摸自己的胡须:“只是你又有什么证据?”
“民妇有房契证明,还有里正和村长两位德高望重的人见证过。”柳清菡说道,本来安福贵心惊肉跳怕她有什么证据,摸了摸汗水,一听只是这些才放缓了呼吸,放下心来,嘴角翘起一抹嘲讽的笑意。
“只是民妇来的匆匆,并未带来,看天色已晚,还希望大人能够明日再审。”柳清菡笃定道。
林盛一听也是,便准了柳清菡的请求。
等人群散的差不多了,安福贵才朝着一个人迹罕至的巷子七拐八拐,直到看见一抹黄色的身影。
“刚刚升堂可把我吓得,一头的汗!这柳清菡的嘴巴可真利!要不是我们早作准备。”安福贵又有些担忧道:“明天她不会真的拿得出来什么证据?”
“富贵哥,你怕什么,她不过是拖延时间,哪里有什么房契,现在可是关键时刻,你莫让她钻了空子,逃过去。一定要把她送进牢狱里。”安小琳的声音越发到后面越发阴狠。听得安福贵心里发毛。
“我们跟她无冤无仇的。”安福贵想起柳清菡那张俏脸就有点不大舍得,起了一点怜惜之情:“关押几日就好,何必置她于死地。”
安小琳哪里看不出安福贵这是起了淫心,嘴角微微露出嘲讽,暗骂柳清菡真是个狐媚子,真想给安福贵一巴掌,不过暂时还需要他帮忙,因此温柔道:“到时候卫骁翊要是休了她,富贵哥可不就要机会,抱得美人归。”
安福贵一听有这么大的福利,顿时什么后顾之忧都没有了,眼中闪过淫邪之色,猥琐舔了舔嘴唇。
“还是小琳,你聪明。”安福贵恭维安小琳。安小琳暗哼一声。
等两人一前一后走了,卫骁翊三人才从墙角走出来。
卫骁翊听见安福贵居然胆敢这么侮辱肖想自己媳妇,早就气的眼眸发红,睚眦欲裂,俊逸的脸庞有一瞬间的扭曲和狰狞,攥紧拳头,真想把这人碎尸万段,眼眸含着冰冷如刀锋的锐气。还是柳清菡怕他忍不住出去揍人,牵住他的手。
“相公,我们先回家。”柳清菡温柔安慰他。
“嫂子,你的那张房契是假的,明天升堂怎么办?”秦风十分担忧,真想拿出自己的官阶压人,只是要是皇上知道他不在塞外,让那群宿敌抓住把柄,对于将军回归可不大妙。
“船到桥头自然直。”柳清菡淡淡道。
三人坐牛车回去。
路上秦风欲言又止,看着很纠结的样子。
“你想问什么?”柳清菡说道。
秦风面转身朝着柳清菡,皱着五大三粗的浓眉,一脸疑惑的问道:“上次的房契明明是真的,除了墨痕很可疑,没有其他的造假痕迹,为什么过了一夜,字全没了?难道是有人偷天换日?”
柳清菡摇摇头:“不可能,我放的隐秘,再说我们都在家,你们的耳力敏锐好,哪里有那么容易调换。”
“那是纸张有问题。”秦风眼眸划过一丝光芒,突然想到。
柳清菡脸上带着赞许之色,看着秦风五大三粗的有勇无谋,脑子倒是挺灵光的:“不是纸张,我猜是用的墨水。”柳清菡想起新的墨痕更是能确定了,他们用的墨水肯定掺了类似于乌贼胆汁的东西。
回来时候,周婶还在他们家等他们,看到他们安好,才放下担心忧虑,说道:“怎么才回来了?到底是出什么事情?”
“是个误会。”
“我就说,凊菡这么乖巧的孩子,怎么肯能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周婶舒了口气,拍了拍柳清菡的背:“我还想着,没等到你们就要去找你们,还好你们都没事,不跟你们说了,我要回去做晚饭了。”周婶看三人没事才走了。
晚上柳清菡做了一桌子的菜肴,色香味俱全,不过几乎是碧绿的青菜和一道肉菜,闻起来香喷喷的,看的秦风吞了吞口水,他尤其喜欢吃柳清菡做的野味。
“嫂子,你下次做上次的那个竹鼠肉,兔子肉和糯米鸡吗?”秦风满含着期待看着柳清菡。
“你要是猎来我就给你做。”柳清菡也好说话。
秦风瞬间欣喜如狂诶了一声:“明天……改天我就去猎来。”
“凊菡,你到底打算明天如何?”卫骁翊看柳清菡一脸平静,似乎胸有成竹,他倒是不担心她,柳清菡是他见过最为聪慧别说是女子,便是许多男子也同样及不上。
他只是怕倒是没办法配合柳清菡,因此跟她说清楚。
“是啊,嫂子,你到底有什么想法?先跟我们透个底,也好明个儿配合。”
“先吃了饭,我再告诉你们。这次还真需要你们帮忙。”
秦风扒了一大口饭,疑惑看了眼柳清菡,没有再说话。
三人吃完饭。
“秦风,洗碗去。”卫骁翊吩咐。秦风啊了一声,一脸无措。
“别,千万别动手。”柳清菡阻止秦风的动作:“我还怕你摔了碗,厨房里也需要整理一下。”她可不大相信秦风这货笨手笨脚的会干这样的家务事。
一室照着昏黄光辉的房间内。
卫骁翊和秦风两人一同看向柳清菡,她从桌面拿出一张纸来,在他们面前晃了晃。
秦风霎时间懂了,原来是要这样诈人。只是他们有这么好骗么?卫骁翊狭长的眼眸在黑夜里熠熠生辉。
衙门大堂
林知县撩起官袍,坐下,两排的衙役敲着长棍,大声整齐喊道“威武——”林知县拍下惊堂木,开始昨天没有审完的案子。
安福贵浑浊的眼睛里透出几分嘲讽,想起刚刚进衙门柳清菡跟他说的话,什么如果他把钱还给她,供出后面是谁指示他,她也就不追究他的的过错。
狗屁,哼哼,分明是没有证据,才故意说那一番话,来套他的话。因此上场有些忐忑的安福贵面上更是从容不迫,一副坦然的受害人冤屈的样子。要不是这奸商骗了她钱,她都要相信他这副人模狗样的样子是受了天的的冤屈。
柳清菡有特别注意,人群那一抹黄色身影,勾勒一抹大大的笑容。好戏刚刚开始。
“柳氏,你说你有证据?何在?”林知县威严的问道。
“大人,可否传人证?我带了里正和柳溪村的村长来,还请大人听他们怎么说。”
安福贵一听这两位德高望重的人来为柳清菡作证,都有些惊讶。柳清菡到底是怎么说服两人来作证的。
里正和村长上来了,依旧是林知县问他们问题,他们一一回答。他们都同样说了确实一起为柳清菡做过公证,他们都是当地的德高望重的人,话语比平常的百姓更分量。
安福贵满头大汗,垂头,抬起袖子擦汗,唇干舌燥想着怎么回答公证的事情,也怪他大意,以为柳清菡不是柳溪村的一个外人怎么可能请的动两位。
“安福贵,你有什么解释?”林知县叫来好几声安福贵,对方没有回应,拿起惊堂木敲下,差点把安福贵的魂惊走。柳清菡冷眼旁观安福哆哆嗦嗦一颤。
“回禀大人,一开始确实找来两位来公证,不过两人一走,柳氏后面又反悔了,直要把她的钱还回去,大人,我是没法子呀,她一个妇道人家,撒泼,胡搅蛮缠的,我一个大男人怎么招架得住。”安福贵满口瞎话。他也稍微镇定下来,只要他咬定没有再给她房契,柳清菡就不能证明自己清白。
他这样笃定想着,却不知道柳清菡看他就跟猫戏老鼠一般。
林知县轻皱眉头,看两人场面胶着的状态不甚满意,不会又要来一场再审?
“柳氏你可还有证据?”
“自然有。不过在此之前,我想当着大家面问一句,你说的这样信誓旦旦,如果我能证明你说的全是谎话,那酒楼和你坑我的五百两银子应该都归我了吧?”柳清菡盯着安福贵。
“你这妇人说甚浑话,哼,痴心妄想。还请大人明察秋毫。”安福贵拱手,打哈哈,不接话。柳清菡不急。
“怎么你是在心虚?所以不敢当着大家的面说?”柳清菡激他,安福贵心下咯噔一下,听柳清菡说的这般笃定,似乎很有把握,暗中用眼角瞥向柳清菡,她面上镇定,手——哆嗦的不成样子。
她原来是诈他,根本就没有证据,安福贵登时抬起头,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不动神色拂过自己额上的汗,极为坦荡看向柳清菡,甩了甩袖子:“我当然敢当着大家的面说,好,柳氏,你若有证据证明我坑你五百两银子,我就把酒楼一分不要送你。”
安福贵冷哼一声,质问:“你倒是拿证据出来呀?”
柳清菡从袖子里拿出好几张折叠的纸,漫不经心走进他,纸张从他面前滑过,一边缓慢打开。
安福贵眼眸瞪大惊慌看着背面透出来的墨渍。下意识惊慌失措看向后面的人群。黄衣女子摇摇头,这笨蛋!这肯定是她们诈他的手段,哪里可能是真的。安福贵本来也是觉得是诈他,结果柳清菡直接让人呈上去。
心里不断打鼓,安慰自己,肯定是假的!
结果那张房契呈上去,林知县气恼拍了惊堂木威吓道:“安福贵,证据确凿,你还不认罪?”一句话落音,安福贵不可置信瞪大浑浊的眼睛,脑中一片空白,吓得瘫坐在地上。
“来人,把这个骗子,安福贵打入牢房,收押。”
这一句怒喝,立马把他从空白中拉回神,他惊慌失措趴在地上:“大人,大人,小人不是有意这么做的,全,全都是有人指示。”他朝后面望去,黄衣女子已经不见了。柳清菡早就注意到安小琳看见不对遁走。
林知县才懒得搭理他喊话,叫官差来收押,把地契还给柳清菡。之后自然把坑柳清菡的五百两银子全数归还。
回去的路上,柳清菡又去成衣店买了好几套的衣服,秋天保暖的,冬天的棉衣,还有夏天的短打劲装,给两人购置了几乎一年四季的衣服。
又去买了好些日用品,卫骁翊看了看柳清菡乌黑如鸦鬓的头发,梳着光溜溜的发髻,却没有一根发钗首饰。经过一个摊上,一眼就看见一根嵌着圆润洁白大颗珍珠的发簪,偷偷买了付钱,其他的也就一对扇着流光溢彩的蝴蝶的发钗还算过得去,也买了。
秦风在卫骁翊一旁自然看见了,也当没有看见。
回到柳溪村。秦风百思不得其解:“嫂子,你不是说那墨水有问题?”难道之前安福贵给的是真的没有动手脚的房契?俩立马又推翻自己的念头,怎么可能不懂手脚,他越想越乱。一开始还有点猜测,现在他则混乱了。
“很简单,因为他掏出房契,我看了好几遍,那个画面全在我脑子里。”柳清菡笑着说道,她有超强的定格式画面记忆。因为慎重,她前后翻了好几遍,再加上她模仿安福贵的字迹,一一还原,最后她让秦风偷偷潜进安福贵家偷他的画押指纹,所以其实呈上去的房契是以假乱真的赝品。
她说完也不搭理呆愣在原地的秦风。
秦风显然不敢置信,凶恶的脸庞陷入震撼的情绪,柳清菡真的是一个普通的农家女吗?跟她相处这些天,每一次她做出的事情都是这般出人意料,别说是普通的农家女,就是那些大家闺秀也没有聪慧成这样的。
晚上坐在床榻上,柳清菡一针一针缝补衣服,不时停下看效果,看着自己经过周婶和齐香的调教,针线女红方面虽然不敢说如何好,比起现代连自己衣服裤子缝都是歪歪扭扭的技术,进步可以说是天差地别。
她还以为自己会走女强人的精英路线,哪想到自己居然也有这么贤惠的一天。
门吱呀一声推开,柳清菡没有抬头。
卫骁翊高大健硕的身影站在柳清菡面前,长长的影子完全覆盖了娇小玲珑的柳清菡。卫骁翊一时被柳清菡轻垂臻首的娴静样子看的入迷。
“你快站开,挡我的光线?”柳清菡看卫骁翊半天不动杵在那里,嫌弃道。
卫骁翊嘴角微微翘起,跟柳清菡贴的很近,坐在一处,抓住她的手腕。
“你怎么了?没看见我在做衣服?一边去。”
“凊菡,你真的好美。”卫骁翊轻轻呢喃。
柳清菡被这肉麻的话,吓得,失手刺了手指,啊了一声。手指冒出血来。卫骁翊迅速抓起那根玉指,啊呜一口吸吮。柳清菡腾地脸上飞上云霞似的红彤彤的,盈盈眼眸闪烁,显然是害羞不成样子。
“你,你干什么?”柳清菡想要拔出来,卫骁翊定定看着她,时不时吸的她的手指啧啧有声,让柳清菡看着害羞。
好不容易拔出自己的手指。
“我有礼物送给你。”卫骁翊一边说,一边从胸口掏出一块布巾,摊开来露出三根发钗来。
柳清菡定睛一看,原来是一个钳住洁白珍珠的发簪和两个一对的蝴蝶发簪,看着倒是蛮精致的。
“你看看,喜欢吗?”
“你什么时候买的?我怎么不知道?”
“我给你戴上。”卫骁翊捻起白色珍珠簪子,斜插在柳清菡如鸦鬓的发髻里,端详的看了看,露出一个迷人的笑容:“真是美煞人也。”
推着柳清菡到梳妆台前,不是铜镜,是柳清涵自己做的光滑的镜子,能清楚照出人的模样。
柳清菡也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看不出来卫骁翊一个大男人的,挑发簪倒是蛮有品味的,越看越好看,柳清菡仔细看了看,有点像是林黛玉的那枚簪子。
那时候她看红楼梦,不爱任何人的凤钗只喜欢极了林黛玉的这枚珍珠簪子。
卫骁翊又给她斜插上蝴蝶簪子,不同于珍珠簪子显得纯情可人,也是娇俏迷人的很,不规则的左边一只,右边一只,还看到一颤一颤的蝴蝶翼流淌的金光。
“我就知道我家娘子戴上,美得就是天上月娥都不能比拟。”卫骁翊弯腰伏在柳清菡肩膀上。虽说不是画眉,倒是跟画眉之乐有异曲同工之妙。
自不说,之后卫骁翊越发喜欢给自己媳妇打扮,就连有时候柳清菡戴得簪子大多数是他挑的。
柳清菡手上一直打磨的望远镜片快做好了,她大多数是私底下赶工,就是想在卫骁翊生辰那天做好,给他一个惊喜。
倒是另一有一件事。柳清菡差点抛掷脑后,要不是玲珑珍糕阁的李掌柜来柳溪村找她。她估计还真想不起来,也就是关于之前李掌柜的大赛。
“首先有一轮的选拔赛,才有后面糕点的大赛,比赛规矩主要是做两道糕点,一道题目是随意抓阄,抽到哪个做哪样,一道则是做自己最得意的糕点。而后由参加担任比赛的有身份的大人物点评。”李掌柜道:“也就是在花朝节那天,这个月的月底,还不知道柳大师打算拿哪一道作为压轴?”
“暂时还没有想好。”
李掌柜吸了口气,才郑重说道:“不是我想要催柳大师,我也知道柳大师的能耐,只是这次的比赛关乎到玲珑珍糕阁的名声问题,还希望接下来,柳大师能够慎重。”
交代完人就走了。他走了倒是轻松,柳清菡懒懒的趴在桌面,有点懒得工作了。也是这阵子的事情太多了。
自从她有了酒楼,要开始筹备,更是脑细胞都不知道死了几亿个。
柳清菡只想在家及早把望远镜片弄好,这烦人的李掌柜天天来她家拜访,总之话题都是糕点大赛,因为有一轮选拔赛,是自由报名,因此人数没有很大的限制,每家店铺能派出三四个代表参赛人员,就是为了免得选拔比赛一轮就被淘汰。
玲珑珍糕阁自然也是有三四个人选,包括柳清涵在内。其他都是玲珑珍糕阁的老师傅。
“你要我跟他们一起切磋?”柳清菡显然不是很感兴趣。
“若是柳大师答应,以后我们的分红五五分。”李掌柜一咬牙。柳清菡想了想也没啥损失只好答应了。李掌柜说只需要每日上午来一趟就好了。
翌日清晨,秦风跟着柳清菡出门了。
走进玲珑珍糕阁,已经有好几个师傅在那里,一看到柳清菡进门,交谈热络的各位师傅就不说话了。只拿眼角瞥柳清菡。
柳清菡虽然在玲珑珍糕阁做了好几个月的糕点,但是一次也没有跟这些师傅碰头过,因此一个也不认识也很正常。
“柳大师你可来了。”李掌柜撩起的帘子就看见柳清菡来了,高兴道:“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林师傅,李师傅,蒋师傅。”又对那三位师傅介绍柳清菡。褒奖之意十分浓重。
“幸会,幸会。”大家互相认识打招呼。
“幸会。”
柳清菡跟着三位师傅进了后厨房。李掌柜一走,三位老师傅立刻脸上的笑容就下去了,孤傲至极,就跟刚刚跟她打招呼的人不是他们似的。离柳清菡远远地,就跟把柳清菡刨除在外。
不跟柳清菡说话,三人抱团在一起研究。
三位师傅在玲珑珍糕阁呆了二十多年,哪一个不是有点脾气和傲气的,都是引以为豪的酒楼师傅出身,被李掌柜用高价挖过来,从前李掌柜仰仗三位,因此在很多方面是非常包容三位的。
哪怕是提出有些出格的要求。
自从柳清菡来了,他们高高的地位就遭受到了威胁,地位直线下降,在他们提出挑剔的要求的时候,李掌柜态度也开始强硬起来,他早就烦透了这群倚老卖老的老家伙,但是又不能得罪他们,他们是李掌柜门面的招牌,李掌柜也不那么捧着他们了,顿时让三人心生不甘,好几次他们都有跟柳清菡一较高下的心思。
柳清菡也不傻,他们人前一套背后一套,显然是看不怎么上她,她压根就没想要偷学别人的技术。对于他们防着她偷学的,眼神撇过来,柳清菡心里冷哼一声,也不以为然。
倒了适量的面粉到大碗里,不断加水一边搅动,揉好面醒面,盖好镂空的棉纱,另一边敲了一大碗的鸡蛋,把蛋清倒出来,她打算做奶油蛋糕。
她的举动落在那几个师傅眼里,很是奇怪。一个个也不做糕点,看着柳清菡磕破那么多鸡蛋,居然还把里面的蛋黄剔除。简直是闻所未闻。
她的动作行云流水,利索又好看,一气呵成。
“你这要做什么?”一个师傅走过来,面有异色,迟疑问道。
“做蛋糕。”柳清菡回道。她从不怕别人学了她的手艺,这跟做饭也是一个道理,她注重细节,因此做出来的才与别人跟着就像是照本宣科做出来的死板的作品要精致很多,美味很多。也注重自己的创作。
柳清菡做完自己的糕点,也不跟他们打招呼就走了,让伙计把自己做好的糕点送给李掌柜。
“这什么东西啊!还真当自己是个人物!”蒋师傅甩下脖子上挂的毛巾,气恼道。
“我看这女娃倒是有点本事。”林师傅说道:“老蒋,你也别这样生气,气坏身子。”
另一位李师傅倒是没有说什么,眼神暗沉沉的也不知道想什么。
在‘切磋’了好几十天,第一场选拔赛来临,最后玲珑珍糕阁的师傅全部都入选了。
其实李掌柜早就预料到这样的情况了,不说柳清菡,那三位师傅自然也是有一把刷子的。他正头痛要选择哪一位参加花朝节那天的糕点大赛。
最后李掌柜还是选择了没有经验的柳清菡。柳清菡做的每一到糕点非常新奇,这点很有优势。
却没想到,这一举直接让蒋师傅这个炮仗一点就炸了。他直接放出话来要给柳清菡颜色瞧瞧。其他两位师傅怎么都拦不住。
柳清菡则觉得莫名其妙,李掌柜才是老板,我们都是员工,老板决策的事情,员工不找老板协商,而是找员工,一种我跟你比赛,你输了你跟老板说退出这场决策。
柳清菡也有些后悔答应李掌柜参加比赛了。她的酒楼还没有开始动工呢,竟费时间在这里,不过她看在钱的份上,也勉强安慰自己。
因为不想跟那位蒋师傅起冲突,柳清菡也是尽量避着他,不想惹是生非。
偏偏蒋师傅揪住她不放,这天下午柳清菡做完糕点就要走。
“你站住!”蒋师傅喝道开门见山:“我要你比赛,你若是输了,希望你自己辞别,反之亦然。”
柳清菡就跟听到一个天大的笑话似的,嗤笑几声,就要离开。
“你是怕技不如人?”蒋师傅纠缠,他大声道:“你要是不敢比的话,还不如现在就把名额让个有实力的人。”
他一路追着柳清菡到大厅,说话声也大,众人都看他们,柳清菡有些不耐烦了。
“好啊。”柳清菡不想惹是生非,可是有不想让人觉得她是包子。这位师傅的咄咄逼人已经十分令她不悦:“你要怎么比?”
“以水晶糕为题。”
后来等这位蒋师傅率先进去厨房,阿壮附在柳清菡耳边,不耻道:“这蒋师傅,显然是挑自己擅长的。”他没有见过柳清菡做水晶糕。有些怕柳清菡不擅长。落了下风。
评判的李掌柜,本来他是有些恼怒蒋师傅在这关键时刻没事找事,后来他想了想,也可以考验一下柳清菡的能力。结果是柳清菡获胜。
蒋师傅甩袖离开了,他依然不甘心,认为李掌柜是偏心柳清菡,柳清菡皱皱眉头,觉得蒋师傅的胜负欲太强了。他这样的性格在赛场上就是个定时炸弹,就是其他两位师傅沉稳一点的性格去比赛都比蒋师傅好的多。
后面定下来了,柳清菡也没有去玲珑珍糕阁了,她的望远镜也已经做好了,放在一个匣子里。
在卫骁翊生辰那天,柳清菡还特意做了一个蛋糕,上面铺满了买来切好的水果,五颜六色煞是好看的紧。
还做了一桌子的菜,做了长寿面。邀了周婶一家子过来一起庆祝。
“凊菡姐姐,你下次也帮我做一个蛋糕好不好?在小虎生辰的时候。”小虎可怜巴巴的看着隔得老远的柳清菡。因为上次偷亲事件,卫骁翊现在是明着暗着防着这只小崽子,就怕他仗着自己年纪小占柳清菡便宜,年纪小了不起啊,还不是个男孩子,雄性。
“好啊。小虎生辰就给你做一个比卫哥哥还大的蛋糕。”
大家吃完饭,终于到吃蛋糕的时候,柳清菡其实蛮无语的,本来是想要留到晚上吃,这样点上蜡烛才漂亮,不过看着秦风和小虎虎视眈眈的眼神,柳清菡就直接改在下午了。
一大群人分蛋糕吃。柳清菡还焉坏焉坏的,趁卫骁翊不注意抹了一点蛋糕在卫骁翊脸上,卫骁翊满脸无奈看着柳清菡灿烂的笑脸。
结果乐极生悲,小虎看见柳清菡和卫骁翊玩的开心,小手一抹,柳清菡白皙的脸颊上也沾了奶油,瞬间,她的笑僵在脸上。他们玩闹的时候,刘冬叔和周婶在外面。
早就被柳清菡不知羞耻的掉节操传染的卫骁翊,一把掩住小虎的眼睛,舔干净柳清菡脸上沾着的奶油,添的是真干净。直让刚进门的秦风感觉闪瞎了眼睛。
卫骁翊冷眼一瞪,秦风人乖乖的跑了,心里狂刷屏主子被柳清菡带坏了!
小虎挣扎的要逃出卫骁翊的魔掌,但是他人太小了,卫骁翊一只大掌盖过去,就把他大半张脸遮了,小短手不断挣扎。卫骁翊放开后,气的小虎龇牙咧嘴的,就是不敢靠近。
“好了,相公,别闹了。”柳清菡制止卫骁翊幼稚欺负小虎的举动:“我有件礼物要送给你。”
她拉着卫骁翊进屋。进屋后却要卫骁翊闭上眼睛。
“可以睁开眼睛了。”柳清菡说完,卫骁翊看着捧在他跟前的匣子,柳清菡催促:“快打开,看看喜不喜欢。”
其实对于卫骁翊而言,匣子里不论是什么,他都会很高兴,因为这是柳清菡送给他的。
揭开匣子,卫骁翊拿出匣子里奇怪形状的东西,一时没看出来是做什么用的。
“这是望远镜。”柳清菡说了它的名字,拉着他走到窗户前。然后把接过望远镜,做了一个示范的动作。
“像我这样,你试试。”
卫骁翊看着她期盼的眼眸,学着她放在自己眼睛跟前,霎时间就被看到的景物吓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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