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善恶之灵、万界安危
丈夫不理妻之苦,公婆护孙不护媳。作为老杨家的儿媳,她心中的痛苦,想必是死生藏恨。
杨九天立于千米虚空之上,见此人间悲剧,也是咬牙切齿,“师傅,那女人的腹中,是否还有一个孩子?”
于小非眉头一蹙,摇头叹息,道:
“唉,看来事情的发展真是出人意料,那孩子莫非要在监狱中出生么?”
此言落定,杨九天和妙玉的心情都格外凝重。
于小非施展神技,将整个王城大牢的屋顶变成透明,他们可以清晰地看到那杨家产妇被无礼地丢入又臭又脏的大牢。
牢狱的温度很低,再加上她的身体虚弱,苍白的脸一直在打摆子,身体不停抽搐,平躺在草堆当中,双手紧紧抓住自己的肚子,仿佛有满腔的怨愤无法发泄。
“铛!”
监狱里的卒夫将她独处的牢门锁上。
她终于哭出了声,眼泪决堤而下。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此刻,她一定很不甘心,心里一对是五味杂陈,极其难受。
虚空之上,杨九天终于再次开口,“师傅,此事皆因我们而起,我们是不是应该出手救她?”
于小非一阵犹豫,咬牙道:
“为了万界的安危,我们不能这么做。”
杨九天不懂,“难道为了达成自己的目的,就要不惜采用如此下流的手段,不惜牺牲一个原本与此毫不相干的一家人的幸福,甚至是要那个原本脆弱的妇人含恨而终?”
于小非闻言,那张充满孩子气的面孔之上,也带着一丝淡淡的愧疚,“九天,你要明白,万界之安危,与一个名不见经传,普通家庭的小幸福相比,到底孰轻孰重?”
杨九天沉默了,过去他是一个嫉恶如仇,有仇必报,有恩必偿的侠士,而这些所谓的侠义之举,往往只是泄愤以后,解决了一个国家内的小老鼠,无法改变整个国家的命运。
而今,他所面临的是万界,就不仅仅只是一个区区的国家,甚至是一个大陆,而是万界大陆,整一万个大陆。
听得于小非所言,他仿佛突然间明白了许多事情,也明白了一个道理,每个人的出生,都有自己的责任和位置。
找准了自己的定位,就要贯彻始终。
或许这些平凡的家庭,正是国家,大陆,万界的牺牲品。
而杨九天本身,所要承担的不是守护一个家庭,一个国家,一片大陆,而是万界大陆的安危。
于小非的目标或许也正是如此,所以他宁可牺牲王城当中一个毫不起眼的老杨家,也要将善恶之灵孕育出来。
如此一想,杨九天突然对于小非有了一些理解,心中的不悦,也略微好受一些。
“呼!”
他长嘘一口气,将目光拉回老杨家,眼前的一幕,更是从前的他难以接受的。
老杨家成为众矢之的,左邻右舍对他们指指点点,都要他们搬离王城。
有乡亲指责道:“这都是什么人啊,什么不好生,偏偏生出一个妖孽出来祸害人间。”
听得此言,就连妙玉都感到极为不忿,“这些凡夫俗子,思考问题的角度怎么如此肤浅,那孩子出世又没有作恶,他们这样武断,真是可恨之极。”
杨九天点头不语,清澈无邪的眸子里,闪烁着对老杨家的同情,而更多的是对人类的无知而产生的怜悯。
如此的情感刚刚生出,于小非便一脸欣慰,轻轻拍着杨九天的肩膀,道:
“好徒儿,恭喜你,你的心智又成长到了一个新的高度,只要你有了这样的想法,我也可以放心的回到灵州去了。”
“噢,师傅这么快就要走?”
杨九天心中一急。
于小非含笑,道:“没有这么快,等善灵之心降世以后,我才能放心离开。”
“嗯。”
再转眼看向王城大牢,那产妇苍白的脸上汗珠滚滚而下,双腿张开,自己脱了裤子,看起来又要生了。
隔壁的老男人们不知道这女人要做什么,看他脱了裤子,满裤子都是血迹,也没有生出丝毫同情,只是很久没有看到女人,见到那漂亮的女人.私.密地带,一个个狼心四起,竟掏出大.棒.子撸了起来!
见此一幕,妙玉横生怒意,“这些臭男人,简直就是禽兽不如!女人如此伟大,而男人的思想,何以如此污秽。”
此言落定,连杨九天都不禁脸红,于小非也是不自然地咳了咳。
想于小非曾经还只是一个普通的远古战士,也是风.流倜傥,玩尽各种女人,不仅如此,他玩过女人以后,或许还可以将之无情地斩杀。
那时候,嗜血无情的于小非,真可谓热血沸腾,令人胆寒。
但自从他走入了梁平的世界,终于懂得了中庸之道,学会了宽容和放下。
在于小非的眼里,成功的背后,未必一切都是那般美好,污秽的过去,并不代表将来同样污秽。
自从他晋升武帝以后,他挽救过灵州大陆数千万的生灵,此等功勋,早已令人忘却了昔日的恶行。
杨九天感受到于小非心绪很乱,便问道:
“师傅,对于此事,您怎么看?”
于小非的思绪被拉回,平静地问道:
“什么事?”
杨九天嘴角微微上扬,“当然是监狱中这件事情,您认为那些男人是否该死。”
于小非迟疑了,反问道:“九天,那依你之见呢?”
杨九天也迟疑了。
两个人都没有对此发表意见。
而妙玉作为一个女人,她咬牙切齿道:
“这种淫.秽的猥琐之徒,实在死有余辜,要是我见到这些人,恨不得将他们千刀万剐!”
“嗯。”
杨九天和于小非都若有所思。
他们的目光中带着一种令人无法理解的神情,像是对那些男人的宽恕,也像是对那些男人的认可和怜悯。但更多的是对那个女人的心痛和歉疚。
没过多久,那孩子出世了,露出鲜嫩的小头来的时候,对门牢房的那些猥琐男人,终于停止了动作,一个个泄了气,似乎都在想着许多事,甚至还有人呜咽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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