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6章 祸乱前夕

朱允炆心生好奇，说道：“朕哪里错了，神君不妨说来听听？”

        “草民遵旨！”司马仁义恭敬的说道：“大元之所以灭亡，是因为内斗，大元一直内斗不休，末年更甚，一年换四帝，可见内斗何等之烈，焉能不灭？”

        朱允炆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说道：“神君之言，颇有道理。”

        司马仁义见状，趁机说道：“内斗者，不战而败，乃取祸之道也，还请陛下明鉴。”

        汤立本人老成精，听出了司马仁义的言外之意，是暗示朱允炆不要内斗，好保住他的一条命，汤立本视司马仁义心头之患，欲除之而后快，如今见朱允炆有饶过司马仁义的意思，汤立本暗骂：“这小子遇事迟疑不决，有妇人之仁，难怪会丢掉这万里山河。”不由大笑了起来。

        朱允炆又是一愣，说道：“汤老为何发笑？”

        汤立本虽然看不起朱允炆，但是表面却极为恭敬，欠身拱手，说道：“草民认为神君之言欠妥。”

        朱允炆面带笑意，说道：“汤老有话不妨直言。”

        “是！”汤立本说道：“神君说内斗乃取祸之道，试问，如今万岁爷与朱棣是不是也算内斗？”顿了顿，目光转而看向司马仁义，咄咄逼人的说道：“神君，说出这番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要万岁爷忍辱负重，苟且偷生？若是这样的话，老朽倒要话要说了，到底是站在万岁爷这边了，还是站在朱棣那篡位逆贼那一边？”

        司马仁义临危不乱，似乎早已心有成竹，冷笑道：“汤老，在下对万岁爷忠心耿耿，在东瀛的时候，曾救万岁爷于生死之间，天地可鉴，蛊惑圣听，意欲何为？难不成是朱棣的说客？”

        两人各持一言，针锋相对，貌似都有自己的道理，朱允炆听的一个脑袋两个大，舌头好像打了结，硬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汤立本见司马仁义提及对朱允炆的救命之恩，让朱允炆心念旧情，汤立本暗道不妙，说道：“老朽只不过是依照神君口出的内斗有感而发罢了，何来的蛊惑陛下？那说说，咱们到底要不要内斗了？”

        司马仁义说道：“朱棣篡位自立，天理不容，而万岁爷乃真命天子，承天顺命，驱逐篡位逆贼，重掌天下乃是上应天命，下顺民意，汤老，说咱们要不要助万岁爷一臂之力？”

        司马仁义避重就轻，汤立本为之气结，不由朝刀无垢使了个眼色，刀无垢会意，如今处在最为关键的时刻，刀无垢也不敢大意，沉吟了片刻后，刀无垢说道：“神君，囚禁江湖上各大掌门，难道这也是为了万岁爷？”

        此言一出，在场的几人俱是为之一惊，齐齐看向司马仁义，司马仁义故作惊讶的说道：“若不是为了万岁爷着想，难道还是为了草民自己吗？刀公子这话说的倒是可笑。”

        刀无垢冷冷的说道：“如今未得天下，却先失民心，为万岁爷办事，一言一行代表的可是万岁爷，绑架江湖各大门派掌门，让天下人如何看待万岁爷？”

        朱允炆说道：“神君，真有此事？”

        司马仁义大义凛然的说道：“回万岁爷，确有其事，草民之所以这般，真是为了万岁爷考虑，咱们人少势微，若是能得江湖各大门派相助，这次的事情定是十拿九稳，草民对万岁爷一片赤诚，天地可鉴，日月可昭！”

        “这.......”朱允炆迟疑了。

        司马仁义见朱允炆犹豫，趁热打铁道：“万岁爷，自古有言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若无玄武门之变和陈桥兵变，又何来的唐宗宋祖？又何来的千秋万世之功？古人尚且如此，万岁爷身为真命天子，得苍天庇佑，若是顾忌着，顾忌那，草民斗胆，试问，万岁爷如何成就大业？”

        司马仁义辩才无双，任何龌龊的事到了他的嘴里都能说出一番大道理，朱允炆听的连连点头，颇为认同，说道：“神君言之有理。”

        司马仁义这才松了一口气，这条命算是保住了，恭敬的说道：“陛下圣明！”

        汤立本为之气结，恨不得抓着朱允炆给上两个大耳刮子。

        司马仁义说道：“如今听闻朱棣已经到了应天府，正如汤老所言，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万岁爷，依草民之见，可以动手了。”

        朱允炆说道：“神君可有几层把握？”

        司马仁义说道：“至少有七成。”

        听闻司马仁义夸下海口，朱允炆眼中掠过一缕喜色，说道：“当真？”

        “草民不敢妄言。”司马仁义解释道：“太祖宝藏位于龙山之下，朱棣若是进去，必定是十死无生，就算不进去，他必定要留在中峰涧，而咱们只要占据凤翔峰和龙山，居高临下，朱棣进退不得，已成瓮中之鳖，到时候，还不是任由万岁爷拿捏？”

        朱允炆点了点头，眉宇间泛起一抹忧郁，说道：“怕只怕他不来，那时候就前功尽弃了。”

        司马仁义笑道：“陛下多虑了，依草民之见，朱棣必定会亲自犯险。”

        朱允炆不解的说道：“神君，何以见得？”

        司马仁义说道：“古往今来多少帝王，凡是有危及到他们那张龙椅的，无不铲除殆尽，纵然是错杀，也不放过，太祖为了万岁爷能掌控天下，不也杀戮了一大批功臣勋贵吗？”

        “大胆！”朱允炆面有怒气。

        司马仁义说道：“陛下息怒，请让草民把话说完。”

        朱允炆冷声说道：“说！”

        司马仁义说道：“太祖宝藏关系着朱棣得之不易的皇位，朱棣定不会假以他手，若是他真不来的话，那个时候，就算事后杀人灭口，难道他不担心走漏消息？恐怕以后连睡觉也睡不踏实，何况朱棣来到了应天府，定是打算以身犯险，是以，朱棣定会前去。”

        朱允炆说道：“占据凤翔峰和龙山这两处地方，咱们的人手够吗？”

        司马仁义说道：“正因为不够，是以草民斗胆才请来了江湖各大门派的掌门。”

        朱允炆担忧的说道：“这些人靠不靠得住？”

        司马仁义笑道：“陛下尽管放心，这些人比狗还忠诚，不会出差池的。”

        刀无垢回想着之前地下密室的所见，稍作思量，说道：“给他们服食了魔鬼花之毒？”

        司马仁义轻咦了一声，说道：“想不到刀公子也知道魔鬼花之毒。”

        刀无垢暗道了句“造孽”，待在一边不说话了。

        朱允炆心中稍定，正色说道：“此次大事若能成，诸位都将有享之不尽的荣华富贵，封王成侯，名垂千古，朕决不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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