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黑暗房间
08年的那一年我才十七岁,也是小舅失踪的第三个年头,那一年,我与爷爷早已确定的他已经不在人世了,小舅走后的一年内,我还伤心了很久,没有想到一个与家中失联许久的人居然给家中写信,好像惜墨如金一样才写了几句话,而且还是给我写的,听信上的口字,他好像很着急。
我马上请假回家,这事对我来说很重要,许多事我想问一个清楚,二十一年了,我连父母的样子都没有见过,哪怕他们的一张照片都没有。
回到家后,爷爷肯定的说那就是小舅的字迹,他说道:也许那小子还活在,不管如何这也是一条线索,现在我的身体不好,他还在的话,就将他带回来,如果不在了,也要知道发生了什么。
这时我才知道关于父母的一些事,父亲年轻时就是一名老师,大学毕业后便去西/藏援藏,他也就是藏地遇到母亲的,他们结婚后,又回到了西藏,二年后,我才九个月大,就被爷爷带回来了。
爷爷从箱子中找出一个项链,那是一个小手指长的褐色石头,它的上面镶着黄金和漂亮的花纹,他说:
“你小舅走的时候告诉过我,除非哪天你要去找他,不然,这个项链就让它一直呆在箱子里不用给你了,这是你母亲留给你的东西。”
那项链入手有些沉甸,质感有些古朴,这是母亲留给我的遗物?有那么一会儿,我觉得真的很恨他们。
爷爷叹了一口气说道:“孩子,记得,以后你面对一些奇怪的事时,与其说我们对未知事情还感到不解与恐惧,还不如说我们的知识还不够全面。”
他说的话,我并没有感到在意,只觉得爷爷有什么事瞒着我,他不说,我也就问不出什么,是关于小舅与母亲的事情,我必须得去一趟西藏。
我想过许多种去西藏的方式,没有想到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去了藏地。
在小舅的封纸后面,那个怪异符号和凶兽头像,让我隐隐地感觉到这次的藏地之行不会那么简单,仿佛有一张网在我面前张开,而我不得不钻进去。
小舅真的只是他说的那样自己是一个小贩么?我开始产生了怀疑。
让我意想不到的是,当我提出要去西藏一趟时,发小肖帅表现得还比我更加积极。
“什么?”肖帅惊讶的说道:“你离职了,就是为了去西藏?”
我点了点头。
“哇,难道这就是传说中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么?”肖帅惊讶道:“我也要去!”
肖帅,性别男,现年二十岁,是我从小的发小,属于一起同过窗,一起下过乡,只差没有一起扛过枪的那种。
肖帅的命比我好,这缘于他有一个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到市里闯荡的老爸,最后混成我们乡的首富,我在初中时,他就随着他爸去了市里,后来我考上了市里的重高时,我们又在一起了,不过,我是考上了,他是买上了的。
在整个高中三年,他考试都是抄我的,用老师的话说就是我们错都是错的一样,也许因为在青春发育期吃的油水过多的原因,肖帅虽然这个名字有些文艺感,在现实中他是一个胖子,不知道他从哪里学来的爱好,高中毕业后再没有读书的他,喜欢在脖子上挂一条手指粗的仿金项链,除了能招摇过市以外,用肖帅的话说打架时这玩意儿从脖子上取下打人十分方便。
但我从来不屑他的作法,因为:和谐社会,打架不对。
肖帅有一个自我介绍的口头禅:“我,肖帅,帅气的帅。”
不过,那胖嘟嘟的样子,很难让人和帅联想到到一块儿。
看到肖帅要跟我去西藏的样子,如果他老爸知道了的话,估计先会PK了我,我说道:“我是去办正事的,去找我小舅。”
“找你小舅,那我更要去了。”肖帅坚定的说道。
这时我才意识到一件事,这小子从小就崇拜我小舅,原因那一年小舅回家带我们两个去镇上的时候,三两脚干翻了几个小混混后,从此肖帅对我小舅崇拜不已,小舅失踪的那几年他也唏嘘了几年。
当他知道小舅几年前的信到了我手上后,一向喜欢异想天开的他在我面前扮演了一次福尔摩斯,不过,如果真像他说的那样的话,我小舅都成了特工、盗墓者、黑暗忍者、超级赛马亚人……
按他的说法,搞得好像我小舅该失踪一样,这样才符合离奇事件的元素。
让我真的打算和他一起走的,是他说的另一件事。
原因是一年前他开的网吧中来了一个藏族小姑娘在那里上网,肖帅声称他对她一见钟情,当时那姑娘连来了七天,他犹豫不决了六天,终于在老七天鼓足了勇气表白。
结果那个叫德央拉的小姑娘说:好啊,我明天就要回拉萨,你来拉萨找我啊,找到我,我们就在一起。
这下,轮到肖帅傻眼了,一年过去了,他还对这件事念念不忘,我常在电话里安慰他说:这是小姑娘开的一个玩笑而已。
肖帅道:如果这是一个笑话的,那也是一个冷笑话。
我属于那种刀子嘴豆腐心的人,肖帅的番游说,让我答应了他,不过,如果他老爸知道他要去西藏的话,铁定是不会让他去的。
肖帅还是忍不住将打算告诉还在读大一的妹妹,他妹告诉了他老爸,他老爸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冻结了他的银行卡,甚至连自家开的网吧的网管被他老爸下了死命令,不许给肖帅一分钱,搞得网管像防贼一样防着肖帅。
那时我刚工作不到两年,属于纯粹的无产阶级,当然我也不会想到去动爷爷的养老金,不过,方法总是比困难多的,我们决定……骑行去拉萨。
骑行的好处在于,费用小,一路看风景的时间足够,只需要你付出体力就行了,我那几千大洋卖两辆山地单车还是不成问题的。我们在网上找了足够的多的骑行攻略,后来事实证明绝大部分是骗人的。
让我无语的是,一包行李中,肖帅大量的火腿肠,这家伙在所有的食物中就爱好这个,所以他还有一个外号就是火腿肠,肖帅很胖,却觉得自己在吃上面的天赋还是没有开发出来。包里还加了一个2T的移动硬盘,甚至里面装着什么东西,我想所有男生的电脑硬盘中都会必装有利左手发育内容。在这方面,大家是男人了,就不要说得太明白了吧。
许多看上去美好的愿意,其实很残酷的,骑川藏线不仅需要一个好的体力,还需要一个好的心脏,同时外加不怕吃苦不怕脏的精神,一路上有平地,有山路,还有时绕着盘山路就绕到高海拔地区了,在五月的时候一进昌都,就感觉天气都不一样了,在一个小时内你可能经历过春夏秋冬四季,刚刚开始阳光万丈,不一会儿阴云满布,下雪下雨下冰雹太正常了,其实这还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你需要克服万恶的高原反应。
所以,你在网上看的八百块去西藏的攻略,一定不是男人写的,至于为什么?以后再慢慢告诉大家。
半个月后,肖帅足足瘦了十斤,看到日渐削瘦的他,我在想以后怎么向他老爸交待呢?一直到了昌都,肖帅才向家里打电话,这时木已成舟,他老爸除了还是不给他生活费以外,只是告诫他,到了拉萨就赶紧回来,最后他妈悄悄在他卡里打了笔钱,这让我们经济情况大有好转,一时间仿佛力气也多了起来。
到了林芝八一镇的时候,如果按原计划我们顺着318国道便往拉萨,但在青年旅舍的时候,和店主聊天时无意之间聊到了在加查有一个叫拉母拉措的地方,听说拉母拉措最神奇的地方在于可以看到一个人的前世今生。
像这种事,我一直认为听说一下就行了,就没有必要当真吧。没人想到的是肖帅居然兴高采烈地决定改变路线前去拉母拉措看看,对了,在这里注明下,在西藏凡是大型的湖泊都称之为措或者拉措。
一路上我最喜欢的是风景,而肖帅最喜欢的则是关于藏地的一些传说,比如传说中的伏藏、转世、珠峰红雪、野人、死亡谷、虹化等这些传说,他是如数珍宝,没有想到这些我们曾经视为的神秘,用不了多久就成我们生活的一部分。
当他听说拉母拉措的神奇地传说时,兴奋地说道:“天啊,可以看到前世今世,许多人在遇到人生大事时都会去拉母拉措卜占一下,我真的找不到理由不去。”
其实一路上我有一种新鲜感,又有一种紧张,在意识中总觉得在拉萨的那个木茹巷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等着我,而这种感觉让我丝毫没有兴奋的感觉,而是一种不安,第六感告诉我一定有什么事发生。
我一直没有告诉爷爷和肖帅的一件事是,自从收到了那封信后,经常晚上做一个奇怪的梦:
我走在一处藏式老房子的楼道上,不知道有多少年头木制楼板上红色的油漆早已早得差不多,楼板因为日常长久的原因有些发霉,当人走在上面时便会发出吱吱的声音,外面的阳光很大,楼道中却始终布着一种阴森森的感觉,终于走到了三楼的14号,看着那个发旧的门牌,真不知道小舅是怎么想的,居然用这样的一个门牌,14,14的诣音不是要死么?
我站在门口,好一半天不敢打开房间,好像那里面有什么东西一样,就在犹豫的时候,那道门发出一种吱吱吱的悸人声音,它居然无人自开了。
我抬头的时候,看到房内一片漆黑,一股带着腐味的阴风迎面扑来。
“咯咯咯……”房间里响起一阵悸人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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