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爱情观

预料之中的，第二天，曾今今果然比莫易久起得晚……很多。醒来的时候已经快下午1点，莫易久就安静地坐在床上看书，见她睁眼还温柔地say  。这情况让曾今今觉得如果自己一直流着口水没心没肺没知觉地当着瞌睡虫，她会毫不犹豫地取消一切计划，在床上用书本打发过整个白天。

        虽然这床起得十足的痛苦，但索性今天的行程是全然的享受。香港顶级的水疗会所，是莫易久定期光顾的一家。设施健全且极尽奢华的vip双人套房让曾今今暗暗掉了一路下巴，当然也包括其中的各项“如狼似虎”的服务消费。垫着块浴巾裸着个背被莫易久最最满意的女技师用各种路数不明的“马杀鸡”技巧招待到昏昏欲睡时，曾今今心里还想着：这双手每隔一段时间都要在易姐身上摸几个来回，反而还挣走了大把大把的钱，真是让人嫉妒到讨厌。

        冒着被认出来的危险在西环一家特色老店饱饱吃了一顿晚餐，两人便马不停蹄地回了家。还不待进门，便见四五名工人正进进出出地搬运统一制式的桌椅。

        “明天我要在这里开party，请一些好朋友，你不会介意吧。”莫易久说。

        曾今今摇头，心知肚明，生日趴嘛，看来之前上山时见着的那些在两边树上挂彩灯的工人也是为了明天的聚会。她不由地大叹侥幸……瞧瞧，都这时候了易姐还不提生日的事，摆明了是要试探她有没有把10月6号这个特殊的日子放在心上。而且来两天半了也不提带她出去买买买，压根儿不给她临时准备礼物的机会……这么想来，真是居心险恶啊。

        我不说，我就是要假装不知道。

        曾今今下定了决心，今天早早地把莫易久“骗上床”，然后在0点的时候，把琥珀兔子偷偷戴在她的脖子上，然后第二天早上一起来，她发现项链，准会问起。再就是说出那句“生日快乐”的最佳时机了！超自然超完美不是吗？

        她又想到微博上自己那群可爱又可恨的粉丝，猜的什么“送自己”……可拉倒吧，她是恨不得送，但人家乐意要么？【对方不想和你说话并送你一封绝交信】，想想都害怕。

        “我先进去看一下，五分钟，你去换一双好走的鞋，然后我们在附近散散步好不好？”莫易久提议。

        曾今今看了看两人踩的并不算高跟的凉鞋，也不觉得对散步会有什么影响，却还是道：“好是好，不过五分钟够么？这么忙，你不现场指挥安排下么？我们可以等这边都布置好了再散步。”

        莫易久笑了笑，拉她进门，拍了拍她的后腰说：“没事，每次办party都是这个样子，根本不用操心。你先上去换鞋，把我的也拿下来，运动鞋里面最旧的那双，黑白的NIKE。”

        曾今今应了一声便往楼上走，工人们时不时用好奇的眼神看她，交头接耳说些她听不清也听不懂的话。刚准备进更衣间，恰巧Vivian从三楼的天台出来，看见她，还朝她打招呼。

        “曾老师，你们回来了呀？玩得开心吗？那个spa馆超棒的。”

        “挺好的，疲劳全消，皮肤都滑了不少。”

        “我就知道这个安排没错，明天还要打仗，忙易姐的……”

        “Vivian！”话还没说完，就见楼下莫易久仰头瞪着Vivian大喊她的名字：“下来！我有事情跟你讲！”

        “那你先下去吧。”曾今今见状忙让她下楼应诏，拐进更衣间，就忍不住贴着门板笑起来。哎哟天哪，瞧刚易姐急得，就这么不愿意别人把她生日的事儿提前说出来……有什么用呢？微博上那些粉丝早宣贯彻底了，也很难不知道吧。其实曾今今倒挺有兴趣看看莫易久发现自己完全没记得她生日时的反应，生着气傲娇还是冷着脸绝交呢？NONONO，还是不要开这种危险的玩笑了。

        拿了自己带的唯一一双运动鞋，还有莫易久那双所谓最旧的黑白配色NIKE，很容易找，不仅因为年份感与其他鞋子格格不入，也因为它处在鞋柜不上不下的位置，起码说明，即使旧成这样依旧是莫易久常穿的一双，或许也是最喜欢的一双。

        取鞋下楼，莫易久就站在楼梯口，正看着目前的布置进展。

        “Vivian，把这些黄玫瑰全部换掉。”

        啊？曾今今看着周围一簇簇作为装点的黄玫瑰，不明白莫易久的决定……丑么？挺美的呀。

        Vivian却没有问理由，只干脆利落地点头，说：“好的。阿姐你有什么想法，还是再让花店发样品照片过来重新挑选。”

        “嗯……绣球花吧。”莫易久的话让曾今今十分意外：“只要紫色和白色的。再设计一下，看怎么摆才漂亮。OK？”

        “OK我会搞定的。”

        “能干哈。我们两个先出去散步，这里交给你了。”

        曾今今跟着莫易久出门，还拿了一个手电。这片别墅区的宅子本就不密集，向莫易久家里这种住半山腰的，就更见不了几个人了。沿着山道慢慢行走，之前就看见三两工人在路两边的景观树上挂彩灯，现在不少已经点亮了，气氛美妙，应该也是为了明天的生日派对做的准备。

        工人们朝莫易久打招呼，不管年纪多大，都叫她阿姐。走远一些的时候，曾今今才笑出来：“刚才那大叔有40多了吧，也叫你阿姐，你不生气呀？”

        莫易久叹气：“我都快40了，说自己还年轻都挺不直腰板……”

        “瞎说，明明才35，离40还有五年呢。”

        “五年很快呀……忙忙碌碌，两个五年没有了，游手好闲，又一个五年没有了。你看看我，五年又五年，到头来还是一个人……”

        “我看看你，五年又五年，你还是那么美。”曾今今快走两步，到莫易久面前，转身笑道：“再说了，五年能发生那么多事。我来替你算算吧，前两个五年，你达成了音乐上的成就，接下来一个五年，你又站稳了影视圈儿，瞧，事业都有了，我有预感，之后就该轮到感情问题了，也许就在下一个五年，你会得到一个可以一起走一辈子的伴侣。”就像我这样的，曾今今在心里补充。

        “走一辈子啊……”莫易久笑得十分感慨：“对我来说太难了，不过可以的话，真的很好啊。”

        “很难么？”曾今今不明白：“只要爱情还在，怎么就不能走一辈子了呢？”

        莫易久停下脚步，伸手捏住曾今今的脸：“怎么回事？你喜欢上谁了么？为什么突然相信爱情了，还这么天真？”

        曾今今眨了眨眼，就是不表态。现在还不是表白的时候，但如果狡辩说自己并没有喜欢上谁，那这表白的时机可就更远了。

        莫易久没有刨根问底，她松了手，又恢复了正经的样子：“曾今今，一段恋爱关系的结束，不全是因为爱情的消失，而是现实太残酷。”

        一场严肃认真的对话……

        曾今今不同意她的说法，她犟得很，也许别人看不出来，但自己一清二楚。她知道，对于她曾今今来说，信念是永恒不变的，舞蹈的追求是这样，爱情的观念，亦是从始至终未曾转变。

        “易姐，不要笑我天真，也不要笑我理想主义。残酷的现实只能磨平不够深刻的爱情，我向来这么认为。我不轻易恋爱，因为我知道，我无法那些人的名字刻进骨子里。”她再次绕回到莫易久的身边，与她并排，目视前方边走边道：“易姐，如果哪一天我恋爱了，那一定是我这辈子唯一的爱情。因为……我就是这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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