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5、上课
曾今今和陈由约定, 录完手上的真人秀节目就去找她谈春晚舞蹈的事。眼下, 还是得安心招呼这群三年级小学生。
一个班, 三十个孩子, 第一堂课, 主要目的是和他们相互熟悉，记住他们的名字，初步了解他们的个性，其次才是讲一些舞蹈门类相关的基础课程。当然, 因为对象是小学生，相对平时的讲课内容, 还是会浅显生动许多, 曾今今也会尽量抛掉那些严肃的口吻, 用和小朋友的交流方式讲课。
小朋友还是很吃她这套的, 当然, 也或许是周围摄影机架着的缘故, 表现得相当驯服。说什么是什么，用不着强调什么课堂纪律，反应也都在点子上, 看到优雅的舞蹈会面露陶醉, 看到精彩动作会惊叹到哇哇叫, 一群捧场王。
午饭时间, 工作人员和曾今今聊天，说起之前一期的嘉宾带的那班孩子闹得不得了，给人气炸毛了。嘉宾团队想让节目组把那段剪了, 节目组又希望真实呈现，两边为这事儿还谈着呢。
曾今今一边笑着听着，心里却想着：什么真实呈现，还不就觉得这是个看点，可以拿来炒作么？
她警醒自己，也得收着点儿脾气，要是后面出了什么意外情况，怎么也不能失态。
饭后，其他几位老师带着妆到了，四位女芭蕾舞演员和两位中国古典舞演员。陈由介绍过来的两位，身形样貌十分养眼，貌似是打算送上这届春晚的，和曾今今一块儿跳舞侠，神雕侠侣。
学校大礼堂的音响舞美上午就已经布置调试完毕，这会儿正在架摄像机，一会儿再彩排一轮，就万事俱备了。曾今今穿了一条简单的白色舞蹈裙，坐在观众席和六位老师说上午讲课的事。
他们六个和曾今今不一样，跳舞方面是专业的不假，可教书带学生还是头一次，紧张得不得了，尤其还是教这些不以专业学习为目的的小孩子，真不知道该怎么把握分寸。
“这班孩子好带么？有没有捣蛋鬼啊？”
“他们都喜欢跳舞吗？”
相比曾今今讲课的内容，他们更想了解这些小学生的情况。
不过喜不喜欢跳舞这事儿，曾今今还真说不上来。
“难免有不喜欢跳舞的孩子，不过刚上理论课，倒都挺捧场的，我也没看出来哪个喜欢哪个不喜欢。对了，里头有一个女孩儿是有舞蹈基础的，报了三年舞蹈兴趣班，学了芭蕾舞和几种民族舞，还有三个女孩儿喜欢女团舞蹈，组了个什么……虽然没有正规练过基本工，但依葫芦画瓢地学过几首最近流行的舞曲，也不知道什么水平，一会儿她们仨要是选了跟你们学了，可以让她们表演一个看看。”
陈由那儿介绍来的女舞蹈演员佘柒月却说：“女团舞蹈啊……估计也是选你现代舞的。打个赌吧，就赌今天的晚饭，要是那三个女孩儿选你这儿了，晚上曾老师你得请我们搓一顿好的。”
“行啊。”虽然曾今今不明白打这个赌打得有什么意义，但是请她们吃个饭本来也是应该的。“哎，要是她们仨到你们那儿去了，我也不吃你们的，照样请，你们这几天把陈由老师叫来咱们去唱回歌就行。”
“哪敢啊？还不如吃我们的呢。”
下午，舞蹈表演结束，曾今今让30个学生自由选择想要学的舞种。之后的三天，他们将学习用现代舞、中国古典舞和芭蕾舞三种形式，分别和着三年级音乐书上的三首曲子——《星空》、《哪吒再生》和《森林与小鸟》跳舞。
虽然对象是毫无舞蹈基础的小学生，说白了在专业性上，没那么高要求，但与此同时，一方面要用“0”难度的舞蹈动作编排出一段完整的、契合主题且不失艺术性的舞蹈，另一方面，三天的教学时间，让这些孩子能记住舞蹈动作并顺利表演，这对编舞的挑战不小，也是前期最耗费精力的工作。
更何况前期的编舞不能编得太满，得留下人数变动的余地，编舞的最终版本，还是要看有几个孩子会选到自己这儿。
小孩子的选择，理由总有些让人意外。
就好像选芭蕾的，清一色8个小姑娘，一个男生都没有。四位芭蕾舞者是没什么意见，一个人带两个小姑娘，可轻松了。曾今今问选到自己这儿来的男生，怎么就不去学芭蕾，回答居然是不想穿小裙子。
“谁告诉你男生跳芭蕾是要穿小裙子的？”曾今今一边忍俊不禁，一边又不得不扶额：“合着上午给你们讲的那些都没学进去啊？”
还有选到中国古典舞的11个孩子，给的理由也是千奇百怪。有说衣服好看的，也有冲着男老师顾围去的。女生一方面憧憬中国古典舞的扮相，一方面又被帅气的男舞者俘获了芳心，小小年纪就开始馋人家的颜值和□□，曾老师真想向班主任打个小报告，这一个个都该是早恋的重点关注对象。男生则是单纯想学男性舞蹈，不愿意和女老师学那些娘娘唧唧的动作。真是天真，女老师怎么就教不了男舞者了？
至于选曾今今的11个孩子，一问为什么选她呀，给的答案她真的不知道该喜该悲。
“因为我们喜欢曾老师。”
“居然是人情分。”曾今今摇着头，背过身对着镜头说：“我跳的现代舞它不香吗？怎么就只喜欢我这个人呢？”
不过话又说回来，重点还是那几个会跳舞和爱跳舞的。也算是意料之外的，两个有芭蕾舞和民族舞基础的女孩儿都跑曾今今这儿来了，说想学点儿兴趣班不教的，现在的小学生都这么好学上进的吗？那三个喜欢女团舞蹈的也全来了，问她们原因，你推推我我推推你都没好意思说……也就不追问了。
晚上，曾今今履行赌约，请六位吃饭。
“哎呀……陈由老师运气好啊，逃过一劫。”饭桌上，曾今今说。
顾围笑着耍嘴皮子：“就算那三个孩子来学中国舞了，我估计陈由老师知道我们拿她打赌，也不能答应来。”
芭蕾舞演员这儿说：“曾老师也是够狡猾的，佘柒月她本来就是要讹你一顿饭才打的赌，你可好，怎么着都请，只赌陈由老师来请唱歌。摆明了坑人家陈由老师。”
佘柒月眨眨眼，被这么一点拨，可反应过来了：“对啊！我说这顿饭怎么好像少点儿什么似的。原来是少了吃白食的快乐啊。”
曾今今“啧啧啧”地嘲讽：“你这还不是吃白食啊？还不够快乐啊？”
佘柒月叹气：“凭本事讹来的白食才好吃呢。”
曾今今灵光一闪，脑子里又蹦出来一个念头：“这么着吧，还有四天，你哪天把陈由老师骗过来请唱歌了，往后几天，每顿饭我都请。”
佘柒月可能是盯上曾今今的钱包了，礼拜三晚上，就把陈由请来了。哦不对，是把陈由骗来了。
陈由人都到了，上了曾今今的饭桌，却不知道有k歌这档子事，满口问的都是小学生教得怎么样了？
“哦挺好的。”佘柒月在陈由面前是个老实的乖学生，可明明白天还找曾今今抱怨过这群孩子一点儿基础没有站没站相的，她都快气死了。
曾今今今天这课上得也有点儿上火，相比芭蕾那儿一对二那叫一个轻松，自己一个人得管十一个孩子……难啊。
陈由给她出主意，说先等那五个小姑娘学会了，再让她们一人带一个做搭档，学得特别慢的，她重点教一教。
曾今今觉得这主意挺好，心里唯一一块石头落了地，于是又提起晚上唱歌的事。
陈由一脸被蒙在鼓里的困惑：“怎么了就要我请你们唱歌了？”
佘柒月不敢坦白，曾今今出头讲了原委，陈由瞥了佘柒月一眼：“很好啊你，连老师都蒙。”
曾今今心里尊敬她，但不怕她：“你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也跑不了啊。易姐知道你来了，还特意提前收工了，一会儿就到，等着和你唱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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